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果林蓊郁荫翳，一座崭新的三层楼坐落山坡下，一块牌子醒目：红豆岭嘉茴农业园区。

姜辰宇、谭柏青迎出来，戴星河与姜辰宇握手：“欢迎您回家乡创业，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帮助的，尽管提出！”姜辰宇笑说：“谭副县长爱人住院，还抽空上山，我太感动了！戴书记，这里到处是亲人哪！”

戴星河深情地说：“姜总，两岸一家亲，我们都是同宗同祖。您的奶奶，深明大义，40年等待，返乡寻亲，一掬热泪洒故土，是一位可亲可敬的好奶奶。请转致我的问候，祝她老人家健康、长寿！”姜辰宇很感谢：“戴书记，您的话感人肺腑，我一定把您的心意吿诉奶奶！”

一个员工过来，说长途电话，姜辰宇上楼去了。

谭柏青说：“星河，冬生说你要来，这山里的酸菜咸肉饭，用柴火焖的，特好吃！”戴星河笑说：“贫不择妻，饥不择食，管你什么饭，先吃了再说！”谭柏青妻子在省立医院換肾，手术很成功，一星期后，转为正常护理，他这才有空陪考察组来参观。

食堂里，戴星河和谭柏青几个干部各装了一大碗山区的咸肉饭、一小碗酸菜汤，吃得津津有味，参观团的台胞也一齐食堂吃。

“好香！”大家赞不绝口。

谭柏青边吃边介绍：“像这样的园区，钟岭、杏园、石斗等6个乡。已发展30多家，面积3万多亩，今年产值预计达10个亿，就业农民5万多人。培植的品种有瀛洲甜柿、桔柚、杨桃、大黄柠檬、加州甜李、甜玉米及日本樱花等十几个品种。”戴星河听了很兴奋：“都是瀛洲的吗？”

“有台商独资，也有合资，还有当地的。通过农村土地流转，将分散山地连片开发。农业园区内道路、水利、供电等基础设施日臻完善。现在，要拓展到钟岭了。”

“很好，销路怎么样？”

“产品按季节轮番上市，远销北上广深等大中城市。加工包装、物流运输、销售一条龙服务！”戴星河站起身说：“听了介绍，我要再装一碗饭，太高兴了。”

这时，谭柏青的手机响了。他走出门外，听了一会儿，进来沉着脸说：“省立医院来电话，我妻子的手术要复诊，得马上去。”他把邱冬生叫到门外，交待了几句话，开车离去。

吃过午饭，在园区休息。下午3点，由乡干部带路，到各园区考察。傍晚，回到石斗乡政府。

这是一条佰年古街，曾经是兴泰里的政治、经济中心，著名的六角楼耸立山坳口。这个山区盆地，方圆十几里，层层叠叠的山坳里，保留了大量的古厝，错落有致。祠堂屋檐下，几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从容不迫地摇着蒲扇聊天;油漆剝落的大门，沾染岁月的烟尘。

戴星河、邱冬生漫步于老街上，

两人谢绝了乡领导陪伴，上街观赏乡俗民情，寻了巷内一家小饭店：豆腐炖鲤鱼、红烧猪蹄、油酱田螺、酸菜苦笋汤，外加一壶当地自制的糯米酒。

“真想不到，有这么个好地方，像世外桃源！”戴星河边吃边说。

邱冬生说：“上一回姜总请我在这家小饭馆吃饭，不错嘛！这山上的猪，都是圈外放养。红烧的猪蹄入口嫩滑、香味浓郁。溪魚、田螺、苦笋，都是野生的。他也很喜欢红豆岭，准备扩展公司规模;说要去钟岭，办一家新的农业园区，距我村不远。”

两人边吃边聊，手机“吱”得响了一声，是柳玉茹发来一条信息：“我姐明天和柯总结婚，请你来主持婚礼，茹。”

这个消息，对邱冬生来说并不突然。柳玉琴住院的第二天，邱冬生去看望;她脸色蒼白，躺在病床上输液，柳玉茹和立夏坐在一边，柳玉茹含着泪说:“急死我了，昨天多危险，幸好柯总车送得快……现在没事了，医生说下午就可以出院。”柳玉琴说：“昨天与柯总谈大酒店汇款的事，他要挟我，逼我与他结婚，我气死了……昏厥过去，醒来时，才知道在这里。”秦立夏说：“急什么呢？秀芬说了，先汇300万，农民工资先发。”

