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坊居
经过几天的颠簸,终于到了自己的“舍下”。解下马鞍,就“碰见”轩辕楠。
“轩辕公子,不是天天都在这里等我回来吧?”仲长佰笑着调侃道。
“切,想的美。跟你说个事,”曾经纨绔不拘的轩辕楠,今天看来一脸消沉的样子,“怎么这么个表情,遇到什么事来请教你兄长我了?”
“那个,那个,我怕说了,你会以为,我又....”
“快说,干嘛又像个姑娘家家的似的。”
“那个墨齐舞已经好久没来了学院了...从你走后,就一直没再来。”
“....”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
仲长佰将刚解下的马鞍重新安了上去,“你干嘛去?”轩辕楠看着远去的仲长佰。
仲长佰将马匹拴在书院外的桑梓上,就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夫子?夫子?....”夫子听见有人在外叫他,从内堂探出头看了看,“长佰?回来了。好好,听说你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边关将领无不钦佩。
朝中上下更是欣赏有加”夫子对仲长佰大加赞赏,而他却始终愁容满面。
“怎么了?长佰?”夫子关切问道。“....”“夫子,我想请求你...”“说吧!”“那个...”仲长佰始终无法开口。
“累死我了,干嘛独自前来,不载我一起...”轩辕楠跟着跑了过来,边说边喘着粗气。“轩辕楠?”
“夫子,他是想知晓墨齐舞的近况。”
“墨齐舞?”夫子看着他俩,转过头去,笑出了声。
“这事啊,请恕老夫无可奉告。”然后,就要起身离开。
“夫子,请留步。”仲长佰着急的跑到夫子前面,“学生只想知道她怎么没来?”夫子看了看眼前的一向稳重的仲长佰,提起墨齐舞紧张的样子,有些好奇。
“知道学生问她的情况有些冒昧,不过,学生和她是相识一场,只是,随便问问。”
“真的吗?”夫子故意提高嗓音。
“夫子,麻烦你能告知一二,如若以后,有任何的情况,都不会提及夫子的,夫子尽可放心。”轩辕楠看不下去了,赶忙帮仲长佰解说道。夫子看着他们俩,如今竟然如此的“一心”,便道:“老夫,也只知墨齐舞是相国府的管家带来的。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多谢夫子,”俩人听到相国府飞快的跑出书院。
“这俩....”夫子笑了笑。
相国府
“轩辕公子,到了你的发挥场地了。”仲长佰指了指高大的相国府。
“你现在不怕我去找她?”轩辕楠调侃道。
“你敢?”“那我不去了,你去得了。”
“哎,开始撂挑子了是吧?”仲长佰看着轩辕楠一副无赖的样子,恨不打一处来,“至少要找个理由,是吧?”
“这个问题我确实能解决,但是,我是有条件的哈,”
“你说,但是,只要不牵扯阿墨。”
“这...好,就不为难你了,今晚要到久香楼招待我。”
“小事一桩。”
“还有,每个月要交点...”然后轩辕楠把手摆在仲长佰面前,“给,行了吧!”仲长佰把随身的银币给了他,“我说的可是每个月,”
“边上去。还得寸进尺了。”仲长佰和轩辕楠偷偷的躲在府外的一棵桑梓后面,争吵着,你推我搡。
“小心点,别弄撒喽!”管家吆喝着送菜的人,此人从后面的小门而出。
“我有办法了。”仲长佰说道,然后伸出了手,“怎么了?”
“拿回来。”一下就从轩辕那把还没暖热乎的银两抢了回来。
“你先回去吧。”
“怎么了?你确定?”仲长佰挥了挥手,让其离开。
“我偏不,为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我也要等着墨齐舞,看她怎么样了,”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仲长佰牵着马儿跟着送菜之人,“大伯,请留步。”一位花甲老人看着眼前的漂亮书生,道“你是?”
“大伯,我想请你帮我个忙。”然后凑到老人耳旁嘀咕了一会,递给老人一些银两,“明日午时,在此等候老伯。
”“嗯嗯,好好”老人挑起菜继续走远了。
翌日,“站住,你是?那个老头那?”管家看着陌生面孔阻拦道。“我大伯身体欠佳,托我来此送菜,麻烦管家通融禀告。”
“哦,哦,走这边。不能胡乱走动,放下东西就到前面去银两走人,不要耽搁。记住了吗?”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他走过正房、花园、偏房、厨房...
“记住了,记住了”仲长佰随声应付着。走进府内,看着白色石砖雕砌而成的一面面墙壁,一条条的石子小路,通过房间,看到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柱子上镶嵌着黄金兰花。一片片的窗纱,在微风中,随风而漾。
“避开这里哈,”管家指着靠近厨房的偏房道,“嗯?哦”
“我想出恭下,能否告知?”仲长佰把菜放在地上,抱着肚子,一副焦急的样子。
“快快去。那边。”管家气急败坏的指着靠近偏房的一角。仲长佰看到管家一眼,就赶快跑了过去,从墙角一边偷偷的后退着退到了偏房,“你是谁?”墨齐舞将剑架在仲长佰的脖子上。
“小姐,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
“想走?站住!转过身来。”
“好,好,我就这转过来,这就转过来。”仲长佰缓缓转过来,看到一道一道的剑光闪过,瞬间眼前黑了一下,他遮住光,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陌生,“墨齐舞?是你吗?”仲长佰迟疑地欲伸手去牵墨齐舞的手。
“放肆!”被打了回去,“说,你是谁?”仲长佰看着眼前的拿着长剑的女子,一身戾气,虽然看上去是她,却从她的眼中看到,没有以往她看到他时的光,而脸庞也没有了往日的精致。
“难道真的不是她?”仲长佰向后退了一步作起揖来,“请小姐恕罪,小人来送菜,路过此地,鲁莽了,告辞。”仲长佰作揖罢,转身离去
。墨齐舞一直这样看着他,一路低着,走着,走着,“哎,你,说你那。”管家叫住他,“去前面取钱,走后门出去,”
仲长佰漫不经心的走着,好像这条路好漫长,怎么也走不到边,....
