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佑希凶狠的将四周的木人全部击断,一拳又一拳的击打在木桩上发泄着自己的痛苦。
全然不顾已经鲜血淋漓的双手,或许说唯有疼痛才能让日向佑希感觉到自己还活着,通过感受痛苦才能转移内心当中的麻木不仁。
憎恨自己的软弱,憎恨自己的不敢反抗,憎恨自己无情的家族。
不一会,已经完全脱力的日向佑希顺着木桩跪倒在地上,无力的捶打几下地面,然后双手抱着膝盖,脑袋低垂,很没有安全感的蜷缩在地上。
日向佑希再也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泷夜洛红色短发垂落下来,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像一个石人一样站在树后一动不动。
黄昏带来的余光很快消失在山的那边,昏暗的色彩重新渲染森林。
天已经黑了下来,日向佑希的哭泣从低声抽泣到放开大哭最后再也流不出眼泪。
泷夜洛一直没有出来,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对于身处痛苦的人来说,安慰并不是最好的方式,让人宣泄一下内心的负面情绪会更有效。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日向佑希的哭声还是像一根根细针扎入他的心中,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夜晚林间的风带着寒冷吹拂着每一片树叶,一些青绿的叶子掉到日向佑希的头上,让低声抽泣抽泣的她下意识的抬起头。
昏暗的树林中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日向佑希陡然停止了哭泣,从忍具包里抽出苦无。
“佑希,是谁惹你生气了,让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的哭。”
泷夜洛掰开挡路的灌木丛,尽量的放缓放轻自己的声音说道。
来人的身影很熟悉,是她的朋友,是她小时候的英雄,但日向佑希却非常不希望他出现在这里。
这让泷夜洛看见了自己最狼狈的模样,一种自己的小秘密被公开的狼狈。
她不像让泷夜洛看见她头上的笼中鸟咒印。身体不停的催促她逃走。
“洛.....洛君,你回来.......了呀!”
日向佑希努力的勾起嘴角像平时一样和泷夜洛打招呼,但笑容很勉强,眼中泪水不停的在眼眶打转。
似笑似哭的面容让人忍不住的心酸,就在眼泪快要控制不住流下来,日向佑希擦了一下眼角,直接转身朝着身后就逃走了。
泷夜洛伸手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立马脚底附上查克拉,追了上去。
泷夜洛的速度很快,没几分钟就已经出现在日向佑希的身后,伸出手朝着日向佑希的衣领抓去。
察觉到危险的日向佑希本想反手打出柔拳,但想到身后的是泷夜洛,化拳为指,点向泷夜洛的穴道,她只是不想泷夜洛追上她,并不是想伤害他。
泷夜洛的动态视力中瞬间发现了日向佑希的意图,这种程度的攻击未免也太温柔了,泷夜洛心中笑道。
身体微微转身躲过了日向佑希的手指,右手迅速伸出捏住日向的手腕。
日向佑希下意识的用力挥拳想要摆脱泷夜洛的控制,泷夜微微一笑,轻松的接住日向佑希的拳头,双手用力一拉,日向佑希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拉到泷夜洛怀里。
日向佑希不甘心的微微挣扎了两下,没想到自己瞬间就被反制,不能动弹分毫。
“佑希,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泷夜洛将日向佑希的双手反翦,压迫到树上说道。
“没有什么好谈的,我没事。”
日向佑希闪烁着眼睛,有些倔强的说道。
她不想让泷夜洛知道她们家族的丑事,更不想让泷夜洛得知真相,不然知道真相的话,泷夜洛还会和她这个“奴隶”做朋友吗?
日向佑希变得孤僻的原因,就是她觉得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指指点点,充满讥笑和嘲讽,这让她一度不想呆在村子里,可连自己的生死都被他人所掌控,又能逃到哪里去。
“是“笼中鸟”吗?”
