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1年8月28日,夜晚九点半,时值夏暑渐去,秋凉袭来,在成都某栋楼的天台上,一男子坐在地上,正一手握着罐头啤酒,一手拿一袋泡椒凤爪,一会儿一口,嘴里还不停得嘀咕,似乎显得逍遥自在。
“个死老天,对我也太薄了!”
想起今天被辞退的光景,刘嘉就一肚子火。
“你大爷的!当我是廉价劳动力啊!动不动加班,还免费,加个屁的班!”一口啤酒下肚,现在也没人倾诉,刘嘉感到不吐不快。
“……人家小李明面上对那些所谓的领导一套依依诺诺,暗地里又和我们一起大骂他们的不是,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唉!”
这才刚毕业俩月,刘嘉忽然觉得,人生有时候仿佛也没什么意思。
一阵风掀起刘嘉额前的刘海,使他那稚嫩的脸庞分外分明,在面对脚下这片看似光华明艳的城市,做什么都让人觉得无济于事。
刘嘉指着此刻阴云密布,偶尔惊闪的天空,心想,社会就是如此吧。
此时一滴水珠滴落在刘嘉的颧骨上,直顺着他的面颊流落。
“看来要下雨了,鬼老天!”闭着眼,仰头将最后一口啤酒倒进嘴里,刘嘉摇了摇啤酒罐,心想,“草!这年头工作是真他娘的不好干!”
正当刘嘉准备起身下楼的时候,突然,一声惊雷响起,一道亮眼的闪电遽然出现在天穹之中,而那道闪电的末端正是刘嘉处在的天台上。
倏忽间,天台上已然空无一人,仅剩下四罐杂乱的空罐和一些零零碎碎的骨头。
成都,狂风暴雨转瞬而至。
大雨之后的凉爽带给整片世界焕然一新,天空白得出奇,没有一点蓝色;对草尖依依不舍了一晚上的水珠这才悄然滴落,把路旁的水洼惊起阵阵涟漪。
在隐隐约约的鸟儿啁啾之声中,一处简陋的房屋里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哀怨之声:
“我靠!头咋这么疼?四瓶啤酒而已,不至于吧!”
此人正是刘嘉。
他敲了敲脑袋,坐起身来,当两眼环顾周围之时,刘嘉傻眼了。
这妮玛是什么地方!
刘嘉猛一甩头,极力想认清目前的情况,可当他再次看向四周时,那发黄的由乱石黄土修砌的墙壁,凹凸不平的地面,甚至是自己目前躺着的硬邦邦的床和身上穿着的蹩体的衣服都在告诉他,这就是现实!
“拍……拍戏呢?搁着儿!”
不对劲儿!这太古老了,古老的气息让人看见沧桑与寂寥。
这宽大的衣服不跟现代那些形形色色的汉服正好相似么?
刘嘉心想,我明明在天台喝酒来着,不可能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啊!那时要下雨来着,他转念一想,脑子似乎有一道闪电光速划过,突然,刘嘉如同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身体腾地直了起来。
“你大爷的!难到是被雷劈穿越了!?”
刘嘉震惊之余,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他赶忙跑出屋子,一口老井,用土泥砌成的院墙,这一切太陌生了!
这时,一位须发发白的老者走近。
刘嘉看到来人一身奇装异服,甚至发饰都和电视里的某种古装剧相差无几,心底顿时又凉了半截。
“公子醒了,身体可有恙乎?”老者微微一揖。
“无碍!谢过老伯挂怀。”刘嘉也半吊子地回道,拱手一拜,学得有模有样。想必这里便是这个大伯的家了。
“敢问老伯,我为何在此?此又乃何地?”
刘嘉此问,反而令老者疑惑了,笑道:“公子来此,我如何得知?只是昨晚人定时分,大雨如注,老朽被那雷声吵醒,起来如厕时,电闪之间才发现公子倒在院内,上身光无,下身仅着一条奇怪的裈裤。
刘嘉这才想起自己在天台上没穿上衣,只穿了条沙滩裤。
见公子仍有生命,所以为公子换上深衣,移进屋内,而直至此也!
至于此地,乃是汉嘉郡严道县,为刘益州治下。”
此话一出,刘嘉大惊,脱口而出地吼了一声:“天呐!”
