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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党之乱发起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这场农民起义对经营了二百多年的大离孔家王朝来说,震动不小。多多少少有些伤到了根基。

这对被连续三代胡闹并且听信奸臣太监的孔家皇帝来说,这股火是吃多少大梨都下不去的。

熬冰糖雪梨也不行。

自祭酒平定后,一直担心自己饭辙的离帝孔融因为保住了饭碗而开始疯狂的报复性的吃饭。

皇帝吃饭和百姓哪能一样,现在大离天下的百姓家里吃上一口干的野菜团子就算过年。皇帝的奢侈程度……是真特娘的奢侈。

离帝孔融坐在宴席上,周围的宫女身穿薄纱,几近透明。看得在座的老臣面红耳赤,不敢抬头。

“众卿家何必如此拘谨,看看朕爱侍的主意。可是香艳?”孔融唤过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监,长得还比较周正。

“周正!你踏马的!自从陛下登基之后,你就借着陛下对你的宠爱阻塞朝中言路,联合奸相车承祸乱朝纲。”

“这次祭酒之乱,要不是我硬闯宫门,陛下还特么蒙在鼓里呢!”

“现如今灾荒不断,百姓傜税繁重不堪。你不劝陛下勤俭治国也罢,反倒是出这种奢靡香艳之事。我李绣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自称李绣的武将从腰内抽出宝剑,大离剑是礼器可以上朝面君而带。

李绣那是战场上杀出来的铁汉,那是何等的骁勇。只一步,便被乱刀砍死!

“嘛呢?真当朕的护卫吃素的?”

孔融让负责打扫的人过来擦擦地,接着吃喝玩乐。

人群中有一人叹了口气,正是满文辽,之前建议幽州王孔雀入关平祭酒之乱的老臣。

“周正是宦官之首,整个宫廷内部都是他的人。他和车承狼狈为奸,车承占有不少兵权。这二贼相辅相成。”

“欲救离室,先杀他俩。宦官离皇帝最近,先杀宦官!”

满文辽散宴之后,暗地里拉了几个对皇家忠心耿耿的大臣于家中商议。

“还是先杀车承吧,车承手里有三万郎州兵。一旦杀周正不成,他反过来杀我们易如反掌。”

“不行,投鼠忌器。如果车承先死了,周正肯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他狗急跳墙怎么办?他离陛下最近。”

“实在不行,双管齐下。两个一块杀!”

满文辽想了想,国家大事,双保险总比单保险好。

约定,一个月后,天子出巡。满文辽和几个老臣分三路行事:一路统领自己的家将亲兵入宫杀尽所有的宦官,一路去天子出巡之地向天子说明利害,防止天子怪罪。

满文辽单独去借一路兵马去杀车承,车承是阵前杀出来的丞相,生来力大,十几人拿他不住。身边又有三万郎州兵,不用正规军根本杀不了他。

满文辽发了四封借兵书:东南刺史庞光,关外幽州王孔雀,西凉刺史马币,还有青州牧江平。

孔雀与离帝孔融是本家,自家的事情自然上心。正好独孤山在关内善后,他便让独孤山领三千幽州兵听候调遣。

西凉刺史马币收到满文辽的借兵书后,想都不想,点起二十万西凉大军便要前往中原奔“桑”。

“主公,带这么多兵进京。恐太惹人耳目。要是有别有用心的人,参您一本起兵谋反,联合天下诸侯讨伐于您……”马币手下谋士尼泉出言顾虑。

马币哈哈大笑:“当今天下,我只惧幽州王孔雀。其余诸候,不足挂齿!再说,关外幽州,常年与胡族相抗,孔雀难以分神。”

“此一去,咱家霸业可成矣。”

独孤山大营内—

柳宁叶三兄弟已经不是当初刚入军营的愣头青,凭着一身的本事在营内已经杀到了战将的地位。

“我说你们仨,一天到晚,弓也不射,马也不练。尤其是你,一天吃四顿,一顿吃二百多个烧饼!这么松懈,战场上真遇到强敌了怎么办?”

独孤山蹲在三兄弟面前训话,说是训话,不如说是哀求,求他们训个练,听听话,给他个面子。

“我们仨当兵就为了吃粮!不吃粮谁给你当兵。咋?嫌我大哥吃得多?那你打仗的时候别使唤我们仨啊!”叶儒反唇相讥。

“你特么~”

“你特么!”宁辟按住腰间的战刀,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吓得独孤山坐在了地上。

“我记得我才是主将啊~”

满文辽府上有一个书童,年纪大约十七八岁。府中有一个丫鬟,大约十六七岁。年龄到了,自然春天也就到了。

好巧不巧,两个人互述衷肠的时候让满文辽撞上了。

“好大胆的奴才!来人!抽他三百鞭子,以正家法。”

不得不说,这个书童的身体素质真好。三百鞭子打成了血人,愣是咬着牙,砸死了看守家仆跑到车承府上去告密。

“此话当真?”

