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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正在打扫战场,看见有些异兽还未完全断气,直接补上一刀就让其归了西。

异兽发出了最后的哀嚎。

吴鹤龄觉得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对旁边的韩姓典尉说道:“叫人拉一具异兽的尸体回去,我们也好进一步了解它们。”

韩典尉得到指令,迅速派两位兵卒挑选了一具完整的异兽尸体,放到了简易担架上。

天色又暗了一些。

经过一段时间,战场打扫完毕,倒下的兵卒中,只有少数还有气息,每人都被两个兵卒抬着。

军队开始列阵而行,沿着官道慢慢进入了山脉。

一路上都有骑兵前来报告,前方并无埋伏,只有入口不远处倒着六位探路的骑兵,他们都被斩断了头颅或者手脚。

山脉中间的官道上,还躺着几位赵启明派出的骑兵,尸体也都残缺不全。

一行人继续行驶着,一段时间后来到了平泽城南城门下。

南城门是现在唯一开启的城门,但天色已经半黑,也都关闭了。

城楼上。

守城的典尉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吴鹤龄朝城门上喊道:“我乃临怀郡尉吴鹤龄,速速开门!”

典尉听过吴鹤龄的训示,认的他的声音,连忙叫兵卒开门。

援军中的五位典尉将自己所部合计了一下,能作战的兵卒还剩下了一千四百人左右。

吴鹤龄见每部四百人的建制已经不完整,于是下令暂时将五部重组,令韩、张二位典尉领四百精锐守北城门,陈典尉领四百人、冯典尉领四百人、苏典尉领两百人分别守东、西、南三个城门,另四十台三弓床弩按照北、东、西三个城门各十五台,南城门五台部署。

援军缓缓走进了城门,沿着南门街继续往北行走,五位典尉也带人前往各自防守的城门。

城中心的小广场上,赵启明带着邱庆元、伍蒙、邓朗还有张宗梁四人正从县衙出来,远远就看见了吴鹤龄。

“下官赵启明参见吴郡尉。”

四人也行了参拜礼。

吴鹤龄跳下马来,对几位做了个揖,说道:“赵县令,身后还有些伤兵,本官就让兵卒抬着他们先去县衙医治。”

赵启明连忙表示答应,然后几人让开了路,让这些兵卒抬着伤兵过去。

随后,吴鹤龄挥手示意,旁边的两位兵卒将异兽尸体抬到了几人旁边。

众人连忙上去查看。

“吴郡尉,这是异兽?”

赵启明说着,将旁边的灯笼拿了过来。

“正是,我等还差点中了它们的埋伏;如果不是我的战马久经沙场,提前嗅出了危险,被我察觉到了,我们就会直接走入景云山脉,被它们伏击。”

“攻击你们的异兽共有多少只?”

“应该在两百左右,还有二十来个盾兵,不过一看就不是我们东夏国的盾牌,而像是来自浑岛。”

邱庆元蹲下神来,仔细看着这个怪物。

它的全身都是灰黄色的褶皱,似乎还很坚硬,整个脑袋没有头发,覆盖着硬皮,眼睛深陷在眼窝内,一张大口里面全是尖锐的牙齿,只是比常人的稀松。

两个肩膀异常宽厚,两块胸肌也十分发达,一双手臂足有人的脑袋大小,十个指头上都长着黑色的尖状指甲,指尖相当锋利,略微向内侧弯曲,并且十分的厚实。

下半身的三角区已经被褶皱遮挡,双腿的肌肉也异常发达,两只脚上也长满硬皮,十个脚指甲跟手上的一样,呈黑色尖状。

伍蒙抽出身上的普通佩刀,向异兽身上割去,感觉刀锋都不怎么拉的动,要来回反复两次,才会出现一道伤口,感觉像是在割一层薄薄的铁皮——这感觉有点像当初跟妖人战斗时,切开他的防护膜,不过防护膜还是比褶皱更加坚固。

“几位大人,你们也看到了,普通刀剑确实对异兽伤害有限,这点吴郡尉应该更有体会。”

邓朗看到此物也震惊了,不过他不敢亲自触碰,而是捡了一根树枝去按压,发现确实比较坚硬,不像人的肌肉比较柔软。

吴鹤龄将战斗过程说了一下,着重说明了异兽经过变异后,力量和速度都超过正常成年人,甚至是训练有素的军队,特别是那层厚厚的褶皱,防御力较强,唯一的弱点就是头颅,防御力较弱。

张宗梁也走了过来,用手拿起异兽的指甲查看,结果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指尖,他的手指就被拉破了一点皮,只是没有流血。

吴鹤龄一看他的道袍就说道:“道家可是重光教之人,敢问尊姓大名?”

“贫道张宗梁,参见吴郡尉。”

“原来是张天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张宗梁作揖道:“贫道也久仰吴郡尉大名;当年北方游牧民族南下,郡尉领军作战,以四千精骑杀退敌军两万骑兵,东夏国人人皆知。”

“张天师过奖了,主要还是我东夏国边军训练有素,精骑可以一当十罢了。”

赵启明出来说道:“平泽城有吴郡尉坐镇,还有张天师所领数十位高手,我们大家也就放心多了。”

吴鹤龄看到现在并非很晚,街上行人却很少,问道:“赵县令,现在平泽城内还有多少百姓?”

“回郡尉,大部分百姓都害怕雾气随时会南移,已经离城去了郡城,或去了其他县城,留在城中的只有一千人不到了。”

“哎,走了也好,免得到时候恐慌起来,整个城池怕是要乱套。”

这时,有个守城兵卒前来报告:“禀几位大人,南城门外有人想要进城,说是重光教的道长,还说认识张天师。”

张宗梁也纳闷了,难道是虚云观出事了,二师弟派人前来禀告?

