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镖局。
商麒麟早已伤势痊愈,在商夫人悉心照料下,没几日便行动自如。此时二师兄杨怀远延请的昆仑山张道人并两个弟子、五师兄黄虞朗延请的公孙大娘并公孙玲珑也已到了商家堡。三师兄乔飞宇带回都护府王将军一封信,言明已知此事,会安排人严密检查。但去了吐蕃国的四师兄杜燕飞和去了回纥的六师兄陈道兴因路途较远尚未归来。
那公孙大娘和商瑞亭、古迎风等人二十年前即是旧识,虽各在一方,但亦形同襟带,彼此有事必互相分解。昆仑山张道人和公孙、古迎风接触倒少,但和商瑞亭关系紧密。他久在昆仑山上修炼,功夫自成一脉,人品也是修得仙风道骨,飘然出世。
这一日上午,商瑞亭待众人用过餐之后,请各位到大堂一坐。商瑞亭请张道人上首坐了,又恭请古迎风和公孙大娘,两人均是不肯,就自己坐了下首,大娘和古迎风一左一右陪坐。那公孙玲珑本意并不是来救人的,只是图个新鲜。来到商家堡之后眼见“仇人”商麒麟受伤,那黄虞朗见了自己又像见了胆小的老鼠见了猫似的,心下十分快意,这会估计又去捉弄黄虞朗去了。
商瑞亭开口道:“犬子此事,虽未大碍,但未免还是叨扰各位老友车马劳顿前来援手,商某感激不尽。”
那张道长笑颜回道:“商堡主言外了,此事倘或耳闻,自当前来分忧,何况商堡主书信至此。古大侠视徒若子,独自夜闯败火寺,可谓侠义本色,英雄虎胆。”古迎风爽然一笑道:“张道长谬赞了,我与商家便等同一家,自家事哪有不尽力的?只是此后之事,如何了得?麒麟素未吃此大亏,这次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后面之事还需商堡主多加劝延,免生是非。非是我古迎风怕事,只是此事如商兄所言,均在暗处,若是真要挑明寻仇,刀兵相见,想必一发事就大了,尚要从长计议。”
商瑞亭低首道:“我意亦是如此,纵是血仇,也要寻个求全之策方可。那败火寺和我镖局在敦煌均是日久,此次虽陷麒麟于不利,但从伤情和麒麟所言来看,败火寺对我商家堡还是有所顾忌的。故若起纷争,必是你死我亡的局面。这几日我自会嘱咐麒麟,以缓图之,或者化解为上。”
张道长亦颔首道:“堡主此言甚是。若非生死之局,当以寻常化之。只是令郎恐年少气盛,怎肯受此不明之辱,堡主与古大侠宜再三释解,以免再起冲突。”
商瑞亭连声应是,又眼见公孙大娘沉默不语,若有所思,便发言问道:“大娘许久未至敦煌,此次一定要多盘桓几日,让我与贱内一尽地主之谊。”
公孙大娘抬首环顾众人道:“这次来敦煌,其实我也有一事未解。近几个月来,我公孙门下已走失三位女徒,上次长徒骆烟霞带玲珑出来走了一趟,未觅端倪。这次麒麟出事,我一是前来看看能否为商堡主分忧,幸得古大侠已经解救;二件事就是走一走陇右道,看看有否线索。这几日听商堡主与古大侠说起令徒郭梦凡巧遇那江白之事,又闻麒麟昨日所言女子形象,倒与我那失踪的几个弟子形貌相仿,因此上不免又担心几分,不知道是否即是我那几个徒儿。”
屋内几人不由均是抬头互相凝望,心下凛然。
商瑞亭沉吟片刻,道:“麒麟出事之前,就听他言及,曾与梦凡两人在月牙泉见过一个同样装扮女子,好像.......“他微一迟疑,如实道:”好像当时已经香消玉殒。待我听他二人回复,再去探望时已不知所踪。听大娘此言,莫非这两人均是公孙门下弟子?”
三人一起望向公孙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