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医生对莫吕霞的解释感到难以置信。

“嗯呐！那些歪门邪道的格物师很遵从古书上所写的方法，所以我刚刚看了一下方警官的身体和治疗纪录，大概地猜出了当时催眠用的方法和辅助药物。现在科学那么发达了，要解这些东西其实并不难。”

徐重再次发出了那句感叹：“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

陈立挥挥手，打断了徐重的感叹：“好了，事不宜尺。既然方程已经醒来了，那么下一步我们应该准备去把长安找回来。莫小姐，需要我们怎么样协助？”

莫吕霞想了想：“到李警官失踪的地方去看看吧？”

小付留在医院照顾方程，其他人一起出发到美誉小区。

A102幢别墅已经被警方暂时查封了，外面拉满了警戒线。徐重拨开了入口的警戒线，让莫吕霞得以探身走进去。一行人直接上了三楼，查看了发现方程的房间后，一层层地往下走。莫吕霞感叹着说：“这哪里是个空宅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个凶宅啊！”陈立与徐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对这言语不予置评。莫吕霞半天没得到回应，便不再说话。

三人一直走到了别墅侧门后的地道入口，穿着白T恤和小热裤的莫吕霞想都没想就直接探身爬了进去。徐重正想跟上，却听到莫吕霞在地道里喊：“你们到另外一头的出口等我，这里空气不够，别挤进来了！”

不到5分钟的时间，徐重带着陈立走到了泄洪道边上。沿着漆黑的河道里传出的银白色光柱，找到了莫吕霞的位置。从护栏边探头看下去，只看到莫吕霞两只脚都踩在了水里，看着水流的方向，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有什么发现吗？”陈立向护栏下方的莫吕霞大声问道。

莫吕霞正想抬头回应，但就在此刻，100米外的A102别墅突然发声巨响，一团浓烈的火光冲天而上！屋内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也从地道内传出，将站在地道口的莫吕霞狠狠地撞了出去，整个人被冲进了水流急窜的泄洪道里。

陈立见状，立马翻过了围栏，纵身一跃，跳进水中！岸上的徐重打着手电追着河道里的两人，一路小跑……

数百米后，便是小区的边沿。陈立顺利抓住了被冲击波震晕的莫吕霞，并紧紧地勾住了边上突出的一根树干，老当益壮的派出所所长对着岸上的徐重大声吼道：“快叫人来帮忙！”

很快，附近几个住户和小区的保安纷纷前来，有的扛梯子、有的拿毛巾，很快就把水里的两人救上来。一个自称是医生的住户现场给莫吕霞做心肺复苏，不多久，她便从嘴里呛出了一大口水，醒过来了。

小区入口传来了消防车的鸣笛。陈立看着远处的熊熊火光，空宅已变成废墟，心有戚戚：要是晚几分钟离开别墅，他们三个恐怕现在已经是三具烧焦的遗骸；又或者如果刚刚和徐重跟着莫吕霞一起钻进地道，那他们三人估计已是浮尸。

（十）

第二天一早，东城区分局的大会议室里，一大群人神情凝重地盯着墙上的投影屏幕。

“城区消防大队已在昨夜完成了第一次的火调。在别墅的一楼发现了大量陶瓷碎片，这与之前C102别墅的检查结果不一致，可以确认是在我们离开别墅后再被放进去的。通过化验，在其中的两枚较大的碎片上，检验出了硝H甘油残留物。这是一宗人为的爆炸案件。”

徐重将屏幕切换至下一页，继续说：“昨天晚上，小付到了市局交警支队调阅交通监控。发现在美誉小区爆炸发生的2分钟后，一辆黑色无牌小货车离开了小区，通过交通监控的录像显示，这辆黑色小货车一直行使到城郊的红树林湿地附近400米处的一条未竣工的断头路后，便消失在监控中。而通过查询小区物业门禁刷卡纪录表示，这辆小货车进入小区时，使用的正是A102别墅的门卡。但在查看小区监控抓拍时，只能看到小货车驾驶员戴着鸭舌帽和大墨镜，无法对其进行人脸识别……”

屏幕切换成了一个地图。

“这是美誉小区外的泄洪道路径。河道在离开小区2公里后，将与桂山里的一条内部河流合并进入西江。在合流处，便是红树林湿地。而在2000多亩的红树林后面，则是面积达113平方公里的桂山。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犯罪嫌疑人躲藏的地点，就在桂山深处！”徐重刚说到这里，会议室的门被重重推开，进来的人正是方程：“报告方局！东城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方程副大队长现已归队！”

看到方程进屋，方局一拍桌子：“胡闹！给我回医院躺着！没有医生的允许，分局不允许你归队！”

“这是我今早的检查报告，以及允许出院的医生证明。”方程往方局面前扔去一份报告，神情凝重地答道：“昨天晚上，小付已经给我讲了我失踪以来所发生的事。所有的事从我而起，也应该由我结束。请允许我参加专案组，让我亲自把李长安，还有其他失踪的人，还有犯罪嫌疑人，通通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