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部的营销方案很好,蓄客期每天的上客量都很高。一天都可以来很多批客户,大家都忙的脚不沾地。
我和庄敬文都会去协助自己团队的销售员洽谈客户。看起来都相敬如宾,和平共处。已经连续工作了近两周,感觉身体特别疲惫。回到家里也就只想倒头就睡,迷迷蒙蒙间仿佛又开始做梦:
一个黑衣服的老婆婆来到自己的面前,叹口气:“你要抓紧时间学习咒语啊。”说完,她拉着我的手往更一片黑色的迷雾中走去,我大喊,不,我不想学习咒语。只觉得她的手虽然枯瘦,却非常有力容不得我挣脱。于是我拼命的挣扎,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胸口。
突然我感觉到有人在跟老婆婆争夺我,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好像就是之前梦里曾经出现的那个男人。对,就是那个男人。他们,他们就像黑夜里的魅影,突如其来就闯进了我的梦。
争夺间我从黑夜中惊醒,再次惊出来一身的汗。最近是怎么了?压力大到做噩梦。还是连续剧么?
我爬起来去客厅找水喝,只是有些画面总是时不时漂过来,然后就是带给自己一种反复萦绕的说不明的情绪。我试图想寻找语言来描述这样一种心境。是的,心境。就像另外一个空间,在哪里有一个我头脑未知的故事,但是我的身体知道。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着自己再次自言自语起来:“你想告诉我什么呢?好吧。我愿意,我愿意听见。可是,谁能帮助我呢?”也许很多人有这种体验,当你对自己提问时,你竟然可以听见答案。
是的,当我问谁能帮助自己时,唐隐的脸出现了。与此同时我听见自己做了一个决定。我希望唐隐帮我解开这个梦的答案。
早晨给方静书打电话请假,说自己严重感冒需要去打点滴,于是自己打了个车去了“秘社”。许是来的太早,茶社里没有一个客人。一只小白猫悠闲的在茶台附近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尾巴。听见我的动静,她也只是稍微抬抬眼皮,瞅了一眼就继续自顾自的享受悠闲。既然门开着,我大声的问:“有人在么?”
“谁啊?”一个男声回应我。随之一个穿着黑色中式斜襟长衫的男人走出来。原来是老板山哥。今天他把长发用一只黑色的发簪挽了一个发髻,配上修长的身材倒显得丰神俊逸。
我跟夏至来的两次跟他只是有匆匆打了一个照面,却没有正式认识过。幸好他看起来记得我。他露出了微笑:“啊,你是夏至的朋友吧。”
“山哥你好,我叫岑雨乔。嗯,我想找下唐隐。”我对他伸出问候的手。山哥礼貌的跟我握握手,示意我请坐。
“你来的太早了。唐隐她基本上午都不会出来的。来,喝喝茶。”山哥的口音听起来像北方人,浑厚而清亮。
“这样啊,她不是要工作么?”我有点失望。想我这上班族,请个假不容易啊。跟跑医院挂专家号一样,大清早的来了。“我之前也忘了留她的联系方式。出来的着急也没联系夏至。”
“他们这几个散仙啊,上午都要睡到自然醒的。然后要关起门来弄他们自己的事情吧。哈哈哈,你要找她得等到下午两点半以后。”山哥熟练的冲了一泡茶,请我喝。
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关切的问:“你有什么急事?”“啊,没有什么。”我松松肩膀,端起茶抿了一口。
山哥看我一眼,然后说:“你看起来好像没睡好,眼圈发青啊。你这身体要注意保养啊。”
“我的确没有休息好,所以想找唐隐给我解下梦。”听到他说我没睡好眼圈发青,便将此行目的说了出来。
“哦,她的确有这样的天赋,能够识别梦表达的信息。”山哥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又说:“我们每个人生命的成长过程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创伤,但是我们不能通过思考走出创伤的。有些梦就提供了一些机会,就像有裂缝的地方可以让光照进去。”
“创伤?我这个梦有点奇怪好像连续剧一样。”我喃喃的说。
“你随手拿的一个东西就有可能是情结,是信息。就在那一眼中就可能包含了某种选择,某种信息。”山哥指着我手里的杯子。这是一套乳白色的瓷器,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茶杯身上用黑色的行书写着“般若”,另外几个分别是“慈悲”“禅定”“忍辱”“持戒”“精进”。我知道在一般这种茶文化里面,都会有很多这种类似禅文化的文字。
山哥继续说:“其实一个人成长的最大问题就是要面对社会化。社会化过头就压抑天性了。而其实很多的智慧,我们清净下来就会懂得。你的眼睛很有灵气,应该你的天性还保护的很好。只是,我看你这眼神里有隐藏的一些悲伤。看来,你来这里也绝对不是偶然。这对你来说,也是某个信息。”
“嗯,我那天听唐隐说了,我们的人生也就是一场梦,一个剧本。人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就会想东想西,每个人胡思乱想的范畴如此之大。
我突然好奇自己写了什么样的故事和剧本。”
“哈,你这可不是胡思乱想,这是很好的缘起啊。”他突然笑起来。单眼皮变得细长而迷人。
“人呢在逻辑层面都是呈现的后天发展的才华。一方面我们人是一个生理生物的过程,同时也伴随着心理过程信息的过程。意识的自我是更现实,应付复杂的生活环境。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现在的生活已经融入了各种知识,概念,或者经验。成年人的自我意识就很多时候容易大脑以自我意识为中心,包括价值观,你是谁等等。因为有一个基本知识经验,但是这控制,也影响了我们自己的现实生活。特别是白天,这个力量主宰我们生活。”
山哥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也抿了一口,继续徐徐道来,“但是我们还有一个内在的无意识的核心,比如我们的自性。梦就可以容易唤起我们的祖先脑,集体无意识中哪些原始的内在智慧。”
“祖先脑?”他前面讲的一大堆东西,仿佛天罗地网一样过来。一时间我觉得自己都很难消化这个内容,需要反复去思考他说的内容。这时候好想有个笔记本啊。
“举例子就像人类语言的发展算比较早了。可你看不同的民族,但是妈妈这个词语基本发音是一样的。这就是集体无意识。”山哥耐心的回应我。
我想起之前的对话:“就像唐隐说的,一个现实的世界,一个非凡的世界?”
山哥嘉许的对我点头,看起来是嘉许我能理解他说的话。
“谢谢山哥跟我说的这些。让我好像突然对自己好奇起来。”我突然一扫而光之前的困惑与惊恐,反而变得充满了好奇,身上的感觉也仿佛轻松起来。
“其实,恐惧里面也是有营养的。跟人说话时,让一个人的能量变得积极向上就是帮助对方升起阳气。这对身体也是很好的。”
原来不知不觉中,山哥竟然就这样把我来时那种惊恐,压抑的能量变成了一种好奇,探索,研究:“哈哈,山哥,你真棒!这就是所谓的“话疗”吧。”我开玩笑顺便拍个马屁的说。“谢谢你,山哥你懂好多啊。”
“嗨,我也是跟随了很多老师学习了一点点皮毛。主要也就是好让自己安心在这红尘里做个闲散的小生意人罢了。”
“嗯。那我现在先回去工作,你帮我跟唐隐说一下,最近我工作比较忙,这两天抽空晚上下班再来。嗯,可能是八点多了。”说罢我跟山哥告辞回去工作。
路上心里有个地方仿佛裂开了一道缝,微弱些许的光芒照进来。一丝一缕的气息游荡,还感觉身体暖暖的,这可能就是“阳气”升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