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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二一瘸一拐,来到展厅经理室,哭说:“廖总,您救救我吧,不给钱,他们会弄死我!”廖永福见他头破血流,心里也很惊慌,却一筹莫展,说:“钱在公司里,取不出!”狗二说:“阿兰柜上花梨佛珠链一条值几千元,去偷嘛!”廖永福脑门一拍:“对了,阿兰晚上回家,明天去鹏城,替换的人未定。咱俩晚上去偷!”

两人走出,来到通往小展厅的便门;看了一会儿,回到经理室,窃窃私语。

夜,紫檀街上,阿兰骑电动车,回到小展厅门口。她接到柳玉琴从鹏城打来的电话,要她明早去鹏城。她收拾了衣服等东西,刚驶到街尾,发现手机忘了带,又回来。她打开展厅外门,开了灯,见库房开着,两个人影在晃动。

廖永福打开密码,狗二砸锁,把佛珠往一只布袋里装,廖永福说:“够了,这些值10多万!”拉着狗二往外走。

“有贼呀……抓贼呀!”阿兰按响警报铃,刺耳的铃声惊动了值勤保安和街上的行人,纷纷往展厅赶来,窃贼正是狗二和廖永福。

狗二个子小,阿兰扯住他,怒喝:“是你,狗二!”抓住不放……众人上前,抓住两人。门外,警车呼啸开来,龚所长带两个民警赶到,拷上廖永福和狗二。

县拘留所,柳玉琴看到了廖永福;他带着手铐,目光迟滞,柳玉琴愤怒地说:“廖永福,监守自盗,无恶不作!你是廖家的败类。”

柳玉琴觉得非常恶心,她无法想象当年是怎样轻率地嫁给了这样一个败家子。6年了,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身上,使她喘不过气来。

廖永福被骂得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他恨眼前这个女人,风骚妖媚,骗他父亲,把木器厂分给她经营,最后廖家的产业落入她手中。他心想,出去后分得家产,一定要把阿春搞到手!柳玉琴,你会疼老公吗?他早就不是她老公了!想到这里,他的心终于平静,说:“柳玉琴,你还认我是老公吗?你养小白脸,又勾引外商,你是溅货……”柳玉琴冷笑:“呸,溅货比你还干净,我不会为你立贞节坊!”。她转身而去。

秦立夏驾驶一辆轿车,从建委出来,要回公司。经过镇政府门前,只见阿秀和罗主任,站在公共汽车停靠站候车。

他忙停下车,上前问讯:“罗主任、阿秀,你们上哪?”之前,张秀芬吿诉他,罗阿秀找他两次了。阿秀很久未见秦立夏,心里一窝话要对他说,但父亲在身边,她掩饰着奔放的情感,局促地说:“爸今天区里开会,我也回山上,妈胃病,炖了个猪肚带回去。”秦立夏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提个不锈钢汤罐。

秦立夏惊讶:“罗主任,县里开什么会要下来?”罗主任说:“县里引进一个瀛洲农业园公司,要承包、开发山坡地。现在年轻人出外打工,山地抛荒。像我家,阿秀走了,二妹上大学,我老了,谁种地?”

“喔,前天我哥也打电话,说要去瀛洲嘉茴农业园区做工,山坡地流转给农业园大公司。”秦立夏心里一直挂念着罗阿秀。

罗阿秀婚后生活不理想,阮袆是个花花公子,吃喝嫖赌。阿秀不堪折磨,提出离婚,阮祎不答应。所以,一到星期六,阿秀就回山上娘家,向父母哭诉。罗主任也很后悔,秦立夏上京推销红木业务,上了央视,成了明星人物。

但秦立夏这一段日子糟透了,柯玄墉二期资金未到位,工地农民工讨薪,材料商催款,都应付不了。与阿秀刚说了几句,工地值班员打来电话:“秦副总,农民工来闹事了!”秦立夏说:“阿秀,工地有急事,改天再见吧!”罗阿秀依依不舍,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含着泪水:“立夏哥,您忙去吧!”

罗阿秀目送他上车离去,踯躅着,等候去山上的中巴客车。只见一辆豪华的凌志越野车,“刷”地一声停下,车里走出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热情地说:“罗主任,您要回山上吗?”罗主任认出,他就是瀛洲嘉茴农业园区的总经理姜辰宇,今天刚在县里商议山坡地承包的事。

“姜总,您也上山?”

