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收功吧,再这样下去只怕是空做无用功。”七爷盯着始终不变颜色的小椅子,又看了看还在苦苦支撑王小虎,最终还是不忍的说道。
“唉,只得如此了,可惜………”张稻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双手交叉准备收功,正打算说些什么时……
嗡!变故突起!
白色的椅子突然猛的一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淡黄色,黄色,金黄色……
又是猛的一震,一只虚幻的黄色老虎出现在王小虎的头顶,虎背上还有着一些淡淡的血痕,但与普通老虎不同的是,头顶并没有一个大大的“王”字,正朝着前方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七爷与张稻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七爷的狂喜与张稻的欣慰,不旺他消耗这么多道气。
“竟未诵经而觉醒异象,还是突出攻伐之道的兽类异象,此子可当大才培养啊。”张稻有些喜悦的对着七爷说道,话间明显是起了爱才之心,有些试探的对着七爷暗示道。
七爷全程的心情如同座过山车般上下起伏,此时一颗心放下后,乐呵呵的对着张稻说道:“先生有心收虎儿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好事,但拜师一说还是本人的意愿更为重要,待我回去后好好与他沟通后再细说其中可好?”
“自当如此!这灵光探资的费用便免了吧,不过是我举手之劳罢了,还希望李道友不要跟我客气。”张稻听七爷这么说后,心情大好的说道,而以他的修为,自然能看见七爷体内干枯的道气,便转以道友相称。
“一码归一码,付出就应当有回报,张道友放心,我会与虎儿细谈其中利弊的。”七爷有些严肃,但十分诚恳的说道。
张稻还想说些什么时,王小虎已经将异象散去,兴奋的跑到七爷旁边,正兴冲冲的想说些什么时,又发现场上还有张稻,便硬生生憋了回去。
张稻与七爷对视一笑,又摸了摸王小虎的小脑袋,温和的说道:“俩天后便可来入学了,到时我会当你的先生。”
张稻说完后便回头走在前方带路,七爷不着痕迹的用眼神示意他回家再说,王小虎便低着头跟在七爷的身后,随着七爷跟在张稻的身后走出了这间小房子。
接下来的路程里张稻没有再多说什么,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为他们带着路,欲速则不达,拜师一事急不来。
很快,在张稻的绿色通道下,不一会的功夫便办理好了入学手续,当最后一张申请表上盖下属于他的红印章后,张稻朝着七爷道别道:“李道友路上小心,期待我们俩天后再相见。”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天就会再相见了。”七爷乐呵呵的对着张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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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了张稻后,七爷看着憋了一肚子话的王小虎好笑的问道:“怎么?现在你也紧张?”
“不是啊七爷,我在等您问我,您怎么不问我最后怎么激起异象的?”
七爷有些玩味的说道:“我现在也不问,你爱说不说。”
王小虎不满的低着头生起闷气,对七爷的思考方式只有一根线的他,在某些方面会表现出难以想象的幼稚。
在这一点上,七爷貌似也是如此。
再次回到卢府的七爷,一扫昨日的忧心忡忡,感到一阵神清气爽,对途中遇到的同事都笑呵呵的打着招呼,本想找卢员外分享一下今日的喜悦,却看不见卢员外的人影。
寻找无果后直奔前院,看见了正卸着全副武装的李无名,等他整理好后,便拉着他回到了属于他们三人的小阁楼。
又是面对面的坐谈,又是七爷首先打破沉默,只是这次的话题要轻松许多。
“虎儿成功获得了进入书院的资格,还觉醒了异象,这是一件好事。”七爷说完看了一眼王小虎,对他表示赞许。
王小虎保持骄傲的仰着头,看了一眼李无名,可惜的是,李无名依旧呆呆的看着七爷。
“我们运气好,书院正好会在俩天后开学,既然你虎哥的事情已经摆平了,明天名儿你再与我去一趟书院,把名报上!”
没错,如果王小虎不能入学的话,七爷是不打算让李无名一人去书院的,当然,若是他强烈要求,多半还是会同意的。
至于为何不让他一个人去的原因嘛,那便是,多少还是有些担忧,他一个人大概率没问题不代表绝对没问题,万一发生点意外呢?这不仅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保护其他的学生。
“名儿,我已经通知绣楼的掌柜赶工,明日我们便能去取定制的儒衫,看看是否符合你们的习惯,不合就改!一天的时间去小修小改也够用了。”
“你们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要好好念书,中午回府中吃饭,顺便把答应卢员外的打扫前院的活干了,说到就要做到,明白没有?”