聊了一会，柳玉琴对两人说：“你们先出去走走，我跟冬生有事商议。”见两人出去，她才说：“冬生，我现在很困难;柯总1个亿没到位，撑不住，会破产。那么多员工跟我，……公司不能倒闭啊！”邱冬生说：“柳总，您有什么想法，不妨告诉我。”柳玉琴脸上泛起桃红，羞涩地说：“你是立夏的好朋友，可以吿诉你，我俩相爱了。我跟永福已离婚，过几天就要去登记；可是，柯总爱上我，也是真心的。我不愿嫁他，企业又会破产；嫁了他，对不起立夏，也对不起自己。做女人难呀，真想一死了之！”

邱冬生说：“美联航是全球最大航空公司，要破产，政府不同意。一个企业，当它发展成一个大航母时，它不属于任何个人，而是属于国家、属于人民的。柳总，您现在要考虑的，不是个人问题，而是企业问题。因为，您现在不属于自己。”柳玉琴想了想，最后费力地说：“我想嫁给柯总！冬生，这样做，别人会怎么议论我？”

邱冬生诚恳地说：“历史上，孙夫人嫁与刘备；武则天原先是唐太宗妃子，孝庄太后下嫁多尔袞，都是彪炳史册的杰出女子。武则天给自己立了块无字碑，但历史是公正的；她在位几十年，使唐朝更加安定、强盛。”

柳玉琴脸上露出笑靥：“冬生，你博古通今，是我的小诸葛。”邱冬生说：“《恒泰集团》是个大公司，您可以参与决策。柳总，以您的才干，是有所作为的。”

邱冬生回想那次与柳玉琴的谈话，他觉得，应该让戴星河与柳玉琴见一面，他对戴星河说：“柳玉琴明天要结婚了，请我当主持人。”

戴星河很感兴趣：“柳玉琴和谁结婚？”邱冬生说：“《柳氏集团》董事长柳玉琴，嫁给《恒泰集团》董事长柯总，这是紫檀街最大的新闻。柳玉琴与柯总合作了檀香工艺城，这次两人结婚，我觉得，很像三国演义中的孙刘联姻。刘备与孙夫人……哈哈，故事长着呢！”戴星河兴致勃勃：“那咱们也去喝喜酒，凑热闹。上午，6个乡镇的干部集中开会议，明天去参加婚礼。”

“柳玉琴欠材料款上千万，法院执行局己下达执行通知，明天要是催法院执行查封，问题就大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柳氏集团》本身没亏空，是《恒泰集团》违约。今天柳玉琴是吕后被迫脱裤子，不嫁也得嫁了。否则，《柳氏集团》破产，银行几个亿收不回、材料商死账、农民工欠薪、官场也会地震，会引起多大的社会问题。”

戴星河深思：“是呀，《柳氏集团》不能倒。”两人边吃边聊。

山区的夜，凉风习习，松涛阵阵。乡政府招待所在3楼，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戴星河躺着，走了一天，很累。己是夜12点，却合不上眼，他起身，走到阳台上，凝望着，邱冬生的话耳边回响：“……故事还没完，法院要查封柳氏集团，什么结局，现在未可知。”

“对，也有可能发生！”戴星河隐约嗅到了一股硝烟味，举报谭柏青、《柳氏集团》要查封。一件件、一点点连在一起，这表面风平浪静，下面却云诡波谲。

早晨，《柳氏集团》大楼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氛。客人陆续到了，广场停满豪车。

柳氏红木馆，柳玉茹匆匆跑进来说：“戴书记到了。”柳玉琴说：“快请进。”

柳玉茹走出大楼，只见邱冬生、白梅和戴星河一行人过来。柳玉茹上前迎接：“戴书记好！”大厅里，柳玉琴笑吟吟地迎出来：“戴书记辛苦了。”她强装着笑容，与戴星河握手。

“辛苦谈不上，很高兴参加柳总的婚宴，柯总到了吗？”

