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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正的声音略带沧桑,他道:“觉空大师,你信奉的是佛家,主张众生平等,而我信奉的是道家,主张天道轮回。彼此见解迥异,自是你说不服我,我也说不服你,还要多费口舌做什么?”

“阿弥陀佛。”觉空道:“佛道本一家,怎能区分辩之?”

公孙玉龙也急着开口道:“父亲,您养育我十八年,对我恩重如山,因此我纵有神力在身,却也不能与您为敌。可是您知道吗?您现在在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玉龙,何谓天下?”公孙正说:“天下天下,在天之下。我们都只是天道之下的微弱生灵,天要人亡,人不得不亡,当天道神灵对我们下令时,我们无法违抗,只能按天道行事,如若不然,必将万劫不复!”

公孙玉龙道:“父亲,我们没必要像奴隶一样听命于生灵,我们有自己的自由啊!”

公孙正摇头说:“玉龙,凡人在神灵面前不能有真正的自由,一旦有了真正的自由,便会引起神灵的不悦,招致灭顶之灾。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不是因为凡人太过愚蠢,对神灵不敬,又怎会引得天帝震怒、欲毁人界?所以,只有造天缝、引天河,以天河之水清洗人界,待旧的人界毁灭后,新的人界才能归入正道、重申正义!”

“荒谬!”觉空说:“幸得公孙玉龙通知老衲前来劝谏,否则还不知公孙庄主竟如此泯灭人性!”

公孙正笑道:“人性?如今人界之生灵早已迷失人性许久,他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想我传播正道已有二十余载,真正悔过的却不见几人。我对现在的人们已然绝望,只有令其灭亡、重新改造,才能改变这种情况!”

“巧言强辩,老衲既来此地,也绝不会任你胡来!”觉空说着,便要拿起禅杖对公孙正动手。

“觉空大师,不要枉费力气了。”公孙正威严地道:“先前我便与你说过,天帝早已传我部分力量用于裂天,而这力量亦足以镇住任何仙人鬼妖,自然也包括你在内。”

“难怪当日老衲的镇寺法器会失灵!”觉空大师一边朝公孙正走过来,一边道:“原来当时公孙庄主身上的神灵之气过重,盖过了那花妖的妖气!”

见觉空不听劝告,仍要上前,公孙正立马双目圆睁,周身白色灵气快速窜动,以他为中心的数十丈空间之中,重力猛增千倍,公孙玉龙以及尚未现身于众人前的林寅倒还无所谓,但觉空却是凡人身躯,百来斤的身体突然变为十万斤,那感觉便如同粉身碎骨一般啊!剧重狠狠地加在觉空身上,直把觉空压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沉重的身躯几乎要把大理石的地面压碎了!

林寅心知觉空危在旦夕,赶忙运起内力,右手画圆,化出八卦雏形,喝道:“气逆乾坤!”

这招虽不是神技,却也厉害非常,已然超越了前世泰山王的最强状态,达到新一层的境界。公孙正的千重神威自“气逆乾坤”打出的那一刻起,便渐渐掉转矛头,朝公孙正本人压了过来!

公孙正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不紧脸色大变,知道再用千重神威只会害了自己,便赶紧停下了白色灵气的运行,撤去了自己的招数。

觉空先前遭受威压,早已做好了以身殉道的准备,这时忽觉压力消失了,便连忙扭头一看,发现有一面善少年正对公孙正凛然而立,他便是林寅。

林寅信心满满地对公孙正笑道:“公孙叔叔,别来无恙?”

公孙正见来人是林寅,便严肃地说:“贤侄,不要捣乱,天下大计还待我来实行!古有共工头撞不周山,今有我公孙正身引天河水!”

林寅说:“公孙叔叔,醒醒吧,无论什么理由,将人界生灵一概抹杀就是不对!管他天道神界、神魔仙妖,我们有权走自己该走的路!”

这时,公孙玉龙也看到了林寅,朝他走过来,道:“哥,你总算还是来了。”

“嗯,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不来?”林寅说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惊讶地指着自己问公孙玉龙:“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哥啊。”公孙玉龙不解地道:“娘难道没和你说吗?我们是同生兄弟。”

林寅说:“可是,娘和我见面后就已经回神界了,我还以为她没机会和你说呢!”

