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岚面前的女人,正是在南兰陵和阿岚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妖-白,依旧是如仙女一般飘飘然,依旧是那一袭白裙,可这次她没有站在领头的位置,她站在黑衣男人的身侧,准确的说是身后侧,可黑衣男人蒙着面,他没有很强壮,但却给阿岚一种莫名危险的感觉,这感觉是他的能力带来的,他感觉的到,今晚最危险的人不是远处的狙击手,不是白,而是面前这个蒙面的黑衣男人;
可阿岚却还是看向了白,问道:“你还是这么喜欢白色啊,怪不得你叫白呢。”
白微微一愣,这个蜥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她知道这个蜥总能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可她没想到,大敌当前,他关心的却是自己的穿着,就算如此,白还是依旧优雅,说道:“好久不见了,蜥先生,自南兰陵一别,甚是想念呢,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阿岚说:“当然,我从不会忘记那些美丽的姑娘,何况又是那么美丽的姑娘。”
白噗嗤一笑,瑰丽飘逸,如桃花般娇艳,又如李花般清丽,她说道:“头一次我听有人夸报丧女妖的,蜥先生啊,我可是报丧女妖啊,我出现可就意味着有人死亡呢。”
阿岚握紧了手中的铁棍,却依旧半开玩笑着说道:“可你没有流泪就意味着不一定有人要死掉,尚且有人死掉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赞美的。”
白又是被阿岚没来由的话搞得笑了起来,一笑嫣然,再笑倾城,白仿佛来了和阿岚聊天的兴趣,说道:“可你不是说过嘛,你连我都打不过,又怎么能在三个人的绞杀中保证活下来呢。”
阿岚说道:“因为我才刚刚活过来,不想再死一次了。”
“可你明明已经死过很多次了,我估摸着,怎么也有二十多次了吧。”白掰着手指头略带嘲讽的说道。
“那是我想死,可没有死掉,而现在我不想死了。”阿岚说道。
“可这世上可没有说不想死就死不掉的道理呢。”白说。
“那也没有说让人死人就得死掉的道理吧。”阿岚说。
“够了!”黑衣男人开口打断了阿岚和白之间无理由的寒暄,他不明白,蜥就算了,资料里写着他就是这样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可白这家伙明明平时话很少,怎么这时却和阿岚聊起了有的没的的家常话了起来;
阿岚等的就是黑衣男子先开口,可他失策了,就算他开了口,也是浑浊的机械音,黑衣男子带了变声器,这个人这么神秘,蒙面还变声,仿佛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一般,可阿岚就是这么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你越不想让他知道,他就越是想尽办法像要知道;
“我们来此是为了圣主的命,你有五秒的时间离开这里,若是做拦路者,报丧女妖可是要流两次泪了。”黑衣男子威胁道。
白此时也附和道:“是啊,蜥先生,你也不想看我哭两次吧,一天流泪太多次可是对身体很不好的呢,不过我要是真哭两次的话,你也看不见了。”
阿岚,顿时感觉到身边压力倍增,他感受的到面前的黑衣男子在给自己施压,他知道面前的人很强,自己可能完全不是对手,可他还是定了定神说道:“那就给我五秒吧!”话还没有说完,阿岚已经一个踏步冲刺,单手挥棍向黑衣男子敲去,这一击,阿岚蓄足了力,只听“砰”的一声,阿岚的铁棍竟被黑衣男子牢牢的握在了手中,黑衣男子轻哼道:“不自量力!”说罢单手用力一拉,竟将阿岚拽了过去,抬腿就向阿岚的身体侧踢过去,阿岚猛地收手,松开了铁棍,借力一个翻身,向侧面滚去,手上也没闲着,单手一挥,几只飞刀就快速的向黑衣男子掷去,只听见汀!汀!汀!三声,黑衣男子便用从阿岚手中夺来的铁棍将飞刀都挡了下来,“都是些变戏法的把戏。不过这玄铁棍材质倒是不错,我收下了,回去熔了,铸一个伞柄也是能用的。”黑衣男子看向翻滚起身的阿岚嘲讽道,阿岚很是不爽,他不爽的不是黑衣男子的嘲讽,不爽的是自己为什么从开始逃亡时就一直在丢东西,他先是丢了孩子们,然后丢了牛,再丢了天遁剑,之后差点丢掉了命,这次又丢掉了先生专门为自己打造的玄铁棍;
阿岚叹了口气,看向躲在红泥墙后的可怜,以及现在估计昏迷的拾月,阿岚想着要是拾月没中毒就好了,她应该能打过面前这个家伙,可偏偏她中了毒,偏偏又是自己得就她,他怒骂道:“可那样好痛啊!”
