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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中良并没有留宿在王府,而是领着楚蟒住在了临阳城的驿馆之中。因为他还另有任务在身,留在王府诸多不便。到了晚上,果然收到了荣基皇帝的飞鸽传书,密信上只有四个字。一个不留。

看到这四个字,他眼角抽搐了一下,即便是狠辣如他,也不自觉的感到脊背发凉,他心中暗道:这小皇帝好狠的心啊,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把楚莽带了出来。这本是荣基皇帝的提议,他当时只说楚蟒已近成年,应谋得一官半职,眼下正是好时机。待此次临阳归来,也算他一功。楚中良见荣基皇帝如此说,也没多想,一口答应下来,如今看来,那小皇帝是想让自己的儿子也卷入这场风波之中。以此来胁迫自己全心为他办事,看来这小皇帝还是没有对自己完全信任。

想到这,楚中良连忙把手中的字条燃烧殆尽,看着逐渐消失的字条,楚中良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罢了,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能走到如今的位置,除了善于审时度势,更重要的就是一个狠字.

楚中良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劲装,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熄灭了屋里的烛火,翻身跳出窗外,然后飞身消失在了驿馆之内,御气飞行,看其境界绝不低于御气期...

临阳王府内,罗继沧和夫人厉馨叶坐在正位之上,罗秀和汾阳则分别坐在二人身旁,四人正在轻松的聊着家常话,罗继沧抿了一口茶,看向厉汾阳说道:“听你姑姑说,此次可以多住一些时日,如此尚好,只是不知此事你皇兄可曾应允。”只见厉汾阳收起了面对罗秀时的刁蛮,一脸乖巧的说:“皇兄平日里忙于朝政,我自己一个人在皇宫闷的厉害,这次出来之前,皇兄便答应我,我可以多住一些时日。只怕是要给姑父添麻烦了。”

罗继沧哈哈一笑,紧接着说:“哪里谈得上麻烦,平日里我与你姑姑也甚是挂念着你,还有秀儿这臭小子

天天闯祸,还需要你来收拾收拾他的野性。”厉馨叶也是附和道:“是呀,阳儿,你是不知道啊,秀儿这两年把这临阳城搅合的一团乱,我与你姑父该管教的也管教了,只是你这弟弟,软硬不吃,偏偏还一肚子鬼点子,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厉汾阳闻听此言眯起了眼睛看向罗秀,笑着问:“可以呀,小秀秀,颇有姐姐我在皇宫里的风采,只是不知道你这个小魔王还听不听姐姐我的命令了。”罗秀看到这熟悉的表情,又是亲切又是恐慌,急忙说道:“听,我当然听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倒不是罗秀多怕这汾阳公主,只是罗秀从小便比同龄孩子聪慧许多,所以和同龄孩子玩不到一起去,但是俗话说这一物降一物,偏偏汾阳公主也是鬼点子多得很,而且还颇有一丝“王霸之气”。因此罗秀也乐得与其交往,有些事也就迁就一些。毕竟,有一个“志同道合”的玩伴也很难得啊。

罗继沧和厉馨叶也是乐得看见这两个活宝斗嘴,一下子这王府里仿佛热闹了许多。就在四人聊的兴致正起的时候,管家罗凯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罗继沧很少见到罗凯如此神色,连忙问道:“管家,如此慌张,出了什么事?”罗凯慌忙说道:“王爷,外面有一队厉威军把咱们王府包围了,说是汾阳公主被害死在咱们王府之中,还说咱们犯上作乱,意图谋反!”

闻听此言,罗继沧神色一紧嘴里念叨:“动手可真够快的啊。”一旁汾阳公主眉头一皱,怒喝道;“楚中良好大的狗胆,本公主在这里好好的,他这是要做是什么,看本公主不扒了他的皮!”说罢抬脚便向外面走去。

“不能去”罗秀拉住了汾阳公主的衣袖,沉声道:“没听见管家说么,厉威军咬定你已被我们害死了,你认为,你能活着走出去么?”

汾阳用手捂住嘴唇,惊呼一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是皇兄授意的楚中良。他要把我还有王府中人全部杀了?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罗继沧看着汾阳严肃的说道:“原因不外乎两个,一个是因为国器,你父皇临终前将国器之秘交托于我,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当初你父皇曾对我说过要废掉你皇兄的太子之位,交托于四皇子。也许是你皇兄怕我将此事公之于众,对他皇位有威胁。可是我这两年来都没有说起过此事,怎么可能会在此时宣扬出去,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汾阳公主闻听此言,一时间沉默了。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皇兄了,从小到大,她的皇兄看似平易近人,与人为善。但是一旦涉及皇位,那是无比的谨小慎微。从自己记事起,这位皇兄就为了这皇位放弃了很多,所以,她对罗继沧的话深信不疑,可是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自己的哥哥,为了稳固皇权,居然不惜杀掉这么多人,而且连自己亲妹妹也能不顾,真的是好狠的心啊,想到这里,眼泪就不停的流了出来。

厉馨叶见此,不断的安慰汾阳公主,说:“不要怕,阳儿,会没事的。姑姑和姑父一定会护你周全.”此时的厉馨叶脸上没有一丝紧张的神色,仿佛早已见惯了这种场面,只因为她相信自己的丈夫,那个纵马千里定江山的绝代豪杰。

罗继沧拍了拍罗秀的脑袋,问道:“秀儿,你怕么?”罗秀依旧是那副懒散模样,只不过眼睛里,多了一丝怒火,他仰着头,看着罗继沧的眼睛,坚定的道:“我老子是临阳王,师傅是武狂,谁有资格让我怕的。”

“哈哈哈,好!我罗继沧得子如此,死而无憾了,秀儿,白天我和你说的话,你定要记牢,今日之后,若是这王府还在便罢,若是这王府不在,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明白吗?”

罗秀闻听此言回想起白天与父亲的聊天时的场景。原来白天的时候罗继沧便觉得这次楚中良带着厉威军来到临阳城,一定不会善了,便把国器之事告于罗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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