公孙玉龙一笑,“娘确实回了神界,但还可以再下凡啊,她偷偷下凡找过我了,告诉了我所有的事,还帮我解开了神力封印。天帝是我生父,公孙正是我养父,我不能与他们为敌,所以我便想直接找你来帮忙。但娘却要我别找你,她想让你自己做出选择,于是我便找了觉空大师,想带他一同劝阻我的养父,只可惜,效果不是很好。”

“放心吧。”林寅说:“我既然已经来了,绝对不会让这劫难降临到人界之上。”

公孙玉龙问道:“雪薇怎么样了?你没把她带来吧?”

林寅说:“放心,她很好,我没把她和茹儿带过来,因为与神的对抗势必惊天动地,让她们呆在我们身边实在太危险了!”

“雪薇确实不该来,你做得很对。”公孙玉龙点头道:“普通生灵决计受不了神力的碰撞,来此必死无疑!”

林寅接着便用责备的语气道:“你既知神力的厉害,那就不该把觉空大师带来这里,稍一不慎他便会没命的!”

公孙玉龙无奈地说:“我本以为养父不会对他动手,所以只是叫他来劝解一番,谁知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林寅朝公孙玉龙摆摆手,然后手指觉空道:“我们先把觉空大师送走,然后再想办法补救人界,行吗?”

于是,两人走到觉空面前,各输一丝神光到其体内,顿时,觉空那些被压碎的骨头便在短短一瞬间便愈合了。

“觉空大师,实在不好意思,把您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公孙玉龙愧疚地将觉空扶起,拍拍他袈裟上的灰尘,道:“我们现在就把您送出正气山庄,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兄弟俩就行了。”

觉空惊看公孙玉龙道:“可是!天下兴旺,匹夫有责啊!更何况老衲还是名门正派的代表之一!”

林寅劝道:“您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刚才您也看到了,公孙庄主只用一点点的力量便把您伤成这样,与其在这里白白牺牲,倒不如去别的地方静候佳音啊。”

“看来老衲确实老了,比不上你们这些后生了。”觉空摇头叹气地说:“其实待在这里也不过是累赘,也罢,老衲退去便是。”

见觉空有了去意,公孙玉龙左手朝觉空一伸,在他周身化出一个小型的银色光球,光球包裹着他往安全的地方送去。

“阿弥陀佛!望佛祖保佑这二位少侠之平安!”觉空虔诚地念诵佛经,随着光球飞了出去。

“好了。”林寅见觉空安全送走,心里也无所顾忌了,便回头对公孙正道:“公孙叔叔,现在只剩我们三人了,如果您再要施法毁坏人界,侄儿也不会客气了。”

公孙正不急不缓地说:“非也,并非只剩我三人,天帝除了赐我部分神力外,还给了我调配些许天将的能力,如果非要与天作对的话,我只好请来天将,将你逐出大殿!”

林寅右手朝公孙正一摊,笑了,“反正我是不会后退一步的,您请便吧。”

“这可是你说的。”公孙正说着双手伸出,结成一个咒印,道:“天帝命我依计行,施法裂天不得停,今有竖子欲来阻,各路天将快显灵!”

公孙正话一说完,身前便有数百团神光闪耀,待它们慢慢沉积时,便化成了天将、神射手和巨灵神的身形,他们个个身穿金甲银铠、手持十八般兵器,嗔眉怒目,威武十足!

“好得很,正想一试身手!”林寅轻轻一笑,气冲顶门,神力全开,眼中放出金光,头发变为红色,身后长出一条金黄色的猛虎尾巴,这便是天神泰逢的真身形态!

“我来助你!”公孙玉龙说完,也将神力全开,眼中银光大放,头发变为红色,背上长出一对白银色的应龙翅膀,这就是天神计蒙的真身形态!

公孙正见自己的养子也要上阵了,便不悦地说:“玉龙,你是真的要与我为敌?”

公孙玉龙道:“孩儿虽不能与父亲对决,却也能与天将相斗,请见谅!”

“不孝之子!”公孙正面带愠色,对身前的天将们道:“把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赶出去!”

“得令!”众天将说着,一齐朝林寅和公孙玉龙飞来,手里的刀枪剑戟、斧钺棍锤纷纷向二人打将过来。

不过,林寅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林寅了,他现在是天神泰逢,但见他两手一张,胸口化出一个金色气化虎头,虎头一吼,立马将天将连同手里的兵器震飞出去。

公孙玉龙见此机会,忙化作一道银光,借着光速从众天将身旁一一穿过,眨眼工夫便再度回到原地,手里已捧了一大堆神兵利器。

林寅见众天将尚未从虎吼中回过神来,就对公孙玉龙道:“兵器丢过来!”

公孙玉龙一听,连忙把手里的兵器朝林寅一扔,林寅手持霸煌剑,大喊一声,“火!”

