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在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孤身一人。她的家在一座封闭压抑的地下设施内，至少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是这么告诉她的。

“A2-24！”

“到。”

“A2-25！”

“到。”

“A2-26！”

没有回应……

“A2-26！”军官再次重复。

然而A2-26依然垂首凝视着地面。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A2-26？”军官有些恼怒了，在看到A2-26依然不为所动之后便更加恼怒。直到他拿起电棍猛地插在A2-26的后背，这个少女才因为强大的电流而被电得全身痉挛，否则她就会像刚才那样，一整天盯着地面看。

“那是……残缺品吗？”

听到军官和一个医生在谈论A2-26，一个老头便向他们问道。

两人面面相觑，惊恐地答道：“博士，这个孩子目前应该只是短暂的认知障碍，在此之前她的表现一直都很良好。”

博士微微颔首，便离开了办公室。，两人这才放下心来。在这里，一切残缺品都会被处理，尤其是人体改造实验进行到最关键的这段时期。而让这么小的孩子去接受这种实验，即便他们再怎么不待见这些孩子，也还没有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晚饭时，孩子们机械般地吃着那些看上去毫无食欲的东西，一些用淀粉搅拌而成的糊糊和用蛋白质粉末冲泡的饮料以及维生素片，这就是他们的晚餐。而他们也像被提前设置好的程序那样，几乎每个人吃的分量、频率、动作都是一样的，如同会改变外貌的镜子。

但只有一个人不一样。

A2-26没有吃下一口食物，她依然紧盯着地面。甚至在就寝时，她都是侧卧着眼睛朝下的。不过和她一起的孩子们并不因她诡异的举动而感到奇怪，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那样。

第二天，她就被医生叫进了办公室。但无论医生如何询问，她都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医生用力抬起她的头，她才回答道：“地上没有怪物。”

“这应该是由神经衰弱引发的知觉性障碍，也许我们应该调整一下训练方式……这段时间不要让她再继续训练了，配合药物辅助治疗的话……两个月内能够痊愈。”

“两个月？没有更快的方法了吗？”

“有，通过手术可以直接解构神经系统以实现治愈神经疾病。但能够做这种手术的设备少之又少，况且就算有设备，我们又从哪里找来能够做手术的神经医生呢……所长是不会为了一个实验体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的。”

“可是……如果要停止训练两个月的话，他们就有理由以残缺品的名义将她带走……就算她熬过了这两个月，等到半年后的筛查时，估计她也会不合格。到时候恐怕整个A2小组都要受到牵连，尤其是我和你啊，医生。”

“那就只能……”

“我们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