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走了啊。”

“.......”

我正在逃棋教室和明下棋。他并不喜欢军棋。不过今天我没什么心思下棋，更多的是玩弄起已经走到自家的棋。

“......那什么，明，过段时间我要去见一个大人物。”

“什么人？”

“一个神学和名族学方面的教授。我爷爷的朋友。”

“你爷爷不是.....”

“恩。我爸告诉我的。”

“然后呢？”

无心下棋，我就移开视线看别人下。

“.....前两天我去了医院，我爸遗传了爷爷的那个病，发病了。”

“哦......”

“不过他症状很轻。问题是不大......但是他还是特意叫我去了一趟。”

他跟我说了一些话，当然有一部分是不太好告诉明的。挑选一些内容的话.....我开始回想了起来。

..........

他躺在病床上，但是没有插上管子。脸色的话......比较正常。不过看上去心事重重。我进来，一直到挡在他视线前之前，他都在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鸫，......比那时候好像高了一点。”

他声音不响，但是病房很安静。

“大概吧。....自己没什么感觉。”

“......你爷爷生前，进行了很多的考察研究。我对这些东西一点都没有碰过。”

好像是的吧。没见过他拿过这类资料之类.....然后他突然用力把头举起来一些。

“但是你要知道，我并不是抗拒这些东西。”

“.......”

然后他又放松下来。

“我只是没有时间，我要工作，还要照顾家里，你明白的。”

“....明白。”

“.......他嘱托过我，把他的一个朋友介绍给你，那个人现在是一个教授。你拿着你爷爷的遗物去找他......”

我点了点头。

“东西在你妈那里。.....本来我是想再晚一点告诉你的。”

“再早一点也没关系啊。”

“......我的病很不稳，和你爷爷不一样。除了遗传的因素还有一些后天的咳...”

他说到一半忍不住咳了出来。然后他用力地咽了口水。

“.......我觉得，不想让你爷爷的事情，影响你的生活。”

“......我有我的生活方式。”

他稍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别开头不再看着我，看着天花板。

“吴教授现在在西区联合学院，教民族学。学院里面的研究所，平时都是开放的。”

“......好。”

见他没话要说了的样子，我就离开了。

............

“......爷爷嘱托他把那个朋友介绍给我。给了我一块手表.....”

那块表我随身带着，现在我把它拿了出来。

“你跟他探讨神学吗？”

“怎么可能。.....探讨关于我爷爷的事情。”

“......早就该去了啊。”

“是啊。.......不过早些时候的我也没现在的水平啊。”

“你们是来聊天的？”

身边路过一个人。......啊，是那个逃棋冠军，轮。她站在我们桌旁。

“.....不好意思。啊，.....”

我站了起来，示意了她和明下棋。

“？”

明茫然地看着我。而轮只是看了看棋盘，一边看一边说话。

“我是不想和你们下.......”

然后看向我们。

“这毕竟是课程，给我一点面子吧？”

“......好。”

这个逃棋的教室归她管。毕竟抽不出那么多教师来。她在窗边放了一把椅子，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那里看着我们，然后时常随机走到一桌人边上看他们下。不过也不会从头看到尾就是了。

...........

..................

..........................

接受冲击性强大的的东西的时候，真是会让人........至少是会让人严肃下来。

我本子上添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才真正能够引发我的思考，引发我大量的思考。所以，相较而言课上，老师教的东西就真的让我觉得无聊了。

.....化学。有物理还哪里来的化学啊。所以我即使表面上再怎么给我们老师面子，实际上........大部分人都这样吧。不过有些人连面子都不给。

这种感觉我非常熟悉。在接触力学之前，我对那种光学实验之类的物理课也是这种感觉。从那时起我就很憧憬用简单的语句来囊括整个世界的东西。.....而不是越想越复杂，越总结越多。

物理课上接触力学的同时，数学课也是进入了越想越复杂的阶段。总是这样一个定律，那样一个公式。同样的思考方式被用在了很多领域，比如说对人的研究上。

但是说实话，我觉得对人的研究用这种方式不妥当。数学反正怎么研究都不会有错。人体不是一堆数字，是必须看透的。像研究小白鼠那样抓几个例子肯定不行。人体就是一个物理模型，不透彻到那个地步终究是随随便便地总结规律，然后越总结越多，越总结越复杂。因为实在太复杂所以干脆延伸出一门学科。

我们的社会学课程就是这样。.....文科都这样吧。在这里，我想给社会学老师出个题目。既然您很懂社会，那我们的社会接下来会如何变化呢？如果想不出来，那这实在没有实用性。