泷夜洛淡漠的眼神望向了日向佑希的的额头,虽然有护额挡住,但泷夜洛的目光确无比的肯定。
他能感觉到日向佑希额头上有股特殊的查克拉在盘旋,透过眼球的经脉牢牢的锁定日向佑希的双眼。
听到泷夜洛简单的话语,日向佑希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身体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冷汗从眉角缓缓划过。
看到日向佑希的反应,泷夜洛就知道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一直没有关注过日向佑希到底是不是分家的人,原著中对日向一族笼中鸟的描绘并不多,在加上还在忍者学校,日向佑希的额头一直以来都很白净,泷夜洛下意识的认为日向佑希是宗家之人。
真是不巧呀!没想到佑希会是奴役的那部分人。
泷夜洛内心哀伤的的感叹道。
日向佑希咬紧下唇,一言不发,果然啊!分家和宗家的事早已人尽皆知,只有自己在自欺欺人不希望洛知道。
看着怀中眼神失去神采,一副坏掉模样的日向佑希,泷夜洛明白得做点什么了。
“佑希你很痛苦吧!为什么好好的的家族,要分出宗家和分家,大家不都是一家人吗?仅仅只是为了保护宗家,宗家就要奴役分家人的生死呢?而更不巧的是,你正是哪个被奴役的人。”
泷夜洛松开了对日向佑希的双手说道。
“.................”
沉默了一会日向佑希突然说道。
“日向一族传承上千年的传统,“笼中鸟”。我们一族的血迹界限白眼,在忍界有许多不怀好意的人觊觎,笼中鸟咒印因此而生。”
泷夜洛对此倒是可以理解,就像为了保护野生动物,给犀牛或者大象的角或牙,染色或者锯断是一个道理。
“这种咒印可以在瞬间催毁我们一族的白眼,但同时也会带走我们的生命。一开始是出去执行任务的人都会种下‘笼中鸟’咒印,但是这种咒印哪怕是死亡也无法解除(参考日向日差被秽土转生后,头上依然有笼中鸟咒印)。”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由地位尊贵的宗家来掌控‘笼中鸟’,分家来保护宗家的安全。”
听到这里泷夜洛还能理解类似暗部保护火影一样,地位低的保护地位较高的,这也是一种稳固的统治方式,就像贵族拥护大名,蚂蚁保护蚁后,狼群护卫头狼一样。
“但是后来宗家担心分家会起别的心思,所以要求无论是不是要外出执行任务,无论年纪大小,无论男女老幼都必须种下‘笼中鸟’咒印。”
“这样一来一旦分家之人产生不轨之心,或者没有尽到分家应尽的义务和职责,宗家就可以利用咒印来瞬间处决拥有咒印的分家之人。”
“时间越往后,分家的地位越来越低,由于生死都被宗家所掌握,宗家可以随意的辱骂,鞭打,甚至是直接处死分家的人,在‘笼中鸟’的阴影下,分家彻底丧失了作为人的尊严和人格。”
说到这里日向佑希顿时悲从中来,眼泪忍不住流淌了下来,躲在泷夜洛的怀里轻声抽泣着。
“洛,我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我变成宗家的奴隶,我的自由和尊严全被无情的剥夺了,呜呜呜。”
日向佑希的话语让泷夜洛先是沉默,日向分家,名为族人,实为奴隶,被种下‘笼中鸟’后,往后人生都没有了意义,都会被高高在上的宗家所支配和规划。光是想想,那种深沉的绝望感就让人窒息。
泷夜洛突然觉得这一族和这个村子可真是有够虚伪的,火影在前讲述着火之意志,日向一族的宗家分家制度和火之意志相符合吗?
连自己的族人都如此苛刻,如何相信他们会对其他的村民一视同仁呢。
泷夜洛不相信火影他们这些木叶的上层会不清楚,无非就是日向一族的血迹很重要,日向一族的实力很强大,所以哪怕有着观念上的差异,木叶也不会将日向一族拒之门外。
虽然对日向一族所谓的传统相当排斥,但泷夜洛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没有足够强的力量,泷夜洛也只能无奈的保持沉默。
在日向佑希佑希有些抗拒的表情中,将他头上的护额摘了下来,怜惜的用手指顺着日向佑希奶白色的皮肤,在“笼中鸟”咒印上轻微的摩挲着。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时代呀!他上一次听到奴隶这两个字还是前世在联邦读书在课本上看见的。
这对日向佑希来说,何其残忍,在她的额头上种下“奴隶”标记,标记她是谁的所有物,每一个看见的人都能明白她是日向一族的货物。
日向佑希在摘下护额后就一直认真的盯着泷夜洛的双眼,她害怕从中看厌恶,害怕看到嘲笑。害怕泷夜洛会在她脆弱的精神上再度插上一刀。
但所幸泷夜洛眼中的同情和怜惜,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这个世界真是太无聊了,总是以一些无聊的事情就能轻易的伤害他人。佑希来帮助我吧,让我实现我的梦想。”
“作为报酬,我发誓一定会为你解开‘笼中鸟’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