“是呀,我公司总部在红豆岭,经过你们村,这位是……”

“我女儿阿秀,在镇供电所,也要回去。”他拉开后座门,很有礼貌地对罗阿秀说:“您好,我叫姜辰宇,顺路,上车吧!”两人上了车。

姜辰宇见两人坐好,才慢慢起动车,朝老檀岭驶去。车经过紫檀街,上了盘山路,罗阿秀问:“姜总,您对我们这边的路很熟悉。”姜辰宇笑了:“是吗?我的公司在红豆岭创办两年了,常走这条路,哪儿拐弯都知道。”

“您家在瀛洲哪儿?”

“彰宜猫儿坡,不过,我爸是大陆出生的,12岁跟我奶奶去瀛洲。”

“您爸老家哪儿?”

“就是你们这儿,兴泰里六角楼村!”罗主任惊讶:“那年回乡寻亲的瀛洲女老板是您奶奶?”

“对了,我奶奶93岁了,明年还要回大陆祭祀我爷爷。我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我爸在老家创办了嘉茴农业园。哥、姐不愿来,奶奶叫我来。两年了,公司不断扩大,有空去红豆岭玩!”阿秀从倒车镜里看到他的脸,有点黝黑,身穿藏青色短袖T恤,不超30岁。浓眉下一道鼻梁隆起,唇上细疏的髭须修剪齐整,很有男人的魅力。

三人聊着,不知不觉车上何岭,快到天瑎岩了;但距红豆岭,还有12公里路。

秦立夏到工地,二楼办公室,几十个工人围在办公室讨薪,大声喊叫:“柳玉琴出来,我们要饭吃、我们要工资……”

几个工人要砸桌子,秦立夏上前挡住,说:“工友们,砸东西解决不了问题。我叫秦立夏,天瑎岩下来的打工仔,来,今天谁想不通,我跟你跳楼!”人们怔住,这小子是一个混天猴,紫檀街都给搅得天翻地覆。

众人只得下去。

但是柯玄墉1个亿迟迟未到位,欠工人工资300万、华荣建材公司材料款1350万、东方钢材批发部1138万、永盛施工队模板费380万,共计3368万元。三家均吿上了法院。

董事长办公室,两名法院工作人员向柳玉琴送传票。

“请你在送达书上签字!”法警威严地说。

柳玉琴颤抖着手,在送达书上签下名字:“柳玉琴。”

柳玉茹送走法警。

夜,柳玉琴伏在办公桌上,心力交瘁。柳玉茹端一碗面条进来:“姐,您一天没吃了,这怎么行呢?”柳玉琴说:“柯总的手机都关了,玉茹,我们上当了,被坑了……我叫立夏到芷妹那边借300万,先付工人的工资,等他回来一起吃吧!”

谭柏青走进市纪委办公室时,是下午2点半。市纪委副书记彭纪年说:“谭县长,例行公事,没有人举报,我是不会耽误你时间的。”谭栢青说:“老彭,我在紫檀街当镇书记时,你在纪委当副书记,当时办我的案,对吧?”

“没错。”

“经调你给我证明清白后,我当了县长。”

“也没错,你要感谢我。”

“好,有什么事,请问吧!”

“去年银行给紫檀街十亿贷款额,柳玉琴一人就拿了两个亿,你指示财政局为她担保,是否利益输送?”

“柳氏集团的产值是紫檀街的十份之一,交的稅利佔八份之一,县政府对所有中小企业,凡符合条件的,予以过桥转货。企业是否具备贷款条件、资格审查,最后决定权在银行。有没有利益输送,请调查。”

“柳玉琴经营不善,资金亏空,材料供应商告状,农民工欠薪闹事,银行收贷不回。柳氏集团是你们县最大企业,这些情况,你知道吗?”