立刻,霸煌剑上便窜起了火焰,将飞过来的兵器快速烧化。众天将从虎吼中醒过神来,见兵器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林寅手中,而且还即将被烧化,赶忙飞向林寅,欲夺回各自的武器。

“风!”林寅喊着,霸煌剑上刮起了烈风,继而配合火焰形成了烈火风暴,不但一下子把众天将的武器吹成了灰烬,还逼得天将们后退连连。

“水!”说着,林寅把心一静,气定神闲,发动了水灵珠的威力,火风暴顿时转为冰风暴,很快便将天将们吹成了冰块,不过变成冰块的天将摇摇晃晃,似有破冰而出的迹象。

“雷!”林寅接着喊出,霸煌剑上发出千道猛烈雷光,噼里啪啦打向变成冰块的天将,不但把他们炸成冰末,还把正气大殿的殿顶炸了个粉碎!

可惜,天将到底是天将,纵使粉身碎骨,零散的肉身也能化作神光聚拢起来,只是到底也吃了林寅的强招,或多或少有些疲劳。

虽然天将们武器被毁、几近完败,但这并不影响巨灵神们的战意,他们手握万斤重锤,排成一排朝林寅攻来。这些巨灵神每个身高数丈,体格壮硕,当他们迈起整齐的步伐时,那气势便如排山倒海一般!林寅面对这种气势依旧泰然自若,等到巨灵神的重锤砸来时,忙在身前化出一面七八丈高的神光大盾,硬是将重锤挡在外面。

公孙玉龙见林寅那边打得不可开交,本想过去帮忙,突然感觉背后有物体飞来,他扭头一看,竟然有数十只飞箭在朝自己快速靠近。这些飞箭乃神射手所放,上面伴有很厉害的灵气,实力稍差的人只要被射中,元神便会消磨殆尽。公孙玉龙自然不会傻得去硬接那些飞箭,只是身体一闪银光,移到了别处,但那些飞箭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待公孙玉龙移过去后,立马掉转箭头朝他飞来。公孙玉龙没办法,只好在空中一刻不停地闪烁,以此来躲避飞箭,不过神射手并不是只放一箭就完事,他们一有机会便会开弓射箭,空中的追魂箭也越来越多,像成群的乌鸦在飞舞。在这种情况下,公孙玉龙的闪烁也愈见频繁,乍看之下,犹如晴空中闪闪发亮的群星一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反击吧。”公孙玉龙想着想着,身上发出银色雾气,雾气散开,化成无数条银色雾龙,每条龙都用嘴衔住一支追魂箭,然后围着公孙玉龙游动。

“还给你们!”公孙玉龙右手朝神射手一指,雾龙们便把口里的追魂箭全部朝对面一口气掷去,那场面仿佛成堆的蝗虫飞过去啃食庄稼一般!神射手见此情形,哪敢站着不动?全部吓得抱头乱窜、四处躲闪,虽没让追魂飞箭射到自己,但也已狼狈不堪。

再看林寅那边,巨灵神们虽被神光大盾挡着,却也使出浑身力气把林寅压得无法动弹,一个巨灵神加上他的巨锤少说也有个二十万斤的力道,几十个巨灵神加起来,那力道便接近千万!这样的巨力连林寅也觉得有些透不过气了,他不敢大意,令手中大剑悬空,双拳相交于胸前,放出了自己的金虎元神。顷刻,他背后窜出一只十丈之高的气化黄金巨虎,巨虎威风凛凛地站立着,朝着巨灵神们右爪一挥,只听“啪”地一声巨响,巨灵神们一齐被虎爪拍了出去,七零八落地跌到地上,大地也为之震颤不已!

林寅双手抱臂,以傲然的姿态看着神界众将,道:“回到你们该回的地方去吧!顺便告诉我生父一声,如果非要毁灭人界,那就亲自来找我,不必假手于人!”

在场的天将、神射手和巨灵神自知不是对手,纷纷丢盔弃甲,狼狈地化作神光逃回了神界。

公孙玉龙担忧地说:“哥,你这样对他们讲,到时真的把天帝引来,我们岂不是要父子相争了?”

“就怕他不来!”林寅道:“他是这次人界灾劫的源头,如果来的话,正好可以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这时,只听公孙正又气又急地开口道:“竖子!你们闯下弥天大祸还浑然不知!倘若天帝真的被你们惹怒,必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啊!”