我他妈铁定是穿了越!什么狗屁的汉嘉郡,郡?那不是秦汉时的行政区划吗?刘益州,莫非是刘备?不会来到三国时代了吧……
这也太离谱了吧!
刘嘉脑袋嗡嗡的,满脸惊愕。
“公子何故如此?”
见刘嘉此状,那老者疑惑地问道。
刘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礼了,赶忙编了个借口道:“小子想起自己命途坎坷,如今流落至此,故而黯然神伤,情不自禁才有适才失态也,还望老伯勿怪!”
“呵呵,公子大可不必,吾观公子相貌堂堂,言行举止与众不同,必有富贵之相!”
刘嘉当然知道这只是老者的说好之词,只好谢过吉言,收起心绪,继续详问此间种种,这才在心中有了大概。
公元199年,也就是汉献帝第四年,建安四年。虽说汉献帝这位大汉皇帝仍在,但这一时期的朝政大权实际上由曹操一手掌控,皇帝只是傀儡,主要是为了曹操的一切行动执天下牛耳也,是为“挟天子以令诸侯”!
即使是在一千八百多年前,刘嘉仍清楚地记得这一年发生的些许大事,比如袁曹两家官渡之战拉开了序幕;刘备截击淮南袁术,令其北上不得,呕血而死;
不过最最令刘嘉关注的一件事是,大小乔嫁人了!那可是古代两大美女啊,可惜周瑜,纵然有着羽扇纶巾之间令曹老板樯橹灰飞烟灭的大才,却也是英年早逝,让小乔守寡时候还不到三十岁!更令人唏嘘的是孙策这个莽夫,纳大乔不足五个月,就被人刺杀了!我可怜的大乔啊!年仅二十余就要孤单至老!
可惜,可悲,可叹!
在现代社会,刘嘉这个单身了二十一年的无敌老单身狗,关注点自然是“与众不同”。
另外,刘嘉心想,看来老伯说的刘益州,就是刘璋了,没想到穿越也讨不到好,落到这么一个引狼入室的昏主的地盘上。
不过刘璋在诸侯里还算仁善,虽无雄才大略,但起码保守有余,眼下来讲其治下益州鲜有战乱,比起中原战火纷飞,这里说是百姓安居乐业也不为过。
要是给我送到那些被中原群雄虎视眈眈的地盘上,估计我这小命儿难保。
可是这汉嘉郡,刘嘉是听都没听说过。还有这开局,刘嘉真的想骂爹了,我打游戏都能氪金的好吧,这死老天倒好,直接一光杆司令就给我扔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而且看这老伯也不像有钱人。
刘嘉真的是欲哭无泪,要是早几年趁着黄巾起义,老子也拉起一支队伍,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但说白了,无钱五粮,都是屁话。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呐。
食时(上午七点至九点),刘嘉才知道原来这老伯还有一个女儿。要不是看到女孩头上那代表着已经出阁的发饰,刘嘉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女竟是已经嫁人了。
但转念一想,刘嘉又释然了,这是在古代,女子十四及笄,男子二十弱冠,到了这个年纪便意味着可以成婚了。在有些朝代的帝王家,结婚甚至更早,比如刘嘉记得晋惠帝司马衷好像13岁就就结婚了,17岁了就有了自己的儿子。当时读到这样的记载时,刘嘉还感觉惊掉大牙。
虽说如此,刘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略带犹豫地问老伯道:“不知小姐年方几何?”
话一说出,老伯女儿的脸上就浮现出了几分红晕,似乎有些不自在。刘嘉马上意识到,自己这样唐突地问人家年龄,即使搁现代恐怕也没有哪个女孩会爽,况且如果她真嫁人了,叫小姐也不妥当。
刘嘉连忙改口道:“小生孟浪了,还请夫人海涵。”
“扑哧~”老伯女儿倒被刘嘉这一说逗笑了。
“呵呵,公子可不必如此。小女年方二八,虽去年就已成婚……
看吧,果真没猜错!