“此话当真。您看我让人打的!”

车承让人将书童带下去疗伤,自己则是派人到宫中找周正商量对策。

“事到如今,不如先下手为强。在马币,孔雀,庞光,江平四人领兵进京之前。先把皇上劫持,然后假借圣上旨意,令天下诸候以平反贼为命发兵攻打他们。”周正无欲无求,脑子转得确确实实比车承快。

“现在城内最大的威胁是独孤山,他是孔雀的心腹爱将。孔雀一定已经给他下令随时动手。先干掉他!”车承点点头。

“可幽州兵骁勇善战,特别是独孤山。当年雪山一战,二百残兵破三千胡族,一战扬名。不好杀啊!”

“我认识一个奇人,师出武当山。江湖上有一号:三山剑圣许青云。能以一当百!车相可设宴引独孤山前来,席中我命他假借舞剑刺杀于他。”

“只要一得手,车相可发郎州兵进攻独孤山的大营。我这边在宫内劫持皇帝,响应车相。”

“好,就依此计。”

……

“你嘎哈?”独孤山看着一脸娇羞拽着他衣角的柳战,恶心得要死。

“那啥,你带我去呗。我也想吃席~”

“有菜刀你吃不吃?”

“不是那意思,你让我跟你去呗。车承和你不过什么,他凭什么平白无故请你吃饭?”

“天下人都知道车承为人心狠手辣,况且咱们举事在即。你就不怕是鸿门宴?你带我去,我能保你一条性命!”

独孤山上下扫量了柳战好久:“原来你不是饭桶啊。”

“什么话?我是能吃又不是白痴。还有,让我二弟宁辟和三弟叶儒各引一路兵马在大营外设伏。”

“咱们是桑城里目前唯一和车承不一条心的队伍,他请你吃饭,那边肯定派兵袭营。这叫双保险!”

“好,我就听你一回。”

车府—

“独孤将军,久闻关外大名。”车承假笑相应。

“多谢车相设宴款待。”独孤山久经沙场,一眼便看出府内往来者袍下藏着短刀利刃。车承身边站着一个道士,背插三尺长剑,看起来仙风道骨。

柳战和他对了一眼,暗道此人不好对付。

“将军小心,这人是个狠角色。”

“嗯。”

酒过三十巡,菜过五十桌!整个宴席,柳战是主场!酒席连吃五十多桌,不知饥饱。酒喝百坛,不见醉意!

车承:“独孤山是不是知道我要杀他,找了个饭桶想先吃穷我?”

车承拍拍手,三山剑圣许青云请令舞剑助兴。

独孤山用脚偷偷踢了柳战一脚,低声道:“别吃了,来了。保护我。”

“等我吃饱的。”

“别闹啊,大敌当前。再说我平时对你也不薄。”

“他不动手,咱也不好翻脸。”

许青云舞动身姿,催动武当剑法在宴席之间左右穿梭。

铮—

柳战一把将桌子掀翻,剑风将桌子切成两半。独孤山抻出宝剑砍翻数人,想要冲出车府,却被五十甲士持长戈逼回。

“动手!”车承一声令下,席内所有宾客纷纷从座下抽出钢刀朝二人杀来。

“柳战,救我!柳战!救我!”独孤山被五十甲士逼得应接不暇,身上大小中了二十多处戈伤。

“自己想办法。”柳战从袍下取出一柄铁骨朵扔给独孤山,自己则是忙着和许青山打得不相上下。

许青山的剑术密如雨点,仗着柳战皮糙肉厚,身上只受了点皮肉伤。

“胖子,你好厚的皮啊。”

“牛鼻子,剑哪是正经杀人用的兵器!你看我这个。”柳战从袖内各滑出一柄铁骨朵,一骨朵便砸得许青山虎口血裂。

柳战杀红了眼,铁骨朵接二连三的砸了下去。连砸了八锤,许青山便被砸成了肉泥。

柳战砸死二十三名甲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车府内将独孤山救出,直奔已方军营而去。

果然如柳战所料,车承派兵袭营。宁辟,叶儒大获全胜。

“天杀的车承老贼,我誓杀汝。”独孤山体整片刻,立刻发兵攻打车承。

宫内周正得到消息,提前行动宫变。宫内宦官杀死待卫,放车承的兵进宫。

“什么情况?”

“陛下,幽州王部将独孤山造反,要进皇宫杀您。车相正率郎州兵进行抵抗,陛下快走,此地不可久留啊。”

整个桑城火光通天,乱作一团,就在这时,城外来了一队人马:西凉刺史,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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