“这是我们的事,你无须多管。”林寅说着,对旁边的公孙玉龙说:“弟,我们合力散去他身上的神功吧,别让他再胡作非为了。”

公孙玉龙担心道:“可是,那会不会伤害到他的身体?”

林寅说:“尽管放心,我们把神力由阳转阴,那样便只能散功不会伤人。”

公孙玉龙点点头,和林寅分立公孙正身前的左右两处,各自从掌心放出金银两色的神光,直射公孙正,消散他身上的神功。

“住手!”公孙正明显感到体内神力在流失,他威喝道:“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将天赐的神力散去,阻碍裂天大业,这是逆天而行!”

“天?”林寅冷笑一声,道:“苍天不仁,我必逆之!”

林寅话刚说完,公孙正身上的白色灵气便尽数化为乌有,公孙正身体失去神力的维持,从几丈高的地方落了下来,掉到了正气山庄的废墟里。没错,是废墟,神与神的对抗足可撼天动地,正气山庄又怎么承受得住呢?在林寅二人与神将对打时,整个正气山庄内的建筑物都已经沦为残砖碎瓦,如果不是公孙正及早撤走了山庄内的凡人,估计还会造成更为惨重的伤亡!

公孙正从废墟里爬出来,神色黯然地举头望天道:“上天,我公孙正实在无能,如今大计难成啊!”

突然,整个山庄开始猛烈的颤动,林寅和公孙玉龙仔细望向远方,发现山地丘陵仿佛都在下沉,不对!应该说是整个正气山庄和它周围的地面都在上升!方圆百里的地面连带地下的土壤一起缓缓飞向空中,难以想像,那场景是多么雄壮和惊险!

当正气山庄飞到万丈之高时,地面便停止了上升,巨壤悬在人界上空,其势可谓隐天蔽日,所有人界生灵,包括雪薇、冯茹、金刚罴、飞天犼以及林寅认识的人仙鬼妖,全都因为天空中的庞然大物而惊讶万分!

这时,天空云端间有一道百丈之粗的神光柱射在公孙正身旁,在这粗大的神光柱中,一位红发白袍、英姿非凡的天神从空中缓缓落下,他神态威严无双,眉间的英凛之气极为浑厚!

天神来到公孙正面前,惋叹道:“凡人,朕命你制造天缝,还赐你神力、授你神令,想不到你还是功亏一篑了。”

公孙正跪拜道:“禀天帝,是我之过,还望责罚!”

伏羲说:“此事也怨不得你,只怨朕的两个儿子太顽劣了,你已尽力,先行退下,这里自有朕做主。”

公孙正还想说些什么,但伏羲却不管他那么多,直接化出一道光送他到了安全的地方。接着,伏羲冷峻地看着林寅和公孙玉龙,道:“泰逢,计蒙,你等乃朕精血所成,按理也是朕的亲儿,前番阻了朕的裂天大业,朕姑且不计,但若要再度违抗于朕,休怪不念父子之情!退下吧!”

公孙玉龙见林寅在一旁听得怒气冲冲,忙想去拉他,但林寅正在盛怒之时,又岂是旁人拉得了的?只见林寅一把甩开公孙玉龙的手,怒指天帝伏羲道:“伏羲,我是不会退的,除非你能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否则,我必阻你毁灭人界!”

伏羲道:“要理由是吗?天上三皇共创六界,其中,神界有等级森严九天,魔界有广阔无垠十地,鬼界有十殿阴司和十八地狱,妖界有三十三散界和里蜀山,仙界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惟独这人界乱七八糟、毫无秩序!”

林寅问道:“何谓毫无秩序?”

伏羲说:“自朕与女娲、神农造人以来,人间纷争便从未停息,小至勾心斗角,大至战火纷飞,私欲和肮脏被人界生灵表现得淋漓尽致!恶徒比比皆是,朝代年年翻新,这个毫无秩序的界域,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林寅道:“凡人生来各异,产生争吵与斗争那也是正常的,总不能仅仅因为部分人肮脏而抹杀所有的人吧?”

伏羲道:“朕重造人界的原因并非只这一个。凡人对神界不敬已久,朕本想稍加约束,却发现他们竟然因此有了反心,这样大逆不道的生灵,留之何用?更何况,人界凡气传染奇快,现已飘至神界,不少神灵受其影响、动了凡心,朕为此心绪不宁多时,如此下去,神界将无神司职。这些理由加上最先那个,够不够让朕毁灭人界?”

林寅争道:“六界任何一个生灵都是自由平等的,你要施压于他们,他们为何不能反抗?至于神灵动凡心的说辞则更为可笑了,神灵难道动了凡心就该死?这究竟是谁规定的?”