但吾婿在前几月不幸因意外离世,小女如今已是孑然一身也!”说道这儿,老伯不禁黯然神伤,但眼神之中又带着异样,打量着刘嘉。
当刘嘉还在感叹此女年纪轻轻就要守寡时,他哪知道,老伯现在的心中简直把刘嘉当成了自己女儿的真命天子,巴不得就今晚让刘嘉娶了自己的女儿。
“还不知公子姓名?”
“小子刘嘉。”
“可是刘益州之刘?”
“正是!不过只是同姓而已,非皇亲后裔也!”
刘嘉看到老伯放彩的目光,犹如穷人看见金子,他立马猜到,当今天下还是姓姓刘的呢,恐怕把我当成皇亲国戚什么的吧。
果然,听闻此话,老伯还是流露了些失望的神色,但转眼就消失了,并不大以为意。
“自昨日与公子相见,吾便发现公子身上散发着奇特的气质,老朽一生阅人无数,料想公子将来定会有番作为!”
“老伯谬赞了!”就连刘嘉这老脸皮都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来自现代,言里言外肯定会有所不同,这就是所谓的“气质”吧。不过正好,刘嘉心里编造了一个理由,可以扯一扯自己的来历。
刘嘉知道,汉武帝刘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这儒家,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因此,头发对于这时期人们来说,是不可能剪掉的,否则就是不孝。
曹老板割发代首,放现代不就是剪剪头发的事情吗,不值一提,但那时却是莫大的惩罚。
而好像到了唐宋,短发虽有,但那却是一种刑罚,并且可谓是酷刑,是为髡(kūn)刑。
刘嘉可不想他把自己当成不孝之人,于是又煞有介事地说道:
“老伯不知,早年间吾广游中原,随后更是一路辗转到了西域,在那里,有异族亦留此发也。”刘嘉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归来时,不小心迷了路,所以才颠沛至此。”
刘嘉哪料到,人老伯根本不在乎这个,因为这汉嘉郡本就多异族,汉人分布较少,因此什么奇装异形他可谓都见过。
“原来如此。公子可曾及冠?”
“已过弱冠之年,二十有一也!”
“想不到公子如此年纪竟已四处遍游,还到过那遥远的西域。老朽汗颜呐!”
“这样说来,公子是中原人士?”
“吾乃兖州陈留人。”刘嘉对曹老板早期的地盘还有颇为熟悉。
“吾有一事相求,还请老伯应允。”
“但讲无妨!另外,公子请称吾柳公即可,吾亦以表字称呼公子,如何?”
表字?刘嘉哪来的表字?略一思索,嘉者,美也!
“善!柳公称吾子美即可!”对不起了,大诗圣,和你的字一样了!刘嘉心里还为自己取的字得意洋洋。
“因黄巾之乱,吾双亲已不在人世,家族亦已散乱,今之事,望柳公收留于我也!”
刘嘉说的声泪俱下,似乎把自己失去至亲无依无靠的悲伤全部寄托在了话语里。
混得真他么掉!人家动不动就是王侯将相,公爵贵族,老子还要求人收留!
不想柳公却拍手叫好:“正和吾意,吾道想子美多留一阵,现在却是多虑了。”
刘嘉大汗,这老头怕是早就盘算要留我呢,枉我做足了样子。
是夜,刘嘉躺在空荡荡的榻上,不免对所遇所见思绪纷飞。
早就听有些科学家猜想,打雷时所蕴含的巨大能量能改变时空,没想到是真的,还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没被劈死,反倒来到了另一片时空,刘嘉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要是现代世界发现我失踪了,爸,妈,还有那些可亲可敬可爱和关心我的人,应该会万分担心吧?唉,老天爷真是给我开了一个致命的玩笑。
但刘嘉作为一个拥有领先这个时代近两千年头脑的现代人,一股子征服感随即涌上心头。
“妈的,就当做人生重新来过,这个世界我亦叫刘嘉!”豪气冲万丈,“大不了,这个乱世我来平!”
