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龙这时正和李薇在机场边的大排档上坐着。来广市一个多月,他已经渐渐适应了,甚至是喜欢上了这种就着烧烤喝啤酒吗感觉。当然,也许,他只是喜欢和李薇一起毫无拘束、无话不谈的感觉。
李薇平时文静、单纯,甚至在旁人眼里多少还有些高冷的感觉。但在二龙面前,她似乎放下了所有的伪装,挣脱了所有的束缚。在二龙面前,她会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在二龙面前,她会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在二龙面前,她会啰啰嗦嗦的述说心事……。
这会儿,两个人的“宴席”已近尾声。李薇正满脸绯红的看着二龙一口酒一口肉的吃喝着。也许是多少有点醉意了,李薇眼里隐隐约约的看得到一些血丝,但眼神却是极尽温柔。
八月中了。八月中,是每一个准大学生的重要时刻。这也就意味着,二龙就要回去了,同样,也意味着他将会到某一个城市生活上至少三年。
关于这个话题,李薇和二龙已经聊过了几次。甚至,李薇已经不止一次的暗示过二龙,让他选择广市的学校。只是,二龙却总是装作听不懂,屡屡的顾左右而言他。
对于李薇的提议,二龙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认识李薇以来,他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默契、什么叫融洽、什么叫心有灵犀。两个人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每一次不经意的碰触,似乎都充满了神秘的愉悦感、幸福感……。
但二龙不敢承诺,虽然他也很想给出承诺。
在二龙看来,只有能信守一辈子的,才配称为承诺。而现在,他还不能。
在望江村,还有柳姑,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甚至后山上还有那几个大小不一的坟墓,都需要他守护。
那是他没承诺过,但又必须信守的承诺!
这里喝啤酒不用杯子,二龙仰头举瓶喝下最后一滴酒的时候,意识还清醒着,却是多多少少有些醉意了。
站起身,身形微晃一晃,二龙说:“薇姐,咱们回去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薇变成了薇姐。
李薇把早准备好的钱递给老板,回身急走几步,挎住二龙的胳膊,柔声说道:“怎么?多了?”
“也许吧,有点晕”。二龙摇摇头,似乎想把那一丝不适感晃掉。
“以前喝更多都不会,今天怎么了?”李薇挎着的手紧了紧,一脸担心的问道。眼神紧紧地盯着二龙的脸,似乎从他脸上便能看出究竟来。
二龙自然能感觉到李薇的关心和担心,转头看着李薇,见她脸上粘着几缕稍显凌乱的发丝,便伸手拂了拂。似乎感觉到李薇脸上肌肤的滑腻,又顺手抚摸一下,才沉声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一个多月,虽然说经常在一起聊天甚至是一起吃饭,但聊的大多是文学和生活,却是连手都没拉过一次的。
这会儿二龙突如其来的动作,直接把李薇给震住了,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二龙并没有想到李薇会突然停下脚步,仍顾自往前走着。而李薇的手却是仍紧紧抱着二龙的胳膊的,这么一拉扯,李薇的身子轻,便往二龙的方向直直倒去。
这要放在平时,二龙也就接住李薇了,可这时二龙是有些醉意的,喝了酒的人脚软,自己一个人都站不稳呢,被李薇这么一扑,自然毫无意外的便直接向地上倒了下去。
眼看要倒下去了,李薇瞬间惊醒,口中吚吚呀呀的喊叫着,手是放开二龙的胳膊了,却是在空中一阵乱抓乱挠,想要抓住什么来稳住身形。但这肯定是徒劳的,倒是把二龙努力想撑住地面的手给扯住了,两个人就这样摔在了地上。
二龙这一下是后脑勺着地的摔在地上,本来就有些晕的脑袋就更是昏昏沉沉的了,半天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盯着扒在身上的李薇不吭声,就连伸手推一下或侧个身都忘了。
李薇趴在二龙身上,在昏黄的路灯光下见二龙一副傻傻愣愣的呆样,忍不住“咯、咯、咯”的娇笑了起来。二龙这会儿脑子不够用,见李薇笑,便也跟着咧嘴傻笑。
两个人笑了一阵,也不知道是谁先停下来的,忽然就没了声音,只是四只眼睛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看着,看着,李薇里便多出了一丝温柔、一丝迷离。突然,李薇伸出双手捧住二龙的脸颊,一伸头便将自己的小嘴怼上了二龙的大嘴……。
接下来的路程,自然就变成了二龙搂着李薇前行。
到了李薇的住处,待李薇关好门,二龙伸手一把捞住她,扳着她的头便想重温刚才的滋味,没成想在灯光下的李薇,却是没有了刚才的勇气,一弯腰从二龙的腋下穿过,说了句“我先去洗澡了”便钻进了卫生间。
二龙本来见李薇躲开还有些失望,听了李薇的话后,却又心里一下子火热起来,这个“先”,是不是代表了还有“后”呢?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二龙心里毛毛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是期待,又似乎是担心;似乎是渴望,又似乎是抗拒。
就在二龙心里矛盾的时候,李薇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穿着一套棉布睡衣,宽大的睡衣,却掩盖不住她玲珑的躯体。出浴后的李薇,如雨后的花蕾,清新、娇艳、柔美……。
二龙的心又火热起来,完全忘了刚才的矛盾,起身便想凑过去。只是,没等他有所动作,李薇便推着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娇羞的说:“你也先去洗一下吧,一身酒味的。”声音如蚊蚋,微不可闻。
又是“先”,二龙这时已经没有工夫多想了,冲也似的进了卫生间。
二龙洗完澡出来,也不过是五分钟不到的样子。李薇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单子。房间里大灯也已经关了,只剩下粉色床头灯。
粉色的灯光下,李薇原本清纯的脸这时多了一丝如洇的潮气,多了一丝莫名的媚惑……。
二龙再也忍不住,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哼,纵身便扑了上去。李薇只来得及说一声“先把灯关上”,嘴巴便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