“我知道。香江每天诞生一个佰万富翁,毎月有一个老板破产跳楼;优胜劣汰,是市场经济的规律。紫檀街张芷妹去年三万元起家,现在她的工艺品总公司资产超千万,不是事实吗?只有一些国有僵尸企业,不能破产,还在花纳税人的钱……”谭柏青侃侃而谈,忘了是回答纪检的问讯,好像在县委会议上演讲。

而彭纪年和几位纪检干部也听得津津有味,他的话题新颖、生动,逻辑性强,很有感染力。谭柏青41岁,身材粗壮,脸庞黝黑,人称黑包公。他19岁参军入伍,在边境工兵营,从战士到营长,在边境扫雷13年。最后一次排雷负伤,身上取出3块弹片,脸都熏黑了。部队转业回来,安排檀香镇任书记。

“雷区,禁入!今天又踏进雷区了。”他身上的血沸腾起来,战友们称他是排雷专家,每天带着工具,面朝黄土背朝天,小心翼翼地挖地雷。排雷犹如同死神打交道,一旦踏入雷区,就等于一只脚踩在人生道,一只脚踏在鬼门关。为了向祖国交上放心、合格的答卷,移交雷场时,他带领战士,手拉手,昂首挺胸,走过雷场的每一个角落。那种阵势、豪情,不亚于参加大阅兵!

彭纪年在思索,谭柏青的话无懈可击,他又问:“第二个问题,你的私人卡号突増了十万元,请说明来历。”

“是不是所有的官员都要申报?”

“暂时还没有,你现在是被调查的人,情况特殊,请谅解!”彭纪年43岁,老纪检了,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也感到诧异:“银行私人卡号的钱,举报人怎么会一清二楚?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调阅银行的个人存款?”他警觉起来:背后有一股势力,要对谭柏青下手!

“好吧,既然组织关心我的私事,就公开了。我的爱人后天要做手术,换肾,还少5万元,没筹夠。下午还要去借……”谭柏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省立医院的换肾通知单,泪水夺目而出,肩膀抽搐着。彭纪年看了通知单:手术己落实,速汇款办理。彭纪年目瞪口呆,站起身:“怎么,你爱人要换肾,这么大的事不向组织申请帮助?”纪检干部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向他行注目礼。

彭纪年又了解了一些他妻子的病情,紧握他的手说:“快回去吧!别耽误了借钱。”众人陪他走出办公室,目送远去,彭纪年说:“我过去办过谭柏青的案,市里哪位干部把房子押了,捐款建希望小学?谁要表现就去捐吧!这么好的干部,背后有人要整他。谭柏青整倒,歪风占了上风!同志们,是考验我们的时候了,如果分不清好人坏人,我们将是历史的罪人!”

彭纪年也是军转干部,身材不高,但很结实,穿件洗得发白旧军服。戍边12年,副团长职位上转业。和平时期,没有飞机大炮的争峰,摩擦从来不断。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抗衡,有各自的实力,也是智慧的较量。冬季来临,更是艰难。一次他带兵巡逻,被暴风雪堵在山上,冻坏了腿,才转业,至今走路有点瘸。他办案铁面无私,家属都在农村,绰号瘸子纪检。

彭纪年送谭柏青离去,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是位好战友,要挺身而出,保护他!

谭栢青走出市府大院,心情糟得很;妻子肾病在床,欠了一屁股债。这回,妻子要动手术,东拼西凑,还少五万元。上哪去再借钱?到大企业开口,不知情的说你利益输送!不可、不可……想来想去,想起了一个人:阿珍。他犹豫了一下,拨通了阿珍手机:“阿珍,我是谭柏青,有件事,要麻烦你。”

“谭县长,有啥为难的事,您说吧!”阿珍的声音。

“我有急事,需要几万元钱。”

“是不是嫂子要用?行,要几万?”阿珍很关心,她上过谭栢青家一次,那是她问了当地一个土医生,拿了一包青草药,给他妻子治病。

谭柏青鼓起勇气,开了口:“五万。”阿珍很干脆:“卡号发给我。”曾有人诽谤他与阿珍怎么样,但心底无私天地宽,而这回要向阿珍借钱,实出无奈。谭柏青是何等汉子,不到万不得己,他是不会向人借钱的。但是,不管怎样,他把阿珍当作一个最值得信赖的女人。同样,不要说5万,谭柏青需要的话,阿珍把房都卖了,也心甘情愿!因为,她把谭柏青当亲哥哥看。

