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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宏听到这话疑惑的抬起头来,武平帝刚准备让他过来看看自己手中的奏折,便听到宋宏率先开口。

“陛下要说的是不是梁国那边的问题?”

武平帝颔首道:“九衡你不愧为全国兵马大元帅,这收到消息的速度比寡人也是不慢丝毫呀!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臣的意思是希望陛下您离开永安,毕竟他们在天山脚下所拥有的灵气要比我炎国浓厚许多,再加上这些年来,他们把优秀的人才全部调集到天山附近修行,他们的许多将领甚至已经突破了九境武士的极限,到达了仙境,如果他们组织的是这样的一批人千里奔袭而来,恐怕我们难以守住。”宋宏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武平帝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蹙,大殿陷入到了安静之中。

宋宏没有再多说一句,武平帝也没有抬起头来再看宋宏一眼,就这样整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武平帝才摇了摇头。

“陛下!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还请您务必要听臣下的劝告!”

武平帝仍旧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用手指了指身后,“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牌匾道:“爱卿。是好久没有来寡人这里了吗?这十个大字你没有看到吗?”

宋宏拱手说道:“陛下有些时候,规矩是可以变一变的,尤其是像现在这种情况!祖宗留下的话是针对于平常时刻所言,但不代表在王国的大灾难面前也要遵守!”

武平帝还是摇头,随后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望着大殿的外面说道:“九衡啊,你可知道如果一旦有人开了祖宗未曾做过的事情的这个先例,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吗?有些事情可以亡国灭种,也不能做,而有些事情即便会带来很大的损失也要去做,你明白吗?”

“还请陛下为江山社稷而谋划,臣下虽然已在数日之前,秘密派遣虎牢关三千精兵,由赵皓将军带领赶向京城,即便敌人速度再快,我军回防的速度也来得及,可是,可是臣下还是没有把握能够防得住敌人的进攻!”

武平帝听罢,笑道:“寡人还是那一句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也是要让后世代代子孙遵守的规定,可以王朝被毁,但王朝的气节不可以有半点的更改,爱卿你给寡人记清楚了,有些时候规矩比命要重要的多!因为有些规矩,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后世子孙,为了一个民族一个家,国不仅仅只是为了我们,你明白吗?”

宋宏听到这话几次张了张嘴,可是没有说出话来,武平帝看着仍然愁眉苦脸,半跪在地上的宋宏笑着说道道:“好了九衡,你也不必如此,天下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寡人上去不害怕,你又有什么可害怕的,难道你在沙场上这几十年来连这么点胆量都没有吗?我们曾经遇到的敌人难道不比即将要面对的强大上千万倍不止吗?”

宋宏张了张口,那双剑眉依然是紧促到了一起,随后才低声说道:“陛下现在可是我们周边的三个国家同时攻打我们,加上现在梁国又找到了一条密道,可以直接穿过云州,直逼我永安!现在我国的军队已然四散分开,臣下是真的担心拦不住敌人的铁蹄,加上这些年陈的伤势一直没有痊愈,而且陈的功力也下降了许多,如若再遇到仙境的强者,臣下已经没有能力与他们一争高下了。”

武平帝微微颔首,神色之中尽显潇洒,好像宋宏说的这些问题,与武平帝莫不相关一般道:“三千人马还拦不住敌人的这一千骑兵吗,我记得赵将军当年也是勇冠三军啊,难道如今连敌国的区区千人别拦不住吗?就算敌人有仙境强者又如何,他们当年能请出一位强者,坐镇狼山之战便是让他们国库消耗很大,如今才刚刚过去多少年,他们的国库哪有能力恢复的这般迅速?”

宋宏摇头,神色满是肃穆:“陛下万万不要这般去想,敌国毕竟是如今四国之中最强大的一国,我们想要开疆拓土,早晚要面对的是与他直接相撞,他们无论是在庙堂上的实力还是在江湖上的,实力整体都远远超过中原地区,即便这些年我中原有陛下的的英明领导,又有吴氏兄弟整顿内政,可是从整体上来看,我们还是要逊色他们一筹,这个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的强者和我们中原的强者同样拥有一颗,为了民族大任而敢于奉献的精神,臣下担心这一次他们会游说几大强者,随后在带领一千骑兵千里奔袭,让我们轻视他们的真正实力,随后……”

“随后攻破永安活捉朕,你说对吗?”

