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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可还记得吾?”

来人正是那红发鬼,他正坐在房中的桌子对面,正啧啧有味的吃些什么。

沈澹风忍无可忍,唤出袖中的小剑劈了过去。

“哈哈,这酒不错!”

红发鬼将手中的酒一口饮下,砸了咂嘴。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澹风冷冰冰的开口,他虽并不是嗜酒之人,但自己的东西莫名其妙被人碰了,还是会恼怒的。

“我说,小子,可有人说过你过于无情。”

沈澹风不理会他,只有袖子烈烈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和红发鬼缠斗起来。

“你不想知道那张氏夫妇之事了吗?”

红发鬼神秘的笑了一下。

“把你那酒给我,我就告诉你。”

“无趣!”

沈澹风将手中的剑松松挽了个剑花,一副爱说不说的样子。

红发鬼倒也不生气,饮下桌上的最后一口酒,自顾自的开了口。

“你只道是我强行拆散一对有情人,仿佛便是专打鸳鸯的那大棒。又可曾细想过整件事?”

沈澹风没做声,神神在在的望天。

“你……”

“嗯?我,当如何?”

沈澹风微微皱眉,嘴里吐出的却不是什么好词。

“你们煞神都是如此多话的吗?”

红发鬼似乎被他的话噎住,转过头去看他。

“小子你……”

沈澹风把酒推过去,浅浅给他满上,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红发鬼端起一口饮尽,一时大呼畅快。

“痛快!”

“阁下这般喝法,也难怪栽在那夫妇二人手中。”

沈澹风也给自己满上一杯,仰头饮尽,手中把玩着瓷杯。

“哟?你都知道了?”

那煞神似乎有些吃惊。

“无非是招人捏住了弱点,贪嘴一时着了道。就是不知道这贪嘴究竟是真是假了。”

沈澹风意味深长的望向煞神。

煞神一噎,摇摇头。

“也罢,再来一杯。”

“贪嘴是真。不过你真以为我不拘走那妇人的魂魄她便能活到如今吗?”

“哦?”

沈澹风不为所动,并不配合他的卖弄。

“今晚,子时,你且去那张府再探。”

话音刚落,红色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沈澹风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离开的身影。

事情这才有意思起来了嘛。

“小二,烦请再来一壶酒!”

屋内传来声音,天渐渐黑下去。旅店里却出现出一道黑影,直奔城内张府而去,此人正是今日白日与张氏夫妇不欢而散的沈澹风。

“隐!”

沈澹风轻斥一声,身形逐渐隐去。

白日似乎便是如此方位,凭着记忆,沈澹风不甚顺利的踏上了张府的屋顶,小心翼翼的揭开了一片瓦片,朝里头看去。

里头烛光有些昏暗,照的墙上的人影摇曳不停。

或许是距离有些远了,听的并不甚清楚。

沈澹风只隐隐听见“换命”“秘法”的字眼,正欲再靠近一些,却不知扫到了何物,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要是在平日里,这等声响必不会引起注意,但此时夜深人静,这声音便格外突兀了起来。

一时只道是事情要糟,屋内已经注意到顶上的动静,似是走近了些。

“谁!”

是那张员外的声音。

接着似乎是推门的声音,沈澹风急中生智,捏了鼻子发出细弱的声音,顾不得这许多了。

“喵~”

屋内另一人似是放松了警惕,起身去那拦张员外。

“张员外未免有些过于疑神疑鬼,估计是不知哪来的野猫罢了,何须如此。”

“哼!我可告诉你,那道士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你最好给我把狐狸尾巴藏好了,好好当你的张夫人,切莫露出破绽来!”

张员外的声音带了些狠厉,全然不同于白日的儒雅。

“我知道,我知道,毕竟我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人敷衍似回复几句,又提起别的事情。

“这如今,那红发鬼既已逃离,道士又已离开,他若是再卷土重来,如何?”

“怕什么!你我兄弟二人还怕这煞神不成,我既然能关了他第一次,便能关了他第二次!”

张员外轻嗤,似乎是在嘲笑对面那人的胆小。

那人叹息一声。

“也罢,本想叫你收手,看来你是回不了头了。”

张员外闻言竟是大笑起来,好半晌才复又出声。

“回头?麻六啊麻六,你如今竟还抱有这种想法!可真谓是可笑至极!”

……麻六又是谁?

张员外的话语在沈澹风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自己白日里见到的张夫人居然不是真的吗?

接下来的对话声音太小,沈澹风未能听清,只得离开。

旅店内

“回来了?”

煞神自顾自的饮酒,房内满是酒香。

一番探查下来,天边已经现了鱼肚白。沈澹风走向窗台,猛地将木窗拉开。

“我说,你在我房里喝了一夜?”

剑身微颤,彰显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那煞神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对,清咳了一下,微微起身。

“确切的说,只是两个时辰。”

“此去可知道了些什么?”

这是在转移话题了。

沈澹风懒得和他纠缠,微微颔首。

“不奇怪了,我本还在想,一个普通商户,怎能知道你的喜好,让你栽了跟头。”

“你故意的?”

对面的人点点头,抚掌而笑。

“不错。前些日子,我奉命来羁押魂魄,却发现魂魄数量对不上。”

“少了?”

“对,少了,空缺的还不少。”

“一番追查之下,我便来到了这里,这张家夫人本早应离世,然我却没看见她的魂魄。本想直接勾了带走,却不想发现这其中的蹊跷,这魂魄竟是一男子。”

沈澹风若有所思。

“换魂?”

难怪自己从未听过那张氏说话,怕是害怕漏了馅,索性一句话不说,对外人只道是死而复生性情大变。

“我还是有一事不明,既然张员外做下此等事,又怎么敢大肆请高人做法?”

沈澹风真情实感的不解了,万一高人看出了张夫人魂魄不对劲呢?又或者高人打不过煞神呢?

似乎是看出沈澹风的疑惑,这煞神抹了抹嘴。

“也罢,我就告诉你吧。我只能勾将死之人的魂魄,不能伤害生人,何况,我也想知道,这魂魄究竟是怎么回事。至于高人,打得过我最好,打不过也无伤大雅。只要让大家知道,夫人没有死就好了。”

夫人是谁不重要,只要夫人这个名头在就好了。

这个意思吗?

“或者说,夫人死去,另一个灵魂占了那具身体,才是他想要看见的也说不定?”

煞神微微一笑,将空酒坛扔给沈澹风。

“小子,酒不错,明日再喝。”

话音刚落,煞神又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一地的空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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