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言府:
啪啪啪
有人敲响夏文言府邸的大门。
吱。府门从里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一老仆。
“你好,请问你有何事。”
“老丈,我乃敬月斋之人,我家主人拜托我将东西带来到夏大人的府邸,麻烦通禀一声。”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递到老者面前。
老者接过木牌观看似在确认身份,木牌正面写着敬月斋,反面写着男子在敬月斋的编号与职责。
“你稍等片刻,我去通传一声。你先进来在门房等候一下。”
男子随着老仆进入府门走到旁边的一间屋子。
“谢谢老丈,有劳了。”
后院:
“叔父,那陆家之人又怎会出现在那敬月斋里面。”
夏文言思索片刻后答到“这件事老夫不知。但老夫认为这数百年来靠着茶圣陆宇嫡系血脉的身份,陆家虽没有族中子弟出任高官但也积累了不少的名声和人脉,比不上一些门阀贵族但想来也应该相差不多。他们与敬月斋应该属于合作关系,毕竟在这长安想要经营茶叶想绕开陆家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叔父说的在理,应是如此。要不然那陆家又怎会屈尊在敬月斋之下。”
这是老仆从后院门口缓缓走到亭前。
“家主,有敬月斋的人来求见。”
“让他进来吧。”
老仆听完说了声是便转身离去。
“叔父,这敬月斋前来所为何事。”薛尧疑惑的向夏文言问道。
“他来了你便知道了。”
皇城司:
许主事拿着一摞卷宗放到大监的案几上。“大监,这是下面总结出所有符合神侩的案件,您请过目。”
大监看着眼前的卷宗,打开最上面的一份翻阅起来。
夏文言府:
男子来到后院见到夏文言,从怀中取出一份卷宗“夏大人,这是我家主人命我给您带来的。”
夏文言接过卷宗问道“里面可记录仔细了。”
薛尧疑惑的看向二人。
“夏大人,这卷宗里记录了所有关于神侩的卷宗。另外我家主人派我前来就是为夏大人讲解卷宗的详细情况。”
“哦。”
夏文言打开卷宗。
......
翻看完毕后递给了正看着他的薛尧。转身看向一直矗立在旁的男子。
“那你就说一下神侩的详细情况吧。”
“是,夏大人。”
“一百多年前朝廷发现虽然降低神侩的考核标准,可是任然无人可以通过神侩的考核。所以时任九相之一的陈番提议政事堂再次下降有关神侩的考核,经过几番商讨删减,通过了陈番的提议。”
“可是上面任然只记录了十三件。其中最难的莫过于大唐河道治理案、二十年前的畲族叛乱,畲族头领安思远,安思顺失踪案以及十年前幽州的粮仓焚烧案。这是这些案件中最难的,被皇城司列为上三案,其余的像平康坊叛乱案,黄河治理案,洛阳修葺案......”
夏文言看向薛尧“阿尧你觉得如何。”
薛尧思考后向男子问道“请问上三案的难点在于哪里。”
“大唐治理河道案因近些年土地开垦规模扩大,但有些开垦的地方离河渠较远,最大像朝议的蓝田四十八万亩的土地开垦,朝廷希望开垦的粮食可以自供长安自食,无需再从江南,荆楚,幽州等地调拨粮食。这样国库就可以剩下一大笔的开支,用作它用。前些年因为蓝田渠未修建完成所以开垦一直没有达标,如今费时三年修建的蓝田渠因潜江的水势下落,无法使水顺利的流通到蓝田渠,需要从另外一条河流引水,但从新修建河渠又开支巨大,耗时日久,所以朝堂争吵不断,不得不暂时搁置。”
“那么剩下的两件呢。”
男子好奇的看向年轻的薛尧“安思远,安思顺是二十年前畲族叛乱的发起人也是畲族的首领。二十年前时任平凉道大都督的曹栾突然上奏:畲族最近打造兵器,制造甲胄,不知为何当早做打算。政事堂商议后首相亲批:细查再奏,绝不可风闻奏事。并派出了时任大理寺卿的严肃已巡视畲族地方为名,亲自深入畲族领地探查。严肃探查完毕后回京上奏:畲族确有其事,意图谋反。政事堂商议后拜平凉道大都督曹栾为帅,广元道大都督夏侯存为辅帅领本部军兵围剿,又派出了当时驻守在长安的豹韬卫将军薛端,龙华卫将军杜伽各领一万精骑配合行动。”
“这件事老夫知道,当时两军会战斌巫山,畲族八万大军死亡殆尽,全族因拼死反抗而灭绝。可找遍战场营地都没有发现安思远,安思顺的足迹,至今二十年了无音讯。”
男子冷冷一笑“夏大人说的不错,当时兵部和军部都督府收到的奏报都是这样的。”
