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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初升的太阳从窗户照进来,光线柔而唯美。

李巧巧提着饭盒进了病房,笑吟吟的说:“你醒啦,我刚去给你打的早餐。”

今天李巧巧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一头黑发扎了在了脑后,再加上她脸上浅浅的笑容,清纯的像一朵水莲花。

今天的清纯和昨天的妖艳,让她简直判若两人,以至于我都有点不敢认她。

“你……”

“是不是我这身穿扮看着比较顺眼?”她问。

“各有千秋吧。”

李巧巧把饭盒打开,放在床头柜上,说:“我一会出去给你卖身衣服,你穿多大尺码?”

“不用。我用一下你的手机。”

李巧巧把她手机递给我,我给拨打高露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你好,哪位?”高露的语气很职业,也很礼貌。

“是我,我……”

嘟……

手机里传来了手机挂断的忙音。

我立刻又打过去,结果高露直接不接听。

见李巧巧正诧异的看着自己,我忙拨打司马春的手机,手机接通后传来了司马春还没睡醒的询问声。

我告诉他自己被打住院了,手机那边的司马春立刻精神了,问我在那个医院,他立刻赶过来。我告诉他医院的名字和病房,司马春又问我为什么被打。我让他来了再说。

挂了司马春的电话,我心里暖烘烘的。无论自己多么落魄多么不幸,但我还有一个朋友,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朋友。

在等司马春来医院的时间里,我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和李巧巧聊天,得知她今年25岁,在一家公司做会计,今天特意请了半天假来医院。可能是出于对我的感激,她还告诉我,昨天她去酒吧喝酒是因为失恋了。因为男朋友劈腿一个叫小雪的女孩,被她抓了个现行。

李巧巧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像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点安慰,可我实在是没那心情。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司马春终于来到了医院。

“怎么搞的,居然被打成这样!快让我瞧瞧。”司马春急赤白脸的进了病房,上来就摸我的头。

“疼……”我吸着冷气说。

李巧巧歉意的说:“都是为了我,昨天在酒吧有人纠缠我,所以······”

“所以你就英雄救美了?”司马春不理会李巧巧直接盯着我问。

我不由得苦笑,刚想解释一下,司马春就做了评价:“活该。”

说完他还迁怒的瞪了李巧巧一眼。

李巧巧显得有些尴尬,说:“他不是英雄救美,是见义勇为。”

“所有英雄救美的见义勇为,其实都是见色起意。”“你是他的朋友么?”李巧巧有些不满的问。

我忙笑着说:“是我朋友,他就这样。”

“那你们聊吧,我出去卖些东西。”

李巧巧走出了病房,司马春开始问我事情的起因。我对他毫无保留,就把昨天公交车上遇到小偷,被高露家逼着离婚,又在酒吧打架的前因后果,甚至连毛永亮的事都对他讲了出来。

在我的讲述过程中,司马春不言一语只是安静的听着。

他向来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我现在太需要倾诉了,也只有在面对司马春时自己才能如此的坦诚,毫无保留。

“说一千道一万,罪魁祸首还是高露。要我说你们趁早离婚得了。”

从我认识高露开始,司马春就一直对她有看法,他说高露这个人太现实,太现实的女人不讲感情,做不到和自己的男人同甘共苦。

当时我正处在事业的高峰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破产的一天,更没想过自己会落魄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我爱她。”

“她爱你吗?”司马春反问。

如果是之前我会很肯定的说爱,可现在却只能选择沉默。“让我说高露不仅现实还克夫。你看,你和她结婚没半年公司就倒闭了。如今又落魄到了送快递的地步,她要是不克夫,那灰太狼都不抓喜洋洋了。”

我脑仁嗡嗡直疼,说:“你有完没完。”

“行,行,我不说了。反正你的人生你做主。”

“你昨天为什么没去酒吧,打电话也不接。”

“嗨,别提了,我爸来了。”

司马春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刚毕业后,他有钱的老爹就给他在本市买了一栋别墅。这与当时的我形成了鲜明对比,因为那时我还在为每月150块钱的房租而愁得上蹿下跳。

司马春非常慷慨,不仅让我住进了他的别墅,还包揽了我所有日常开销,就连我后来的创业资金,都是他无偿提供的。

“你爸又让你回家继承家产了?”

“是啊。愁,愁死我了。”

别人听到这话,肯定认为他是在装逼炫耀,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发愁,甚至是痛苦,因为他对行为艺术的追求已经达到狂热程度。

司马春对行为艺术的执着和狂热,是正常人无法理解。他的梦想是成为像科拉因一样的行为艺术大师,科拉因是行为艺术的祖师爷,在1961年科拉因大师张开双臂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当时被称为人体作笔,从此享誉世界。

司马春最想做的就是用“人体作笔”向行为艺术的祖师爷致敬,并用相同的艺术方式超越他。

简单的说,就是科拉因从高楼上跳下来还活着,司马春从高楼上跳下来将被摔成肉泥。

为了行为艺术,为了超越鼻祖,他都可以不要生命,可想而知他对继承几亿的家产会多么的不屑一顾。

而且从某方面来说,视钱财为粪土应该也算是一种行为艺术吧?

“你接下有什么打算?”司马春问。

“我还想创业。”

“为了高露?”

“为自己。”我说。

“那挺好的。”

“不过·····…算了还是不说了。”

司马春是我肚子里的虫,笑着说:“创业没钱?”“是,但想想办法会有的。”

“上次创业你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市里刚买的房子没在你名下,拿去抵押高露肯定不同意。让高露出钱给你创业更别想。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找之前生意上的朋友借。”

“谁会借给你,现在社会借钱比借命都难。”

我低下头不说话,司马春说的没错,之前那些生意上的朋友,有钱的时候他们和你称兄道弟,没钱的时候别说借给你钱,不踩你两脚就不错了。

“你创业需要多少启动资金?”司马春问。

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借给你,五十万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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