“再一个多钟头到，先里面坐吧！”柳玉琴百感交集，一肚子酸辛苦辣。

戴星河闻到她身上散发的一种橘子花幽香，心想：“天生娇艳，名不虚传。”为什么这些有争议的女子，都是绝代佳人？如貂蝉、董小宛、小凤仙，但她们都影响了历史的进程，有功于百姓。

柳玉琴分别与县领导握手示意。众人到会议室坐下。白梅和电视台小郭扛着摄像机，站在门旁边。葛晓冰和众人进入，心想，你平日装模作样，什么企业家，今天要不是嫁外商，立即破产！这贱货，又绝处逢生了。这回，她打出组合拳，背后叫人举报谭副县长，釜底抽薪，摧毁柳玉琴后台。但人算不如天算，柳玉琴又逃过一劫！

这时，张秀芬在门口探头晃脑，邱冬生说：“进来吧！”张秀芬三人走入，她咧着嘴笑：“这哪儿办婚礼，我看是县委开会。”

柳玉琴和众人迎了出去。

广场上，车门开，柯玄墉和沁仪、黄鹤龄陆续下车。柳玉琴介绍：“这是县委戴书记。”

戴星河微笑地与柯玄墉握手：“柯总您好。我代表妈袓故乡的人民，欢迎你们！”柯玄墉很高兴：“谢谢！”戴星河分别与柯沁仪、黄鹤龄握手寒暄。

柯玄墉神采奕奕，握着柳玉琴的手，看见她娇羞的模样，心里十分愜意。他笑呵呵地说：“小柳呀，姻缘是月老注定，我母亲叫八卦先生算过：辰龙配申猴，天和地合，事业如日中天。哈哈，这婚礼办了，随我去瀛洲，我妈见了你，该有多高兴！”

两人手拉手，并肩走着，众人进入大堂，婚礼开始。

婚礼台上，邱冬生手拿话筒，大声说：“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朋友们，欢迎你们光临柯玄墉先生和柳玉琴女士的婚礼。”白梅接下说：“海峽盛开和稭花，两岸同胞一家亲；我们祝愿两位新人婚姻美满、幸福快乐！”

邱冬生又说：“现在请县委戴书记致祝词。”一片掌声中，戴星河走上讲台，他很是激动：“各位来宾、朋友们，你们好！值此柯玄墉先生与柳玉琴女士的盛大婚礼，我们欢聚一堂，共同祝贺两位新人缔结琴瑟之好、走进婚姻殿堂！同志们、朋友们，随着两岸交流、合作的深入，新檀香大酒店是引进台资的典范，虽历经风雨，但己结丰果。我们期盼有更多、更大的项目落地妈祖故乡，造福桑梓！”一片热烈的掌声。

白梅又说：“现在请柯先生讲话。”柯玄墉走上讲台，心情很是沉重：“各位领导、来宾、朋友们，大家好！”他深深地鞠躬，又说：“首先，我要向柳玉琴女士道歉；我不应该借故，逼她嫁给我。100多年前，国父先生就提倡自由、平等、博爱。我决定，不管柳玉琴女士是否嫁给我，1亿工程款今日到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兑票，双手递给柳玉茹。台下，一阵掌声。

柳玉琴懵了，心跳得厉害，她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她问坐在身边的张芷妹：“柯总说什么？”张芷妹笑说：“柯总说，您不嫁他也可以，1个亿兑票己给了玉茹。”柳玉琴觉得晕眩，她手撑在张芷妹身上，泪水流了出来。她望着台上的柯玄墉，心里矛盾重重。

柯玄墉继续说：“我第一次见到玉琴，就被她的容貌、气质、才干所倾倒，特别是卢主任吿诉了她不幸的婚姻。我要救她出火坑、要给她幸福！真心爱她，不管她过去怎么样，没有感情的婚姻是摆设。我要与她勾通、重建感情。我愿意等待，直到那一天，她心甘情愿答应我。妈祖是瀛洲人心中的圣母，这里山好、水好、人更好。”

这时，最为难的是柳玉琴了，她知道，柯玄墉在用感情牌。本来，她想和立夏结婚，生意让柳玉茹做。两人远走高飞，小两口恩恩爱爱过日子。但这回不一样了，他没逼你，让你选择……戴书记这么多官员主婚，她不能说假话，这是一生的承诺。今天她答应了，就得做柯玄墉的妻子。

