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正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往回赶,忽然想起来hiro前几天出任务还没回来。
他怔了一下,慢慢地把车停到路边。
真是昏了头了。
安室透已经冷静下来了。
我刚才……只不过是被琴酒的杀气和组织的强大刺激到了而已,能够选上当卧底就已经证明了一些事情了。
我是一直都相信着他的。
安室透记下了自己的失误,摇了摇头驱赶掉脑袋里那些纷杂的思绪,然后打开组织的任务清单,准备给自己申请几个合适的。
无论如何,还是要快点往上爬才行……
这边的工藤新一从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书本里面找出明天要交的作业装好,然后把剩下重新堆成一堆往里面推了推。
毕竟是福尔摩斯爱好者嘛,房间当然也要同款的——没有条理。
他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了今天那个案子。虽然最后成功找到了犯人,但是有个奇怪的家伙偷偷溜走了,而且他拜托去阻拦的店员也没有回来。
等等,他该不会被灭口了吧?!
工藤新一吓得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但是突然想到那个服务生在他破案的时候回来过,和前台说了什么之后才离开的。
那他们俩其实是一伙的吗?不对,他们明显不认识。
工藤新一“咚”的一声躺回床上。
如果想知道有什么古怪的话,就只能明天去料理店看看了。如果是服务生有问题,那么他一定会请假或者辞职,要是还在的话就刚好可以问问他。
总之就是管不住自己想调查的心。
所以第二天,安室透意外地在晚上又看见了这个小侦探,他立刻反应过来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真是抱歉啊,那个人说他只是个普通的coser,只是衣服坏了所以借了别人的斗篷遮一下。”安室透一脸无奈,还带着些许不好意思:“但是我听说他好像并不是犯人?啊,我并不是推卸责任的意思。”
“不过我记得安室先生你后来又回来了吧?然后才追了出去?如果追人的话应该不会有时间回来请假。”工藤新一有些怀疑地问道:“而且周围压根就没有漫展。”
安室透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也许是别人自己喜欢。后来的那是我的私事,真是不好意思。所以今天要试试招牌菜的话,我给你打折?”
救世主小朋友缠着安室透问了好一会儿也没问出来什么,最后还被这个金发哥哥安利到了南枫的特色料理,直接在这里解决了晚餐。
看来得再换个工作了。
安室透一边打发走了那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家伙一边默默地想:总不能让平民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就算是侦探也一样。
到月底了。
【这个月也要来。】
啧。
琴酒烦躁地皱眉,把燃了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给伏特加打了个电话。
“大哥?”
“开车过来。”
“好的。”
几分钟后,伏特加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大哥开着车走了,把自己丢在了安全屋。
已经沉入地平线的太阳露出模糊的光芒,像一簇快要熄灭的篝火。天上能隐隐地看见鬼魂一般的月亮潜行在浅色的云中。
这个研究基地很大胆地建在了市中心,不知道是因为那位对自己的影响力有足够自信,还是因为一些博弈中的妥协。
在一座大型超市的底部的某个研究室中央摆着一个类似于手术台的铁台子,另一边挂着个大屏幕,周围是一圈无菌桌,桌子上面还井井有条地放着许多装有各色液体的试管和试剂瓶,以及一些仪器。
琴酒一路上没有遇见半个人影,如果不是走廊灯还亮着,他真以为这里已经废弃了。
走到尽头推门而入,琴酒看到一个穿着实验服的青年正在摆弄仪器。他看了琴酒一眼,将一张桌子上堆着的电线拿走放到别处。
琴酒默不作声地把自己身上的军火库整整齐齐地码在那张桌子上。同类型的武器搁一块儿,再从大到小摆好还要底部齐平,连子弹都在弹夹里乖乖码着。然后他脱掉衣服和里面防弹衣,端正叠好按大小顺序摞起来,最后在上面盖上礼帽。
强迫症见了简直都要落泪。
“最近有思绪不宁的时候况吗?”蓝发青年把试剂混在一起摇匀,液体在其中凝结出淡蓝色的絮状沉淀,然后放在桌子上静置:“我会看情况调整剂量。”
“有。”
“是什么。”
“……”
“说出来。”
“只是……一些自我怀疑。”
“那头疼吗?”
“没有。”
“失眠少了?”
“嗯。”
“烦躁?”
“嗯。”
……
青年在实验记录上写下日期,拿起电线接到旁边的机器上,然后在连接着的电极片涂上一种味道类似于甘草片的药膏,再把它们一个个贴到琴酒身上。
银发男人安静地躺在冰凉的铁台上,前端碎发和纤长的睫毛遮住眼睛,长发披散成垂挂的瀑布。他肌肉饱满,腰肢纤细,瓷白的皮肤上布满伤痕。从脖颈往下,胸膛,双臂,腹部,腰侧到腿上,创伤像锁链一样将他缠绕成支离破碎又密密缝合的人偶,仿佛预示着尽管他多次逃出生天,但死亡的阴影永远如影随形,从未离去。
青年的手指插进银色的刘海将其拨开,露出一双绿宝石般苍翠的眸子。
他把最后一个电极片按上眉心,然后用手掌覆住琴酒盯着他看的眼睛。
“灯光直射,对视力不好。”
琴酒似乎闻到了一丝微弱的血腥味儿。
“Dr.L,你……”
“现在不是回答问题时候。”
青年回到实验台前,提起过滤好的试剂轻轻摇晃,用滴管滴入几滴不明的白色混浊液体。试管里原本无色透明的溶液立刻晕染出不详的深紫色。他将其倒入量筒,扫了眼刻度,随即摸出一个注射器吸入部分液体,针头向上排出空气。
“加大点剂量,就不会再想那些有的没的。”青年摸了摸琴酒的胳膊,找到了适合下针的血管:“我对你抱有很高的期待。”
所以别让我失望。
琴酒感觉到冰凉的液体从针口向全身蔓延,流过的地方开始渐渐麻木,还有一些刺痛。他感觉到右臂有些不听使唤。
这时候应该庆幸我是左撇子吗……
他漫无目的地想。机器还未打开,但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虚幻的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