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

周文倩认同地地点了点头，汤老发现的问题非常关键，如果能找到这背后的原因，可能会颠覆人们对心魔的认知。

“小齐，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汤老平复下情绪，转身看向已经重新坐回沙发看书的青年。

周齐推了推墨镜，说道：“我向多方打听了消息，西陆在四年前出现的那个叫‘月’的组织非常神秘，行动也很隐秘，但因为最近两年的活动变得频繁，终于被人抓到了蛛丝马迹。”

西陆？组织月？

周文倩疑惑地看向周齐，汤老怎么突然关心起西陆那帮蛮子的事情来了？这个叫做“月”的组织又是什么来历？

周齐看出了周文倩的疑惑，继续说道：“根据有限的证据推测，这个组织，在人为地创造心魔。”

“什么？”周文倩瞪大了眼，“这是帮什么品种的蛇精病？闲着蛋疼吗？这是在给我们增加工作负担啊！”

一旁的老人眉头却舒展开来，思索着说道：“有可能……你说的这些蛇精病，如果真的能人为创造……不，也可能是召唤心魔，那么他们已经掌握了心魔的本质，至少是部分的本质。”

“老师，要我继续追查下去吗？”一旁的青年问道。

“要，这件事情很重要。”老人点了点头。

周文倩又有些迷糊了：“汤老，您既然早就关注到了这些事情，难道说，关于心魔本质的可能性您早就有了质疑？”

“当然，你可别忘了我不只是研究心魔。”老人得意地摸了摸带着胡茬的下巴，解释着，“纵观修道界的历史，曾经出现过数次灾祸导致出现过历史断层，根据现有的古籍文献显示，我们可以将修道界的历史一直追溯道一万年前，那是比如今凡人社会有记录的六千年历史记载的更久远的时间。”

“可是修道界的历史关于六千年之前的记录也非常模糊，由于各种原因那么久远的记载早就失传，零零碎碎的信息总结下来最重要的其实只有一条：万年前一场空前浩大的灾难几乎摧毁了整个文明，人类社会倒退，修道者凋零，由此引发的恶性循环导致的天灾人祸接连不断地摧残着人族，经过数次有记载的复兴运动后，直到六千年前，整个人类社会才彻底恢复了元气。”

周文倩神色肃然，这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的历史，但每一个修道者都会被告知这一切以作为警示。

“可是谁也不知道一万年前的灾难到底是什么，似乎没有知晓真相的人活下来。甚至因为死了太多的人，结果导致众多修道者的道法传承都被断绝，这也是之后四千年修道者才重新复苏的原因，他们几乎是从残破地基开始重新修建修道体系。”

提及自己的专业，汤老神采奕奕，他看向周文倩说道：“在那些零碎的记载里，有那么几个关键词：至高，是传说中道境的最后一境，在万年浩劫之前，似乎是有人能达到的；道衍术，相关的描述模糊，但在一千二百年前，被那位成功推演复原出来，成为了流传至今的道衍符……但在这些早已经被人熟知的东西之外，我还注意到了一个词：渡劫。那是时间距离万年浩劫时期不远的一页残篇中记载的一句话：‘自师尊亡故七载……于今破境，幸无所谓渡劫……不知如何问道。’”

“这应该是一个修道者的笔记，混杂在众多类似的信息中，在如今修道传承有序的年代从来没有被人关注这个。但是，这个所谓渡劫，是渡什么劫？现在我单独指出来，文倩你应该能猜到了吧？”

周文倩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魔。

修道者修心问道，每一次破境叩关，都是在过心关，心魔便常常由此诞生。

“也就是说……”周文倩盯着老人的眼睛，“万年以前，心魔可能也是存在的？那现在……”

老人走到周齐身旁，缓缓坐下，神色有些疲惫：“这是个不太妙的猜想。如果浩劫之前就有心魔存在，二之后却不见了踪迹，那么很有可能，心魔就是浩劫的源头。”

“而现在心魔再次出现，那意味着……”想到了这一点，周文倩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万年前的浩劫有可能重演。”老人深吸口气，缓缓地吐出这句话。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尤为凝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文倩才开口问道：“那么汤老，道盟知道这些吗？”

“还没有，我的一切推论都建立在根据古籍文献的零碎记录的推论上，不过现在有关于‘月’组织的情报，以及今天这个心魔的问题，我觉得足够引起重视了吧？”

“绝对是头等大事。”周文倩严肃道。

“那就好。”汤老点了点头。

“汤老您还有什么我们可以帮您的吗？”

老人扭头看了眼正对着书发呆的学生，笑了笑，说道：“留意西陆来的人吧，‘月’早已经开始向我们东陆扩张了，我需要他们的情报。”

“这个您放心，我们会注意的。”周文倩点了点头，“那么我就先离开了，今天这些情报我需要及时汇总成报告提交上去。”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她随意。

周文倩转身离去，不过，当她碰到办公室门把手的时候突然一顿，想起来一件事，又回头看向带着墨镜的青年，问道：“周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凤州一中毕业的，好像和陈玉是同届吧？”

“嗯？对啊，我们同班来的，那个班个个都是人才，竞争压力好大。”周齐笑道。

“那你认识一个叫王小的人吗？”

“王小？”周齐顿了顿，就算有墨镜遮着都能看出他的困惑，“名字有点耳熟，但怎么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和我同班的？噢，想起来了，这家伙在小透明方面是个人才。”

“小透明？”周文倩眨了眨眼，这种人和那个对人高冷但又意外霸道的陈玉是怎么在一起的？

周齐奇怪道：“他怎么了吗？”

“哦没事，我就是有些好奇，他今天意外被卷入了事件里。”周文倩摆了摆手。

“哦？这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