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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庭自打上了车便一言不发,绕小路抄近道,尽可能缩短路程时间,而我则是放着喜欢的歌望着窗外发呆,困意何时来袭我竟浑然不知,当我因身体不停颠簸而睁眼时,张若庭抱着我走在通往易枫馆二楼的楼梯上,我望向他时他在专注的看路,我连忙闭上双眼心里独自嘀咕“太尴尬了!继续睡就当没醒过!”短短一分钟时间我却倍感煎熬,直到张若庭将我轻放于床上,脚步声在被子盖我身上后渐行渐远,伴随着关门声彻底消失在房间里。再三确认屋里没有其他声音后我便坐起身,一抬头刚好与张若庭对视:“你…你没出去么?”

张若庭微笑应道:“儿时常练听声辨位,因此对声音极其敏感,你醒来时和睡眠时呼吸节奏大不相同,即便不看我也知道你醒了。”

林玄辰一脸不可置信看着张若庭问道:“刚出去的是?”

张若庭望向房门若有所思:“她叫离念,初遇它时无名无姓,孤身蜷缩在草丛中,乡村的荒路上四周皆是大地,想来是走失了,我见它可怜便将它带回易枫馆,她做我易枫馆的管家,我负责她的日常所需。”

张若庭:“离念?你起的名?”

张若庭点头道:“嗯,它有一段放不下也不愿提及的伤,当年给她起名时想到对方虽然将它丢弃,但也挂念着它,便起名离念!”

林玄辰:“离念?离别但相念?”

张若庭:“离归离念归念虽分离未相忘_离念!”

林玄辰:“分离是分离,想念还是想念,分离是改变不了的定局!即便分离还是彼此想念!是这个意思吧?”

张若庭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不错!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这时离念端着果盘推门而入“我叫离念,易枫馆总管!”放下果盘后指向张若庭说道:“他的饮食归我管!易枫馆日常事物也归我管!”又指向林玄辰道:“以后你也归我管!”

林玄辰看着眼前的离念思考片刻:“姑娘你挺漂亮的,何必困在一个弃你不顾的渣男身上!该忘的就忘…!”张若庭一脸惊慌连忙捂住林玄辰嘴说道:“你有病阿?提这茬干什么?”离念闻言一愣,紧接着一把薅住张若庭衣领,一手扇向张若庭头顶咆哮道:“张若庭我看你有病!我的事你怎么跟谁都说!”紧接着薅起枕头砸向林玄辰“呸!你个渣男也配开导我!”

林玄辰一脸委屈道:“我既没处过对象又没把姑娘丢在荒地里!怎么就渣男了!”离念二话没说直接扑了过去,林玄辰猝不及防被离念抓住手直接一口咬住!林玄辰边试图将离念推开边说道:“松口!爱咬人,你属狗的!”张若庭在离念身后试图将其拽开,奈何离念死死咬住坚决不松口!很快三人便扭打在一起,直到房门在次被推开“你们三个闹够没?给老子滚下来吃饭!”来者正是顾庭君!顾庭君一脸不耐烦说完便转身离开!我们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张若庭摇头说道:“这又谁惹着他了!走!去吃饭!”

厨房在易枫馆的一楼,此刻顾庭君.江御.叶渐安和两个布熊已经就位,我们三人也陆续就坐,叶渐安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介绍一下,我叶渐安我们在梦都见过!顾庭君张若庭离念这你应该都熟了!”指向江御说道:“这位是武家当届弟子大师兄江御!紫英山武家掌门武思极唯一外甥!”

这唯一介绍的显然让江御有些意外,看向叶渐安道:“外甥就不用带唯一了吧?”

叶渐安:“哎呀!那不也是个唯一!这年头谁还没个唯一的头衔!”

我看向张若庭小声说道:“他是不是在内含你?”

张若庭平静回应道:“嗯,习惯了!”

叶渐安继续介绍道:“平时是不带这二位一起玩的,听闻你来特意将这二位请了下来!黄熊叫离弃白熊叫离殇!”

林玄辰惊讶道:“哈?这都起的什么名?”

叶渐安:“若庭是根据它们过往而起名,含义是…你我本无情,伴久别离伤_离殇!离弃是…”

张若庭语气平淡道:“相伴几光阴,新欢弃旧爱_离弃!”