“最后,名儿你在院中一定要听你虎哥的,你虎哥虽然傻,但至少也觉醒了异象,不至于让人欺负成什么样,要是有人欺负你们,你们就去找张先生,虎儿认识他。”
“还有若是………”
七爷在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将目前能对他们想到的安排全部说出,毕竟还得考虑用俩个人能理解的话讲出来。
接下来就是赚学费咯,这几天都是处于半翘班的状态,现在生活快要回到正轨上,也是时候该考虑一下接下来的生活了。
一个人一年上浩海书院的费用是十两银子,俩个人就是二十俩,而作为员外的家仆能享受8折的优惠。
正常人家一个月的开销为三两银子,十两银子的花销,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最多只能让他们供起家中的一个孩子去上学,但,大周是鼓励民众入书院的。
大周除普通老百姓什么最多?当然是商贾与秀才之流的读书人。
因此,只要是在有商贾名望或功民在身的大户人家工作,便能享受书院打折这一优惠。
在大周,劳动雇佣极其普遍,很少有卖身进府的主仆关系,大多数都是相对平等的雇佣关系。
卢员外属于员外之流,一年需支出救助百姓的扶贫金三千两,总资产需达到八万两,这两个是最基本都条件,除此之外还要再经朝廷的各项考察后,方能授予“员外”之称,而随之带来的,便是各种各样的名望与百姓的信赖,当然,真正重要的是,跨越了阶级。
因此,当初七爷不过是在菜市场呆了一小会,便能听到关于卢府的传言,而事实上,卢府可以说是在岳阳城最富有的人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自然也是相当之高,卢员外在百姓的心目中当中还是相当有威望的。
也正因如此,七爷才会打定决心要进入卢府,并在担任马夫一职时,有信心供起他们二人念书。
而误打误撞之下,连李无名入学时的身份问题都得到了解决,“卢府仆人家属”,只需填这个便无人能在程序上将你驳回。
大周何其辽阔,仅靠中央大周府根本管理不来,因此为了拉拢各个地方的势力,自然赋予了他们一些特殊的权力,比如在一定程度上收留一些因为战乱流离失所的民众,与其让他们聚集在一起,不如让地方集中管理。
至于地方反叛?悬挂在各州头上灭生笔可不是说笑的,让你管理就好好管理,小动作可以有,大动作敢有就断手。怎么?你想着干扰灭生笔?法家就没有孬种,软硬不吃,谁来都不好使。
法家叛乱?这种情况自法家诞生以来便从未发生,以权谋私者、祸国殃民者、滥杀无辜者、颠倒黑白者、心术不正者,都不可能成为高阶执法者,法家在某种意义上,本身就是人族的守护神,你让守护神叛乱?退一步来说,若是当真发生的话,那便叫大清扫。
短短几天内,七爷便从刚入城的两手空空发展到现在,既要忙活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还要考虑如何解决一些潜在的问题。
幸好,在得到卢员外的理解后,卢府的工作虽还未正式开工,但日常的喂马养马还是有正常进行中的。
老年人的身体机能终究还是下降的太严重,哪怕平时有着正常的睡眠时间,在此时终于暂告一段落后,各种倦意袭来,七爷也终于顶不住的沉沉睡去。
无边的黑暗,看不见一缕光,四周浓浓的黑雾几乎实质化,在这空间里,空空荡荡,只有黑。
七爷闭着眼睛,感觉身体在不断的往下沉着,仿佛在那不知多远的底处,存在一处深渊在将他向下拉着,沉沦…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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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在睡觉啊,要不咱们把他早餐吃了吧?问就是拿来的路上撒了,让他自己在去厨房拿一份?”
“不行!不行!七爷…吃!”
“你听虎哥的,现在七爷睡着了,就等于七爷不在。”
“骗!七爷…醒!”
李无名挥舞着手比划着,眼看着说不过王小虎,情急之下一巴掌呼向七爷,又猛得停住,改作扯了扯七爷的衣袖。
“小白你这不行,你看你虎哥的。”王小虎一边说着,一边弓起腰运劲,拳头卯足了力气就要朝七爷打去,就差把异象爆出来了。
七爷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嘴里呜呜喳喳的王小虎与在他身后抱着他的李无名。
画面就这么定住了,七爷淡淡的看着王小虎,王小虎则转过头看着李无名。
“小白!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七爷!”
义愤填膺的王小虎看着那双单纯疑惑的双眼,终究还是把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回过头来,以一种慷慨赴死的气势对着七爷说道。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你有什么事冲我来,跟小白没关系!”
见王小虎又隐晦的带上了李无名,面对企图操作的王小虎,七爷只是叹了口气,让他跟名儿一起去念书,还让他听他的,这真的好吗?
王小虎当然也不可能真的打下去,若七爷没有醒来,他也只会后知后觉的发现后,继续对着李无名洗脑。
“我懒得跟你计较,好好说说吧,昨天最后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