旋即,刘嘉就哑气了,如果当时在天台上把手机也揣着就好了,不然想什么有什么,也不用绞尽脑汁去回忆了,不过,这时代也没电没网啊,有手机也没鸟用。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刘嘉冷静了一下,自己要想在这个乱世如那群雄一样乘风而起,首先得要有人才,没有一批忠心的班底,什么狗屁宏伟大业都是空中楼阁。
其次得打一块自己的地盘,以为根基,而后徐图大事。
然后建立一条源源不断的资源网,那民生后勤则不成问题。最后再加上我独一无二的领导力和人格魅力,打天下不成问题。
想到这些,刘嘉开始沾沾自喜起来。人才,人才啊!我到哪儿去寻那能人智士,能征善战之人呢?
论计谋,诸葛亮倒是厉害,但估计这会儿还在隆中读书呢!
还有那荀彧荀攸叔侄、郭嘉贾诩之谋,也是数一数二,但是他们也绝不可能投靠我,哦,贾诩倒还有可能,那也得有人家投靠的资本,不大可能。
论武力,典韦许褚,关羽张飞,哪个不是万人敌,可惜都是死忠,更与我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儿,刘嘉倒有些羡慕曹老板和刘皇叔了。
还是放眼当下吧,该死的益州,还真就一句话说的好,在中原人眼里蜀中之人与蛮族何异,地理歧视肯定是有的。不过也确实人才凋敝,哪像中原名士云集。
等一下,益州?想起来了,有个牛逼哄哄的谋士法正不就在益州吗?那可是位智谋超群的人才啊!
玛德,连人在哪老子都不知道……
我想想,还有那武将……
颍川许都。
一座装潢气派富丽的府邸门前,守护着两个膀大腰粗的虎卫,只见门上上书三个大字:司空府。
客室,主位上一人身长约七尺(汉时,一尺在至之间,本书设定为一尺,另后文设定一寸,一丈),着华服深衣,腰间束带配一把短刀,此刀刀鞘华美,刀柄镶嵌七颗珠宝,呈北斗七星状,正是七星宝刀;再看此人头戴深色武冠,细眼长髯,正是大汉司空,兖州牧曹操。
“诸位,据斥候回报,袁绍已集十二万兵马,吾料不日就将南下,既然战定,还是应早早打算。”
曹操言语看似漫不经心,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弥散开来,令人不敢直视。
“主公所言极是!”抢先说话的正是荀彧,他居左而立于文官之首。
“袁绍虽兵多将广,但其人实则志大才疏,优柔寡断,又加之新胜公孙瓒,麾下将士多有骄纵。主公只需严守重要关隘,以逸待劳,其南下不得,时日一久,则袁绍必败!”
“哦?文若胸有成竹,似早有妙计。”
“呵呵,妙计谈不上,乃以守为攻之计耳!主公可先占据黄河北岸的黎阳,再派兵把守黄河南岸的渡口延津,与驻守白马的东郡太守刘延形成犄角之势,使袁军渡河不得。同时,派遣主力军队于官渡一带修筑壁垒,以防袁绍大军。”
“哈哈哈!”曹操听罢,击节而笑,“文若实乃吾之子房也!”
“主公谬赞!”
曹操说罢,又向其后另一人问道:“奉孝,汝以为文若之谋何如?”
此人走向大堂中间,拱手略微一拜,毫不拘谨,正是被曹操赞为奇佐的“世之奇士”郭嘉郭奉孝。
郭嘉微微一笑,答道:“禀主公,文若之言与在下不谋而合,但嘉另有一计,可巩固我方右翼,亦可给袁绍添点麻烦。”
“愿闻其详!”
“吾闻臧霸将军曾在开阳一带多有威名,由此,可令其带兵自琅琊进入青州,进攻齐地、北海等地。”
“善!臧霸将军何在?”
“末将在!”右边队列排末处闪出一个壮汉,朗声应道。
“与你五千兵马,依军师祭酒之策行事,不得有误!”
“喏!”
“于禁!”
“末将在!”这臧霸刚出大堂,右边前排又闪出一员大将,眉宇毅然,此人正是曹操五子良将之首,于禁于文则。
“命你带三千兵马即刻赶赴延津,与东郡太守刘延相机行事,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出击!”
“喏!”
