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陆仁假一行人就被带到间较大的低矮石房前。
“本寨条件简陋,只能先委屈下谢大少爷将就将就,如果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吩咐底下的人去做。”
带领他们进来的依然是那个山贼头领之一的廖勇。
廖勇说完准备转身离去,那个脑袋袋圆圆的阿元不满的叫嚷道:“你们要把我们关多久?”
“想走,那就得看贵府想不想要你家少爷回去了”
廖勇也懒得跟一个下人计较,跨着大步离去,留下两个喽啰守在门外,负责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谢淞明知道阿元这样的举动会惹恼山贼,但他并没有阻止,想通过借机试探一下山贼的态度。
石屋内倒是挺宽大,角落里放着几张木板床,床上叠放有干净的被褥。
大伙都赶了这么久的山路,虽然乘坐的是马车,但也累得够呛,没一会儿屋内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
同样的密室。
卑微如蝼蚁的三当家邵华,傲慢无礼的神秘黑袍人。
“邵头领,事情办得不错,主子对此很满意……”
“先生可否再调一批盔甲……”
邵华早就盘算好了,趁着这次机会看能不能要到一批盔甲,以前的生死兄弟,自从当上这头领之后,关系已经是貌合神离,他可不甘心一直做老三做到死。
“不可能,军弩和手刀已经是能调拨的最大权限,还是看在你们要被收编为军的前提下,如果私调甲胄那是诛九族的重罪!”
“是小人考虑不周,还请使君勿怪”被黑袍人毫不留情的驳斥,邵华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之色,却让他很好的掩饰下去了。面带谄媚的连声讨好,还双手奉上一袋银钱。
黑袍人收下钱袋,语气稍缓的说道:“甲胄之事休要再提,主子送给你们这么大的厚礼,至于能得到多少好处,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可是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搞不好会把自己烫伤……”
“谢家的确不好惹,但你上头不是还有大个子顶着吗?”
黑袍人虽然看不起落草为寇的山贼,但他也收了邵华不少的好处,提点一两句倒也无妨。
对呀,这次拍板决定扣下谢马车的人是大当家,自己只不过提供了个不太准确的消息罢了。
想到这里,邵华暗呼自己愚蠢,如此简单的局势都没琢磨明白。
且说另一边。
陆仁假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陆仁假一觉睡到天黑,不仅是因为伤势未愈,身体疲乏吃不消,还有就是借助天黑好摸出去查探一下情况。
正待他要起身时,衣角却被一只小手攥住。
“月娘,陆大哥只是出去转转,很快就会回来”不知何时,月娘想一只小猫似的蜷缩成团睡在陆仁假身旁,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陆仁假只好柔声安慰。
陆仁假轻手推开条门缝,向外张望,见到被廖勇安排来的俩喽啰正在棵老树下吆喝着赌钱。陆仁假捡起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朝着一旁的阴影处丢去,陆仁假一早就注意到那儿有几片废弃的瓦砾。
“哐当!”
“谁——?”
两↑喽啰乍听之下,惊得互相对视一眼,拿起兵器朝着响声处赶去。
……。
“真是吓老子一跳,原来是只野猫”
“算了吧,咱们回去接着耍钱。”
陆仁假趁着看守的注意力被分散,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了出去。
从山贼的只言片语中,陆仁假了解到,三当家邵华住在寨子的北面,而石屋在西边,陆仁假在黑夜中隐匿身形潜行,却发现越向北走,山贼的巡逻密度越加频繁。
陆仁假刚躲到一块巨石后还没喘匀两口气,左右两个方向就传来了脚步声。
怎么办?
躲在这儿,迟早会被发现。脚步声愈来愈近急得陆仁假额头冒出豆大汗珠时,他瞥眼发现身后有一扇小门,而且还是虚掩着。
陆仁假也不迟疑,推门翻了进去,迅速把门合上。
“咦?我明明看见这儿闪过一条黑影的”
两队负责巡逻的山贼到巨石前交叉而过时,一个小头目举着火把在巨石周围转悠了一圈后,有些疑惑的挠挠头。
“王二狗子,我看你是酒喝多了,还没醒过神吧,一天到晚的瞎叨叨。”
另一队山贼的小头目鄙夷道,引得其余的喽啰们忍不住哈哈大笑。
陆仁假眼见山贼走远,暗呼侥幸,再转过身借助墙上小孔透进来的朦胧月光注意到这是间放置兵器的屋子,墙面挂满了刀枪剑戟。
陆仁假惊得合不拢嘴,山贼竟然能收集到如此多种类的兵器。
陆仁假度过最初的惊讶后,也只是轻轻的打眼扫过,却捡起角落里的小木盒,盒盖面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积灰,检查后发现锁已经锈坏了。
“啪嗒。”
陆仁假毫不犹豫的打开盒子,一柄漆黑如墨的短剑跃然眼前,仿佛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唴”
陆仁假缓缓拔出剑身,剑刃寒光闪闪,逼人杀气扑面袭来。
陆仁假凝神看着剑身上的两个小字,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