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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牙刷牙膏,秦绍早晨洗漱颇为烦恼,只能用柳枝刷牙,需要先将其顶部用牙齿碾碎,方才可以使用,稍不留神还有可能伤到牙龈。

“公子明日抵京,小人便要回去了,小人预祝公子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王朗笑呵呵迎接下楼的秦大公子。

什么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秦绍压根不在乎,他的大志可不在此。

秦绍往后院瞅了一眼,浑不在意地问道:“王叔马喂了吗?还在这里闲聊?”

王朗嘿嘿一笑,凑上前小声道:“公子你放心,小人方才去看了,那楚小姐还在车上等你呢。”

靠!我问你马喂了吗?你却告诉我她还在车上?老子脸上没写字吧!秦大公子翻翻白眼,一脸无语。

王朗看破不说破,秦公子真是艳福,令人羡慕的很,可谁叫人家满腹经纶,还一表人才。

王朗默默摇头,希望下辈子投胎也能像公子一样。

马车嘎吱上路,秦绍瞅见她就头疼,平日独自在马车内,秦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脱光衣服裸睡也没人看得见,可楚文姬坐在车厢里,秦绍就得考虑她的感受。

昨日不是没想过将她丢下马车,可还没等秦绍碰着她,就被她咬上一口。不过话说回来,车里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虽然吃不得,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的很。

“还愣着干嘛?给老子沏壶茶去,想在我这里白吃白喝白住?”秦绍率先打破宁静,指了指火炉。

雨过天晴,九月的关中大地,气温上升的很快,马车里本不用生火,奈何秦绍养成了喝茶的习惯,在没有电热水器,保暖壶的情况下,就只能生起炉子来。要说这火炉,还是秦绍的叔父为求他赴京应试,花了大价钱从商人那买下来的。

楚文姬被秦绍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与她说话,旋即明白他话中意思,心头一喜,小心起身将陶罐中盛满水放在火炉上,又拾起一旁的扇子,轻轻煽动,炉火熊熊燃烧。不知是炉火烤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楚文姬的脸蛋红扑扑的。

秦大公子看她小心翼翼,做事一脸认真,没来的觉得楚文姬做个临时丫鬟也不错。

也罢,反正是她自己要跟来,这几日就先将就着用吧,况且王朗明日就要回去,身边少个人秦绍还真有点不习惯。至于跟她回巫山,秦绍深知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

大楚国的人喝茶有个习惯,喜欢往里面添加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枣,枸杞和盐,秦绍喜欢不下来,他喜欢喝清淡的茶水。

瞧见楚文姬煮茶时翻翻找找,秦绍知她在找调味品,淡淡道:“煮茶即可。”

“嗯!”楚文姬低头轻声嗯了一声。

对嘛,这才是丫鬟该有的态度,不过还的再调教一番。秦大公子心中别提多得意,忍不住翘起二郎腿,吹起口哨。

楚小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在长安以西六七十里,有一河名曰芒水。在渭河于芒水交汇处,草长莺飞,景色甚是怡人。因为距长安不远,很多从长安出来游山玩水的公子小姐甚是喜欢这里。

比起长安城以南巍峨霸气的钟南山,芒水于渭河交汇处每当夕阳之时,水鸟归林,遮天蔽日又是一番盛景。

“王叔,寻个平坦的地方停车。”秦绍敲了敲马车木板传出清脆的响声。

“好嘞!公子!”王朗知道秦绍要做什么,也不多言,寻了一处岔道,驾车下了官道,来到不远处的渭水河畔。

楚文姬不知秦绍又要做什么,一时在马车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下来搬东西。”秦绍指了指马车中央小几下放的调味盒。

没错,秦大公子又要野炊了。

......

敲开包裹叫花鸡的土块,一只香喷喷的大肥鸡搬上桌,香气扑鼻。

“文姬,你还愣着干嘛,难不成要我喂你吃?”秦大公子啃着鸡翅膀,看着坐在一旁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的美人,张口就来。

公子你牛?王朗偷偷朝秦大公子伸出一根大拇指。看着桌上美味,咽了一口唾沫,识趣拿着一只鸡腿迅速闪到一旁去。

孺子可教也!秦绍给他投去赞赏的目光。没说的,以后宅子里的管家就你了,顺便再兼拉皮条的任务。

“文姬现在就你我二人,看来你还是放不开呀,要不明日你还是走吧。”秦绍淡淡道。

楚文姬岂能听不懂他威胁的意思,神情复杂,用筷子夹起叫花鸡翅咬了一口。

“文姬你是不是没有和你相好的姘头一起吃过饭呀?干嘛这般拘谨?”秦大公子眨眨眼,笑呵呵问道。

以楚文姬国色天香的容貌,秦绍不得不怀疑,追她的男人排出几里地,她只需勾勾小指头,姘头要多少有多少。

“秦公子,我师门门规严厉,民女不曾于任何男子交往,何来一起之说?”楚文姬深呼一口气,压住心中怒火。

“那姘头有没有呢?”

“没有!”楚文姬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那现在你有了。”

“无耻。”

“岂有此理,大庭广众之下,你二人不识礼法,同桌而食。亏你还是读书人,枉读圣贤书。”这时,一群手持折扇的读书公子忽然从一旁冒了出来,对秦绍一阵口诛笔伐,等他们望见楚文姬倾国倾城的容貌,顿时眼睛都看直了。

秦绍偏头一看,来人众多,估计不下二十,他们穿着统一,应该属于什么书院或学社,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女子,在丫鬟的簇拥下好奇的朝这边张望。

靠!管的真宽,老子在这和美眉聊天,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秦绍握了握拳头,不过想及这群读书人还有没挑战他做人的根本,秦绍还是松开了拳头。

大楚国文风盛行,男子以诗赋为豪,自视不凡,看不起平民老百姓,秦绍早有体会。可他又能怪谁?环境使然,就连他也不得不在叔父面前妥协,参加乡试和州试。

“呵,诸位可有何事?”秦绍懒懒道。

“你这厮,真不识礼数,我等乃国子监贡生,你见我为何不拜?”有白衣公子上前厉声道。

国子监?秦绍忽然觉得耳熟,那诸国展不就是国子监的一名博士么,难道这群人是来替他们的老师找场子?

如果秦绍没记错,贡生在大楚国都是州试落榜者,比起他的举人身份还要低一个档次,要说拜反倒是你们应该拜老子。

一旁王朗正要从怀中掏出礼部办法的路引,说明秦绍的身份,却被秦绍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什么举人身份,都是吓唬胆小鬼的,秦绍可不打算借这个举人身份遮风挡雨,秦绍压根不稀罕,他想做的是问心无愧,随心所欲。

楚文姬虽对这群人言语不满,可毕竟他们说的属实,大楚国女子身份低微,她虽自幼习武,很少与男子接触,但身为女子,她依然被三从四德束缚。要不是秦绍非让她同坐,她万万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有辱妇德之事。

现在倒好,被一群人抓住现行,看你如何是好。楚文姬没来得替他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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