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状态不在,就在这里胡乱码字。
陈简依然在那种状态之中,不好解脱。但陈简能注意到,心湖中有个东西在搅动风云。这道风云成为了陈简抓住的命根。至于危难一事,吉人自有天相。陈简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地方,心中实在不知所措。
里面没人,更没人能喊他的名字,他死命的挥动手中的长剑,毫无效用。
其实陈简本人也看得很透,如果连面前那道混沌都没办法破解的话,陈简恐怕就无法战胜那位老供奉。
老供奉还在不断给这两个人施压。沈雨石牙都快咬碎了,丹田气用的一干二净,根本没办法动弹半分。
那老供奉看着陈简,只觉得有趣,他提着剑,走向陈简。陈简现在七窍流血,眼神空洞,就像死人般,“看”着老供奉.老供奉也觉得陈简不可思议,就连挨打也能进入所谓顿悟的状态。
老供奉错了,陈简这不是顿悟,而是内心中的一颗种子,在那里不断地翻涌。这颗种子说巧不巧,陈简也不知道他的来历。
“陈简。”陈简的心湖里响起来一道声音。“对于这场劫难,我没办法帮到你什么。”
这是杨先生的声音,不过陈简实在不知道,你既然没办法帮到我,在这里说什么呢?!
“不过我倒是觉得啊,陈简,你可以试试看......”话说一半就断了。杨先生的声音不断在陈简心湖里徘徊转悠着,就是没有呈现出一点声音。
但在外人看来,那老供奉的长剑已经抵在陈简丹田上了,怎么还醒不过来?
“陈简!!!”沈雨石撕心裂肺地喊着,她忍受不了陈简被这样弄得遍体鳞伤。但她自己恐怕也有心无力。
陈简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但他还是将神回了过来,他就这样啃着老供奉,眼神出奇的冷漠,像是被漠视的生命一般。天边之上,一道叹气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喟然叹曰:“诶,没想到你还是被叶子隐那个王...不对,被叶相公给引过去了。道化?可以啊!”
陈简的心跳像是将军锤着战场上的牛皮鼓一样沉闷,腹中的丹田气像是遇见了天敌一般潜藏到了陈简的各个气府之中,反倒是那心口的浩然气大行其道,嚣张得很。不过陈简细细感受着这和畅惠风,吁了一口气,叹曰:“好爽!”
这倒是把那老供奉整不会了,你说我的剑都指着你的丹田,杀气都浸润了你的全身,就连你那点卑微的念头,都有被我随时扼杀的危险,怎么会说好爽?那老供奉将长剑放了下来,抓耳挠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倒是那边没被影响到的赵洹,躲在一根主子后边瑟瑟发抖,全身打颤,就算是那沈雨石被老供奉用剑气镇压在底下,也无动于衷。
“你爽什么?”老供奉就像是在问白痴一般问着陈简,面色疑惑,皱着眉头眯着眼。“你可知今日是你的死期?!”
陈简仿佛没听到一般,像是痴了一样,迎着恐怖的威压,还在那笑着。这些威压,好像在他面前,就像是斜风细雨一般,不足为道。其实陈简也不知道现在在经历什么。陈简这些举动好像都是听着天意来的。
此时陈佳将手中的天官宝印给拿了出来,还是一样,笑着拿的。
可惜那老供奉眼界够短,不认得此印为何物。算了,陈简也不管他认不认识,只是在那边,还在那微笑着。
陈简拿起了那道天官宝印,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哪里静静地拿着(又水了几个字)
陈简将手中的天官宝印稍微朝着天上以抛,天上震雷一番。那老供奉就是一个趔趄,毫无防备地摔在一旁。陈简手持天官宝印,前去将沈雨石扶起来,没人拦着。此时陈简面色肃穆,走向前去,伸手去将沈雨石拉起来,沈雨石此时趴在地上,手也伸不起来,脸色很难看。
忽然沈雨石感受到手心那般温热,心中一暖。爬起来的时候,像是久溺之人,被人一把大手捞起来,总算获得了呼吸新鲜空气的快感。
陈简的感觉就是,嫩,滑二字。他还是憋不住,在哪里强撑着不笑,嘴角在哪里抽动着。
那沈雨石忽然冷冷地看着陈简,那道眼神就像一把刀一般,插在陈简的心里。像是在敌人那里小输一把的小怨恨般。
不过陈简没空跟他(打情骂俏)。
陈简迎面那位老供奉,此时老供奉也站了起来,稳住了身形,更是稳住了气场,地上的水雾和尘土飞扬着,而老供奉的衣袍下边,更是藏着一道道狂烈的剑气。
两道气场猛然撞在一起,一旁的沈雨石用嘴轻轻咬着手指,但脸上的眉目特别担忧。面前这人,我们都不知道修为啊!!