不，用处有一个。那就是增添自己的信心。

——对“我很了解社会”的信心。但是说实话，哪一天社会变化超出他预想，他这自信心会出事的吧。

我对这样的学科早就没有兴趣了。这可以说是一种审美疲劳。我宁愿在课上开小差想别的东西。

思考是一个过程，情感是一个状态。发生过的情感，和进行过的思考都会审美疲劳。进行过的思考进入审美疲劳其实更适合用另一个词语形容。

“习惯”，一件事成为习惯的过程特别类似于思考性审美疲劳。所有能成为习惯的用脑动作都是习惯了以后，很难再像最初一样用整个大脑投入了。但是同时也不需要动脑筋了，有了开小差的余力。

某个东西引发过自己大量思考，让人豁然开朗以后，再去看没什么思考含量的东西，和情感审美疲劳一样没意思。但是其实，人的思考和情感是同时进行的。豁然开朗也是一种情感，看文学作品一边为主角的经历感到悲伤的同时也在进行思考。

整体来说，审美疲劳解释了大脑的两种能力，抵抗力和习惯力。........两者都是优点，但是同时也是弱点。因为抵抗力让人容易对外界产生精神依赖，而习惯力让人无法及时改变习惯的那个用脑动作。

我的本子上新添加的，来自于那位教授的口授，内容十分......容易引发思考，但是却难以接受。.....但是如果我不管怎么想到最后这些东西就是正确的，我想我需要把它教给小高。但是.......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大脑中产生的一种印象。它们不断排列组合来产生所有思想。说实话，没有哪种思想有资格说自己是客观的。但是符合这个世界的客观排列组合的话，那就是客观的。

..........

..................

“鸫？”

在我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的期间，来自小蝶的声音和她在我面前挥动的手掌不断打扰着我。无奈之下，我看向她。

“怎么了啊。”

“想事情吗？”

“啊........”

总感觉，这几天自己思考了大量的东西以后，再看同学......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所以我开始观察起她来。.......上学时佩戴的发饰，上学穿的衣服，下装看不到。她借用着我前面同学的位置，坐着。

感觉她很普通。

“没，其实我对你有点审美疲劳了。”

“，”

她的微笑僵硬了一会。然后她把微笑逐渐替换成......总之笑容幅度变大了，看上去有点奸笑的感觉。

“.....发生过什么吧.......”

“.....是啊。”

我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窗外。同时她仍然保持着奸笑，简直好像她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一样。

“哼哼.......你看过了吧，那个漫画......”

“！？”

“啊，果然说中了吧？！”

“啊不是，我.....”

我惊讶是因为她知道了那个漫画是我丢出去的.......

“哼哼.....从刚才起一直在想着那本漫画吧？”

“.....没有啊。”

“恩......原来你也会对那种内容......”

她一本正经地若有所思起来。

“.....百口莫辩啊。”

她突然中断了思考。

“啊啊别误会了，其实那漫画是朋友借的，我不知道内容的......”

“.....是吗。”

“我平时可不会看那种东西！给我朋友一个面子而已！”

“好好好。”

“不过，没想到反而符合你的兴趣......嘿嘿嘿........”

她移开了视线，偷笑起来。我立刻板起脸来。

“没有！”

“嘿嘿。”

“我只看了个结局啊。”

“诶——是吗——”

她敷衍起来。算了，我想办法转移话题吧。

“不过你看完有没有把书往窗外丢啊。”

“啊！你招认了吧！书都丢坏了！”

？她到底有没有猜出来书是我扔的啊。......这次她确信了吗。

“啊——差点为此少了个好朋友........”

她这么说着，沮丧地趴在了桌子上。

“太过分了吧......随手扔书..........”

“啊不好意思。当天我有点神情恍惚。”

不过因为一本书就绝交的话........到底算不算好朋友啊。

“根本不像你嘛.......所以我都没敢确信......”

“.....那什么，小蝶，你那个朋友很可能只是欺骗你感情的.....”

她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对我这句话似乎没有反应。

“你要小心啊。”

她还是趴在那没有反应。

“这种朋友......我认为你可以先把她交给我来对付。”

“我可以扇你耳光吗。”

她用鄙视的表情，抬起头来看着我。

“大家都是自己人啊。”

我这么开着玩笑，转头看向了窗外。

“诶？你想认识她吗？”

“这个........倒是没兴趣。”

“到底要怎样啦。”

“.......结交朋友这种事情，还是看缘分......”

“好烦啊。”

“关键是她对不对我胃口......”

“唉。”

她叹着气，又一次趴在桌上。然后她不带感情地开口。

“然后呢。我是很对你胃口吗。”

“啊...你刚好能塞牙缝。”

“恩。恩。好。好。......”

她这么敷衍着，站了起来，离开了。.....这下我又可以悠闲地看向窗外了。到下一节课开始为止，就这样发呆吧。

我感觉到，外面的风景和课程的安排一样，无机质无情感。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变，有时候会有一种残酷的感觉。

.........