柳玉琴不是水性扬花的女人，如果廖永福成材，她是不会爱上秦立夏。邱冬生说得对，柯玄墉是企业家、是民族精英、是大写的人！她嫁给柯玄墉，嫁得堂皇、嫁得光明正大。“你不属于自己，你是属于国家、属于人民的！”像历史上的文成公主、王昭君。

“《恒泰集团》是只大航母，你是柯玄墉的合法妻子；是有所作为的，不能为一己之私！”柳玉琴定下了心……邱冬生在台上喊：“现在请柳总讲话。”

柳玉琴步伐沉重地走上讲台，望着台下一双双惊讶的眼睛，人们急切地等待她。她理了理鬓发，诚挚地说:“各位领导、来宾、朋友们，感谢你们光临我和玄墉的婚礼！一个月前，玄墉要我嫁给他，我气极了，昏厥檀香大酒店。玄墉把我送进医院，才救了回来。我不想做什么老板、大亨；我恨蒼天不公，也只想象一个卖菜的女人一样，和我心爱的男人过小日子！可是，我不能，企业要生存、工人要工资、材料商要钱……玄墉已单身多年，至今未找到合适的伴侶。我发现，他爱我是真心的；他是成功的企业家，女大学生要嫁他的也很多。这也许是缘分吧，他不但爱我，也爱我的事业、爱我的家乡。我不需要再等待，我宣布，今天举行婚礼。谢谢关心我的戴书记，谢谢各位来宾、朋友！”

又一阵热烈的掌声，酒宴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场不寻常的婚礼，终于落下帷幕。

紫檀街夏天的夜晚充满了魅力，《柳氏集团》红木馆前的广场是个不夜城，当之无愧的经济、文化、娛乐中心。葛晓冰漫不经心地走到广场，她打通秦立夏手机。

秦立夏出来，葛晓冰轻声喊道：“立夏！”秦立夏走了过来，葛晓冰微笑说：“走，这儿闷热，堤上兜风去！”两人从小巷朝堤岸走去。

长堤上，萤火虫在身边低飞，溪水蕠语，靑蛙在水草中叫唤。前面有块西瓜地，两人走到瓜棚前，下有一张桌子，旁边放几只竹椅，是瓜农们喝茶聊天的地方。两人坐下歇息，葛晓冰说：“找你真难。”秦立夏叹了声：“唉，能有分身术就好了，这边工地资金不到位，差点崩盘。现在柯总来了，也就解决了。”

葛晓冰冷笑说：“你以为很忙，老板就器重你，错了！俗话说，锦上添花不足贵，柳玉琴做企业本来就很精，你只是锦上添花而己。她现在需要的是钱，是柯总，而不是你。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不觉得自己在那儿碍手碍脚了吗？柳玉琴正在放长线吊大鱼，你在那儿，说不定把柯总吓跑了！我说是吗？”

秦立夏犹豫说：“柳总待我很好，我怎么好意思走开呢？”葛晓冰说：“难道要柯总下逐客令吗？男子汉志在四方，建功立业。你应该有自己的企业，怎能一辈子给别人当副手？我爸说要把红木家具厂承包出去，你愿干，就承包给你。”

“我没资本，拿什么承包呢？”

“先跟我爸谈，我会帮你的。周镇长那天来厂里，劝我爸招商引资、引进人材，税收优惠。”葛晓冰做生意狡诈抠门，但对秦立夏动了真情，不惜下血本。“我跟芷妹、冬生讨论再说。”秦立夏不敢应充。

“又是张芷妹！”葛晓冰心想：柳玉琴嫁外商了，只剩张芷妹一个对手，这回一定要拿下秦立夏，别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秦立夏晚上心情很复杂;柳玉琴嫁了柯总，资金问题迎刃而解。但葛晓冰说中要害，柯总会怎么看待他呢？继续在《柳氏集团》适合吗？他一时也难以决断，只能看着，听凭命运的安排。所以，今晚陪葛晓冰聊天，散散心。

聊了一会儿，两人走下大堤，坐在草滩上，葛晓冰说：“我记得，你在公司联欢会上唱《把根留住》，荡气回肠，令人陶醉。”秦立夏说：“那是一首难忘的歌，”