陈简拔出了剑,那老供奉也拔了出来。
其实老供奉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面变得很强,连自己这山道十境的气场都能稳当地扛着。
陈简仍然面无表情。
没人知道为何如此,只知道山风还在那吹着。
忽然,陈简直接,朝着面前冲了过去......
其实刚刚陈简想到的,是那叶先教的道剑。但是使用一次道剑,对于目前还没在道家认知体系的陈简来说,难上加难。因为陈简的心湖里,种下的是杨时的种子,学习的也是周程理道最初的核心要义,虽然就依靠那微薄的山道三境强撑着,但他依然不算是道家中人。
其实陈简还是领悟到了什么,比方说:一剑分开面前的混沌,再依靠上天的那个“理”去分出世界。这是陈简和叶先两个人道理不谋而合之处,但是陈简恐怕不能真正地领悟道剑最为核心的奥义。尤其是他们所说的:“代表所谓的因果大道,必须灭了他!”陈简认为,这太僭越了!怎么能说自己能够上升到天上去,和万物之源抢饭碗。
陈简不理解这种行为,但他还是做了。
试试看,用手中的剑,分开阴阳!
......
平章司内。
“他娘的,这是杨时你安排的罢?!”叶子隐看着远处陈简和那老供奉的打斗,有些诧异地说道“嘴上说着不让用这个不让用那个,但嘞?!”
只见渠敬带着三分慵懒,打着哈欠前来叶子隐的公事房,还打着哈欠。
“哎呀嗨,你不都说了吗,那杨时的事情,我们管不着,你还在那里看,真是的。”
“管不着又怎么样?我们管不着他杨时的事情,但不妨碍我说他两句。”叶子隐抽着嘴角,咬牙切齿道“你个臭小子,迟到了知道吗?!还不来请罪。”
渠敬捋捋胡子,整了整官帽,用一种十分欠揍且慵懒的语气说道:“哎呀嗨知道啦,下官渠敬,见过叶执政啦。还有我卡点来的,怎么能说是迟到呢?!”
叶子隐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就要给他渠敬一个脑瓜崩,但是叶子隐手伸出去一般,停了下来,并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着龙池乡那赵家。“歪呦嗨,原来你个姓杨的打的是这个主意。”
渠敬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叶子隐:“你啥意思?!”
“难怪你当年做不到参知政事!”叶子隐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渠敬“你看看龙池那边。”
渠敬皱起眉头,稍微看了看,但他依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见他还是这样白痴的表情,叶子隐差点又要一个脑瓜崩过去:“你看看,那老头子几境?”
“山道十境巅峰。”
“那小子几境?”
“人仙不到。”渠敬还是有点没理解到叶子隐的点子上。叶子隐翻了翻白眼,用手抵住额头,一脸惋惜:“哎喽嗨!你这个人真的是......越呆在这里越傻掉喽!”
“你说的是......那小子和那老头子...打平?是这个意思吗?”
叶子隐听罢,总算露出了一个“解释了这么久,你终于知道了!”这个表情,他拖长了音,故意说道:“对啦!你个笨蛋!!”
渠敬还是以那副极为欠揍且懒惰的眼神看着叶子隐:“所以你要表达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不正常?”叶子隐还是那副看白痴的模样看着渠敬“你觉得三境仙师对阵十境地仙,还打的有来有往,你觉得这正常吗?”
“要不然就是那十境仙师放水了呗。”渠敬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对,他们两个打生死战,不会放水。”叶子隐看着那边“他们丹田气尽用,没人放水。”
“那...你的意思是...?”渠敬问道。
“要么有人布局,要么有人...”叶子隐最后二字没说“否则两个人是不可能有可比性的。”
“嗯。”渠敬终于开悟了一点,点了点头,竟惹得一旁的叶子隐皱起了眉头,你这么笨怎么好意思点头?!只是渠敬也不打算跟叶子隐继续拖下去,他稍微作了一揖:“要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慢着!”叶子隐看着面前歪歪扭扭站没长相的渠敬,心中忽然一把火升了起来,他用一种极为严肃的语气跟渠敬说话“那边,盯紧点,那老头子随便,别让陈简死了就行。”
渠敬听罢,眼看着就要下去,但是叶子隐还是将他叫了回来:“等一下等一下!!”
