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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医生,一个修士,一个小孩,你们要来刺杀当朝大将军?”我听到有人说话,但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确实是我的备选计划,但要是能不动干戈会更好。”我说,“你出来谈谈,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善哉,我平生见了太多的刀光血影,早厌倦了杀戮,更何况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小孩,我怎么下得了杀手。”

我听他好像没说要放过我的意思。

“那我呢?”我问他。

“皇上要你的人头交差,今晚你我只能活下来一个。”

他有点吓到我了。

徒弟还在观察,我先前告诉过他,只要找到了晁宏,就先宰了他,不管晁宏和他谁被打死了,江采莲都能救回来。

但徒弟还没有动作,大概是晁宏还没现身。

“那你要如何取他性命呢?”江采莲试探着问,“躲起来?暗箭伤人?”

接着我听到身后有声音,赶紧转了过来,“谁?”

门外有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我就是晁宏。”他说。

我赶紧给徒弟使眼色,但徒弟还是没动。

但晁宏竟然从徒弟的身上穿了过去。

“你是鬼吗?”江采莲问。

我从袖子里拿出暗器丢了过去,暗器竟然穿过了他。

“差不多。”我说,“那看来我死定了,坐吧。”我请他去屋里的桌边坐下。

徒弟还在四处查看,我才知道他原来眼神不太好使。

晁宏倒也不客气,坐在了我的对面。

“那你是自裁,还是我来,你可能会想再挣扎挣扎。”晁宏问我。

“我……”我没见过这么不会聊天的人。

“你这修的是什么功法?竟然到了没有本体的程度了?”江采莲问。

晁宏说:“你是得过道的人,应该知道运功要用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你已经是那里的人了?”江采莲问。

晁宏笑了笑,没有回答。江采莲对我比了个手势,意思是逃跑。但我瞥了眼院子,看到已经站满了将士。

徒弟也注意到了院子里的人,给了我个眼色,是在问我要不要先解决他们,我暗示他先别出手。

“那你应该也知道,”江采莲说,“有的人杀的就是我们。”

听到她的话,晁宏的脸色忽变,突然从座位上消失了。刹那间我感觉脸上似乎有道寒气,幸好江采莲立刻拉着我传去了城外山头事先放好的信标。

“徒弟怎么办?”

“比起你他还死不了。”

我看到城里似乎地震了,塌了很多房子。

“你刚才说谁要杀我们?”

“没什么,我吓唬他呢。”

我感觉她肯定有事瞒我。

突然,身后树林里的鸟都飞了出来。随即地动山摇,果然是地震了。

我们捻了个诀悬在空中,地上根本站不住。

我看到远处地平线上的月亮越来越低。

“我们在往下沉?”我问。

江采莲说:“是地平线在上升。”

我们立刻朝着天边飞,试图赶在封锁之前逃出去,我看到脚下的土地到处都是数百米宽的沟壑。而远处的地平线越升越高,就像个逐渐拱起的大碗。

但无论我们朝哪边赶,天边的地平线都越来越高,似乎总也走不近,即使我们朝上方飞,也不会离地更远。

眼看着四周的天空被地平线吞没了大半,江采莲带我传回了城里。

这时城里的大街小巷,每一座楼的楼道、房顶,全都站满了士兵,但他们没有出手,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们。

“要投降吗?”离我最近的士兵问到。

“怎么可能,”说完我拔出他贴身的刀,“从南边杀出去。”我对江采莲说。

但没有士兵动手阻拦我们,当我冲向他们时,他们就会散开。

可这城似乎大的无边无际,走了无数个街区也看不到头。

于是我停在原地,想着对策。

“那再谈谈吧。”身边的士兵对我说。

忽然,四周的街道全都消失了,我们又回到了晁宏的书房。

我看到徒弟正坐在床上喝茶,院子里还是那些卫兵。

晁宏又从屋外走了进来,但这次他路过我的时候,我似乎感到了一阵微风。

“我就是晁宏。”他说。

我看到床上的徒弟立刻看向了我,他是在问我要不要动手。

我眨了眨眼。

于是片刻之间,晁宏人头落地,墙上插着一个正滴血的木制杯座。

接着我让徒弟处理外面的人,江采莲把晁宏的尸首缩小,装进一个包裹。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地又开始震了起来,我们传送到城外的信标后,地平线处的天又逐渐隆了起来。

“快朝天边飞。”江采莲说。

我想了想,对江采莲说:“回城里吧。”

她似乎不太情愿,但还是听了我的。

回到城里,果然到处又站满了士兵,徒弟就要大开杀戒,我说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再谈谈吧。”我对身边的士兵说。

我们又回到了晁宏的书房。

这时我看到江采莲的神情不太对劲,就试着问她:“如果地平线升的像华山那么高,你准备怎么办。”

“问这干嘛?”她很不解。

“哦,没事,做了个梦。”

“等会儿不管看到谁都先不要动手。”我对徒弟说。

徒弟答应了。

“我就是晁宏。”晁宏又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知道你要找的是我,”我对他说,“你不会伤害他们。”

“那也未必,”晁宏说,“这取决于他们。”

于是我出门拔出侍卫的佩刀,一刀砍下了自己的脑袋。

之后的事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幸好三天以后,江采莲把我脑袋安了回去,我重新醒了过来,证明计划成功了。

“你为什么直接用这招?”江采莲问我。

“我做什么了?”我假装不知道。

“你走进去之后,直接自杀了,我们不是说好先试着刺杀他吗?”她说。

“哦……我当时说了什么吗?”我问。

“没说什么,你好像问了一句华山有多高,我忘记了。”

“哦。”

我问了徒弟,徒弟也是这么说的,我说我头有点疼,想先睡一会儿,江采莲说可能是麻药劲没过,让我小心休息,叮嘱我千万不要乱扭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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