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风有涯迷糊地睁开眼，只见萧玉璃一张玉颜近在眼前。“……我……”干涸沙哑的声音首先让风有涯一愣。“玉璃，我睡多久了？”

萧玉璃静静回答，“十五日了。”

风有涯撑着床沿，闻后先是一阵头晕，强忍着不适看着萧玉璃：“这段时日都是你在这儿照料我，你怎晓得这是我的住处。”兴许因是昏迷过久，神识还未转醒，风有涯看眼前的一切都像梦一般，全身有气无力的感觉更是印证了这点。

萧玉璃没有说话，空气里片刻的寂静让风有涯有些慌神，“萧……”刚想伸出手去够她，一只手却被萧玉璃紧钳住了。

风有涯有一瞬错愕，“你……”

“别动。”萧玉璃力气超过他，命令道，玉指探入他的脉，“区区一场雷劫就把你劈成这样。”这句话在风有涯听来像极了责怪。

可他委屈得很，分明是那雷劫像故意跟他做对似的，往他的方位劈得分毫不差，若岂非他堪堪躲过了几道，怕是连命都得葬送。

“怎样？你可看出什么了。”风有涯含着笑，不甚在乎地朝萧玉璃询问。

“你的体质不该这么差的，你这种情况任是得道高仙也不会自信过头将你带来这修仙界。”萧玉璃摆弄着风有涯周围的物件，有些出神，难掩失落，“若是过几日你养好了，还是找个缘由离开这里吧，在凡尘你或许会过得更好。”

“你希望我离开吗？”风有涯沉声。

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钟月霖都不肯放他走，现在走又怎么可能？况且，他不想被旁人认为是懦弱。

萧玉璃强挤出一个笑容。“你离开了，我才懒得管你呢。”

“唉……某些人连挽留的话都不愿意对我一个废人说呢。”风有涯故作无所谓，神情悠然间瞟了瞟萧玉璃什么表情，结果发现萧玉璃含着笑地出乎意料地看着他。萧玉璃总是能随随便便就洞悉他的心思。“不瞒你说，我曾经修为全毁，现在我境界已经到大成了。”风有涯笑意渐浓，眼角染上几缕鱼尾。

“当真？”萧玉璃眉梢染上几分惊喜。

“当真。”风有涯右掌心运气，一道形似神农鼎的蓝色灵气悠然出现在他掌上，缓慢流动，绵延不绝……

“不消几千年，我便能飞升莅临神界。”似乎想到什么，风有涯低了低声，凑到萧玉璃身前，眸中皓若星辰，“嗯，你也得抓紧……不然怎么和本神比肩。”萧玉璃还在怔愣中未回过神来，只觉被一道灵力环绕，将她逆时针转了两个圈最后落在风有涯怀中。

不染纤尘……确实不似凡人的气息。

闻说仙飞升之前会有预示，萧玉璃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神。

“玉璃……”

吐息间，风有涯恨不得将她独有的气息刻进骨子里，飞升成神是他的愿望，纵有不舍，从古至今只有强者才配拥有自己喜爱的东西。

他不希望萧玉璃是东西，温芹舒是，他的师父是，苍生众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