夏文言闻听有些疑惑“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当时正好主人有几笔买卖距离畲族不远,便打听到了一些。当时斌巫山大战,畲族将士几乎死伤殆尽,安思顺,安思远率领剩余残兵败将逃回畲族大营,准备率领剩余人马投降。可就在这时负责攻击畲族大营西边的夏侯存不顾曹栾的劝阻,命令手下将士屠戮畲族无辜百姓,此事传到大营安思顺,安思远的耳边。二人大怒率部准备与夏侯存拼个你死我活。可是直到战争结束,夏侯存派人搜边大营也没有找到二人的尸体。曹栾因为此事大怒鞭笞了夏侯存一顿,可是他们俩人是十几年的同袍怕夏侯存因此事受罪,不得已为他遮掩了此事,才有了现在记录的畲族卷宗。回京后曹栾因功被嘉封武平郡公,兵部尚书兼陆阳府少师。夏侯存嘉封开平郡公,军部都督府副都督兼长安右衙禁军统领,其余各升爵一等,官升两级。”
“像夏侯存这样的人也配,他应该去源道宫向道祖金身磕头赔罪,有何脸面矗立与士大夫之列。代老夫下次朝议定要检举与他。”
薛尧看着怒气冲冲的夏文言,他知道夏文言就是这个性格,眼里容不下这种视人命如草芥,拿鲜血为自己奠定官位的人。
“夏大人我知您有怒气,可是这事已发生二十年,人证物证早已没了踪影。而且夏侯存虽然已经致仕,远离朝堂。可是曹栾还在朝堂,他的一些军中故友也还在朝廷任职。不可轻举妄动啊,若有此心当徐徐图之。”
薛尧点头承认道“是啊,叔父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您切不可因此事把身体气坏了。”
夏文言听后静下心来稳定了一下心神。他已知道夏侯存为将多年,后又调入长安为官,早已树大根深绝非一封奏书可以扳倒的,此事当徐徐图之。可他就是气不过,要不是因为他畲族不会死绝,朝廷也会少死很多将士。他端起桌上的茶盏一口饮下。
“阿尧我没事,缓缓就好。”
“叔父,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嗯。”
薛尧安抚好夏文言后转身对男子说道“我还有疑惑想请问一下。”
“郎君,请讲。”
“那安思顺,安思远已是孤家寡人想来应翻不起什么风浪,朝廷又何必把他二人的失踪定为上三案呢?”薛尧好奇的问道,他不明白就因为他俩没死,朝廷就把他俩的失踪定成大案,这是不可能的。此事绝对另有蹊跷。
男子微微一笑,绕有兴趣的看向薛尧“郎君所说不错,若之因失踪便把他二人立与上三案确实有些牵强。”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畲族原来居住的位置,就是现在的天冠矿场。”
薛尧有些惊讶“天下第二的金矿。”
“没错,这个矿场原来在畲族的手里,他们开采了十几年。再次期间他们每年都会向朝廷上供黄金五百万两折合有五十亿贯钱。所以朝廷歼灭畲族之后就下令大肆搜索畲族藏匿的黄金,因为朝廷算过畲族最起码应留有近两千万两黄金,可搜索一番下来只找到黄金六百多万两,那一千多万两不翼而飞了。朝廷怀疑在战争之前,安思顺兄弟俩便命人将大部分黄金藏了起来,意图如果战争失败就当作东山再起的本钱。所以朝廷要的不是他们的人而是他们背后海量的黄金。这个想法在十年前的一件大事上得到了一些证实。”
“十年前的事,何事。”
“这件事就是幽州粮仓焚烧案。因为案发之后朝廷派人大肆搜索幽州城,发现了一部分藏匿在幽州的畲族余党。从他们居住的地方搜出了大约十几万两黄金,这些黄金便是那批黄金里面的。”
“朝廷是如何得知这些黄金便是那些黄金里面的。”
“郎君这就有所不知,当年的畲族因从未进行过冶炼学习,所以在发现黄金后便自己摸索着冶炼。不知是何方法他们冶炼得到的黄金与我们冶炼的黄金颜色不一样,我们冶炼的呈现黄色部分呈现黑色,青色,唯独畲族冶炼的有的呈现紫色,所以当时人们将这种黄金称为畲金。而幽州抄出的有一些便是此色。”
“那为何不严加审讯,探查出一些证实。”
“畲族被灭了族,所以恨极了大唐。在被包围的时候便殊死搏斗起来,有些被抓也无半分犹豫直接咬舌自尽了。”
薛尧漠然了,他其实心里感到理解这些人。如果换位思考自己的亲人朋友都被大唐屠戮殆尽想来也会是这种状态吧。这件案子看来是最难的,因为根本抓不到一个活着的畲族人询问情况。
“那幽州案又是如何。”
“其实在某看来三件案子里,幽州案可以被称为最难,因为治河案与畲族案只要肯花心思应该能找到些方法与线索。幽州案是全无线索。”
“为何如此?”
“因为朝廷的幽州案卷宗记录幽州粮仓的官员在案发之日不是死亡便是失踪,幽州官员也有三成失踪和死亡还皆与粮仓有关。可以说全无线索。”
“那你们也没有任何线索吗?”薛尧看向男子像从他口中获取一些信息。
男子思索后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