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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与他之前的我的故事。

我在那个角落——还是某个业余咖啡厅——做服务生。悠闲地服务生。我的上司是个打扮夸张、身材壮硕的中年人。我以为他是健美教练,常拿像是“猩猩”或是“键钮“之流称呼他。

“喔~喔~呜呜~。“他有时会捏住鼻子,扮鬼脸,风趣的配合我玩闹,也有会像真的教练一样,现出魔鬼本相。

记得那一次,我毫不顾及的在营业时间段直呼我送给他的外号。

“哦,猩猩大叔,这边儿还要找零。“然后不像淑女地走到前台,到目的地才发觉周边怪异氛围。也算是有所了解,我斜撇了一眼左手边的位置,客人全都奇怪地垂着脑袋。我觉得他们的姿势很可笑,不由得笑了来起来。我把在阳光下放光的瓷杯推到大叔的跟前,才意识到周围为何如此奇怪。

我紧咬下唇,心想糟糕了。大叔的眉毛扭成了S形,就跟观音庙右首的青面鬼一般,直勾勾地眺望不太大也不整洁的,十二米空间。这下我可笑不出来了。那天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晚上下班。我沉默地承受着,想着下班去向老板说“抱歉“

好机会。我抓着放卷门的空子没有预兆的在大叔背后。很用力地鞠躬,又加上这么诚恳的态度,总不会吃闭门羹吧!

“很抱歉!请原谅,那个,“说到一半我就说不下去了,茫然地注视着老板,老板还在继续关门的过程。我没有道歉的经验,更不会抽时间酝酿草稿,事实上我对下午的玩笑根本不放在心上。在那之后有很多常客来光顾生意,聊到很多降价的包包、裙子,我在脑袋里想象自己喜欢的装扮,玩笑早被我甩到荒野去植树了。

大叔终于结束了忙碌,我在旁边不知所措。大叔没有看我,低着头无声地走了。

真吃闭门羹啦!喂!

我的心在嘶鸣。看着大叔在小道上孤寂的身影,还有反射月光的黑夹克,我终于知道了伤害他人会造成多大后果,可我还是说不出以后。我有好几次想过去拦住他,最终还是没实施。

大叔的身体在我眼中渐渐缩小,我还是没踏出一步,不知到为什么他停下了。

他站在与吧台不同的狭小世界,右手抓左胳肢窝,没有章法地上下跳动,我还听到了“呜呜“声,虽然不太清晰。我马上知晓他的意思。

我激动地大声说:“晚安!“他边向前走边对我挥手。

再来就是咖啡厅的问题。整个店面的装潢很复古,不对,应该是很少女风格。我不知晓别人怎么想,我觉得还不错。想要进店就要先穿过贴有爱德华贴纸的手推式玻璃门。每每瞧见门上两公尺的人像,我就在想,要是没有外面那层门,会不会有很多人来店里投诉。穿过门,整个空间尽收眼底。首先闯入视线的是距门两米远的工作台,也就大叔专属领地,他在那里调制咖啡。虽然离门稍微有一店点儿远,但它真的是不能容下两人的狭小空间,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为了节约空间。店内部的桌椅是牺牲了某些位置,才得以拼凑出不输二流店铺的闲散空间。总之除了壁纸这个惹人争议的诟病,其他的还算不错,客人除了回头客偶尔也会有生面孔。我来工作的头一天就做好了一系列准备。通常在这些地方都会有不知趣的男人,那时要怎么办?我想到以暴制暴的手段,并成功在第一天打响了自己“狂热大姐大“的名号。

我在吧台接过大叔的咖啡,送在正门旁的九号桌,回程正巧碰到在正门走来的无业懒汉。它们直奔离门最远的位置,咚的一声,夸张的坐下。我还在想,这种人怎么会钻到咖啡厅来呢?接着就被他们招呼过去了。它们一共三人,其中一个长得像羊驼,另外两个好似缩首的龟,我站在桌边。

“呦,小姐。“羊驼先开口。”你们这的招牌小姐呢?叫她出来,我要亲自,对由本人的口说,你比这枝月季更清甜。“他像是变魔术一样,凭空拿出一株月季。

我尴尬地讲,“很抱歉,客人,这里只有我一个服务生,还有我们是——“

羊驼打断我,抢着说:“唔,那没办法啦!大姐您走吧!”