渠敬转过一半的身躯又非常不耐烦地转过来,皱着眉头眯着眼,抽着嘴角说道:“你他娘的干叼?!说话说一半,枝柏......”
叶子隐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威势彻底软了下来,在那里抽着嘴角:“算了,陈简那边...你不要管了,他如果连这都会死,那就不是我叶子隐争取的对象!”
渠敬听罢,甩起袖子大步走出去,一点脸色都没给他。叶子隐肩膀抖抖,摊了摊手,提起笔继续办公了。
......
老供奉很诧异,自己威压尽释,竟然压不倒面前的陈简,只见陈简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在距离老供奉六尺处时化作一道残影。老供奉先预判到了陈简的走位,然后朝着空中挥出了三道剑气。虽然这些剑气常人不可见,但都将威势内敛着,一旦爆发,连老供奉本人都怕。
陈简看不到那三道剑气,但是陈简还是依靠感觉抬手三剑格挡,单手运剑不太方便,只能依靠走位。只是对面那剑气的移动没有任何多少规律可循,只能靠着自身经验,反倒是预判自己接下来的走位却是挺准的。他先是一道侧翻,用体内貌似无穷无尽的力量拆掉第一道剑气。但是第二道剑气不给陈简任何的反应时间,于是陈简只能依靠常人能给出的运剑走势看着安排。但这带有一定赌的成分。因为一旦对面做出了个超出常规的动作,陈简就没办法反应了。
陈简知道,剑气的运动趋势和运剑走势有些关系,而一道运剑完了,下一道运剑的走势是可以预判的。结果无非就几种:顺着上一道剑势来、用走位来消除一点被预判的可能、或者是依靠高难度运剑方法来打消掉敌人预判准确度(但这很少有人能做到,因为没人会在厮杀场上随便炫技。)。
果然陈简没有预判错,但第三道剑气随机到来。此时陈简的第六感忽然爆发,以至于陈简皱了皱眉头。他觉得如芒在背。
陈简先是一道折返走剑配着单剑横摆,却只能堪堪躲过最后一道剑气。只见陈简的衣角被切下来一块,切口竟然非常平准。陈简感受到了,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因为陈简忽然感受到了一道风从面前吹来。
陈简的心湖中,依然惊涛骇浪。
那老供奉不给陈简客气了,上来就是一道闪现,以至于陈简刚反应过来,面前就有一道剑光。陈简眼睛眨都没眨,连忙抬起剑就要格挡,谁知那剑势实在太快,待到陈简真正格挡到的时候,剑势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势头。刹那间,陈简的脸上就多出了一道血痕。其实就今天,陈简的脸上血痕不知道多少,更是被这凛冽剑气切割得痛苦钻心。陈简看着面前的长剑,终于带着一点惊惧。
不过陈简这道四两拨千斤的效果终究还是有的,没被刷到脖颈就一点事都没有。也就是脸上多几道疤而已。
陈简忍受不了,他那白白嫩嫩的漂亮脸蛋受不了任何的损伤,于是乎他发下狠来,扭着腰朝着远处甩出去,一道折返走剑重新站在老供奉的背后,随后转身顺势横斩。但那老供奉明线反应更快,一道转身拆掉了陈简的进攻。陈简被拆招之后,顺势转身——斜斩——转身三道连招。但是那老供奉在格挡掉陈简的剑势之后,朝前跟进。
一边的沈雨石提起压衣刀,但是没有靠近半步,就被那老供奉的威势给轰了出去,挂在了墙上,将墙体砸出了个蜘蛛网来,丝毫动荡不得。那老供奉也不管她,但是陈简却急了一声道:“沈雨石!!”