有人说,谭柏青是黑包公,泰山压顶不弯腰。这回却向一个小女人低下了头:英雄啊,有时也不得不流泪!谭柏青深爱他的妻子,两人有一个念小学的儿子。老板请客,从来不敢叫小姐陪他。他性格刚烈,不合理的事,天王老子都敢顶。而戴星河有儒将风度,喜怒不露脸上。所以,两人在紫檀街,一个当书记,一个任镇长,大力扶持红木企业,重建紫檀街,使红木品牌名闻天下。人称:千辆红木运海洲,万商云集紫檀街。两人的功绩,有口皆碑。

北街村委会,办公室里,张秀芬对许国泰说:“柳玉琴的大酒店资金链断了,甭说材料款,农民工的工资都付不了,要破产了。这个时候,还借什么钱给她?”许国泰说:“立夏在芷妹那边等,芷妹荅应给300万,就等你签批。”张秀芬说:“我是法人代表,代表村集体利益。紫檀街上回10亿贷款,柳玉琴拿2个亿。听说柳玉琴虚报资产,欺诈骗贷;县领导也有表态,牵连谭县长……柳玉琴呀,要连累多少人,做得太绝了!”

许国泰说:“秀芬,不然给200万吧,《柳氏集团》与我们是合作单位,怎能见死不救呢?”

“《恒泰集团》也是合作单位,怎不付钱呢?业务上合作,核算上独立;外国人结婚,钱还是各自存着,吃饭都算账,各不亏欠。这个钱,是村财,一分也不能付。柳玉琴要破产了,这个时候给她钱,是肉包子掷狗头,有去无回。”

“你不签,我怎么跟芷妹说呢?”许国泰耷拉下了头,伏在桌上。张秀芬火了:“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张芷妹的?我还担心小展厅给法院查封了,我们的产品也遭殃,明天派人去给我拉回来。”许国泰跳了起来:“反了你,散伙算了,拿我们自己的钱!当初没有立夏商标转让给100万,哪有北街村工艺品公司?落井下石,做人没良心,天诛地灭!”

许国泰一甩手走出去。“国泰!”张秀芬追了出来,但许国泰已上了车,开走了,张秀芬怔怔站着。

北街工艺品公司,办公室里,张芷妹和秦立夏对面坐着,两人很久没在一起。秦立夏谈了柳玉琴的情况:“柳总与恒泰合作的大酒店项目,对方资金末到位。材料款欠不说,工资欠几佰万,实在撑不下去了。”

张芷妹说:“别急,我已签发300万,阿泰去找秀芬签批。”

张芷妹是非常细心的姑娘,从秦立夏的言语中不经意流露出对柳玉琴的崇拜、赞许。她隐约地感到了与秦立夏的距离,一丝不易觉察的伤感掠过心头。柳玉琴虽然大秦立夏2岁,但她的娇艳、能力,身上喷射的光环,抵消了年龄的差距,使秦立夏迷惘而掉落情网,这是情感发展的必然。但不管怎样,张芷妹内心深爱秦立夏,原谅秦立夏对柳玉琴的情感,只要秦立夏需要,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这是张秀芬所不能理解的地方。

许国泰气呼呼地回来了:“这个老巫婆、武则天,说柳玉琴会破产,法院要查封;钱不给,明天还要去把小展厅联营的产品拉回来。我看跟她散伙算了!”张芷妹早己料到她不会签,张秀芬对柳玉琴很反感,说是狐狸精,色相迷人。

秦立夏心都凉了:“农民工的工资再拖欠,哪怎么行呢?他们也要吃饭、养家糊口呵!”张芷妹安慰他:“别急,我明天找她再协商,用我们股份抵押,汇300万。”

“那我先回去跟柳总汇报。”秦立夏忧心忡忡地走了,看着他的样子,张芷妹心里很难过。送走秦立夏,她对许国泰说:“这一点小事,就不能解决,还说要散伙,我们不会想办法吗?”许国泰说:“钱是我们赚的,什么事都是我们做,她什么都不懂,就会管我们!”