叶渐安:“对对对!都是有故事的熊!”

江御:“这种塞满棉花的布玩偶,本不过是一个物件罢了!被主人抛弃后应该像其他玩偶一样消失在尘埃里!但它俩蹭上了主人的血,在主人的关爱中有了灵!又因无法接受主人的抛弃生了怨!”

叶渐安故作愤怒道:“他妈的!最可气的是离念离弃离殇是被同一渣男抛弃!”

林玄辰闻言一脸茫然道:“这些新闻八卦跟我有什么关系么?还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叶渐安摆了摆手:“没关系!就是想告诉你别随便碰易枫馆里的东西!别被这些看似人畜无害的东西伤到!”

顾庭君撇了布熊一眼冷冷道:“开饭!俩怨偶,自己滚回去!”

“顾庭君是在命令那布娃娃?”我心里疑惑着看向离弃离殇,那一瞬间离弃的玻璃眼珠仿佛闪过一丝红色光芒,我看着离弃的眼睛,有种它也在看着我的错觉,我拿起手边水杯以喝水的方式缓解对视带来的不适感,直到张若庭对着离弃离殇摆手示意,两只布熊几乎同时起身向下一跃,熟练的跳下椅子向餐厅外走去,“操,不是错觉?刚才就是对视了?”我惊讶的望着布熊一步步离开的身影,顿时浑身冷汗,惊讶中水杯脱手而落,哗—水杯落地便摔得粉碎。

叶渐安江御几乎同时起身指向水杯异口同声到:“哎!三万八!那是三万八!”

我无暇顾及地下的水杯,而是震惊的看向张若庭道:“张若庭它…它…会走?”

张若庭:“嗯,它有灵,灵生怨,解怨得需结怨人!离殇有灵无怨单相思,离弃有灵有怨想杀心上人!它们像人一般有思想有情感懂人意!为了避免牵连无辜,我便将它们困在这易枫馆!”

林玄辰:“你就不怕它俩夜里去暗杀你?”

叶渐安激动道:“他用的着你担心?你先关心关心地下的三万八吧!”

我一脸懵逼道:“什么三万八?”

顾庭君依旧不耐烦的语气道:“你摔碎那个水杯三万八!”

我这时才想起由于惊讶脱手落地的水杯,我看向水杯心里一群群羊驼飞腾而过!

张若庭一脸坏笑看着顾庭君调侃道:“俩怨偶加起来也邪不过我顾师兄一人!有镇馆法宝顾庭君,谁敢打歪主意?你当我顾师兄白养的!不过那水杯确实是我花三万八买的!”

顾庭君一言不发白了张若庭一眼后继续用餐。而我依旧满脑子的羊驼飞腾。

张若庭继续说道:“易枫馆是我师傅武思极为易家易枫建立的医馆,当年师傅在入门的茶桌上算卦推天命,医神易枫在内厅行医救人,后来医神离世,易枫馆从此闭馆!”

林玄辰:“医神离世?”

张若庭:“嗯…为了救师傅遭了暗算!十七岁那年师傅闭关悟道,此去不知归期何时!他将我视为衣钵传承,临走将易枫馆过到我名下命我开馆,却未提及主营范围!”

林玄辰:“那现在易枫馆负责什么?”

张若庭:“夜兰师姐负责行医治病,叶师兄负责算挂看事,江师兄负责安保跑外,我负责开工资和跑外办事,至于顾师兄嘛…”

张若庭笑着调侃道:“顾师兄就是雇来养着玩的!”

顾庭君撇了张若庭一眼道:“滚!多大了还特妈人来疯?老子还是习惯你以前装高冷的样子。”

江御看向顾庭君一脸不满道:“什么装高冷,被迫撑起一片天罢了!我还是喜欢会笑的师弟!”

我默默观察着每个人,张若庭笑起来看似阳光身上却总有岁月留下的沉稳,那是一种经历过很多故事才能磨炼出来的心境。阳光之下尽是重担!

