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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狼两之前爪交叠,然后打个哈欠。

獒狼头放在自己前爪上,歪着头看着潇晴楠说,“以你的个性,是不是以自己有责任心为借口,又以医疗队需要毒蜂蛰过的样本为借口,将黑豹带回医疗队救治”。

潇晴楠说,“你说的不错”。

潇晴楠说“那是我第一次正式的和动物,或者说是猛兽之间的交流,那时候的黑豹精神有点恍惚,所以对我没有攻击力,但是黑豹也不想到一个陌生的环境”。

潇晴楠说,“黑豹那时候内心是充满怀疑的”。

獒狼说,“在那个时候,黑豹怀疑不怀疑你一点都不重要,黑豹没有拿你充饥就是很仁义了”。

潇晴楠说,“黑豹不是不想,只是当时的它没什么力气,要不就是被毒蜂蜇的太多了,要不就是跑累了,没什么力气”。

潇晴楠说,“后来在确定我们之间是安全的,之后,我给医疗队打了电话,然后医疗队的同事就来救助我们了”。

獒狼用舌头舔着自己的皮毛,重新定义潇晴楠说的救助,“你的医疗队同事对你来说是救助,对黑豹来说是研究吧”。

潇晴楠对獒狼的说法不置可否,但是潇晴楠还是想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不仅仅是研究,也可以说是为人类事业做贡献,再说我也是被研究的对象”。

獒狼一眼就看透潇晴楠的心思。

獒狼不想和潇晴楠进行没有任何建设意义的辩论,只是淡淡的说,“你是研究和救助同时进行,而黑豹可能仅仅用于人类贡献的研究上”。

潇晴楠对獒狼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直觉是想反驳,但是潇晴楠只是苦笑了一下,说,“这么多年,每次想起我和黑豹的初遇,我还会以黑豹的救助者自居”。

“现在听你这样说,我想,黑豹当时的心里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拼命的抗拒,不过那时候黑豹还算是幼年豹子”。

“所以尽管黑豹抗拒,但是威慑力和抗拒的力量都不够,我和黑豹在医疗队同事的齐心合力的帮助下,回到了医疗队”。

“当然和大量的蓝雨花一起,因为我向医疗队的专家说,着蓝雨花可以给毒蜂蜇过的任何动物有效降温,并且没有副作用”。

潇晴楠说,”后来,医疗队的专家在大量的数据和实验室实验中,用蓝雨草研制出,治疗毒蜂螫伤的特效药”。

潇晴楠说,“就在那时候,我和黑豹关在一起”。

“我和黑豹要为特效药的实验,提供血清血样和服用特效药后临床试验的实验数据”。

“毒蜂伤人事件,特效药研制成功后,我和黑豹是第一批参加特效药的临床试验”。

潇晴楠有点骄傲的看着獒狼。

潇晴楠说,“因为我这个有效建议,因为我和黑豹在特效药研制时的无私贡献,医疗队的领导特意向G国汇报,尤其是我所在的警队”。

“医疗队领导,提出因为我在毒蜂伤人事件调查期间以身涉险”。

“用自己实际的行动和亲身体验给消除毒蜂伤人事件中,有效及时的建议,在特效药研制中实验时提供血样和临床实验”。

“特请求G国领导给予我一定的嘉奖和表彰”。

獒狼的眼皮都不想抬,“你们医疗队其他同事出去的时候防护措施是不是做得很到位”。

潇晴楠仰着头,仔细地回忆,说,“他们出去的时候总是带一些网状的东西包围自己”。

“我觉得包的有点闷,所以有时候我只围个围巾,能包住脸就行”。

獒狼说,“你的同事有你的一半觉悟,他们就能比你早发现蓝雨草的降温作用”。

潇晴楠摇摇头说,“其实,我的觉悟没那么高”。

“我是想昂,我就是被毒蜂蛰了,脸保护的好,医疗队的同事来救助我的时候,能认识我是谁不是”。

獒狼说,“咱两长得像吗”。

潇晴楠有点嫌弃的说,“你看不出来我长得多漂亮”。

獒狼说,“你这不是挺正常,怎么会以为你同事分不清楚你和黑豹的长相”。

潇晴楠笑着看着獒狼,许久没有说话。

温暖的阳光晒在獒狼身上,獒狼舒服的伸个懒腰,慵懒的说,“在此之前我几乎不敢这样的放松自己”。

獒狼看着微笑的潇晴楠。

獒狼不想破坏此刻潇晴楠的心情和此刻和谐的氛围。

潇晴楠说,“那时候我和黑豹日夜相处,我对黑豹是很热情,但是黑豹对我就有点冷漠”。

獒狼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黑豹没少被你们抽血研究吧”。

潇晴楠说,“其实,我和黑豹都是在被研究”。

獒狼斜着眼睛说,“你确定”?

