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袁无锋便早早起了床,在院里随意的洗了洗,便按昨天张护卫说的地址走去,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来到的苏记酒楼,店里的小二正在忙着打扫,铺张桌椅,便没注意进来一个人。
袁无锋看着忙碌的店小二,心想不会以后就和他一样了吧,算了,不管了,先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在说,便出言提醒到:“小二哥”
店小二正忙的不可开交,谁知听见有人在喊,还以为来了客人,张嘴就道:“客官里面...”还没说完,就看到袁无锋的装扮,后面的请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没好气的的说道:“谁让你进来的,我刚打扫好的地板,就被你踩的脏兮兮的,酒楼还没开张,哪有剩饭给你,去,去,去”
袁无锋皱了皱眉,耐心说道:“是张护卫让我来的”
店小二没好气道:“张护卫,什么张护卫?我们酒楼没一个姓张的护卫,姓张的厨子倒是有一个,你小子招摇撞骗,也要下点功夫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来的?还张护卫?忽悠谁了?”
袁无锋说道:“确实是张护卫,我不知道是不是酒楼的护卫,他在你们东家身边,昨天在码头上说让我今早过来寻他的”
店小二说道:“你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苏记酒楼。还我们东家?酒楼开张快两年了,我也在这干了快两年了,东家我都没见过,说不准,掌柜的都没见过了,你小子别捣乱,赶紧走,不然我要动手赶你了啊”
袁无锋说道:“就是苏记酒楼啊,不信,你去问下你们掌柜的,看看你们东家是不是身边有个姓张的护卫”
店小二正要说话,看见一对男女走了进来,女的带着篱幕,看不清面容,身段前凸后翘,一双大腿也很是修长,身着一席白衣,手里确实提着一把剑,男的剑眉星目,颌下三缕长髯,脸若刀削,显得有些冷峻,一件对开麒麟袍,些许金丝银线勾出麒麟踏云的模样,随着走动,仿佛麒麟正在踏云奔跑,脚上登着一双武士靴,右手拇指有一顶绿,黄,红,三色缠绕的扳指,腰间挂着一个锦囊,侧面悬挂一柄短枪,看着又像大号的毛笔,整个人威武不凡。男子说道:“小二,安排一间上房,备好酒菜,稍后我们下来用酒”说完扭头对女子说道:“娘子,我们现在这里休息,稍后在赶去襄城”女子点了点头,便朝楼上走去。
店小二见来了客人,也不好在嚷嚷,连忙一路小跑,带着两位客人去房间,还不忘扭头恶狠狠的盯了袁无锋一眼。袁无锋摇摇头,便去酒楼门口坐下,想想看能不能碰到张护卫或者那位东家。
袁无锋刚坐下不久,酒楼的掌柜便从后院来到了柜台,见门口坐着袁无锋,也以为是来讨饭的,便挺着圆圆的大肚子,一步三摇的走到袁无锋身后,抬脚就提了袁无锋一脚,说道:“要饭的,赶紧滚,别耽误大爷我做生意,看见你们就晦气,要不是大东家吩咐,要与人为善,不能欺负弱小,一经查实,严惩不贷,大爷早就想教教你们这群混蛋怎么做人了”
袁无锋只得又把对小二说的话,又和掌柜的讲了一下,掌柜的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消息倒是灵通,知道大东家昨天道了苏记,还知道大东家的总护卫姓张,可是你小子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大东家那样天仙般的人物,也是你小子能见得到的?”
说完,掌柜的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在袁无锋的脸上,袁无锋顿时也来了气了,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如此欺辱他,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了,更别说袁无锋了,袁无锋伸手用衣袖擦了擦脸,说道:“你如此狗眼看人低,怎么做的了这个掌柜的?怎知我不认识你们东家,若我说的是真的,你又如何?”