“吾自当亲自领兵前往官渡,来会一会这袁本初。”曹操站起身来,平视前方,一股子睥睨天下的姿态。
“主公英明……”群臣朗声应道。
许都城内另一处府邸,一男子高约七尺五寸,净白脸,红嘴唇,面相一般,但那两耳及肩,双臂过膝的奇特形貌让人一见就觉得此人定是不凡。
没错,正是刚被表为大汉皇叔,左将军,豫州牧,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声名赫赫的刘备刘玄德。
“大哥这几天为何一直闷闷不乐?那天可是皇上亲授大哥为皇叔啊,应该高兴啊!”
说话的人是张飞,只见他声如洪钟,体型壮硕,浓眉大眼,比那一旁的刘备还要高出约四寸,整个人气势如虹,宛若随时都会迸发的一团能量球。
“哦?”刘备笑了笑,“三弟何以看出吾闷闷不乐?”
“大哥这几天也不陪吾和二哥喝酒,也不出城狩猎,只管待在这宅子里种菜,不问外事,自娱自乐,莫不是忘了吾和二哥?”
“二弟休要胡言!”
站在刘备另一侧的人和气的斥责道。此人中等身材,相貌堂堂,虽没张飞那般外露狂野,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文气,但从他那一双凌人的丹凤眼便知,微微开眼间,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猛将耶!
“大哥此举必是有他的道理,我等岂能妄加猜测?”
“是是是!俺不说了就是!”
“哈哈哈!三弟何至于此?想吾等兄弟三人,自桃园结义开始,一路共患难,同忧喜,吾怎会忘了你们?”
“吾这两天实是思量退走之策也!”
听到这儿,关羽咪咪的双眼微微一张,似有所悟。
“大哥要走?不知为何?”
“二弟、三弟,你们以为曹司空如何?”刘备不答,继续问道。
“难道是曹操那厮嫉妒大哥这大汉皇叔,要赶走大哥不成?待吾去他府上讨个究竟!”张飞说罢,就要抬脚而走。
“三弟!不可乱说!非是为此事也!”刘备斥道。
这时关羽开口道:“吾观司空此人,虽是人杰,但于朝堂上行事颇为独断,仗权轻礼,皇上在他面前也只是唯唯诺诺。”
“正是!二弟与吾之所想甚合!吾尝以匡扶汉室为己任,为今皇上虽贵为九五,但却无半点实权,苦不堪言。吾等身为汉臣,岂能坐视不理?但现在整个许都城都由曹操把控,就吾等兄弟三人,难以成事,不如尽早离去,再作打算。”
“全凭大哥决断!”关羽张飞同时说道。
其实在刘备的心里,投曹操乃是韬光之计,可就在前几天,曹操竟然当着刘备的面说“天下英雄唯操与使君耳”!
这还得了!刘备心里慌啊!万一哪天曹操要杀自己,就算他不杀,但是他那些个手底下的谋士,未必会留我,必然劝说曹操!许都乃是虎狼之地,久而必受其害。只是这脱身之计……
“公瑾有何妙计?”
长江下游以南,震泽以东,正是四年前被“江东猛虎”孙坚之子孙策平定的吴郡的治所吴县。
说话此人,正是孙策孙伯符。
“庐江郡位于长江以北,淮河以南,易守难攻,而刘勋居此地甚久,早已是兵强马壮,又有天险可守,如龙入潭水虎进巢穴,万万不可强攻。
瑜知晓刘勋此人野心勃勃,又极其贪财,主公可谴使向刘勋示弱,并备以金银财宝蛊其心,请求他发兵上缭,如此,其本营皖城空虚,我军可绕行舒县,袭取也!”
“此计甚妙!”孙策击节而赞道,“吾立马书信一封予刘勋,不知何人敢为使?”
“老臣愿往!”说话间,一人闪出,却是被孙策拜为正议校尉的广陵人张纮。
“子纲乃德高之重臣,岂能让你孤身犯险?”
“主公勿忧!刘勋气傲,见老臣乃半百之年,还道是江东无人可用,必心生轻慢,因此,公瑾之示弱之计可全。”
“这……”孙策迟疑不定,望向周瑜。
周瑜道:“主公,张校尉乃是辩才,吾料可以成事!”
“善!便依计而行!”
……
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在每一处转流的节点按部就班,但是,这些节点还全然不知一个变数将参与到这群雄争霸的风云,改变那些发生的,造就那些未曾发生的。
洪流成无数支流,即将牵动所有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