唔?还没人这么叫过我。呲!真是差劲。身为热血美少女的自尊立即喷涌而出。我像宰羊杀龟一般,将他们送出了门。刚踏进门就发现所有人张着嘴巴盯着我看,我沉稳的撇了他们一眼,他们全部像是待宰的雏鸡,耷拉着脑袋。

那之后羊驼和他的同伙也经常出入这里,渐渐的我与他们成了好兄弟,我的称呼也由大姐进化为大姐。要我说根本就没变啊·~喂!

我莫名奇妙成了这一带小团体的大姐大,这也多亏了羊驼的四处招揽。现在想想,身为大姐大的自己接下来会做出像小女生一样荒唐事,啊!真的很羞耻唉!

毕竟咖啡厅是参杂体,有羊陀这样的小混混那就会有像他——我叫他为弗兰肯——这样的文明人士。他有羊驼羡慕的个头,也有大叔的强壮,最主要的是他带银框眼镜、穿蓝色低领西服,给我一种新鲜的形象。想来这也是我会追求他的原因吧!

我与他没有特殊的事件,很平和,却让我怀念。我们经常进行一些深入性的话题,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他是自由小说家,我对他更崇拜了。我们相识有一月有余,我打算去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但是那一天我被某些事耽搁了。中午大叔来到我身边。

“有些事要跟大姐大商量。“

“什么事,难道说,这家店终于要,要倒闭了!“

“不是的~!“大叔努力瞪着眼睛。

“切!不是干嘛找我商量。”

“嚯嚯,你好像很期待倒闭的这一天。“

“嘻嘻,这不是玩笑嘛!阿,玩笑。“

“说正经的,我打算招个服务生,来减轻你那边的工作量,让你有机会偷更多的懒。“

“好啊!“我能说不好吗?可恶啊·!

“那好。她今天下午就可以来上班,他还是学生,你最好不要欺负她。“

哇!我彻底成恶势力了。

来人是一个斯文的小姑娘,我看到她时她已经穿好了工装,还扎着稚嫩的单马尾。一看到我这个凶恶的面相,就端庄行礼。

“您,您,您好。我是,那个,请指教。“

“我说。”

“是!”

“你要向我挑战吗?”

她着急地摇摇头,“不,不是。”

“那就放轻松,首先深吸一口气”

她照吩咐做了。

“憋住这口气。“

她鼓着腮帮子点点头。

“很好很好,要坚持三十秒。“

她点头,好像在说嗯。

“好!现在,大声介绍自己。“

“我是敏慧,在读大一,请大家多多关照。“

“精彩的发言。“开口的羊驼,他也是第一个鼓掌的。

在羊驼的带领下,店里客也人来起哄。

敏慧喘着粗气,向他们鞠躬,泛红的脸颊也更明显。

跟大叔说的分毫不差。自打她来到这我就有更多时间去和客人聊天,休息天我们聚在一起,拉着手在傍边的服装店选购。看似美好的场面,只有变得不再美,才会变质。

不知道什么时候敏慧开始和弗兰肯有交际。我发现她们经常瞒着我讲些有趣的话题,看到我她们就匆忙收起,扯到另一边去,我被她们搞得不知所云。这也没什么好猜的。不过最近敏慧的一些行动,有点让人琢磨不透。敏慧好像有意留下休息天的空闲,也不跟羊驼他们聊天。我也询问过她原因,每次都被她用“功课“搪塞过去。

我隐约有过那种猜想,但它比我预料中的更快落实。

“琴姐。”

周二敏慧没有打招呼的邀我购物,我没多想便去了。

“有事要请你帮我。”

她艰难的说完,在包里拿出一张紫丁香色,贴有卡通贴纸的信封。我就知道接下来她会说什么了。

我忘记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啥,好像有车子在鸣笛,也有在叫骂的老人。我醒来是在一个面积不大的公园。我坐在秋千上,手里捏着那封信件,我好像在这里有点时间了。

现在不是黄昏,借着月光旁边的小型广场看的很清楚。身后是葱郁的矮树丛,旁边秋千坐着一个穿粉色短袖的小学生,看起来像是刚入三年级。

“喂!小鬼。”

“什么?”

