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找成闻鼎吧!趁着马超然还没生,还能上桌,咱要抓紧再打几场麻将。”文木长说。
“听上去不够人道啊!”蒋进昭说。
“够够的。赢他们点钱。”
“你的钱呢?”
“一个小学同学,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可那小子铡草时打瞌睡,一不小心就把手指头铡了。我都打给他了。”
“就没给自己留点?”
“没有,我有手指头嘛!可以赢你们的钱。”
“要是赢不了呢?”
“哎呀!那活着就成负担了。”
“那就死路一条了。”
“关键是不知道怎样的死亡方式才最爽啊?”
“据说就像耶稣那样,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佛祖在这方面就没什么见解?”
“不清楚啊!不吃不喝,老是坐在个莲花上,谁知道他想啥呢!”
说话间,蒋进昭的手机响了。
“喂…嗯…啊…哦…挂了。”蒋进昭很快就挂了电话。
“谁啊?猛男。”文木长问。
“你猜,莽将。”
“反正听着不像你那位好朋友。”
“那就别问了。过分喜欢打探别人的秘密,是对自己生命极度不负责任的表现。”
“啊!我不怕死,我就怕临死还不知道你的秘密。”
“领导千金。”
“看来你和你那位好朋友的友谊不能天长地久啦!”
“友谊本来就不能天长地久。”
“我告诉你,一个人坏事干多了真会折寿的。”
“健康会出问题?”
“不是健康会出问题,是继续活下去他自己都过意不去。”
“有根据没?”
“没有。但害人带给你的痛苦不比你被人害的痛苦来的轻,真的。”
“你害过人?”
“谁还没害过人呢?”
“那不就得了嘛!反正总要害别人的嘛!”
“能不害就尽量别害嘛!经验之谈。”
“像你这种我不在乎的家伙给与我的经验之谈我也不在乎。”
“也好!干倒千金,也算是功德一件。”
“你这个祸害,咋没人干倒你呢?”
“干倒我能有什么功德?”
“那干倒一个无辜女人又有什么功德?”
“她无辜的?这么说他爸不是无辜的?”
“就算他爸不是无辜的,那也不能说干倒就干倒啊!”
“哦!那是,把他爸干倒了你可怎么办?”
“嘘!你能不能含蓄点?”
“不能。”
“不能就闭嘴,老是想着干倒这个又干倒那个。你怎么不去干倒一头猪?”蒋进昭站了起来。
“恐怕不行。我不够美啊!你这大美人出马,干倒的成功率肯定高一些。”文木长也站了起来。
最后,俩人带着到底由谁干倒猪这个疑问离开了饭馆。
晚上7点,文木长带着对麻将事业的“一腔热血”和蒋进昭上了市北的小岛,成闻鼎的家就在小岛上。
闻鼎家的别墅是一座城堡式的建筑物,由于设计师来自一个有着神秘信仰的家庭,这导致他在设计时无形中给别墅的主楼戴了一顶圆鼓鼓的大帽子,对此,闻鼎他爸未置可否。这也导致文木长第一次去成闻鼎家时,拘谨的既不敢随便拿杯子喝水,也不敢随意的上厕所解手。然而直到晚饭时,成闻鼎他妈端上来一锅正宗红烧肉,并用地道的湖南方言请他品尝时,他才对成闻鼎说:“怪不得你家楼顶缺个月牙!”。
既然是别墅,那院子里必定会有一个泳池,但由于家里没人会游泳,他妈干脆拿来养鱼了。别墅的外墙上贴着些图案玄虚的瓷砖,那些瓷砖总给人感觉好像是从西北某佛教圣地偷来的。别墅的内部装潢的既像夜总会又像乾清宫,让人置身其中既能感觉到放荡的气息也能感觉到威严的气氛,反正充满了迷幻色彩。一楼大厅里摆了好几套高级花梨木,据说都是从非洲进口的,这是他爸的主意,反正也是跟其他“高端商务人士”学的。其中一套花梨木上摆着一艘一米左右长的尼米兹级航母模型,上面摆着香炉,供奉着一个未知名的神仙,看模样像是个财神爷。这都是成闻鼎设计的,他说这叫中外结合。更有趣的是他还设计了一幅没有横批的对联,写在两面三角小旗子上面,然后像唱戏的装扮的那样,把两面旗子插在那名神仙的后背上,左联曰: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右联曰: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他认为这幅对联集中体现了自己的爱国情操和大无畏精神,然而一直让他感到缺憾的是没有横批。最后文木长在成闻鼎的大无畏精神感召下,就给添了一个横批:踏平野兽公寓!
文木长和蒋进昭到成闻鼎家里的时候,成闻鼎这混球正窝在沙发里掏耳朵,闲着的那只手上端着一本充满霉味的“时尚杂志”,一副享受的要命的模样。都讲了成闻鼎好几件轶事了,是时候揭开其神秘面纱了:文鼎兄脸型削瘦、眉毛粗犷、头发枯黄,身高米,体重顶多100斤。不了解他的人看见他的第一印象会是:“哇!苦命的孩子,营养不良,瞧,都瘦成啥样子了!”了解他生活作风的人都知道,闻鼎兄的瘦弱源于长期的纵欲,狂蜂浪蝶,恐命不久矣。
有一年,学院组织体检,成闻鼎量体重时得到了净重98斤的优异成绩,当时就把班里几个胖子羡慕的口水涟涟。但闻鼎兄对这个“净重98斤”并不满意,他当场就对那位负责记录的护士提出了加肉的要求:“大姐!能不能给我加二十斤肉啊?”如果穹北市举办一场“富二代”选美大赛的话,毫无疑问,闻鼎兄会凭借着自己的苗条身段脱颖而出,赢得桂冠。
马超然这位孕妇朋友一点儿也不顾及肚里孩子的感受,正抱着个大肚子窝在皮椅里和电脑对飙,就凭爱和电脑对着干这一点,马超然和蒋进昭似乎更有夫妻相。见文木长和蒋进昭来了,那婆娘立马两眼发光,跳下椅子,冲了过来,推了蒋进昭一把:“蒋进昭,我那天看到你跟一个陌生女人在逛街。是谁?老实交代!”
蒋进昭看都没看马超然一眼,顺势就把她从面前拨开了,他更关心的是自己那叽里咕噜乱叫的肚子:“成闻鼎,我还没吃饭。”
成闻鼎像个行将就木的动物一样,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句:“自己去厨房。”
蒋进昭转身向厨房走去,马超然跟在后面继续打听着有关“陌生女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