“臣即便身死也会保住永安城,可是陛下不一样,您是天下的主,中原的气运所在,您一定要保护住自己,才能带领我们炎国走向更好的未来。”宋宏语气沉重神色严肃,他这一次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武平帝,希望武平帝能够答应他的要求。

武平帝呢?仍然显得是十分洒脱,只见他神色从容,不发文件,一步一步的向着大殿的外面走去,只是等到他走到门口时,却忽然停了下来,望着远处还未高高升起的太阳说道:“圆日终会高挂于苍穹,中原必定统一山河。九衡啊,寡人是不可能离开永安城的,以你做事的风格凡事都会留有一手直接说你的背后招数吧,寡人不离开这永安,你的后续办法是什么?”

宋宏听到这话终于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久久沉默不语,武平帝许久不见回答,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满脸不悦的宋宏笑着说道:

“爱卿,有些时候马上天子死社稷,你要明白不是说说退就可以退的,先帝竟然选择将永安设立在靠近国境的地方,就是要告诉子子孙孙,宁可战死也绝不后退一步,因为后退一步你便已然失了都城,现在正是考验我这个作为子孙的人,是否有这个胆量的时刻,我岂能够弃城逃走?”

说着他缓步走了过来,扶起仍然半跪于地的宋宏,笑着说道:“‘霸唱三州十五载,何人授给紫勋章?马踏云黯千骑远,破首止于一柄枪。’你可还记得寡人为你提的这一首诗?大将军啊,拿出来一个大将军,该有的风度拿出来一个大将军,该有的胆色!”

宋宏又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臣只能把本来准备一鼓作气吃掉郑国的军队,全部回援放在我青州境内,赵将军带领三千士兵回援,再加上我城中所有的数千御林军,想必敌人再强也可以防上一段时间,再有我提前调集好的军队,城内城外两下夹攻,一定可以化解这次危机,可是如果这样子的话,我们可能就会错过给郑国当头一棒的机会,如果趁着这个空隙,郑国连续吃掉我两州,然后排兵布阵,巩固民心,对我们来说相当不利,更何况有部分地区本来就是他们曾经的领土,郑国人向来念旧,一旦他们昔日的军队重新夺回政权,他们一定会夹道欢迎的。”

武平帝听完,默默颔首,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寡人也要祝贺这个小小的郑国,天时地利人和,他全部都占了,就算他把几州真的吃掉了,那就吃掉吧,寡人还不相信,等到寡人应对了这次危机之后,他们还能守得住这些地盘。”

“陛下是不是忘了一直蠢蠢欲动的唐国了?”宋宏深色略显凝重问道。

“果然还真把他给忘掉了!这么说来,我们还要应付唐国,这样算来好像我们的兵力确实有点儿少了呀。”武平帝听到这话总算是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苦涩,宋宏见状,打算继续劝武平帝离开,哪曾想他竟然蹦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九衡啊,要不这样,寡人轻率中军部队,趁唐国未出兵之前直接攻打过去!你说这样是不是既可以长我军的士气,还能打消梁国的妄想?”

宋宏听到这话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且不说武平帝现在的身体还能不能骑得了马,就算他能骑得了马,以他现在这个岁数还能拿着刀和年轻时一样纵横吗?

“哈哈!寡人只是随口一说,宋大将军切莫当真,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寡人如今看来是不离开这永安也要离开了,只是你想让寡人离开之后去什么地方?”武平帝说着便转身将疆域图拿了出来。

宋宏见到这一幕,终于是舒了一口气,“陛下,陈翔让您和我一起前往大炎十九边,看着我军大举进攻唐国,然后剩下来的兵力留守于十九边,十九边靠近华山,趁年轻时侥幸认识过一位仙人,他曾经在江湖上有着劫富济贫的名号,想来对于我中原地区的生死存亡,他不会置之不管的。”

武平帝微微眯起双眼,看着两国的交界地带,随后略微有些责备的语气说道:“爱卿啊,不是寡人批评你,你让我一个中原的帝王,跑到这个地方去请求华山,拿一群不问世事的新人的庇护。如果寡人这般做了,你让文武百官如何看寡人,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寡人,让敌国如何看寡人,让那些虽然臣服于寡人但还没有完全心服的番薯国如何看寡人?有些时候不是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寡人自问对永安城百姓做的足够多了,如果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愿意为寡人拼死一战,那寡人即便是亡国,又有什么可值得悲哀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寡人连自己都城的百姓的心都没有得到,寡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夺取那天下?”

宋宏一听这话,急忙一步窜上前去,抓住了武平帝的手,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再次被武平帝挥手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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