挂在墙上的沈雨石想要将自己落下来,却依然被老供奉的威势压着,想要放下却也放不得。随后......她艰难地撑了撑自己,却没有掉下来。也就是说,沈雨石被老供奉锁死了。
陈简这才理解到了什么叫做杀人如斩草,打人如挂画。虽然这不是打出来的,但他还是给了陈简一定的震撼。陈简虽然想要冲过去将沈雨石救下来,但在那老供奉不断拆招解招的百般阻挠下,也是自身难保。
最后那位老供奉决定,不打算和陈简拼剑招了,因为这种情况有点离奇,他也从来没遇到过。
老供奉将自身的剑抛向天上,只见一道电闪划过无尽长空劈了下来,所向披靡,无人能敌。此后,万里云边里,隐隐出现两仪大阵。那道大阵里,阴的部分代表死门,阳的部分代表生门,但是那道大阵不断旋转循环,最终形成一道因果律
佛家《增一阿含经》里有说:一切归于尽,果熟亦当堕,合集必当散,有生必有死。
他这是想将陈简甩过一遍又一遍的轮回,使得陈简彻底遁入空门,以至于陈简消失于人世间,化作道中沧海一粟。
“你应该是佛家中人罢。”陈简眯着眼睛,朝着那老供奉笑着说。“你这是...将因果一论,玩的够花啊。”
“是又如何?!”老供奉一点客气不给,直接一句话回怼了过去,“我是不太相信,有什么人,能逃得过因果循环一说。”
“我的确不太相信。”陈简回答道“但我更不相信,会有人能够逃脱出天理之外!”于是乎,陈简的天官宝印上,忽然振动一番。
陈简的五脏六腑,忽然汇聚起了大量的气机,像是滔滔洪流一般,涌进了陈简全身各处气府。
“陈简,今天既然帮过你这一次,下一次......得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既然算到你必然会有着一劫,那我恐怕就要少许改动一番,比方说...”陈简的心湖里,想起了一道及其温醇的声音。
“杨先生?!”陈简心中大喊“你在哪?!”
“我不存在,但我又存在。”杨先生像是和陈简捉迷藏一般地,不断释放着悬念“原本我说,没办法帮你,但是看到你不得不独自面对这些突兀的因果循环和劫数更易,很是不忍心。只能说......后边我能帮到你的很少了,你自己注意。”
几百里外的叶子隐猛地朝向陈简望去,目光似电。一道道剑气猛地炸起,而又内敛起来。
如果说杨先生其实从一开始,就在插手陈简和那老供奉的争斗呢?
绝对如此,只能这么说。
否则陈简没办法在一点点时间里强大这么多。
陈简的眼珠子里,闪着金光,忽然他的身周,闪过一道惊雷。只见陈简的心气顿时间老了很多,面容上摆出一幅笑脸,极为温和纯真。
不过陈简体内气府流转的气势愈发恐怖,愈发暴烈,身体里每道气机,都像是洪水般冲击着陈简的身体,按理来说如果陈简遭到这座劫难,早该肉身崩碎,魂飞魄散,但他陈简像是全身上下套上了一层甲胄一般,严严实实的,流转着金光。只见陈简看了看剑津县的方向,用一种及其温和的语气说道:“叶子隐,那道剑,应该是这么用的。”
言罢,陈简的身前,悬浮着一柄长剑。这便是陈简从铁匠铺那儿淘来的那柄,却通身上下散发着至刚至阳的金光。而陈简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出去抓住那柄剑。
不过那老供奉的时间不多。
“钧天敕令,阴阳大化,两仪循环,因果报之!”那老供奉一手掐诀,一手驭剑,还有七柄长剑拱卫在其周围,还有一道金莲包裹着他的身躯。就是他手上那柄剑,一面受着雷霆电光,一面散发着炽热炎火,金龙拱卫,鬼神退避三舍。反观陈简,全身寒酸样,除了面前那道金光剑,身周一道浩然气之外,没了。
“去!!”老供奉的飞剑,带着无穷无尽的威势,顺遂者天地之势前来,谁知这陈简非但没有慌张,而且还稍微笑出了声。其实这一切,陈简本人知道与否,我们不知道。
只见陈简将那把散发着金光的长剑,稍稍握紧了点,然后将这柄长剑稍微横着挥了过去,刹那间,这柄长剑,啥也不带,只是汇出了一道金色剑气。
那道金色剑气瞬间消失了,只剩下天空中的一阵雷响。
“轰隆”一声,整片天空被雷光猛地分开来,朝着整座大地留下惊鸿一瞥。陈简连那道雷光看都没看,只见那柄长剑挥出的剑气,转眼间幻化成了一柄带着摄人心魄的金色剑光,随后瞬息之间,绽放出令山鸟胆寒,令走兽退避的血光。
原本那柄飞剑带着极强的威势准备大破陈简金光剑的时候,忽然金光剑又消失了。那老供奉眉眼一凛,顿时收了那道飞剑,让其回防在身边。
陈简见状,笑了一声,打了个响指,只见那碧天之上,彩云之巅,有一道剑光,从南天极到北天极,猛地将天空划开,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寂静。陈简只觉眼前一亮,尘土飞扬。整片地面,出现了一道从南到北的剑刃,不知道有多长,宽三尺,深......一丈!