“仲兄,你真的在这里,怎么样?”轩辕楠在府外早早就开始等候,没想到真的等到了仲长佰,高兴的上去询问,却一直没有等到回答,轩辕楠着急的抓住仲长佰,只见他不顾前面的道路,行人,撞了一个又一个人。
“有病...”
“不长眼睛啊....”被撞着的人边指着仲长佰边骂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轩辕楠一把把仲长佰拉到路边,抓着仲长佰的肩膀问道:“难道墨齐舞有什么事情吗?”
“你说呀,为什么这副样子,魂不守舍的。”轩辕楠责问道。一直走到他的家舍。
“你回去吧,我想单独待会。”仲长佰靠着门,把门反锁了。
而轩辕楠愣愣的被堵在门口,心里也被堵的五味陈杂。
偏房
墨齐舞擦着剑,想着刚才那个人的样子,白白净净的,眉眼间有过欣喜,伤感,担心,失望。
“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他知道我的过往?”然后把剑收好后,就开始整理闺房家什。
“墨齐舞小姐在吗?”信差敲了敲门,手里拿着一些信笺。
“多谢了。”墨齐舞边说边接过来一摞的书信。
“因前方最近收受多塔的骚乱,耽搁了,望恕罪。”
“无妨,无妨”墨齐舞进屋,坐在书案旁,拿起这摞书信,“仲长佰?”看着,看着,从书院趣事,说到边关战事,一路走,一路写,“....念你,阿墨。”
“这人和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这么称呼自己?”一系列的问题浮现在脑海中。“舞儿,舞儿?”墨氏呼喊着正看的入神的墨齐舞,“舞儿?怎么了?”“没,没什么...”慌忙收起来,熟悉地放在了床榻下的一个暗格里,刚拿起,却发现了另一摞,看到名字,仍旧是“仲长佰”。“舞儿?”“恩,”墨齐舞匆忙回应着,看着墨齐舞从未有过的表情欲故意掩饰的样子,像极了当时年轻时和相爷相识的样子--青涩而美好。墨氏微笑着,走到墨齐舞面前,“我的舞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秘密了。”墨齐舞不敢正视眼前的阿娘,微视媚红,一旁的墨氏却故意笑出了声。“孩儿有事,先出去了。”墨齐舞想赶快摆脱掉这个好像洞之一切的“阿娘”。
走在街上,慢慢的朝人群中走去,一路上的熙攘热闹好像都与自己无关,面纱遮挡了大部分的脸庞,只是那双忧郁的眼神挡不住,透出一些心思。就这样,走了好久,不知不觉,天色快要暗下来,人群渐渐散去,看到前面的身影,好似那天的鲁莽少年,一路小跑,朝前奔去,恐怕再次失去见面的机会,他停下脚步,看着她,仲长佰看到身边跑来的女子,墨齐舞将面纱摘去,挡在他的面前,“你是认识我的是吗?我是墨齐舞。”而仲长佰却低下头,继续朝前走去,留下墨齐舞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仲长佰走过一个街,转角就躲在了墙边,眼泪止不住的流,说不上为什么,只是一阵阵的莫名的失落,是曾经的挚爱变得和自己如此陌生,还是忘了自己的缘故,还是面貌变了的缘故...一切都好像终结了。一颗恋爱的种子就这样,被泪水浸透了,烂在了心里。
而墨齐舞边走边喝酒,好像这个陌生的一切,在此刻突然变得那么冷漠,那么迷茫,看着满天的星星,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凄凉,曾经的美好,时不时的出现片段,醉梦中又好像回到了过去。
“舞儿?”墨氏在府门内等候着,看着一路晃晃悠悠的墨齐舞,小心的抱着,“这孩子,怎么又喝了这么多?”墨氏明白,自从齐舞相貌性情大变后,她一直郁闷不开心,整日的不是练剑就是喝酒,完全没了以往的淑女的样子,整日整日的醉醉的归来,而这次仍旧是...做阿娘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希望她能将以往放下,重新开始,重新振作起来,将生活继续下去。
正房
“老爷,我们的馨儿还想嫁个好人那,你看偏房那个,整日的醉醺醺的归来,邻里八乡都快传遍了,说什么相府的女子不是女子,男子不是男子,以后我们的馨儿如何嫁的出去?”大夫人边说边假装和南宫馨一起流泪的样子,“老爷,你要是不管,我可就管了,不能害了我们馨儿呀!”这是明摆着要将墨齐舞朝死路上逼。“那夫人你说,这个事咋管?”“老爷,这个好办好办,”然后在老爷耳朵旁嘀咕了半天,指手画脚了好一会。“这....好像不妥呀,毕竟齐舞也是我的女儿呀!”“老爷,这是对她的一生都好的,毕竟她现在有人要就不错了。”相爷坐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没有说话。“老爷,这事包在我身上,绝对是好事。”“好吧,这事就交给你去操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