潇晴楠想说,确定,但是直觉告诉她,也许事实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确定。

獒狼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潇晴楠隐隐能猜到獒狼想说什么。

其实潇晴楠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问题,但是獒狼的问话很直接,潇晴楠逃无可逃。

獒狼没有给潇晴楠太多的思考机会,“你是人类,还是医疗队的重要成员之一”。

“你固然是可以为研究蜂毒的特效药做贡献,但是如果你没有及时的提供蓝雨草的信息”。

“你觉得医疗队里你的队友和同类带黑豹回来,黑豹的用途是什么”。

潇晴楠心里有一个猜想,但是潇晴楠知道那不是事实,潇晴楠鼓起勇气。

看着獒狼,“不管他们最初想用黑豹干什么,事实是,我和黑豹关在一起,我们同时被抽血,同时被研究”。

獒狼冷笑,“你觉得你不想承认的事情,黑豹心里会不清楚,它会什么都不知道吗,黑豹心里真实的想法,它跟你讲过吗”。

潇晴楠想起同事们救助黑豹时,黑豹无助的挣扎。

那时的潇晴楠认为是黑豹对陌生环境的恐惧,但是现在想想也许黑豹比潇晴楠更清楚它到医疗队后会经历什么。

潇晴楠内心还是想否定獒狼的猜想。

獒狼说,“其实,你对人类的了解比我清楚,在你的想法和角度,你是为了救助黑豹”。

“黑豹未必是这样想,黑豹不知道你已经发现蓝雨草的药效”。

“黑豹更不知道你会告诉医疗队领导用蓝雨草研制特效药”。

潇晴楠想反驳獒狼,但是潇晴楠知道不管是物种,还是生长环境,心意相通方面还是了解程度。

潇晴楠知道还是獒狼了解黑豹的真正的内心想法。

潇晴楠的心情有点郁闷。

獒狼不想刺激潇晴楠,但是话已经说到这样的地步了,獒狼想着潇晴楠心里就是难受,也难受这一回。

獒狼说,“你有没有想过你遇见黑豹的时候,也许黑豹在努力自救”。

潇晴楠睁大眼睛,“我不知道”。

潇晴楠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心里有点安慰,“和我交流的时候,没说它在自救”。

獒狼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它太疼了,没有力气把它的意思表达清楚,还有你是第一次和动物交流,有没有可能误解黑豹真实想表达的意思”。

潇晴楠有点茫然,自己内心一些坚持的想法在动摇,在被否定。

獒狼说,“你有没有想过几种可能,一种是你被毒蜂蜇伤,倒在蓝雨草田里,黑豹健康的从你身边走过,它会不会救助你”。

“另一种可能,你比黑豹伤的重,你的医疗队同事来的时候,可能把黑豹的血样用来研究,如果黑豹的血样里有了可以对抗蜂毒的东西,你觉得黑豹的血样会用到谁的身上”。

“还有一种可能,在医疗队里的研究中,你的血样是用来研究你的康复进度,黑豹的血样才是用来研制克制蜂毒的特效药”。

潇晴楠知道獒狼说的不仅仅是可能,是事实。

潇晴楠说,“你是想说,我以为黑豹伤害了我,事实上,是我不知情的时候,我伤害了黑豹”。

獒狼说,“你没有听我说的第一种情况,如果你昏倒了,健康的黑豹从你身边走过,你觉得黑豹会怎么做”。

潇晴楠看着獒狼,无奈的摇摇头。

嘴唇轻颤,说“黑豹到医疗队后,医疗队的同事很快发现黑豹已经对毒蜂的蜂毒有了抗体,所以一边帮助黑豹恢复身体,一边用黑豹的血研究蜂毒的抗体”。

“黑豹第一次被抽血的时候,真的非常无助,那时候我还和它交流鼓励它,现在想想”,潇晴楠的声音有点哽咽,“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因为豹影攻击我的时候,黑豹冷漠的表现而心塞许久,现在想想黑豹那时被抽血的时候,我的表现又何尝不是冷漠,或者不仅仅是冷漠,甚至是帮凶,黑豹那时候看向我的眼神可能不仅仅是对我的失望,还有对自己轻信人类,或者说是轻信我的悔恨吧”。

潇晴楠的泪水慢慢滑落,“我一直以为黑豹亏欠了我”。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在我没弄清楚情况的时候,我已经伤害了黑豹”。

獒狼说,“豹影”。

潇晴楠说,“到了医疗队的黑豹几乎是沉默的,无论我怎么和它交流它都不理我,我以为是蜂毒,所以黑豹身体的耗能有点大”。

潇晴楠撇了獒狼一眼,“那时候的我一点都没注意到黑豹的真正情绪,那时候,我们医疗队需要非常多的蓝雨草”。

“所以每天都有很多同事出去采摘蓝雨草”。

“有次黑豹和我说,它想出去透透风,但是黑豹血里的蜂毒抗体,那时候对医疗队很重要,所以我不能任黑豹随意走动”。

獒狼纠正潇晴楠,“是黑豹的血对你们医疗队很重要”。

潇晴楠是真的歉疚,“我还用讲述后面的事情吗”。

獒狼说,“看你自己吧,你如果讲出来心里会轻松点你就讲,如果说出来,心里不舒服,可以不讲”。

潇晴楠说,“我在内心还是相信黑豹的,所以打开了关着黑豹的笼子,可是我一打开笼子”。

“黑豹像箭一样迅速跑出笼子,并且迅速的跑出医疗队,而对于我放走黑豹这件事情”。

“医疗队没有责备我,但是我自己内心是非常内疚的,为了弥补我认为我给医疗队带来的损失,我开始出去采摘大量的蓝雨草”。

“被毒蜂蛰伤,其实对身体有很大的损伤,所以我最后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蓝雨草的花田”。