黑衣男子看着莫名喊起来的阿岚,眉头微皱,口中说道:“卡尔瓦多斯!结束他!”
红心已经瞄准了阿岚的心脏,黑衣男子眼中露出了杀戮的绝决,缓缓说道:“我看你能活几次!”
于此同时,之间,阿岚身体不住的颤抖,他用尽全力双手一合一开,掏出了一个灰色的带帽斗篷,披在了身后,身上的衣物莫名的燃烧了起来,左手luolu出来的皮肤竟渗出血来,血液缓缓的凝成了一个单词“zodiac”年轻的阿岚也长出了灰白的胡子来,黑衣男子看着发生异变的阿岚,生怕节外生枝,呵斥道:“卡尔瓦多斯,就是现在!”
砰的一声,子弹已经射出,黑衣男子脸上已经浮现了笑容,他知道被卡尔瓦多斯击中的人必死无疑,那子弹不是普通的子弹!
可他没有发现,白此时竟然脸色苍白的看向阿岚,双唇微微颤抖着,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天,天秤星!”
没错,白是见过南兰陵那一战的,她是见过老天秤只是微微一抬手就将青峰-卡拉曼达化为血泥的人,而面前的人不正是当时的老天秤吗!
白心中暗暗感叹道:“蜥,你倒底有多少张底牌啊!”
灰袍阿岚只是微微一伸手,那颗子弹就停在了阿岚的胸口前,就这么凭空的悬浮着,阿岚伸出印有“zodiac”的左手向远方微微一指,没有任何声音,远处一栋大楼上的卡尔瓦多斯就化为了血霁,黑衣男子只听见耳机中传来啊的一声痛苦的惨叫,对方就断了线,正在黑衣男子震惊之余,那悬在空中的子弹,已经射进了他的左臂,这还是他躲闪及时,要么命中的可就是自己的心脏,黑衣男子吃痛倒地,一脸惊恐的看向阿岚,而他面前站的正是黄道十二宫中老三星中天秤星模样的阿岚,他声音怪异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除了烟雨江南的那位先生,没人知道,这才是蜥的病症:分离性人格障碍,就是所谓的人格分裂,阿岚可以将给自己带来巨大情感波动的人形成自己的新人格,无论是震惊,恐惧,伤痛,开心时,都会形成阿岚的新人格,浪里阁时,柴鑫与阿岚的那一晚,出现的没有影子的羸弱老人,在阿岚死亡时,那些不断劝阻阿岚的那些人,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一个人格,阿岚也并不是不会死亡,他每生命垂危一次,就有一个人格消失,代替他的死亡,取而代之的是阿岚失去大部分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蝾螈血液,那些文本上的关于蜥的资料都是假的,因为他太危险了,他的能力就是可以将见过的人格请到自己的身上来,自己失去部分身体的主导权从而获取自己见过的这个人的全部能力和强度,也就是说他如果见过这世上最强的人使用能力,碰巧他还侥幸活了下来,那他便也是这世上最强的人,可他的能力是不被这个世界所接受的,如果一旦公之于众,阿岚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所以那位先生让他在羽翼没有丰满之前隐藏了能力,改变了他的资料,甚至封存了先生他自己的记忆,自此,这世上没人知道阿岚的真正能力;
又因为烟雨江南那一战,阿岚的疏忽死掉了那么多个战友,一时的悔恨感让他竟同时生成了三十几个人格,柴鑫因为黑女巫殊途同归的能力,反而被阿岚压制,成为了他的铭刻者,就是因为这些人格差点毁掉了她,也差点毁掉了阿岚,她说想要拯救她,就是拯救那个同时在阿岚脑子中的三十几个人格,并且他们还在不断加剧,但这请人格上身的时间与次数与阿岚的能力有关,就像这次,以阿岚现在的能力,阿岚请上身的老天枰星这个人格,使用过一次后这人格就会消散,而阿岚的病症副作用是承受在这些人格消散时自己内心的哀痛和身体要经受一遍死亡的全过程,并且全程都是有意识的,所以阿岚需要药物,他没有药物他会痛死,他无数次想要克服,可他克服不了,他需要药物来止痛,所以他需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然后在人格消散之前吃下药物,他只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