忽然陈简眼前一花,猛地闭上了眼,然后睁开,发现现场完好如初,只是那老供奉鲜血淋漓的瘫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出气多进气少。不过整座天下,貌似都改变了一番。
剑津县平章司
“好家伙,都道化了还跟我争?!”叶子隐端坐在公堂之上,看着面前身姿挺拔,却垂垂老矣的儒衫先生杨时。杨先生现出了原形,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叶子隐。这个时候叶子隐也有些尴尬。
杨时也是,都在强装镇定,微小地越快乐,说明内心越尴尬,经不起别人再说半个字。
“谁跟你争了?!”杨时摇了摇头“我也不想跟你争,谁知这乾坤造化之下,哪怕我道化了,也要看看,你叶子隐和我,到底有没有出入。”
“那......叶天官,麻烦你稍微复盘一下刚才,你我的争夺呗。”其实叶子隐也很想知道,自己和杨时分歧的一点到底在哪里,如果真正搞清楚了,也不至于天天陷入大道之争的死循环。
“好。”杨时点了点头,环顾了四周这些平章司的执政,再看了看叶子隐,娓娓道来“你我的大道之争,争在陈简一人。刚刚我用我理家学说,创造了一个完美的小世界,将陈简几个人强心塞了进去,先提升陈简的实力,能让其和那老头子正面硬刚,还帮他陈简,打出自己最为懵逼的一剑。那一剑,其实也要是我理家理念‘理气所在’的体现,谁知你叶子隐,偷偷地干扰了我的施法,将这柄道剑,直接换成了代替大道所驱使,代表大道消灭人的道剑。这使得我的小世界,被我‘自己’的一剑给劈了开来。不过嘞,那一剑,我其实放水了。”
“你为何放水?!”叶子隐看着杨时,不太理解杨时自身所代表的道理。
“我杨时并不敢徒增杀孽。理道在上,我不敢以身僭越。”杨时正气凛然的回答。
“你为何不敢徒增杀孽?”叶子隐问道“虽说徒增杀孽有背人伦纲常,但对方是你的敌人。”
“哪怕是我的仇人,恐怕也不可以。”
“嗯?!”叶子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认为杨时的道理是对的,相反,他觉得杨时还有些迂腐。
“首先,目前剑津天道,完完全全由我来掌控,如果我被你影响而徒增杀孽的话,怎么为天下做表率?!还有,剑津天道因为早年自身的问题,造下的因果孽报已经使其不堪重负,就怕是再冤死一人,会跟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将整座剑津天道给碾碎。你我实力都不强,如果任由自己胡来,岂不是自掘坟墓?”
叶子隐稍许沉吟了一声,嗯了一声,表示赞同。但也只是赞同。
“其实啊,你我的观念还真有许多共同点。”杨时呵呵笑道“你想想,我创造的小世界的理论,和你家柳先生所说的‘我行我素,天随我,低随我’是不是差不多?”
“是那么回事。”叶子隐点了点头。
“那我们还争啥?”杨时道“既然找到了共同点,那就不必担心大道争执了,你行你的道,我行我的道,岂不美哉?!”
“嗯。”叶子隐点头附和“但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
“陈简的事,你少掺和。”叶子隐仍然有点不放心。
“那是自然,我自身难保,谁还关注他?!”杨时嗤笑“但我是他先生,真的像照顾照顾他啊。”
“得了吧,某种意义上,我也是他的先生,我怎么没有照顾他?!”叶子隐回怼。
......
陈简从那方小世界里穿了过来,连脸上钻心的疼痛都不顾了,抄起家伙就立马投入战斗。自己很纳闷。刚刚自己如有神助,怎么现在好像是半点力气都没有,而且刚刚面前那长长一道剑痕呢?怎么没了?!不过有一点可喜可贺,就是那老供奉,浑身浴血地倒在地上,动荡不得,生死不知。这也导致远处挂在墙上的沈雨石直接掉了下来,没有受到任何限制。那沈雨石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像是被掐住喉咙一样难受。但那沈雨石没有带那柄长剑,只带了一把压衣刀,还掷了出去。陈简见状,只好将其拉过来以保护她。
那群人还在不要命的往前冲,准备将陈简截杀下来。可能是他们没有跟着陷入这方小世界,只看到了不存在的表象而已。
“陈简!”那沈雨石惊魂未定,只好念着这位浪荡子的名字来壮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直接冲出去呗!”陈简拉着她的手,直接架起了长剑。现在真的没有那种毁天灭地的威势了。陈简刚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蔑视那位十境地仙,只知道自己好像被杨先生帮了一把。
不过接下来的场面需要陈简自己去应对。
此时同时又两个人从前面持长刀袭来,只见陈简拿着带剑鞘的长剑,先架掉一个人,然后一脚朝着另一人踹上去,哎呀嗨,虽然牵着女孩的手很爽,但自己却处处受到限制,想要玩一些灵活的动作都不太可能。两个人奔跑着,不顾后边的追兵。但那些人的动作特别快,很快就聚集到了前面做了一堵人墙。
那些人的运动轨迹看似没有规律可循,但是自己却可以从他们的空隙中穿过去。
“会走位罢?”陈简问她。
“会。”沈雨石答。
“会走位干嘛还要我来牵着手?!”陈简皱了皱眉头“赶紧的,你先穿过去,那些人,我来收拾!”
