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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城郊,一条小河穿过高架桥底不知流向何处,周边有不少建筑工地,即使到了夜晚也还有不少工地在开工,巨大的机械轰鸣声可以转出老远。

一路走过来林河发现,高架桥下已经借宿了不少人,甚至还有人在桥下搭起了简易帐篷,边上用随便找来的几个木板搭起一个灶台,还能做几个小菜。

这些应该是建筑工地的一些工人。

偶尔还能看到三两个光着膀子的工人围着坐在一起喝着小酒,享受着辛勤劳作一天后的闲暇。

林河第一次出远门找工作是真没有头绪,现在看来,如果不挑工作的话想要吃饱肚子是没问题的,力气活对他来说不在话下,比如在建筑工地当个小工。

想到这里,林河心里稍安,部队什么苦没吃过还能饿死在找工作的路上不成。要不是想找个能学到东西的活,找工作应该是不难的。

心里想着方向,林河已经找到了“住宿”点。

这个桥墩边上就是小河,周边是一片沙地,没有其他地方看起来那么乱,最主要的是这里相对安静点,方园百十米内也看不到其他“借宿者”。

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从沙地上的脚印密度看,这里经常有人经过,但这个时间点到清晨工地开工前,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人。

林河猜测,这些脚印就是那些建筑工人留下的,他们之所以不在这里“住宿“是因为这里白天人多,又接近这片“平民窟”通向公路的出入口,他们家当不可能白天带在身上而会选择留在“住宿”点。

也就是说,这里人流大,不安全。

相比之下,林河就一个小包,里面几件换洗衣服和洗刷用品,一觉醒来背着就走了。

林河把包往地上一扔坐了下去,“这条件比在部队出任务那会儿要好多了。”林河自我安慰一番。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虽然还有点距离但林河还是听到了,他也没有在意,心里盘算着明天的安排。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我手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声音有点大,带着恐慌。

这不是正常结伴同行人的对话。

林河警觉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习惯性的用手把自己坐过的痕迹扫去,转身隐在桥墩后面借着月光看了过去。

远处有四个人影,一人走在前头,看样子被中间那两人推搡着过来,最后面一个人嘴里叼着烟对中间两人低耳交待了一句什么,就回头走了。

“光头?”

虽然距离有点远,但陈有为的光头和那身离奇的装扮实在是太明显了,借住朦胧的月光足以让他确认出这个人就是他白天在大发手机维修店里遇见的那个光头。

心里正推断着眼前的事,就看见中间那两人突然朝说话的那人扑了上去,隐约间还有刀光闪烁。

“卧槽!”

林河一惊,心里忍不住国骂了一句,来不及多想的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住手,干什么!”

但是已经晚了,等林河跑到近前,那两人已经跑了。

顾不上追人,林河迅速蹲下来查看受害者的伤,一柄尖刀插在受害者胸口直没入柄,鲜血随着伤者剧烈起伏的胸膛滚滚而出。

林河审视了一眼,这尖刀插的位置偏离了心脏和胸膜腔,凶手很业余!不过左肺应该是被剌穿了,在尖刀没拔出的情况下一般不会立即死亡,要命的是受害者双手捂住的颈部正有大量鲜血从指缝涌出。

这是被割喉了!

林河暗叹一声,一把撕开受害者衣领,左手扶着伤者头部,防止因剧烈疼痛引起的无意识挣扎牵动喉头肌引起更大出血量,右手拇指摸到伤口近心端二厘米的大动脉处使劲往下一按,鲜血立刻止住大半。

林河扫了眼空荡荡的四周,没有任何急救条件,神仙也难以挽回这人的生命。

伤者勉力转过头来,或许是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满是鲜血的手从颈部移开,费劲的掏出一个钱包,因剧烈疼痛而圆瞪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林河,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救我家。。人!”

林河重重点了一下头说道:“好!你别想着说话,轻缓呼吸。”

给出这个承诺会让伤者好受很多。

感受到伤者的身体渐渐不再因为疼痛而颤抖,双手也慢慢无力,林河只得缓缓将他平放在地上。

他捡起钱包迅速打开,很快就找到了一张身份证,其他还有些东西现在没时间细看放好后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开达小区6号楼503室。

这个小区林河刚好知道,小区比较老旧,应该是早年的拆迁房,周边有几个工厂,有不少工厂工人租住在这里,环境较差。林河之前找工作时为了熟悉东禺市买过一张东禺市地图并且路过这边。

林河脑海迅速浮现出东禺市的大致地图估计了一下距离,大概有十来公里,直线距离也在七八个公里之间,不考虑障碍物即使是全力奔跑最快也要半小时,如果对方三人有车的话,无论如何他是赶不上了。

身份证显示这个受害者叫张兴仁,他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居然有人要杀他全家。

但他没的选择,确认了张兴仁救不回来后,林河辩明方向立即朝开达小区狂奔而去。

。。。。。

这个时间点的城郊大道车辆不多但路况却是不太好,工地的渣土车天天经过此地把路面压的坑坑洼洼。

此时正有一辆无牌小型面包车行驶在路上,而车上三人正是光头陈有为和另外两名凶手。

陈有为嘴里叼着烟,两只手把着方向盘不时绕过坑坑洼洼的路面,幌的两名凶手紧张地抓住门把手。

“光头哥,上面会不会弄错了,张兴仁不像是敢拿东西威胁他们的人。”其中一名凶手打破了沉默。

“拿钱办事,管那么多干嘛,这事了了,你两马上离开,知道不。”

凶手“嗯”了一声接道:“可惜没问出东西下落,要不可以多拿点钱。”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另一凶手问道。

“你问我我去问谁。“陈有为接道:”以后这事千万别提,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这事连诚哥都只是个传话人,不是我们可以接触的。“

念头转到这,陈有为忽然叹了口气,说道:“东西没找到对我们来说有可能是好事,有些钱能赚,有些钱赚到也要有命花的。“

两个凶手面面相覰,一时不知道如何说话。

“黑仔,你刚才说有人看见你俩了?”

“嗯,不过距离有点远,黑不溜湫也看不清他脸,我估计他也认不出我和阿龙。所以想着别多事就跑开了,反正张兴仁绝对活不了。”

陈有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他想了想,道:“手套有了,等一下你们找几个塑料袋再把脚也套上再干活,尽量不要留下痕迹,后面的矿泉水瓶里是汽油记得带上,完事后放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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