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渔与荀梅等一切事情妥当,便一同去拜访冯固。
冯固不住在城里,在托云县旁边的梳山村,往东出了托云县城五里路便到了。
进了梳山村往北到到村头,一处房前屋后都种了许多翠竹的庭院便是冯固家。
经过一小段竹林小道,两人敲开了冯家大门。
开门的是冯固的老仆,与冯固一样都是已过花甲之年,听说是冯固的书童感情好过亲兄弟。
老人开门看到是荀渔立马笑逐颜开,又细细打量起荀梅。
荀梅笑道“方伯,我是荀梅啊!”
老人眼睛一亮道“是小寒璋啊,有,嗯?有五年了!五年不见喽!”
“是呢!”
说着带荀渔二人进门,老人有驼背身形也佝偻,不过步伐却依然矫健,走路时双手时不时摆动翘过佝偻下去的背部。
进院老人径直进了书房,不一会儿书房走出一个身形高大笔直的老人身着一身青色儒衫,虽银发满头却是依然容光焕发,毫无疲态。
老人出来看到荀渔旁边的荀梅,开玩笑道“哟!今天皮猴儿也来了!不会又来折腾我的竹子吧?”
荀梅连忙笑道“冯老师放心,荀梅现在不喜欢折腾竹子了,是专程来拜访您和师母的,顺便尝尝师母做的菜,都五年没回来了!”
“哼!你小子好意思说,回来半个多月也不见你来,你大哥比你懂事!”
“是,是,是!学生认罚!”荀梅告饶道。
“老师,此次安置灾民可是荀梅出的主意办的事,他也忙得够呛了!”荀渔帮着辩解。
“嗯,我还想问问你们赈灾的事呢,待会儿好好与我说说。”几天前荀渔来找他说雅集赈灾的事,冯固不喜欢出面那样的场合只将几幅心怡的作品交予荀渔处理,自始至终未去雅集。
“老师,快开饭了吧!咱们边吃边聊”荀梅长着脖子砸吧嘴。
“哈哈哈!你呀!”冯固虚指两下荀梅,好笑的摇摇头。
此时荀渔将两盒糕点一盒递给了方伯,一盒递给了小丫头。
小丫头提着去了里屋,方伯则将糕点盒提进书房娴熟的将糕点端出,从底层拿出一小瓶醉仙酿藏在书柜底层,他与老爷配合默契这么多年来从未被发现。
冯夫人不让冯固喝酒,冯固只能偷偷摸摸,荀渔被拜托买酒,只得每次给老师暗度陈仓,带上一小瓶。即使不帮忙冯固也会叫老书童去买,反而麻烦,他也不敢烂喝。
冯夫人周氏对冯固虽然有些严厉,但对小辈儿孙辈那是一个个恨不得捧在掌心里疼,荀梅小的时候就经常随大哥来冯家玩,那时就感觉这两位老人颇为和蔼亲近。
冯固和冯夫人周氏也是高兴,老了就喜欢小辈多来说说话。
饭桌上荀渔将几天的事情都细细说了,冯固听到勾兰修后,惊叹道“居然是这小辈!如此那寻神图倒是我也想观摩观摩了!”
荀渔两人听冯固认识勾兰修,便静静等冯固往下说。
“说起这个勾兰修确实可惜,二十年前我出任青州学道时,曾看过他的文章,文采斐然,字字珠玑,青州乡试更是夺得解元!只是锐气太盛,不知藏拙,后来听说他进京会试落榜便写了首词,词中多有讽刺科举之意,坊间传唱,皇帝听闻大怒,便废了他的功名让其终身不得科举。”
“勾兰修虽恃才傲物,但其才华确实世间罕见!当年还未中举时他的词画便已冠绝青州!”荀渔,荀梅二人听后唏嘘不已,如此风云人物却因为功名被废从此埋没。
冯固又对荀渔道“我徒有虚名却才不及他八分,你能得他指点也要好好体悟!”荀渔点点头表示受教,两人在冯家用完饭辞出回家。
荀渔确实记住了老师和勾兰修的话,自此再不只在家养鱼观摩,而是到乡下田野,或看渔民打渔,或看白叟垂钓,或观草鱼溯流野涧,或观锦鲤漫游浅滩,作画功力也日日见增,荀梅与壹旖也时常无事就陪着去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