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外:
“怎么了少爷?”薛艾有些疑惑。
薛尧拿起书信递给他。
“你好好看看,这是一般人可以弄到的。”
薛艾接过书信,看后一脸诧异的看向薛尧。
“少爷,这?”
“薛艾,你把怎么认识这群人的,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我。”
“是这样的少爷。”
“当时,我刚出府,途中路过兴庆坊。看见路边有一群乞丐在路边乞讨。我突然想到,一群人去查探总比我一个人查探的快。”
“所以,你就雇佣了乞丐帮你去查。”
“是的。”
“然后呢。”
“少爷你别慌,听我说。当时我便找到了乞丐中一个年老领头的,向他说明了我的想法。可那领头明白我的想法后便死活不肯答应。”
“为什么。”
“他说:他们乞丐有规矩,不能过界刨食。平康坊不是他们的地界,他们不来。”
薛尧看着一脸笑容的薛艾“我可不相信这能难倒你。”
“这是当然了少爷。然后我便拿出了十两金子递给了那领头的。还给他说:事成之后,必有重谢,还请指点一二。那领头听后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给了我一块木牌,让我到平康坊找一个叫爵爷的,说此人能打探到我想知道的一切。”
“爵爷?你见到了吗?”
薛艾有些失落“没有,我刚进入平康坊。就有一个穿着青衣的人找到我。对完领头给我的暗号后,我便取出木牌递给了他,给他说了我想打听的事付完定金。他便让我在坊外找个地方呆着,打探完消息后会派人来找我。全程那个爵爷就没有出现过。”
薛尧拿起书信。
“我可不相信,乞丐可以打探到这种消息。”
信中寥寥几句:
半个时辰前东门有士卒向坊内贼子传递消息,三刻前城警司副将胡诚下令加强坊道封锁。右晓卫即将进城协助城警司。
“少爷,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薛尧思索后笑道“看来我们得去见见那位爵爷了。”
皇城司:
叶成涛站在窗户前,眺望远处的平康坊。
“阿远,平康坊之事如何了。”
徐承远站在他的身后,听到叶成涛的话后回答道:
“大监,目前平康坊在城警司两次冲锋无果后,副将胡诚选择了加强封锁等待右晓卫的到来。”
“那么那边呢!”
“暗组的人汇报,薛尧出了夏文言府后边前往了平康坊现场,在那里和他派出的人汇合。目前没有太大的动静。除了!”
“除了什么?”
“不知道他派出的那个人怎么联系的,居然和朱爵产生了联系。”
叶成涛有些诧异道“哦,仔细说一说这个人。”
“是。暗组之前在张掖查到的说,薛尧派出的那个人名叫薛艾。是薛尧从张掖带过来的,在薛端的府上已经生活了十五年已上,当时好像是因为卖身葬父进入的薛端府,由于和薛尧年纪相仿便被派到薛尧身边侍候。原名已查不清了,现在的名字是薛尧后来给取的。”
“有没有捏造的情况。”
“没有,不过暗组有些怀疑,所以我特地派了一队人由赵鹏带领前往张掖汇合那里的人仔细查询。”
“不错。那么朱爵这件事呢。”
“当时薛艾出府,途中经过兴庆坊。先去了八馐斋买了一些果脯,又在外面摊铺上吃了两碗水盆羊肉。期间不知是何原因接触到了在兴庆坊乞讨的袁四楷。经过他的介绍和朱爵的人搭上了线,然后就一直在平康坊外等候消息,期间没有再和朱爵的人有任何接触。属下派人去查探过他期间接触到的人,没有一点问题。”
“哦。误打误撞就接触到了灵汉堂的两位行尊,有这么巧的事。”
这时一位皇城司的文员进到屋内。
“大监,主事。这是薛尧最近的情况。”
说完便把一份文卷双手递上。
徐承远接过便吩咐其离开,再确认已经走远后打开了文卷。
“嗯!”
