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真的想好了。其实我并无非要那样,因为只要男人能懂男人的心,我只是扮演一个狠心的角色,帮助币堂完成他心中的怨恨,早日得到解脱。币堂应该明白,也懂我的,就像我懂他。我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彼此心中都特别的明白。毕竟不像是女孩子,男人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冰魄应该也明白我的。我们的心在已经在一起了,并不需要如何语言,只需要你的一个眼神,就包含了一切。
币堂此时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活下来,找到巫山,并杀了他。那就什么都值得。珊角还想再试着找点别的方式,说:也许还能有别的办法的。
花季被吓到了,不知说什么好,好几次想说话,却一句也没有说出口,心境跟珊角一样,不忍心见到那么残忍的画面,躲在一边,默默的不说话,看着你们表演好了。而珊角需要一个人来支持她,来给她一点信心。然而并没有,一个人再怎么不愿意,再怎么不忍心,在怎么舍不得。币堂见珊角这么关心自己,想到此生足矣,只是以后跟珊角是不可能了。等到杀了巫山,自己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在这个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感受的世界,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
币堂说:珊角,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的。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
不,不,不,我理解,我也不想理解,我只想你好好的。
珊角,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珊角捂着自己的耳朵,大声的哭了起来。
花季抱着珊角,也跟着哭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们好好的,不是很好嘛?为什么要我们经历这些,为什么。币堂眼泪流了下来,混合这自己满脸的血液,是那样的悲凉,心里更加的恨巫山,为什么让我心爱的女人这么痛苦,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也要比明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哭过,累过之后,从花季的怀抱里站了起来,拿过我手里尖锐的木头,像是变了一个人。走到币堂的面前,笑了起来,币堂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们知道珊角想通了,也明白了。这个世界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世界的无奈,我们除了接受,并没有什么能够反驳的。坚强的支撑下去,就是对这个世界最好的抗争,也是自己对这个世界最好的礼物。
珊角做出这样的决定,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多么大的承受能力,在他们的面前,我们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不堪一击。我再想,要是换做我和冰魄,我会怎么做,冰魄会怎么做。不过从冰魄的眼神里,我看出来了,我们也是可以互相为自己可以牺牲的,只是因为我们彼此有爱,就是那么简单。我们不需要标榜我们爱得有多么的深,也不需要向世人宣布,也不需要向世人炫耀,爱是自己的,跟别人没有什么关系。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人打着幌子我是爱他的,他是爱我的,到头来只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嘴巴,成为了爱的小丑,还以为自己为了彼此好,我才放手,给他自由,给他幸福。
谁信啊,只是为了自己投向另一个怀抱吧。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幸福,自己得到真爱。却只是自己设置自己,在自己的游戏里,一个人玩着,通关了,也只是开心过后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那些整天哭着喊着叫着,我那么那么的爱他,他怎么对我这么狠心,说抛弃就抛弃了。去从来不想我们爱的只是自己,仅仅只是自己而已,跟别人没有什么关系。
珊角高高的举起木头,向币堂的四肢砸去。每砸一下,珊角的心就痛一下。币堂温柔的看着珊角,面部表情依然笑着,只是为了不让珊角难过,希望珊角明白,我心中是快乐的,是满足的。赤裸裸的白骨露在外头,不一会儿就被红色的液体覆盖,四周已被币堂的鲜血染红。珊角没有流泪,表情默然,像是砍一棵树一样,毫无感情,毫无留恋,毫无心痛。
最后,币堂的脚的骨头还牵连着铁链,只听到咔嚓一声,骨戒断裂的声音,接着碰的一声,币堂落在地下,此时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痛,什么是知觉。珊角并没有像我们想的那样,会抱着币堂哭泣,而是默默的走开,背对着币堂。心里已经不是流泪、流血,而是已经麻木了。不再看着满身是血的币堂,怕自己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不想让币堂的笑容变成枯萎的花朵,希望币堂还能就这样永远的笑下去。
包扎好币堂的四肢,手都是抖的,一点也不敢用力,怕币堂突然支持不住,昏了过去。幸运的是,币堂并没有昏过去,而是坚持了下来,这得需要多么强大的信念,才得以支撑不敢想象的痛苦。币堂看着珊角的背影,说:珊角,我没事了。
珊角慢慢的转过自己的身,看着眼前的币堂,四肢被我们的衣服包扎着,活脱脱的一个木偶。两个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样看着,仿佛把整个世界都看完了。