天帝说:“是朕规定的,因为神一旦动了凡心,就会产生情绪,情绪会影响他们维护六界秩序。不但如此,动了凡心的神灵万一与其他生灵生情,还将引起种族混乱,势必对神界造成不利影响。”

林寅愤慨地说:“水碧随魔神,夕瑶恋神将,女娲抗天命,正因为她们都触犯了你的规定,所以你才一一对她们下毒手,对吗?”

“何谓‘下毒手’?”天帝傲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面不改色地道:“那是她们动了凡心!水碧违抗追捕之令,夕瑶盗窃神树之实,这二神该死!至于女娲,她虽反朕,但也毕竟是三皇之一,自然不能治其死罪。”

“什么该死?那都是你逼的!”林寅愤怒地握紧了手里的大剑,道:“伏羲,你说动了凡心的神灵都要死对吧?我也早就动了凡心,你要杀的话,先拿我开刀吧!”

天帝不悦了,他道:“泰逢,不要胡闹!你是三皇之子,即便动了凡心,待回神界洗去即是,又何必如此激动呢?”

林寅剑指天帝,怒斥道:“我才不会回你那腐朽的神界呢!人界是我的家,这里有千千万万善良的人民,我要保护他们,又怎能让你随意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

天帝见亲生儿子用剑指着自己,行为极其不敬,不紧怒道:“泰逢,你好大的胆子!朕好言规劝,你非但不领情,还恶语相向,行为极度不尊重,实乃不忠不孝!”

“去你的不忠不孝!”林寅不屑地道:“我真正的父亲是林天元,不是你这个暴君天帝,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你!”

“你说什么!”伏羲听了林寅的话,胸中三昧真火狂烧,他勃然大怒,瞪着林寅喝道:“逆子!你敢反朕!”

林寅也同样怒道:“反你又如何?你无情无义,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更不配做六界的主宰,我今日就要反你!”

伏羲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儿子会站在他的面前大喊要反他,这样突如其来的遭遇令伏羲只觉烦闷不已,他尽量平复自己的怒气,手指林寅道:“泰逢,你既要反朕,那弄得形神俱灭也怨不得朕了!”

林寅笑道:“死何足惧?我既来此就没想过活着回去,你要动手就快,别唠叨个没完,暴君!”

“逆子!给朕跪下!”伏羲说着冲林寅眼睛一瞪,顿时,林寅感觉身上似乎被千座大山压住一般,身体不断下沉,膝盖渐渐向地上跪去!

林寅岂肯就范,大喝一声,天灵顶上窜出一只黄金巨虎,将顶上的重压减轻,林寅因此重新站稳身姿,但对抗天帝之神威绝非小事,林寅此时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居然宁以元神相拼也不下跪,很有骨气。”伏羲稍稍赞许了两句,继而脸色一变,道:“不过,胆敢违抗朕的人,即便是妻儿,朕也绝不手下留情!”

林寅根本不理会伏羲的话,握着大剑快速滴朝着伏羲飞奔过去。天帝见林寅战意如此之深,不禁摇了摇头,眼睛一闭,天上便落下一道五色神雷,直打在林寅前方数丈处。神雷炸地,扬起大片尘烟,林寅只得护住身体停下来,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伏羲,知道这暴君是想用神雷警告他:不得前进一步!

林寅向来威武不屈,又怎会怕那五色神雷,只见他运起身步,化出数十个影子,并排举剑冲向伏羲。伏羲的眉头微微一皱,心知这些影子均是实体,任何一个都有主动攻击的能力,这才是真正的神级疾影步啊!

不过天帝到底是天帝,他只稍稍有些疑虑,便马上深吸一口气,唤出五彩罡风,罡风正面朝着林寅和他的影子们刮来,直刮得他们寸步难行。这些影子虽为实体,但终归还是影子,一会儿时间,影子们便渐渐暗淡,直至最后消失。

“你这忤逆之子,留之无用,待朕用狂雷天牢将你毁灭!”天帝见林寅跳到了空中,便运起神功,在林寅身体四周化出一个直径数丈的雷光大圆球,将他包裹在其中。雷球里的狂雷以林寅的元神作为中心点,向着这个中心点不断地轰击,攻击的次数超过了亿万次,再厉害的神灵也禁不住这样的猛轰啊!雷光散去,失去意识的林寅与他的霸煌剑一起从空中落下,摔在悬空大地上,由于狂雷天牢是专攻元神的,所以林寅的身体未受什么伤,元神却已然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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