顾庭君看似难相处,眼里带刀心里有怨,却会顺手轻轻拍下江御身上的落叶。他就像张若庭的反面镜,在岁月的不公中迷失自我,敏感又带有防备心,倘若张若庭当初没能走出那所谓的经历是否也会变成顾庭君这般?

叶渐安嘛目前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江御作为沉稳的大师兄,是打心底里在袒护张若庭这个师弟,以至于张若庭每次被调侃,江御看起来比正主更在意。

那么…二十几岁的年龄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我一边用餐一边思考着…直到门外有女子进入“顾庭君!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顾庭君立刻放下碗筷起身便回了卧室,只留下一句“不感兴趣!”紧接着传来清晰的锁门声,

女子对着顾庭君的卧室吼到:“顾庭君狗东西给老娘出来!老娘远道而来,帮你行医治病你对老娘就这个态度?”

卧室里传回顾庭君不耐烦的吼声:“你特妈帮的是张若庭!别烦老子!”

女子气势汹汹就要去砸顾庭君房门,叶渐安见状将其拦下“三娘娘救人为大!”

女子倒也听劝直接回了句:“好的师哥!”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留我独自凌乱:“娘娘师哥这都什么称呼?”

女子并未理会我,转身上楼去了浴室备药。

等待之余张若庭对我说此女子名叫夜白英,是鬼皇地界的第三位妻子,地界娶妻一鬼二妖三为人。这三为人便是夜家夜白英。是鬼皇殿里立了像,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鬼母娘娘,年长者以英三娘为称,平辈以鬼母娘娘为称,后辈则是称其三娘娘,这辈分是打鬼皇地界那论过来的,就是夜白英的亲叔叔也要叫一声三娘娘。起初我并未理解这声三娘娘的分量,直到张若庭说:“鬼皇地界的规矩是受鬼皇庇护者达九十高龄可称其妻子名号,平辈称其尊位,鬼母娘娘爱戴天下子嗣,受益后生当喊一声娘亲,这一声娘娘便如同清宫剧里的皇额娘!”哦豁!亲叔叔喊自己娘亲!

夜白英与叶渐安本是同届夜家弟子,夜白英从小与叶渐安夜兰交好,夜白英也并未按规矩称其后生,而是各叫各的,一口一个师哥师姐叫的起劲!

直到楼上传来一声“成了!”

张若庭顿时感觉如重释放,可待我进入浴室那一刻我在一次被震惊!只见若大的浴缸里热水冒出的热气缓缓上升,水的颜色被鲜血染红,夜白英坐在一旁手腕轻轻搭在浴缸上,鲜血从左手动脉流淌而出,顺着手腕滴答滴答…流进浴缸中…

那之后张若庭便离开了,夜白英也懒得废话,起身直接将我推进浴缸中,浴缸里的水是热的,而我此刻却浑身发冷!

夜白英拿起手边的刀,熟练的割开本要愈合的伤口,血液在次流出,而夜白英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夜白英注意到我在看她便开口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自残啊?”

林玄辰:“没…也没泡过血浴…”

夜白英:“夜家人嘛!早就习惯了!我们从小泡在装满珍贵药材的药缸里长大,我们的血液是最好的阳性药!夜家世代为医,但血才是我们救人的关键!”

林玄辰:“你告诉我这些会不会涉密了?”

夜白英:“无所谓啦!道上人尽皆知的事!药血在夜家不出奇的,叶师兄的毒血才是珍贵之物!”

林玄辰:“还有毒血?”

夜白英:“就是极少数体质与药性无法相融的人,血液里生了奇毒,无色无味与鲜血无异且不伤及正主本人,夜家为了区分两类弟子,便将药血弟子归为医身派且姓原姓夜晚的夜,毒血弟子归为毒身派并改姓为口十叶!”

林玄辰:“叶渐安就是毒血?”

夜白英:“是呀!为了防止用血害人,叶姓弟子一生都要监禁在夜家,只有同族有长着担保监守才能出夜家!”

林玄辰:“是你保的叶渐安?”

夜白英:“不错!本娘娘位高权大!保师兄出来一句话的事!”

闲聊间身体逐渐感受到水的温热,药血浴将体内阴气调和化解,夜白英熟练的包扎动作让人不自觉的心疼,谁能想到备药备的是姑娘的鲜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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