.................

要论我最喜欢春天和秋天的哪个地方，自然是气温了。准确来说，是气象。不光温度适宜，一切都是令人感觉融洽的。衣服穿得不多不少的感觉很不错。而且说实话，我最喜欢的几件衣服都是这种时节穿的。

从教授那里回来以后，我对这个世界的感受每天都逐渐变化着，以往对这些墙壁，花草树木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变得非常在意它们。而且逐渐觉得它们是毫无人性，冷酷的东西。.....它们总是不会受人的影响。

我很少用手触摸这么斑驳的墙壁。今天隔着塑料袋摸了一下，很坚硬。.....果然毫无人性。我把变成了垃圾的袋子放进衣服口袋，然后开始吃我的午饭。

前段时间下雨，我仍然是像这样站着吃的，打着伞。不过其实我内心是不觉得在春雨中要打伞的。不过打了伞多少会有点气氛。.......什么气氛呢。用浪漫一词概括的话实在是太肤浅了吧。以前的我直接会用浪漫来概括了，现在........

浪漫是什么呢。有时候它用得很广泛，一个人做什么事情会让他喜欢那个样子的自己就是浪漫了。但是也有时候好像很有特定指代的意思。

我感觉，我现在就处在浪漫之中。普普通通的偏僻墙角，普普通通的午饭时间，普普通通地嚼着食物脑子里没什么特别的想法，而且每天都这样。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这样的氛围很优美。这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

当产生这样的想法，我就知道这段回忆又是我心中的宝物。细数过往，和别人在一起时的记忆印象总是没那么深刻。这是当然了。

——全神贯注的东西，更容易记住。所以背什么东西的时候，花在它上面的用脑量越多，就越容易记住。身边有人的话多多少少会分散注意力。一个回忆的话，它一定由很多小的思考组成，不断地排列组合，形成如同物理运动模型一样的一段回忆。

很小的时候的一个经历，自己不记得，但是被别人提醒了之后，会猛然惊醒，是有这种记忆来着。当然，首先这个经历需要印象比较深刻。我也不可能记得十天前晚饭吃了什么。有限度吗？我其实偏向于没有限度。但是自己能主动回想起来的，应该有限度吧。

人，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思考方式，一切的一切的判断方式全都出于这些回忆。显然人不是天生就会遵守法律。那么如果他受到精神伤害，忘记了法律这个东西，那他显然会目无王法。就算是言行举止不受主观判断控制，那也是受到不受控制的控制的。实在完全没有一丁点控制，就是植物人。

那么，“控制”，其实也就是为了自我保护了。

老样子，吃完糕点以后我站着发呆，想着这些东西........内心的节奏会变快起来。我是希望我能够在这里悠悠闲闲地吃东西的.......但是每次都是越吃越快。也并不好吃啊。

这么想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很喜欢吃什么东西的感觉了。......我突然想到了龙虾。

那个家伙，现在如果也在和我妹妹保持来往就好了啊。今天回去就去骚扰一下她们吧。.....为了看住她们，让她们保持健全的交往.......

......怎么可能。她们现在已然成为了笔友了。

..........

..................

基本上没多少人是一到放学就走的。我和明一向是放学就走的但是.....我今天碰到点麻烦，想走走不了。

前面位置又坐下了一个人。是极其罕见的稀客，班长。她在我前面的人离开位置以后坐了下来，面向着其他同学聚集的方向坐着。侧面对着我。

“........”

“。”

“..........有什么事吗....班长。”

问完，她便转头过来。

“没什么，打算假装和你聊天。”

“？.......没什么具体的事情的话，我等等要去一趟图书馆.......”

我打算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一些历史课上不教的历史资料。用以辅助研究。主要是以前从来没重视过的，野史传说部分。从教授那回来之后我就有点在意这些部分了。

“恩。那我同行吧。”

“？”

？她又没话说，这是为什么啊。.......总之随便她了。

..........

我其实很少来图书馆，更别说带着一个人来。放学后的图书馆.....环境与放学前差不多。该有读书写字的人还是有，在那几个公用的桌椅上。......当然是公用了。

不过竟然有这么多勤奋的人啊。

“你想看什么书？”

她头也不转，一边走路一边问我。用着平和清淡的语气。

“历史或者.....考古，传说，之类的都行吧。”

我们就这样走到放置书本的地方。几乎同时地，我们停下脚步。

“你跟我走这一趟，.....难道是来做我保镖的吗？”

“.......”