“她是菫事长,当然不管事,就管我们;没错,公司法就是这么规定。”

“有这样的规定?我就不服气,天天骑你头上,太霸道了。”

有人说,紫檀街是女人的天下,阴盛阳衰。南街柳玉琴为王,北街张秀芬称霸,又加上葛晓冰、张芷妹,几个女人一台戏。像许国泰这么威风凜凜的男子汉,夾在她们之中,没你说话的地方,

紫檀街大酒店,柯玄墉终于过来了。

豪华的套间里,柳玉琴与他对面坐着,柳玉琴说:“柯总,您这一个亿没到账,大酒店会成烂尾楼,我们没有钱再投进去。”柯玄墉嘻嘻笑:“小柳呀,急什么呢?1个亿的承兑汇票,我都给你带来了。”他从公文夾里取出一张银行兑票,递给柳玉琴:“只要我签上名,到哪个行都可办理。”

柳玉琴接过兑票,果然都戳上银行公章;1个亿对柯玄墉是小儿科,他不会做假。柯玄墉手放她肩上,微笑地说:“但有一个条件,你要当沁仪的后妈……”柳玉琴知道,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她觉得晕眩,心窝下隐隐作痛,她说:“柯总,世上比我漂亮的女人有的是,我值不了1个亿。别为难我吧!工人闹事讨工资、材料商催款、银行收贷、法院传票送达……我已无路可走了,柯总,我求求您,放我一马吧!”

柳玉琴含着泪,握住柯玄墉的手,额上沁出汗珠。

柯玄墉说:“玉琴呀,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这辈子我会陷在你裙子下,不能自拔了。明知投2个亿,什么时候能回收成本?还是心甘情愿。我才45岁,大你十几岁,也不算多。没结婚的女大学生,愿嫁给我的有一打,可我偏偏就爱上你!你的风韵、一颦一笑,使我痴迷;没有你,我赚钱有什么用?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奔头?你己离婚了,只要你嫁给我,这边大酒店的股权我送给你,作聘礼,好吗?”柯玄墉抚摸她白皙的手,也很动情。

柯玄墉这次从瀛洲彰宜过来。据说,明末清初,柯氏祖上曾是国姓爷郑成功的幕僚,祖籍闽南安溪。攻复瀛洲后,柯氏族人迁入瀛洲,在彰宜开荒垦地,逐成大姓。到他曾祖父时,己弃农经商,带回瀛洲水果特产,去大陆卖,又购了老家安溪铁观音、海洲桂元、青黛等特产,往返于海峽,薄有家产。爷爷去世前,留下一副楹联:传家有道唯忠厚,处世无奇但率真,说是曾公家训。

柯玄墉母亲67岁,听说儿子在大陆找了个女子,便拿了生辰八字,找个八卦先生测算。柯玄墉属龙,柳玉琴属猴,八卦先生说:“辰龙申猴相配,天衣无缝。恰逢龙年,60年甲子,必生贵子。不过,也有一缺,老夫少妻,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柯母听了,先是高兴,后又担心,猴子称大王?这不明摆着吗?将来女人当家,称大王……不过有儿子,产业还是柯家的。柯母又要再问,八卦先生说天机不可泄露,收起桌子走了……

柯玄墉35岁丧偶,当时女儿10岁。续娶个妻子,不怀孕;柯母见家业这么大,没个儿子继承柯氏香火,忧心忡忡。天天唠叨,续配嫌丢脸,走了。这回遇上柳玉琴,真是如痴似醉,动了真情。

柳玉琴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吃力地说:“柯总,谢谢您的厚爱;我柳玉琴己经嫁错一次,怎能再一次呢?我就是破产,到街上去摆摊,也会跟立夏在一起……”

她抬起头,望着窗外的天空,悲泣:“天呀,你为什么对我不公平?一个卖菜的女人,都能和她心爱的汉子在一起,为什么我就不能?什么紫檀街老板、大亨,我不当了!”她把兑票撕成碎片,站起身,脸色苍白,踉跄了一步,柯玄墉慌忙扶住她:“小柳,你怎么啦?”柳玉琴摇摇头,手捂着胸口,挨着墙走了出去。

柳玉琴摇摇晃晃,走了几步,终于坚持不住,昏倒在过道上,柯玄墉惊呼:“来人呀!……救人呀!”

原来,柳玉琴先天性心律不齐。体检时,医生提醒她,心跳异常,情绪失控会诱发心脏病。这次企业濒临破产,法院开庭通知,又见柯玄墉以娶她要挟。愤怒之下,气血攻心,一时昏厥。

檀香大酒店,人们抬上柳玉琴。柯玄墉迅速把柳玉琴送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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