时间不知停留了多久,币堂虚弱的说:巫山,巫山你没有想到我还能活下来吧。不管你躲在任何地方,我耗尽这一辈子跟你奉陪到底。
仇恨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受再多的苦,再多的累,此时一切都变得多么的渺小。可以什么不要,什么都可以放弃,是因为你我才会变得强大,可以成为另外一个人。从币堂的眼神里,发出了不一样的光芒,仇恨的光芒。珊角的心就像是沉寂的火山,安静的外表,内心早已汹涌澎湃,只要时机一到,可以毁灭世界。而我们心里何尝不难过呢,上一秒还是一个全乎的人,此时四肢说没就没了,换做是谁,谁也接受不了。可是币堂好像不在乎,无所谓。就算是以后从此只能躺着、坐着,那又能怎么样。因为还有活下去的理由,这就已经足够。
珊角知道,也明白,只要这一辈子找不到巫山,币堂这一辈子就会活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币堂怎么又能明白珊角的心呢。珊角怎么可能又会让冰币堂知道自己的心呢。不想让币堂、也不能让币堂知道,怕币堂知道,不让自己陪着他,现在有什么比币堂活着更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呢。
地道就像是一个迷宫,而且还是一个错综复杂的监狱,岔道特别多,就像是细胞分离一样,无穷无尽,从一个单一的细胞,逐渐的分离出特别的多的细胞,让你分不清楚,那个是那个,完全是迷糊的。要是不细心的观察,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点细微的差别。有时候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质子,就能决定接下来走的道路和通道。监狱房就像是细胞的源头,大小完全一样,形状也完全一样,跟本就分不清这个跟那个有什么不同,还好我们比较聪明,每走过一个都做一个不一样的标志,有的是箭头,有的是生肖,有的是花朵,有的是火焰,有的是木头、、、、、
我们用木头,简易的做了一个滚动的椅子,方便币堂行走。轻轻的抱起币堂,怕弄到币堂的痛楚,小心翼翼的,避免碰到币堂断离的四肢。我说我来推币堂,珊角说我来吧。珊角走到币堂的椅子后面,轻轻的推着币堂超前走。我也是太不懂了,竟然做出这样不巧当的举动。这明显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打脸?冰魄示意了我一下,我也就不在跟珊角争着没有必要的面子。花季主动上去要帮珊角,也被珊角委婉的拒绝了。说我自己可以的。花季见珊角这么说,刚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珊角也不在乎是否伤害了花季,花季应该也能理解的。应该也明白,有些事自己是没有办法的,只能有他们自己去做。
冰魄就比较懂事,可能是自己经历过那些事,特别能明白珊角的心。也就没有说什么,两眼温柔的看着他们。币堂坐在轮椅上,回头看着珊角,两眼对视,什么语言说出来,只会显得很苍白、很无力。笑容灿烂无比,完全忘记自己四肢早已不在,爱是不需要语言的,是需要体会的。用心感受,就会有彩虹,就会有晴天。
房间里只剩下币堂四肢掉落在墙壁上,还在滴着血,链条也不打算放它们下来,我们谁也没有回头看一眼,怕看一眼,只是增加自己的伤悲罢了。我们走了出来,珊角推着币堂走在前面。币堂说:再找到巫山之前,我们要先找到莫离和孔仁。只是希望巫山对他们两个能手下留情一点,不希望看到他们的时候,比我还要惨。
看到币堂,听到巫山,我们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肯定不希望再有币堂这样的悲剧出现了。我说:不会的,他们肯定好好的。
花季和冰魄也接着说:对,他们肯定是在哪里等着我们呢。真的不想在看到币堂这样的情况了,都往好的方面说。币堂听到珊角安慰他,他们两个傻不拉几的,巫山才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兴趣呢。币堂才放心下来。觉得只要是珊角说的话,就是圣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对对、、这傻不拉几的,除了我,谁稀罕他们两个呀。
对对、、、、、我们附和着币堂,他真的不能再受到任何打击了。要是见到自己的两个好兄弟,也是支离破碎的,真怕币堂就这样过去了,支撑不了。
莫离和孔仁两个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里面到处都是一些铁器,像是一个存放兵器的小仓库。是在监狱房里的一个小暗箱里,在监狱墙壁的后面。我们走过了不知多少次,还是花季做了火药花标记的哪一间监狱。莫离被束缚在老虎凳上,脖子和脚被铁链拴住,手垂落在地。而孔仁被吊在莫离的上空,四肢被铁链平衡的吊着,和莫离面对面的对着。两个的胸口上都有一把生锈的尖刀,两个人的尖刀的刀口互相对着自己的心脏。
药劲过后,莫离和孔仁相继苏醒过来。看到自己眼前的一切,两个同时被吓得浑身颤抖,这什么情况,嘴巴张着,失声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惊恐的看着对方,自己是不是被毒哑巴了。想起田钿给自己的小瓶子,打开闻了闻,就没有知觉,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老大币堂在哪里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这到哪里说理去。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缓和了一下自己紧张的状态。所有的思绪瞬间涌到自己的脑子里,特别的混乱,也特别的害怕。挣扎了一番,却一点用也没有,只是徒劳无功而已。见自己胸口的尖刀越来越靠近自己,再挣扎那么一下,尖刀就要插入各自的心脏。两个人有默契的停止了自救,怕自救不成反被自己相互杀害。那可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莫离说:我们怎么办,要死要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