叶成涛依然看着窗外,没有回头:
“阿远,怎么了。”
“大监,薛尧要去找朱爵。”
“他拿到打探的消息了。”
“是,文卷记录。薛尧拿到后很震惊,在和薛艾确认他的行程后,产生了去见朱爵的想法。”
“看来他也产生了怀疑。”
徐承远有些疑惑。
“大监,薛尧产生了什么怀疑。”
叶成涛看着窗外笑了笑。
“他应该发现薛艾被人利用了。”
“利用。”
“是的。不是薛艾要找他们打探消息,而是他们想传递消息给薛尧。”
“属下不懂,还请大监指教。”
“我曾听闻灵汉堂有一秘术,可无形中改变人的想法并代入他们的一些想法。想来那薛艾是被代入了。”
“大监,这灵汉堂为何要这么做。”
“他们应该是想利用一下薛尧,帮他们找到那些丢失的畲金。”
“他们怎么会知道薛尧正在查畲族案。”徐承远有些震惊。
叶成涛听后转过身坐到案几前对着徐承远招了招手。
“给。”叶成涛递给徐承远一杯茶。
“谢谢大监。”
叶成涛边品茶边对徐承远讲到。
“如果其他人现在知道薛尧在查此案,或许我会不解。不过灵汉堂知道,那我就放心了。”
徐承远听后思索道。
“您的意思是那些我们不方便的事,灵汉堂能帮我们。”
“不错,有进步。”
“原本老夫是想引导薛尧去找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主动去找薛尧,正合我意。”
“大监,灵汉堂真有如此力量。”
“这就涉及到一些旧密了。”
叶成涛看着杯中所剩不多的茶水,一饮而尽。
“想必你也曾了解过皇城司的历史。宁宗年间皇城司集监察缉捕,令并诸司,刑狱审讯为一体,是何等风光。可是睿宗时却把皇城司职权利一分为三。造成皇城司实力大减,只有监察之权。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煽动之下,有很多人脱离了皇城司,他们汇聚组建了如今的灵汉堂。”
说完看向已补满茶水的杯子,笑了笑。
徐承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他们的情报能力如此之强。”
“不光如此,因为当时出走的那批人不光有打探情报的,还有审讯,缉捕的。可以说他们就像一个小型的皇城司。他们当时靠着这些本事很快就拿下了整个长安的情报方面形成了一家独大的情况。现如今皇城司绝迹的很多秘术,卷宗档案,我认为应该就是当初他们偷走的。”
“大监,那为什么历代大监都不试图追回这些东西呢!”
“因为他们懂规矩。”
“您的意思是。”
“是的,曾经有不少大监都试图灭亡灵汉堂,找回丢失的秘术,档案卷宗。可是最终都一无所成。这也是历代皇城司大监的遗憾!”
“那大监您?”
叶成涛听到徐承远的话,放下令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又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道:
“不管到什么时候,灵汉堂始终是皇城司的一部分,这是不可改变的。就让那些东西暂时放在那里吧!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崇仁坊内:
一间房内,四周的窗户上被钉满了厚厚的木板,一点阳光都照射不进房内。
在房内的中央四位老人围绕着一张桌子,桌上摆了几只蜡烛。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放心,一切都在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
“没有发生纰漏吧!”
“不好说,这皇城司在叶成涛的手里也算厉害。”
“皇城司里的人传出消息了吗?”
“目前还没有。”
“薛尧那里什么情况。”
“他已经起了疑心,正在找朱爵。”
咚咚
一个身穿麻衣的人从外打开房间门,捧着一个木匣递到东位老者的面前。
“辛苦你了。”
麻衣的人听后径直走出房间。
“那里的消息。”
老人打开木匣内放着的木筒,取出一张纸片。
“皇城司的。”
“里面说什么。”
老人把纸片放到桌子中央。
“叶成涛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想法。想询问我们是否要解决掉他。”
西位老人看完后递给了南位老人。
“我觉得没有必要,叶成涛和我们的想法有相同点,可以先同行一程。”
南位老人看完后递给了北位老人。
“我觉得不能和叶成涛一起。”
“为何?”
“叶成涛此人心机太深,手段高明。就像今日朝会他不仅把平康坊之事撇了个干净还顺手收了一部分权利,可谓老谋深算。”
北位老人看完后。
“我认为把叶成涛此事透露给夏文言。”
“妙。”
“彩,正好可以利用夏文言背后的力量来加速此事的进程。”
“不可,毕竟夏文言背后的力量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因为此事引起尊主的注意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麻衣男子走出房门后,走到另外一间屋内。
“兄弟麻烦一会下手时利落些。”
“除了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我的家人已全部被安排离开长安,只希望你能给我死后做的体面些。”
“没问题,我会安排人给你做成自杀的。”
“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