掌柜的说道:“看你这样子,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下辈子你都别想认识我们大东家”说完拿过一把扫把打了过去,袁无锋伸手接住,说道:“狗眼看人低的玩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且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早晚让你后悔”
“好,好,好。好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小哥,可愿意给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身穿麒麟袍的男子一边下楼,一边说道,显然他听到掌柜和袁无锋的对话。
“看在你的面上,今日我便不与他计较了,以后在敢狗眼看人低,定要他好看”袁无锋说道。
麒麟袍的男子说道:“多谢小哥给个面子,可否赏脸一起喝一杯?”袁无锋有点犹豫,毕竟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又是一个一看非富即贵的主,能不招惹便不招惹,便想拒绝,谁知男子一见他这般样子,接着说道:“一人喝酒哪有二人对饮来的爽快快意啊,在下江湖朋友给个面子,人称麒麟判官,江子莫,便是在下,还未请教小兄弟姓名”
袁无锋心想,还要等张护卫到来,不若先应下来,也能在大堂坐着等候,便开口说道:“在下一介无名小卒,袁无锋”
江子莫便让小二上酒,掌柜的见袁无锋有人相邀,也没办法,气鼓鼓的走去柜台,忙乎自己的事,只是时不时抬头瞪一下袁无锋,索性袁无锋背对他坐着,也看不到他的眼神。
江子莫对袁无锋说道:“这位是我娘子,你称一声江夫人便可”
袁无锋依言说道:“江夫人好”
“我的名字就这般见不得人?”女子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对江子莫说道。江子莫听了此话,一时的头大,他这辈子,出了年少时,在西南苍鬼森林见到十殿阎罗的时候,有过害怕,出了江湖,还真没怕过谁。江湖汉子就是讲究快意恩仇,生死看淡,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而已,从来没怂过,当年为了给被马匪杀害的村民报仇,单枪匹马杀穿狂人山十八寨都没怂过,唯独在遇到这个娘子以后,每次见她这种口气都有点怂的感觉,可是这有外人在场,怎么也不能表现出来,便装腔作势道:“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和小兄弟说话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出言打断,成何体统”
“对不住啊,袁兄弟,我这娘子被我宠惯了,都是江湖儿女,大大咧咧的习惯了。别介意啊”转头对袁无锋说道
女子闻言,果真不在说话,其实啊,她哪里是不知道规矩的江湖草莽,好歹也是武学世家出身,教养当然不会差的,她只是喜欢看她男人装腔作势的那股的豪气劲,看着就像一坛老酒,诱人极了,想着这般,便低头抿嘴一笑。她哪里知道,身边的男人,对她的心思很是清楚了,每每装出这幅模样也很是幸苦啊,只是看着她抿嘴一笑的样子,可爱的很,他心里也很快心啊。
两人说着天南地北,江子莫毕竟走南串北的多,见识也很广,两人喝着酒,谈着江湖奇闻,说着荆楚国周边,大梁王朝,八荒草原以及巴蜀国的各种见闻,听的袁无锋一阵感慨,心想:真是涨了不少见识了。
正在聊着天,门口走进一人,掌柜的连忙招呼道:“张护卫来了啊,东家的饭食早已准备妥当了,在后厨温着了。”
“不急,掌柜的,我问你,今早可有一个名叫袁无锋的人过来寻我啊”张护卫说道。
掌柜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心里正在着急,那家伙还真的是来寻找护卫的啊,他要说的是真的,大东家那里,自己怕是不好交代啊。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一个字来,自己想办法补救啊,关键是那家伙就在那里坐着喝酒,说谎怕是行不通了,正准备开口坦言相告,不料袁无锋已经出声道:“张大哥,这里”
掌柜听了这声音,心里一紧,正要豁出去说出实情,那边袁无锋又已出言道:“我早到这边了,掌柜的让我在后堂等候,我哪里是坐的住的人啊,这不在前面转悠,刚好碰上江大哥了,江大哥请我喝酒,我俩正在喝了。”
掌柜听了这话,摸了摸脑门上的冷汗,又朝袁无锋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袁无锋见此,点了点头,这时店小二已把饭食装好,拎着食盒过来,毕恭毕敬的递给张护卫。张护卫接过食盒,便对袁无锋说道:“你这一身酒气的去见东家也不合适,这样吧,这是五两银子,拿去换身行头,在散散酒气,下午早点去苏府,我在苏府等你”说完拎着食盒便出门去了
掌柜见张护卫走了,便对袁无锋说道:“谢谢”
袁无锋说道:“以后切勿如此行事,免得坏了东家的名头,以后我们都在东家手下吃饭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说完又对江子莫抱了抱拳说道:“江大哥,我这...实在对不住了,只能下次我请你喝酒了,有事在身。不能耽误了”
江子莫说道:“事重要,袁兄弟先去忙乎吧,有缘在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