“去帮我偷几瓶高浓度的白酒去。”

“好~傲!”他爽快的答应了,朝气地跑去旁边的超市,没多久他又回来了。

“笨蛋!为什么要我去偷啊~!”他攥着拳头,就差一个充当沙包的脑袋了。

“姐姐呀,心情不好,你也陪我心情不好,好不好啊?”

“不要。”他坚定地交叉手臂,用力别过脑袋,伴随他的动作扎起的发髻从鬓角开始脱落。

“为什么不要呢?”

他在摆弄自己的头发。

“你在骗小孩子呀!我才不上当。”。

他摆弄完头发,重新交叉手臂,接着用睿智的眸子观察我。我看说不动他只好用些极端的手法。我抓着他棕色的脖颈左右摇晃。

“啊~!放手,好难受。”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我,不要~!”最后可能是他故意拉长音调。

我几乎使出了已知的所有手法,还是搞不定一个孩子,我泄气了,松开自己的手。

“终于松开了,你这——唔!”

我捏住他的嘴,指尖传来微弱地挣扎。“我这个老妖婆吗?嗯~!很正常的脏话。”

“才不是,你这个发疯地大饼脸姐姐。”

唔,我更清醒了,我都要佩服孩子的形容了,也让我明白了自己有多难堪。

“哈?你说什么”我又一次重复那个动作。

“放手啊!”

“可以,去不去偷。”

“不要!”跟刚才一样,颤抖地痛苦表情。

“这样,你拿着钱去超市帮我买,怎么样?”

“咳咳~!可以。”

“真是可靠的男子汉呢!”

我把钱郑重地交到他白皙的手心,他去向超市发动第二次奇袭。我仰头,想看看月亮,月亮是缺了一半上弦月。他回来了,隔着老远我就看到手上提着很多塑料袋。这小子不是买了一整箱吧!但他只给我一罐。

“剩下是?”

“我的回扣。”他晃晃手里的塑料袋。

“哈?”在我伸手前,他已经脱兔般地跑远了。

干的漂亮。我为自己不成熟花去了50元,接下来还要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让我帮忙送信?我的观察是,他们两个之间已经熟络到不需要这个无聊的把戏,可它还是出现了。

为什么?思考出答案,我发现那其实是一场幼稚的游戏,脑袋里涌现的只是他得意的神情。

哼!差劲的男人。

呲~!

起开的拉环被我随手扔在一边,我现在没心情去管这些。我舔一点边缘溢出的泡沫,便把它仍掉了,它在月下直直落地,完全没掀起水花。

周围响起吱~吱的虫鸣声,还有类似大型鸟类扑打翅膀的声音,它也迷路了吗?不过我已经找到出口了,我要离开这个诅咒之地。

接着,就轮到那个可恶的变态出场了。

刚起身,在身后传来一阵响声,我吓了一跳。紧接着又有什么东西在树丛奔跑的摩擦声,那里漆黑一片看不到中心。我留心观察,边小心后退。我看到那里窜出一个黑影,决定跑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影子不偏不倚正好撞到我,嘣的一声。回过神,麻痹的神经开始运作,我真切的感觉到我在莫名重量的压迫下,感觉应该是个人。那人利用手臂支撑身体,好像在确认什么。月亮在他的头顶,我看到的脸是张阴影。沉寂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蝉的叫声作为起点,那人说话了。

“太好了,”

有类似水珠的东西滴在我的鼻梁上。抬眼看,是他的汗水。

“救到了,我教到了!哈~!真是太棒了。”

“哈?”是个帅哥我可能会考虑饶过他。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没有缝隙,胸脯感觉得到不规则地跳动,小腹那里还有坚挺的锥状物传来的温度,我想到事实,差点没昏过去。

“大变态~!”我借用膝盖的力道狠狠地重击那里。

“哦~嗷~!”他像弹簧一样飞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滚动,他好像是翻滚到远处停了下来。做起需找他时,他不之前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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