“他可否报上名字?”

兵卒回忆了下,说道:“好像说是叫张轩瑶。”

张宗梁一听,知道是师叔来了。

“几位大人,此人是贫道的师叔;早年她与几位师叔云游四海,后来师叔们转道南下,而她却留在了北方,辗转数郡;如今应该是听说了妖人之事,前来助阵。”

吴鹤龄知道重光教轩字辈都是高手,高兴的带着众人前往迎接。

南城门开了。

一位头戴红色莲花冠,身穿紫色道袍的人走了进来。

张宗梁上前作揖道:“宗梁参见师叔,不知师叔从何处而来?”

张轩瑶将右手的佛尘甩了一下,说道:“本道正好云游到平泽,听说了妖人之事,就想前来查看;刚才回了躺虚云观,得知你正好在城内,于是就过来了。”

张宗梁把张轩瑶引荐给了几位大人,大家寒暄几句后就往县衙走去。

伍蒙觉得这位女道士看起来还没有张宗梁大,并且长的很是甜美,五官相当精巧,如果不是穿的道袍,而是民间服饰,肯定可以秒杀那些凡女俗妇。

张轩瑶也感觉到伍蒙正在看着她,而她也注意到了伍蒙的手环,但是并未作声。

赵启明说了下安排:“吴郡尉,下官已经安排了县衙内的几个小院,一会你和张道长到了就可以歇息;张天师和那六位道长也住在县衙,其余五十位武修教徒已经被安排在了驿站,不知郡尉意下如何?”

吴鹤龄对此并无意见,只是他觉得伍蒙作为一县武官之长,今晚还是不回家住在县衙为好。

伍蒙是吴鹤龄一手提拔起来的武官,最开始只是曲尉,后来升到典尉,现在又升到了县尉,自然是按他说的办。

县衙内。

伍蒙居住的小院与张轩瑶的正好挨着。

一个身影飞过小院之间的隔墙,落到了自己的院子内。

他察觉后,走了出来:“哦,原来是张道长呀,道长好轻功!”

张轩瑶背对着他,也不转身。

“伍县尉,你已经跟妖人交过手了?”

“确实,那妖人很是厉害,不过道长一去,肯定可以手到擒来。”

伍蒙说着,走到了张轩瑶侧面,盯着她看了起来——确实美,虽然她是张宗梁师叔,但看起来最多三十,雪白的脸颊反射着月光,肌肤相当紧致,五官的大小也长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不足。

张轩瑶感到伍蒙又在盯着自己。

“你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伍蒙在侧面看到她说话时的纤纤细唇,早已入了迷。

“就算道长要来挖,我还是要看;真美,简直是神仙下凡。”

“没想到堂堂县尉竟是轻薄之徒,真令人失望。”

“非也,如果能对仙女轻薄,在下不要那些虚名也罢,哈哈哈。”

“你......”

张轩瑶被他的花言巧语搞的不耐烦了,右手拿起佛尘想要扫过来,但终究还是在半空中停下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男人就那点花花肠子,本道早都看透了。”

伍蒙感觉她的语气充满哀怨,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就不再调侃她了。

“道长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轩瑶转过身来,果然是肤白貌美。

“本道是想问,你的手环是从何而来?莫不是我那掌教师侄给你的?”

“不是,那天我正在绫锣江边钓鱼,突然雾气就从江面、地面升腾而起,一会就弥漫了整个天空;正好鱼儿上钩,手环就卡在了鱼线上,被我一起钓了起来。”

伍蒙取下了手环,将它递了上去。

张轩瑶用手接了过去,令人意外的带到了自己的左手,按动了最大的凸起,瞬间全身就覆盖了紫色道袍战甲,右手持一把佛尘,背上则是一把斩刀。

“怎么会这样?为何张道长带上后会出现道袍,而我则是鱼鳞甲。”

伍蒙喃喃自语道。

“伍县尉,此手环应该与我那掌教师侄手上的一样,它会根据穿戴者的外衣而生出不同的战甲。”

“多谢道长讲解,受教了。”

张轩瑶收起战甲,取下了手环,还给了伍蒙。

“那日你被触须贯穿前胸,我其实在不远处,刚想出手相助,另一边的雾气中就飞来了暗器,把触须斩断了。”

“我迅速朝那个方向移动,在雾气中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连帽披风的人;他发现了我,于是快速朝雾气深处遁去,速度比我更快。”

伍蒙感到这个神秘人是关键,种种迹象表明,手环多半也是他故意给自己的。

“张道长,既然你已经来了平泽,为何现在才现身。”

“这几年,本道云游四海,早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只是昨天我再次潜入雾气,才发觉情况已经相当危急了,这才过来相助。”

“原来如此。”

“道长,我有种感觉,雾气随时都会南下;那妖人的野心大的很,他一定会先进攻平泽,然后再以此为据点,扩充他的异兽军队。”

张轩瑶也感觉离大战不远了,所以她才会过来。

“伍县尉,我觉得明日天一亮,就必须动员还未离开的百姓出城,否则那些触须太多,我们根本保护不过来。”

伍蒙也觉得必须下狠心了,任何一位百姓再变成异兽,都是他们所不愿看到的,而这恰恰是妖人所希望的。

二人决定马上前往赵启明的小院。

赵启明躺在床上,也因为妖人之事久久不能入睡,听到伍蒙在门口叫喊,连忙起身出来。

三人经过商议,决定还是明日一早,强令百姓出城,并且从明日开始,南城门只出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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