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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刘蒯一起前来的捕快有人知道程记之在凤仙楼,所以一众人并没绕路,直接就奔凤仙楼而去——及至凤仙楼,老鸨一看阵仗,心下当时就虚了!

程记之在甲元楼做的事,早有嫖客传到了这里,因此也料定这些官差必是来缉拿程记之的,心中不免暗暗叫苦不迭。

程记之正在与众人吃酒,听到嘈杂声,心中也料到了是奔自己而来,便开始有些懊恼昨日未听马捕头之言远遁,本想跳窗而逃,但一望楼下早有卫兵看守,就未做挣扎,重新坐下,继续唱着小曲,喝着酒等官差上来——方刚,刘蒯几人进厢房时,程记之才缓缓起身,,只是望到刘蒯时,冷笑了一声,目光凶狠地瞪着刘蒯许久。

那日随程记之作恶之人,除了马捕头以外,其余人也都在此厢房陪护程记之。见方刚一众官差,大多是陌生面孔,有人唬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么?你们可知这位是程千岁的程公子?还不快快退下!”

方刚大步流星走到说话之人面前,甩手便是一记耳光,只打的那厮眼冒金星,方刚厉声说道:“鄙人道庵县捕头方刚,奉监察使刘大人之命,前来缉拿案犯!但又违抗者,刀剑无眼!通通拿下!”

程记之冷笑了两声,对其他人说道:“既然方大人是监察使大人之命,那便公事公办即是——你等休要生事!宋水的衙门是谁开的,只怕这方大人还不清楚吧?哈哈哈!我们这就随方大人去去何妨?”说完这话,程记之又高声地大笑了几声。

方刚高声喝到:“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程公子,方某眼里只有国法纲纪,并无王孙权贵——若再多言,休怪方某无情!”说完,将戒刀豁然抽出,露出泠泠寒光!

望着方刚威严的模样,程记之有些乱,但并不慌——因为程记之相信,在宋水,没有他程记之过不去的坎!但此刻,他只能选择不吃眼前亏……

方刚等人押解着程记之等人一路浩浩荡荡地直奔宋水监察院而去——刘羽早已身着官服,端坐在衙堂等候。

在路上,程记之心中便已盘算好:倘若过堂审问,自己便将甲元楼之事一五一十说将出来,此番刘羽从异地调兵过来,必然是做了万全准备,刘蒯也必然是投靠了刘羽,有人证物证,如果信口雌黄强辩,难免手皮肉之苦——同时,程记之也早想好了后面的事:待程飞剑返回宋水之后,事情必然峰回路转!彼时,他再说前面的供词皆屈打成招!至于那些人证物证,他相信程飞剑有办法处理妥帖……程记之虽看似虎头虎脑,却也不是全然无脑的纨绔子弟!

方刚,刘蒯押解程记之等人到了府衙之后,刘羽又对二人密语了几句,二人领了十个精干兵士,便又火速出去了,二人一走,刘羽便当即升堂问审。

堂审过程顺利得让刘羽自己都不敢相信,不等用刑,程记之等人就将甲元楼之事全盘供出,所说过程,细节与刘蒯所述完全一致——刘羽哪里知道程记之在路上那些盘算!

但看着程记之淡漠的态度和语气,久在官衙的刘羽也很快想到了:程记之是在等自己的程飞剑和援兵!以免受皮肉之苦。此刻的供词和画押,在程飞剑和援兵到来之际,必然会翻供,且倒打一耙说自己行刑逼供,屈打成招……

想到此处,刘羽长叹一口气,让兵卒将程记之等人一并看押,心中暗自祈祷方刚,刘蒯顺利完成任务。

原来,方才刘羽让方刚和刘蒯是去缉拿马捕头和甲元楼掌柜去了——那这二人顺利还是不顺利呢?顺也不顺,不顺也顺!

方刚,刘蒯先到的甲元楼。到甲元楼时,马捕头正在,待方刚拿出刘羽令牌,宣读拘捕令,竟未做任何抵挡反抗,只是凶狠地对着刘蒯冷笑——然而,原甲元楼掌柜早已不知所踪!

更让方刚,刘蒯惊讶的是,此刻的甲元楼此时已被拆解的七零八碎,连招牌也换了一个新的名称的招牌!

方刚,刘蒯赶紧押解着马捕头去了监察使府衙——此时刘羽已经对程记之审讯完毕,并已让程记之等人签字画押,只在府衙门口焦急等待方刚等人回报,远远望见了被绑缚的马捕头,先是一喜,却未见甲元楼掌柜等人,心中又不免一沉!

会面时,刘羽看到方刚对其使了眼色,那马捕头更是放肆地仰面大笑,对刘羽说道:“刘大人,到底是从长安过来的人!演的一出好戏——马某看走眼了!此番马某人输得心服口服!哈哈!哈哈哈!”

刘羽喝令让士卒先将马捕头押往牢房,然后带方刚,马捕头去了密室说话。

进了密室,方刚与刘蒯将方才去甲元楼时的经过仔细说与了刘羽——刘羽听闻经过后仰天长啸一声,叹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不到对方心思如此缜密——好在汝等已经将马捕头拿下。若是他也招供,就算没有其他佐证,这所有在场行凶之人供词一致,也可依律治罪了……”,说到这里,刘羽猛然想起刚才没有叮嘱士卒不可将马捕头与程记之等人关押一处,急令刘捕头即刻前往处置——待刘蒯赶至时,马捕头已经被关押进了牢房,只是好在士卒机警,并未将马捕头与程记之等人关押一处。

刘蒯从牢房折返再见刘羽,方刚时,见二人皆神色凝重,如临大敌,显然是自己走后两人对当前局势做了分析判断,那脸上的表情就差用笔写着“不利”俩大字了!

刘蒯说了牢房那边的情况,刘羽先是颔首称赞方刚管教士卒有方,继而说道:“刘捕头,从现在情形来看,对方早有准备!方才我与方大人说到这马捕头,只怕形势不容乐观,此人做捕头多年,对大唐律法以及审讯,判罚之道深谙,方刚与我皆预感此人必定是块硬骨头,让他认罪画押只怕难于登天……若他不招,此刻人证难以到位,物证又全毁,料想程飞剑必然会趁机发难!如此一来,我等可能便要由主动变成被动了!”

刘蒯听刘羽这样说话,当下拔出佩剑,道:“大人,倘若国法治不了此贼,卑职愿意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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