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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看了,那就走吧”秦九重率先下楼,白初见只能跟在身后。

两人顺着主街一路走着,即便路过了谢家府邸,秦九重没有丝毫停步的意思,白初见路过谢府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谢府”二字,心思微动,但也只能亦步亦趋的跟上了秦九重。

直到北门,秦九重停住了脚步,对着白初见问道“且听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这两句话听过没有”

“嗯”白初见点了点头。

而后秦九重转身对着白初见露出了一个十分温和的笑容,白初见一时错愕。

“我这样笑,会不会看起来很真诚”不等白初见的回答接着说道“走吧,去谢家”

秦九重与白初见两人敲开了谢家家门,“晚辈京州顾家顾奉舟,游历至此,想拜见一下谢家长辈”

门房小厮看了一下两人,再听两人来自京州,答道“二位稍等”便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两人便被请进了谢家,谢家那位掌家女子已在大厅之中等着他们了。

见到薛真意,秦九重便率先行礼道“拜见舅母”,白初见也是跟着行礼。薛真意虽说已到四十,但是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出头,容颜也是十分出彩。

坐于大厅之中的女子微笑答道“你就是奉舟吧,我先夫是你表舅,虽然我没见过你,但是也曾听说过你,家中那老祖宗已入耄耋了吧,不知何时办寿,我也聊表一下心意”

“舅母放心,两位奶奶皆是安康,大奶奶去年刚过了九十大寿,舅母还曾派人去送过贺礼,想来是舅母最近劳累,一时记混了,而且咱们可是见过一面,不过是五年前了,那时您还送给我一幅耿大师的字帖呢”

“是啊,你一说我这才想起来了。当家不易啊,我一个女人家更是如此了,有的时候便是容易记混了,你们来此何事啊”

“晚辈想去大岷,见识一下风雨客与孟繁星的那一战,恰巧路过此地,想着奶奶交代过晚辈,若是顺路,一定来拜见一下舅母,说是您虽是谢家媳妇,那气概盖过谢家男子”

“当不起老祖宗的这番话,那这位是?”薛真意看着白初见问道

“晚辈惹得一点点桃花债而已”秦九重尴尬一笑

“既然来到衡立城,便在家里住几天吧”

“那晚辈就叨扰几日了”

两人拜别女子,便被被管家领着去往住所。

大厅之中的薛真意看着走出去的两人,慢慢收敛笑意,山雨欲来,即便秦九重躲过了她的试探,且回答的完美无缺,但她不信真的有这么巧,多年不走动的亲戚一时兴起来看望自己,而且还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亲戚。

谢家楼阁建筑独具一格,一路走来,自成一派,园林奇石,流水亭阁皆透出其底蕴,绝不是一般土豪所能比拟的。

几人路过一处学堂,堂前栽了两棵梅花,这个时节,当然还是空无一物,学堂之中一位三十多岁的先生正在领着一群少男少女郎朗读书,一片祥和,那位先生看去很是儒雅,当得起器宇轩昂四个字。

管家见此便说道“这是齐先生,学问大的很,来自鼎鼎有名的弘章书院,在此教学已经十年了,就是因为这位齐先生,咱们们谢家学堂在整个肃州城都是第一流的”说完管家脸上一脸自豪得意。

那位齐先生也是感觉到了几人目光,而后向这边望来,看到了几人,温和一笑。

秦九重两人被带到一处雅致别院,管家缓缓说道“二位贵客,这就是二位住处,寒舍简陋,望不要见怪,丫鬟就在前院,有事招呼一声就行。”

“麻烦了”

管家弯身行礼,而后离开。

大厅之中那位女掌家对着身后缓缓说道“好好看着那两人,家中最近不太平”,在最黑暗出一人答了一声“是”便再无身影。

大厅之中的薛真意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陷入了沉思。

当初嫁入谢家,有人说她走了大运,谢家少爷家世好,学识渊博,又是一表人才,自己只是长了一张漂亮脸蛋而已。但却是不知她当初对这有一幅好皮囊的才子并不感冒,只是后来被他口中的山水志怪吸引,而后她发现这位才子不太一样,更喜欢歪曲典籍,给那些儒家圣人编排一些风流怪癖,被他这么一讲,还真的与书本上那些圣人之言相呼应了。在新婚之夜在她耳边新作一首于圣人题目相同的《思雅》,完完全全的大不敬,想着想着,薛真意嘴角露出了笑意。

“怎么,看着我干啥,现在杀我可太明智了”秦九重对白初见说道。

“你为什么改变了想法来这里”白初见直接问出了她的问题

“我愿意”

“你怎么知道的”

“该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即便如此,我还是会杀你”

“那你可快点吧”秦九重无所谓的向着屋内走去。

白初见其实就是衡立城的人,他的父亲是一个屡试不第的读书人,就连秀才都没考上,只能替人写些书信,对联为生,即便如此,他父亲仍是时常念叨谢家的恩情,若是没有谢家的观海阁,以他的体格,再不认识些字,一家人可能便会被饿死了,所以小时候便让白初见牢记,一旦出息了,绝对不能忘了谢家的恩情。

至于之后,白初见一家为生机进乾安城便是她十二岁之后的事了,但是这些事情秦九重又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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