“醒来的时候,黑豹在我身边,并努力的为我吃它带来的蜂蜜”。

“蜂蜜非常粘稠,但是蓝雨草的花汁清爽又解渴,我就用蓝雨草的花汁配着蜂蜜吃,然后,我回到医疗队”。

“然后我医疗队的同事就告诉我,在我吃了蜂蜜之后,我的血样中,也产生了,对抗蜂毒的抗体,虽然数量很少”。

“医疗队的同事和我,对这样的发现真的很高兴”。

“那时候,我很感谢黑豹,我以为黑豹跑出去就是为了告诉我,蜂蜜和蓝雨草一起服用,可以减轻身体的痛苦”。

“后来医疗队就是在基础上,有加入其他治疗药物,研制出蜂毒的特效药”,潇晴楠有点扭捏“还有部分被毒蜂蛰伤的动物”。

獒狼没有说话,只是把头转向另一边。

“那时候,我以为黑豹和我一样,和医疗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我以为黑豹和我一样,是对方为自己的知心好友”。

潇晴楠说,“后来我坚持把黑豹带回G国”。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为黑豹调养身体,而我因为在这次毒蜂伤人事件里出色的表现得了许多的嘉奖和荣誉,”。

“并且破格晋升,因为这些荣誉,我有了和警队领导谈判的条件,我可以把黑豹带回家”。

“这样黑豹不用呆在医疗队,或者不用”,潇晴楠发现自己的嘴里有点晦涩,艰难的开口“不用风餐露宿,但是我没有问黑豹想不想离开它熟悉的环境,和我一起来G国”。

潇晴楠说的非常真诚,“如果是在以前,我会觉得是我把黑豹从一个不稳定的环境里带到一个稳定并且有温暖的环境,但事实上黑豹除了偶尔和我聊聊天之外,整个状态就是沉闷”。

潇晴楠说,“之前我也想不到自己可以这样的放松的讲述之前的事情,之所以不想提,是因为我觉得这些事情的过程中,我受到的伤害最大”。

“现在我才知道,也许有的时候我大多数是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

獒狼说,“所以你培养的傲雪非常像你”。

潇晴楠说,“像我不好嘛”。

獒狼咽下本想脱口而出的话,想了想,笑着说,“怎么不好,很好,傲雪也许不知道,很多人很羡慕它”。

潇晴楠知道这不是獒狼的真心话。

但是潇晴楠不想追究獒狼真心想法,经过这样氛围的聊天,潇晴楠想同一件事,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自然想法就不一样。

獒狼如果是在傲雪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也许行为和认知还不如傲雪。

一个桀骜不驯的身影出现在潇晴楠的脑海,豹影。

豹影的凶狠和残暴是不是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潇晴楠不知道,想不通。

潇晴楠纠结的时候。

獒狼问潇晴楠,“你说豹影攻击你”。

潇晴楠说,“我什么时候说的”。

獒狼没有表情,“你才说的”。

“你说豹影攻击你的时候,黑豹在旁边冷漠的看着”。

潇晴楠想赖账,“我是这么说的吗,你记错了”。

獒狼不想逼迫潇晴楠,转着眼珠子,开始查看自己住宿区的环境。

潇晴楠说,“如果我和你早点认识,如果我现在还能喝酒,我一定和你喝酒,情绪到这里了,故事不讲完似乎不礼貌”

潇晴楠眼里有氤氲的湿气,潇晴楠将视野转向另一边,“豹影攻击过我”。

獒狼看着潇晴楠,静静的等待潇晴楠接下来的话。

潇晴楠说,“你现在知道豹影在哪里吗”。

獒狼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黑豹不太想你找到豹影”。

潇晴楠说,“我不知道遇见豹影的时候,我能不能保持冷静”。

獒狼说,“黑豹就是知道你这点想法才想和你聊聊的,但是你们之间貌似是经历很多,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但事实上你们之间的隔阂从一开始就存在并且从未解决”。

潇晴楠不语,看似无话不谈,事实上真的是无话可说。

她和黑豹之间看似亲密,实际上他们两个之间几乎没有共同的想法,比如从一开始她自我感动的救助黑豹的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有隔阂,只不过潇晴楠不愿意面对和承认而已。

潇晴楠说,“你是说上次找黑豹的那次,黑豹的欲言又止,其实也是不知从何说起”。

潇晴楠移动自己的身体靠着墙壁,想让墙壁给自己一点力量,也想墙壁的冰冷感能给自己的情绪降一下温度。

獒狼看着潇晴楠的动作,说,“如果不想说,不用强迫你自己去回忆”。

潇晴楠做了个深呼吸,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潇晴楠不悦的看着獒狼有多难百无聊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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