他轻声唱了一段：

……多少岁月，

凝聚成这一刻，

期待着旧梦重温。

万涓成水，

终究汇流成河，

像一首澎湃的歌！”

葛晓冰说：“立夏，回想你在公司的那段日子，哪该多好！”秦立夏说：“我也很怀念过去，也许，我们还会在一起搞。”葛晓冰说：“但愿好梦成真。立夏，过去你很单纯，现在世面见大了，我都猜不透你了！”

一只小壳虫钻进葛晓冰衣服，抖不下。她叫了起来：“立夏，帮我捉，甲虫在我后面衣服里！”秦立夏只得伸手往她后背衣服里寻找。

葛晓冰“咯咯”笑着：“上面，右边、左边……”终于，捉出一只屎壳螂……

夜，广场上，戴星河、谭栢青并肩走着。

戴星河说：“昨天，纪委老彭跟我谈了上次那封对你的举报信，经调查落实，纯属无中生有、捏造事实，并且非法调阅银行私人卡号。这不是一般的人所为，须引起我们警惕。”

谭栢青说：“为什么要诬陷我呢？”戴星河说：“我怀疑这里面有问题，改革开放，鱼龙混杂，商场争斗，会渗透官场。我们的举措，触犯个别利益集团，必将引起对方反搏，要斩断黑手。来，谈谈对我县下一步工作的看法。那天在嘉茴园区，你说一个中心两个点，值得推广。”

谭栢青摇摇头：“不可复制，我县有一半乡镇在山区，青壮劳力外出打工，山地抛荒严重。而这里气候、植物品种与瀛洲中南部相似，所以吸引了许多瀛洲农民，开办创业园，当地农民也跟着办，蓬勃开花。檀香溪自古盛产檀香木，其红木古典家具、小工艺品，历史悠久。柳氏集团前身，就是一家漆碗茶具厂，以她为龙头，带动檀香街红木行业大发产。而我县的另外一些镇，如在沿海的，大力发展旅游业，弘扬妈祖文化。世界上有两亿多信徒;每年络绎不断，前来拜祭，创造了旅游产业链。附近的南日岛，搞的是滩涂养殖业;主要产品有鮑鱼、海带、紫菜、龙须菜、水产灌头等，是著名的海产养殖基地。”

戴星河说：“对，这里人口密集，地少人多。自古下南洋、赴瀛洲，做什么生意的都有。京城朝阳区，有一条海洲街，聚集几万做生意的海洲人，设有独立的居委会。人出外了，承包地流转，农地上搞大棚蔬菜、四季瓜果。村庄多，园区规摸不大，有待发展。不能一个摸式，你说得对。我下车尹始，差点瞎指挥。推进城镇化，是中心任务。”

谭栢青说：“北街村张秀芬搞土地入股，村财有保证，工艺品公司效益好，农民増加收入，是个新模式。”戴星河说：“可以考虑，我向市委汇报。当年搞深圳特区，中央给了特殊政策，后来在全囯推开……实践证明，一个好的政策，发挥了不可估量的效益！”谭栢青说：“让基层先试试，摸着石头过河。”

戴星河深思地说：“历史上有过多次伟大的变革，最成功的要算商鞅变法，使秦囯从一个贫瘠的西北弱国变成强国。吕氏春秋总结了商鞅的经验，曰：故治囯无法则乱，守法而弗变则悖……世易时移，变法宜矣！”

“变法要冒风险，王安石变法失败；推行青苗法，农民更苦。”

“王安石改革不彻底，无法触动宋朝大地主大官僚的利益。最终成了为王朝谋利的工具，被农民反对而失败。我们的改革，以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为宗旨。很多事，都是下面遇到问题，先突破，再由上面总结确认。”

戴星河说：“薛县长年纪大了，退去二线，我准备推荐你任县长。”谭栢青连忙摇手：“我是个大老粗，能当好副县长就不错了！”戴星河说：“我们是老搭档，让组织决定吧！”

两人边谈边走，不觉走上了檀香街。

只见车来人往，灯火闪烁，一片辉煌。

“戴书记好……”

“你们好！”戴星河不时与路人打招呼。

谭栢青疾恶如仇、军人气魄，他佩服戴星河，儒将风度、深谋远虑。感到他身上有一种炽热的理想、信念在燃烧，感染、鼓舞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