她站在书架边，看向前方比较远的地方，书架尽头的窗户，安静了一段时间。

“我只是平静地坐在位置上，周围的人却经常会觉得我很伤心。”

“啊？.....我不知道。我没有往你那边看过。”

“所以我就假装和你聊天了。”

.......这个办法也不太合适吧。

“你和他们平时怎么交流的啊。”

“没怎么交流。自从以前开玩笑失败以后，我就随着本性，不去刻意融入他们了。”

“开玩笑失败？”

“恩。不是有一种假装生气的玩笑吗。我试着用那种方法开玩笑了，结果吓到他们......”

“啊........”

这种玩笑我也会开。

“......我以前的同学之间可是经常那样开玩笑的。”

“......是那个吧，有些人因为从来没有平静下来过，所以......”

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沿着书架走。而她则站在原处。

“所以就觉得平静等于悲伤？”

“.......我认为是这样。”

她不说话了。.......关于这个，有一系列的道理去解释，不过她还并不知道一些东西.......所以我要用她能接受的方式告诉她。

“平静不下来的人坐在那里不动，看上去和你这种平静的人是不一样的。普通人悲伤时看上去的样子反而更像。”

“看上去？”

她这么质疑着，走了过来。

“怎....怎么了吗。”

“我和经常联系的人突然不联系了很长时间，然后对方也以为我遇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这也是那个道理吗？”

“........”

我思考了一下那个情境。......

“那个人不了解你吧。”

“恩。我没跟他说过真心话。”

“........”

.......毕竟是突然不联系啊。对方会遐想吧。

“但是我毕竟不喜欢别人总是这样误会我。”

“.......我帮不了你。”

“不用你帮。”

“.............”

我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话说回来，班长，你和我第一次交流时不是很会开玩笑吗......”

“熟悉了，就懒得说废话了。”

“.......我怀念那时候的你啊。”

“......不好意思，我现在对你真的开不出玩笑。”

“不用你开。”

“.....恩。是吗。”

“我会在脑中幻想你开玩笑的样子。”

“那再见了。不打扰你找书。”

她转身就走。

...........

....................

拉上窗帘，我让家中光线黯淡下来。然后点燃油灯而非光热岩灯，在桌前阅读那些以前从来没有接触的神话。

这是不知道该说是历史还是传说的，有些暧昧的记载。它很有真实感，但是没有考古发现或者是其他文献支持，一部分内容是用史诗的方式记录下来的。

......内容并不多，简短的几段文字就记载了大概很长时间之内发生的事情。......现在我看向油灯的上方，视线的余光之内还能瞥到那光滑的封面，上面映照着跳动的火光。我回忆着那段史诗的内容，又想到了历史课上学到的正史。

正史说到最初这片大陆上活着的是一批批的部落，所有部落其实都由同一个首领统治，类似长老。但是很久之后部落之间开始出现争端，这种争端是此起彼伏的。比如说谁占据高地，谁靠近水源，等等这样的利益引发了各种冲突。很快就演变成了割据的局面，此时首领名存实亡。

每个集团之间出现合并现象，然后各自井水不犯河水生存了一段时间，直到其中有集团发现了光热岩的能量，他们逐渐开发出了岩石能源，变得很发达，然后迅速剿灭，统一了其他集团。

这些是根据考古以及一部分历史书的内容总结出来的。考古发现了不同年代的集团化分布遗迹，分析了每个集团的科技水平，生活方式。然后根据最早的文献内容——最初发生过惨烈的大战，在最后握有岩石能量的一方统一了全大陆这个事件，推导出来。关于圣石以及其上的雕刻，被推测为他们精神上的统治手段。

但是这些内容非常......我总是觉得我在精神层面很难接受。总是觉得有违和感。而今天阅读的史诗，我很欣赏。我想我宁愿相信这段史诗。

..........

神树教迎来了史上最衰败的时期。

人们贪图着享乐，逐渐遗忘了教义。

其统治地位已不在，人们随意地生活着。

异端四起，他们发现了圣石的奥妙。

异端意欲统治，他们动用武力，将神树教徒赶尽杀绝。

神树教徒毫无还手之力，他们陷入了恐惧，迷茫。

异端制造了大屠杀，将神树教逼入绝境。

绝望中的末代教主终于想起了教义。

最后异端烧毁神树，末代教主与其一同自焚。

得知消息的狱中教徒，绝食自毙。

得知消息的剩余信徒，聚集着接受死刑。

刽子手手软了。

异端首领为此疯狂。

最后，神树教徒全都升入了天堂，而异端全都进入了地狱。

...........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史诗接上正史，后来人们纪念着神树教的教徒的同时，使用着岩石的能量，人们就进入了新的时代。

好像只有这段史诗记载了神树教这个东西。.....毕竟如果有，那些相关的东西都可能被毁掉了。不过这也一定程度上印证了圣石上的雕刻吧.......

最上面的那幅画，是最初的人们的信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