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调奶茶店,刚刚经历了一波人潮的余陈双眼无神的瘫坐在一张椅子上,额头上沁满了汗珠。
颜琼思正拿着空调遥控器疯狂的下降着温度,手中捧着一杯全冰的奶茶。
“我是真没想到这劳动量这么大。”因为是夏天,学生党有比较多,经济实惠还清凉解暑的手打柠檬茶自然成了一个热销产品,余陈的胳膊微微颤抖,就在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纯手工打柠檬不下于百十个。
“哎,这两天天热,没办法,要是奶茶还好说。”颜琼思也是吐槽着,她也是纯手工去凿冰块儿来着,“要是那个老头子来了,必须跟他说说涨工资的事情了。”
“对了,昨天晚上我就想着给你打电话来着。”颜琼思一拍脑门,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话说,你和尹旭阳昨天聊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余陈撇撇嘴,想起来还是有点儿恼火,“没办法,谁让十几年的交情在呢,他不是说要去俄-国吗,过两天我打算陪他去一趟。”
“去俄-国吗?”颜琼思皱了皱清秀的眉毛,“我走不开的,奶茶店不能的。”
“现在也没人,给我讲讲色调奶茶店的故事呗。”昨天尹旭阳说了那一大堆神神秘秘的着实有些吊起了余陈的胃口,“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也对。”颜琼思想了想说道,“一开始我以为你知道我就没给你普及,谁知道尹旭阳那小子来了,咱两个才通了气。”
“色调,是一个组织,组织明面上可能是奶茶店,酒吧,咖啡厅,饭堂等等各种设施,暗地里其实是缔灵官的聚集地。”
民国二十七年,军阀连年混战,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部分缔神官身居高位,手握大权,却不安民生,反倒如同地主豪绅一般强取豪夺,有部分能人志士不满,于是“色调”这样一个神州民间组织应运而生,因为有缔神官的存在,便会将人分成三六九等,这个组织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不公平的时代,带给普通民众一个公平,由色调来平衡部分非分之徒。
“所以说,色调的存在是必然性的。”颜真卿喝了一口奶茶继续说道,“这是社会学的问题,我也不太明白,我记得店长是这么说的。”
所有颜色都从光中而来,色调取其含义,不论是缔神官亦或是普通人都是世界的一员,借此警示自身。
“这样啊。”余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说基本上所有的色调从属的缔神官都会在各自的属地尽自己所能维护平衡。”颜琼思看着手里已经喝完的奶茶,又去接了一杯。
“你这么喝也不怕胖。”余陈笑了一声,说道,“那你是怎么进入色调的。”
颜琼思撇了余陈一眼,果断忽视了前面的问题,说道:“我是一出生就和我的神明缔结契约了,后来被色调知道了,在不干涉我正常生活的情况下,培养的我,我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色调啦。”
这时,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一杯,手打柠檬茶带走。”
到了放学时间,余陈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无奈的看看颜琼思,新一轮人潮就该来了。
……
“快中午了,要不要点一份外卖。”颜琼思提议道。
“可以。”余陈中午是不回家的,老早就在家里给陈小鱼打点好了要吃的东西。
“吃啥,要不要来一份螺蛳粉。”颜琼思坐在柜台后面,划拉着手机。
“你可算了吧,下午店里还来人呢。”余陈一边给客人打包饮品一边说道。
“那来一份水煮鱼吧。”颜琼思看了一眼余陈。
“行吧。”余陈思考了一下,应道。
……
“下午我请半天假,领导。”打扫完战场之后,余陈倚在柜台前,和正在刷剧的颜琼思说道。
“啊?你有事?”颜琼思有些意外,“行吧,但是我可告诉你啊,你这样可没有全勤奖拿啊。”
“啊?还有全勤奖一说吗?”余陈咧了咧嘴角,下午他是肯定要出去的,但是全勤奖,嘶~
看到余陈这个样子,颜琼思扑哧一笑:“去吧,我不给你打小报告。”
“大恩不言谢。”余陈双手抱拳,边走边说道,“姑娘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随后就出了门,门口的大榕树上好多知了,嗡嗡嗡的叫着。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一点多。
一通电话打了出去。
“喂,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电话那头短暂的停顿,霎时间传来惊喜的声音。
“好,好,有,有时间,儿,啊,余陈,我有时间。”
是余陈的父亲,他当时确实留了一张自己的交流方式放在了余陈家里的茶几上,但是他没有奢望过余陈真的会给他打来电话。
不久后,一辆略显的老旧的吉普车停在了余陈的身前,余陈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那个中年男人,局促地握着方向盘。
“这里,允许长时间停车车,你不用怕会被交警贴条。”余陈半开玩笑地说道,气氛也一瞬间缓和了下来。
“没有,对了,这个。”中年人掏出那天去他家时拿出来过的一叠纸质材料,余陈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资质都是全的,不管怎么说,他都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血缘关系。
“接下来,就是司空见惯的情节了。”余陈深吸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当年,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孤儿院。”
“……”
“有苦衷。”余陈不由得苦笑道,“虽然说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句。”
“我只想要一句话。”余陈说道,“你们真的爱我吗。”
“当然。”中年人明显语气有些激动。
“我爱你,儿子,或许这句话来的有些晚,但是请相信我对你的爱绝对没有任何杂质。”
余陈将头撇向车窗,嘴角下撇,他的眼眶已经被眼泪圈住了,努力不想让眼泪下来,是的,算起来,他今年也才刚刚成年啊,他也不过是一个孩子啊。
余陈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
“那,我妈呢,我妈她怎么样。”
余陈感到一时间中年人的情绪有些沮丧,余陈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