沈雨石不答话,点了点头,但是眉目间却透露着一种杀气。沈雨石顺着前面那堵人墙的空隙,不顾剑锋甩到脸上的风险,奇奇正正奇正奇,七道步伐直接帮助她穿了过去。陈简看到这一幕,眉眼顿时就开了起来。首先这些人明显都有修为,所以沈雨石一旦强行开闪现的话很容易就被人给拦截下来,只能依靠自己所学过的步法穿过去。其实那柄剑,应该带的。
陈简轻笑一声......
只见有一个人特别胆大,提着一把长刀直接冲上来,陈简稍微摆了个斜斩剑架,先格挡掉对方进攻后,顿时抽出剑身带出,然后一套横斩,对方的喉咙处直接开了道口子,稍微呜咽几声,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另外一个人带着其他人冲上来打算将陈简拦截开来,但是陈简奇步绕到对方身后,然后转身,顺势点掉一个。随后再转身回防,只见一柄长剑上架着三道攻击。陈简将脚朝着其中一个人踹飞一丈远,随后弯下腰,缩回长剑,那两道攻击从陈简身边掠过,陈简躲避这次攻击后,直接突出去,一道回身点剑,将另外一人点死。最后一人自然不是陈简的对手,和陈简拼了几道拆解之后被陈简一剑斩杀。
此事,还有另一人从身旁攻过来,他带的是一把短刀,除了闪着寒光之外,其他的和没有没啥区别,但如果陈简因此被暗算的话,命将危矣。陈简感受到了这边的杀气,将这柄长剑连忙带出,先是格挡了一道攻击之后,尝试依靠灵活的身法将其斩杀。但是对面的身法貌似更灵活一点,一道闪现过来,陈简躲闪不及,却被身上的浩然气稍微抵挡了一番。
“叮!”的一声,陈简身上的下人衣裳便被刺破了一个洞,就差一分一毫刺进陈简皮肉。
陈简心中暗道大意,摇了摇头,转过身来,朝着那人便是一剑斩杀。那颗头颅猛地飞上了天,不带任何感情。倒是附近那些下人见状,丝毫没有任何害怕,反而跃跃欲试。那赵洹在背后直接说道:“如果谁能将这俩狗贼截杀下来,老子赏金千两!”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些下人立马跟狼一样嗷嗷叫,并且不惧生死。
接下来便是一群人直接冲上来,陈简嘴角抽抽,将腹中丹田气稍许聚集一番,便将身法稍微走快一点,比方说:
奇奇正正奇奇正,横斩横斩回玄勾。崩点斩云斩转身,再来一道突进。
转身,横斩,转身,斜斩,斜斩顺势带出,奇步攻,回步绝杀。
陈简游走在刀剑之间,拳脚之缝,闲庭信步,状若天神,直直走到最后,看见那沈雨石面带一点杀气却又俏皮可爱,陈简算是放心了。陈简一道疾冲,直接冲到门外,拉起沈雨石的手,走到准时送来的那匹马前。陈简稍微挥一挥手,将沈雨石直接拽了上去,而陈简也直接起身跳上马。那些家当啥的,陈简已经处理好了。
“驾!驾!”陈简猛地拍打着马身,那匹马果然是最烈的马,受不住气直接蹦跶起来,陈简坐在这匹马身上,稍微用点浩然气,便将这匹马的烈性镇压下去。
陈简一只手放开缰绳,朝着面皮那儿撕了下去,此时那真正的陈简面向终于展露出来,那张面皮被陈简随手一丢,不知道丢在那个破窟窿里。至于那些赵家下人,想要追上来,却是望尘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