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下彻底纳闷,万万没想到就这一个字,“啊?”
“刺分很多种,直刺,斜刺,反刺......你可以想到的任何角度都可以,这份日历,一共三百六十六页,你现在要做的,是每次出手,只刺透一页!”程叔语出惊人。
我这下彻底傻在了原地,这日历每一张这么薄,每一页又挨着这么紧,程叔的要求完全就是不可能的啊。
老人看着我呆若木鸡的样子,忽然抽出自己的剑,背着大树就是三下,熟悉的破空声传来,我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原地。
我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翻着日历,上面一共三个剑孔,居然真的分别刺透了一二三页。
而且他还是背着身出手的,雷霆般的速度下,这种对于力量的掌握,简直骇人听闻。
如今对于这个老人,我几乎已经不由自主出现了近乎于狂热的崇拜,甚至开始遐想当初他去剿匪,到底是何等的英姿勃发,宛若天神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调动着身上的烈阳正火,如今这份力量,已经做到了几乎跟我完全融合,不分彼此。
屏气凝神,我对着日历就是直刺的一剑,万万没想到这一下居然如同贯日长虹,不仅刺穿了整个日历,而且还刺透了后面的树,直没剑柄。
大惊失色的我赶忙绕到了数后,对着穿透过来的剑刃满是茫然。什么时候,我出手的力道如此大了,而且感觉完全不受我控制。
程叔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起身走过来打量了我许久,又默默坐了回去,没再说话。
我脑中电闪,瞬间猜到是昨天的摧残让我真正与心火的力量融会贯通,这才有了这突如其来的长进。不过现在的问题却是,对这种强悍无匹的力量,我完全没有掌握,甚至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如果刚才,我在路上与人有口角甚至动手的话......
心里一阵后怕以后,我明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必须彻底掌握烈阳正火之力了,而刚好程叔的训练,完美契合了这一点。
难道说,这都是他们之前想好的?二十九部包括程叔,都早已经看穿了我的一切,特意用这种法子引导不成?
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巧合,越想越觉得这才是近期的真相。但这种事情我是目前无法求证的,更别说在程叔的面前问明白。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完全掌握心火的力量,这样才能保证这次暮鼓山的行动,尽量活下来。
但很多事情想的容易,坐起来却千难万难。从早上我拿起长剑,到晚上精疲力竭,别说真的能像程叔妙到毫巅的力度掌握了,就连准确刺到日历都难。
我心里自然很堵得慌,之前获得力量的欣喜也有点消磨不少。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了饭香味。
“不是说,完不成目标,没饭吃的吗?”我没来由吐槽一句。
程叔沉默了许久忽然道,“你很失望?”
“有点吧。”我老老实实道。
程叔放下了筷子,看着我目光灼灼,“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学剑的吗?”
“不知道。”我愣了一下。
程叔道,“十一岁!我流落街头乞讨,几乎饿死的时候被我师父救下,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活着。”
“因为我师父说,如果我不能让他满意,就会再把我赶出去,让我再暴尸街头。”
我骇然占了起来,嗫喏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今天你的直刺,你知道我练了多久吗?”程叔又来一句。
我只能摇头。
“三年!”程叔咧嘴,应该是笑了。
我心头震动,谦恭地看着眼前的老人,“我明白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似乎回到了当初入伍的生活阶段,简单得甚至枯燥。但我已经明确了这一趟的目的,我要从暮鼓山的行动中,尽量保证活下来。
而这个目标却有着一个大前提,我要完全掌握烈阳正火的力量,让它彻彻底底跟我融为一体。于是,我只要不断提醒自己就够了。
当然,我更是明白,所有的实力都不会一蹴而就。程叔说他的直刺就练了三年,我还有什么好急功近利的呢。
如今已是深秋,天渐渐凉了许多。但我还是大汗淋漓地站在树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单调的一招。
“所谓力从地起,身体便是根、枝、干、梢,瞬间贯通一气才能摧枯拉朽,石破天惊。掌中剑,记得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要做到如臂指使才行。”我谨记着程叔说的这番话,半个多月过去,我抬手的直刺,虽然比不得程叔的迅捷入电,但也有了尖锐的破空声。
现在的目标,是保证出手快的前提下,把力道拿捏好,让剑尖到达每次设想的位置,戛然而止。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当我这一剑出手,隐隐间我已经感觉到,成了!
顾不得抹掉满头的汗,我瞪圆被刺痛的眼睛,颤抖着翻开不知道换了多少次的日历页。
是的,没错,这势若奔雷的一剑,当真仅仅洞穿了薄薄的一页!
有点不该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再次退后,快速的又是连续几剑,终于确定眼前的一幕是真实发生的。
我确实把之前认为的不可能变成了现实,一种震撼而又无比的满足感瞬间包围了我,让我忽然很想大笑三声。
可在回想这段日子摧残身心的磨炼,我又想嚎哭许久......
程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着我状若疯癫的样子沉默片刻道,“接下来,把你能想到的,从各个角度和方向的刺这一招,完全达到这个水准,就可以学下一招了。”
我问道,“下一招是什么?”
“撩!”程叔笑了笑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