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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两三秒,小偷的同伴率先回过神来,还没等对方动手我先一脚把他踹倒在了地上,引得人群又是一阵惊呼,四散躲避。

过瘾!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如此的畅快过!

但很快从围观的人群中就挤出来五六个人,叫嚣着向我扑了过来。

我一把将红衣女孩拉倒身后,举着手中半截啤酒瓶,厉声呵斥:“谁*妈敢上来,我就弄死他!”

我并不是吓唬他们,他们要是敢冲上来,我真敢捅!而且我甚至还有点期待,他们能上来跟我干一架,要么他们把我打死,要么我打死他们几个。

冲出来的这些人,面对我的恐吓叫嚣毫无胆怯,也立刻纷纷抄起了酒瓶子。

“干他!”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他们一拥而上。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即使我曾经练过格斗,即使我视死如归,但还是被他们给干趴下了。

酒瓶子砸在了我头上,无数只脚,无数个拳头纷纷往我身上招呼。

我分不清谁是谁,也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管揪住一个摁在地上往死里打,心里唯一的执念是,拼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砰!

又一个啤酒瓶子在我脑袋上开花,我顿时一阵炫目,然后被人踹倒在了地上。

完了,看来今天自己真要被打死了。

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住手!”

就在我决定笑对死亡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很快对我的围殴也停止了。

头上流下来的血模糊了我的视线,一个红色身影首先冲了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关切的问我怎么样。

搀扶我的人是刚才那个红衣女孩。

我在她帮助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看到一个留着圆寸发型的长脸青年。

我像灌了一斤二锅头脑袋晕乎乎的,直觉告诉我刚才是他喊的“住手”,因为那些围殴我的人分站在他两侧,看起来对他十分恭敬。

长脸青年走过来盯着我看,此时我也看清了他的五官。

不认识。

长脸青年说:“你打了我的人,我的人也打了你。两清,你走吧。”

挨了我一啤酒瓶子的小偷凑过来,捂着脑袋不甘说:“哥,不能让他这么走了!”

长脸青年抬手拍小偷的脸,不是打而是拍,但却拍的很响,啪啪的响。拍了三四下才说:“柱子,我带你们出来玩,不是来打架闹事的,以后给我长点记性。”

原来这个小偷叫柱子!

柱子被长脸青年拍得很服帖,耷拉着脑袋不敢在吭声。红衣女孩忙搀扶着我离开酒吧,在酒吧门外打了辆出租车,带我直奔医院。

直到上了出租车我才发现法,自己的上衣都是血,上衣是我为参加老丈人生日特意花三百多买的。

看来以后是不能穿了。

我脑袋突突地疼,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不敢动弹。

红衣女孩用纸巾帮我捂着头上的伤口,关切的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死不了。”

“没想到你还挺有种的。”

我抬眼看她,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胸口,很大,很深,很白……

红衣女孩似乎发现了我在占她便宜,立刻调整了一下坐姿。

好东西看不见了。

到了医院,在红衣女孩的张罗下,急诊室的医生帮我处理了伤口,缝了三针,又给我挂上了输液瓶。

在简单的交谈中我得知红衣女孩的叫李巧巧。

我躺在病床上输液,李巧巧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小心的陪着。

“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她问。

“不用。”

“朋友呢?”

我立刻想起了司马春,自己被围殴时他没出现,说明他当时没在酒吧。可看了下墙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这个时间他应该早到酒吧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伸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烂的不成样子。“手机我赔,我给你朋友打个电话吧。”

我拒绝她的好意,说:“不用。你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李巧巧自作多情的说:“不行,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不能不管你。”

“我不是为你。”

“那你为谁?”

废话,当然是为了自己,可这话我却说不出口!

我想编个谎话搪塞过去,结果发现自己只有在面对高露时才会思维敏捷。我不由得苦笑,失败,自己真是太失败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不是为了英雄救美另有所图。所以你只管好好养伤,医药费,误工费,坏掉的手机,我都负责。”

“谢谢。”我由衷的说。

“该是我谢谢你。”李巧巧嘴角上扬,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虎牙。

“你先回家吧,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李巧巧犹豫了一下,说:“行,那我明天一早再来看你。”她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从床头柜上拿起医用笔,写下一串电话号码交给我,说:“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晚上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

目送李巧巧离开房间,我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受伤住进了医院也是件好事,至少有个正当的借口,可以暂时不用见高露了。

高露今天正在气头上,她见到我一定问自己在公交车上“耍流氓”的事,加上今天在饭店不辞而别,她肯定听不进自己的任何解释。

这件事得先冷处理,找个她心情好的时候在解释。

只是现在没办法告诉她自己住院了,刚才应该借李巧巧手机给她打个电话。

失策。

今晚不回家也没个消息,高露会不会怀疑自己做贼心虚故不敢面对她?

会,一定会!

想到这里我赶紧找来护士,借护士的手机给高露打电话,结果高露手机关机了。

女护士离开了病房,我继续胡思乱想。

高露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必须要24小时开机,为什么关机了?

她会不会去找那个和她关系不一般的高中同学去诉苦了?女人在与自己另一半发生矛盾时,最容易被趁虚而入……我的头又开始突突直跳,疼得直冒冷汗,我想下床回家,可使不出一点力气,甚至连按呼叫护士按钮的力气都没有。

我感觉像是挣扎在地狱边缘,最后猛地一下坠入了万丈深渊。

焦虑,无助,恐惧,绝望一股脑的从四面八方袭来,直到自己被黑暗包围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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