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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挺警觉的!你想的丝毫不错,那的确是我们安排的人!"侏儒率先应道.

"你们追上来有什么事?如果想要请我吃饭,那大可不必啦.我现下要赶时间进城呢,改天再约吧!"聂空调笑道.

"吃饭,吃饭?"手持雁翎刀的高个子闻言一脸懵,这个小子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啊."哈哈,这个小子的脑袋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给撞坏啦!".

"哥哥,你没有听出来?这小子在戏耍我们呢!"手持三尺青鋒的高个子对手持雁翎刀的高个子微怒道,"老大,别跟这个死到临头的小子废什么话啦!"这是对侏儒说的.

"每个到码头做工的新人都要交份子钱,这个规矩是不能破的!你初来乍到,我们骑马追赶忙活了半宿,我也不为难你!今天奉上五十铜钱,明天开始,每天奉上三十铜钱.在林子入口处会有人跟你接头的,你足数把钱交给他就可以啦!"侏儒不温不火道.他似乎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们如此作为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啊!"聂空义愤填膺道,"良知在你们的心中已经泯灭的干干静静啦?

"良知?哈哈..."哥哥闻言哈哈大笑,"你的份子钱把老子的肚子填饱啦,老子再来跟你讨论呆子的那些知乎者也!"

话音未落,骏马吃疼一声,哥哥一脚蹬在马背上,雁翎刀闪着凛人的锋芒划破空气朝聂空的门面挟风裹电劈来,聂空侧身一闪已躲到树后三步开外,一刀落空入木三分,树木簌簌作响.哥哥用力把刀从树里抽出来,脸上也不气恼.

"大义凛然质问我们的良知,原来是练过两把撑起来的底气在作祟啊!"哥哥调笑道,下一刻持刀再次欺身上前,"那我不会手下留情与你客气啦!"

聂空右脚抠起一些砂石往前抛去,哥哥似有警觉,一股气劲从右掌挥出,砂石顿时被打散,聂空一咕噜的滚向一边,他抽起地上一根两指宽的干枯树干劈头朝哥哥打去,哥哥持刀一阵乱舞,一团叶雨在两人之间朦胧的下着.

聂空抽回木棍,只剩半截,"草!"忍不住咒骂一声,"你们太狠啦,不和你们玩命啦!"聂空把木棍往身后丢去,撒腿便往前跑.

"噗"一声,一只三棱飞镖穿破空气插在树干上,聂空急急刹住车,循声看去,侏儒双手交叉好整以遐地坐在马背上."奉劝小子一句,别想着逃跑那些天方夜潭的怪事!乖乖交上份子钱,答应我们的要求,少受一些折磨才是你当下的燃眉之急!"

身后破空声响起,聂空急急一咕噜滚落一边,背后的衣袍被撕裂一道口子,丝丝猩红的血液汨汨渗出,他受伤啦!

"打架的时候别分心,那是对老子的不尊重!老子会生气,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哥哥伸出长舌舔了舔刀刃沾上的鲜血,咂吧咂吧嘴唇,一脸陶醉的表情."美味,真是世间的美味啊!我真的,我真的好兴奋啊!"哥哥扯开嗓子嚎叫一声.

#34;老子!你是那条狗的老子?那条猪的老子?"尽管处于下风,聂空依然倔强不肯服输.打不过,还骂不过?

"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去死?"哥哥闻言,兴奋的表情瞬间变的阴沉如水,"多活一会难道不好?"气势猛飙,一股厚重的威压瞬间笼罩上空,雁翎刀挟风裹电迅猛扑来.聂空双拳握紧,双腿蹬地迅速往后倒退,哥哥的刀更快,转瞬已近聂空的胸前半寸,他的嘴唇扬起一抹狞笑.

聂空摊开双手,一把物件朝哥哥的门面无声无息迅猛撒去.下一刻,雁翎刀的前进轨迹嘎然而断,哥哥定定站在原地,旺盛的生命力从他的头部往下迅速地流逝掉,一股冰凉迅速爬上他的身躯,眼前的意识渐渐模糊,"怎么可..."话音未落,高大的身材开始左右摇晃,下一刻,在聂空心有余悸的注视下缓缓滑落,双膝跪地,上半身缓缓往前倒去,"轰"的一声,地面上扬起一团尘埃,哥哥双目圆睁倒在地上,年轻的脸上爬满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至死不知对方使用了何种妖法置他于死地.

十铜钱深陷额头,脸狭,眼眶,鼻子,嘴唇."能!"进气少出气多的哥哥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个字,头颅歪倒一边,气绝身亡.

"哥哥!"时刻注意场中动静的弟弟看到哥哥的死样,顿时如遭五雷轰顶,目哧尽裂.他忽地从马背上跌落下落,一个箭步飞身到哥哥渐渐冰冷的遗体跟前.他缓缓抬起哥哥鲜血淋漓的头颅,两团水雾瞬间在眼眶里打转,下一刻淌下脸狭划出两条泪痕."啊!"他仰天呐喊一声,惊飞无数林中鸟

端详片刻,一把投进怀中紧紧抱着,弟弟跪在地上不断呼喊着哥哥的名字.哥哥的身体渐渐僵硬,他再也无法回答弟弟此生的任何问题啦."哥哥,"轻唤一声,下一刻,他把自己的头颅埋进哥哥的颈中,肆意大哭,哭的肝肠寸断,闻者心碎!

半晌,哭声渐渐减弱,弟弟放下哥哥的遗体,左手抚上血脸合上双目,"在一边好好地看着吧,弟弟替你报仇!"他从地上站起来,右手紧握着三尺青鋒,血眸凝视聂空,如看一个不久之后的死人.

"哥哥的死告诉我一个道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呢!'所以,我不会犯哥哥的错误!你今夜必死无疑!"弟弟沉声道.

"蝼蚁尚且偷生,我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去做呢,怎么能够死在你们这些魑魅魍魉的手中!"聂空道.

"弟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侏儒飞身落在弟弟的身旁.

"谢谢哥哥!"弟弟嘶哑道,.

"我已经失去一个好兄弟,不能再失去一个啦!"侏儒摇摇头.

"我哥杀你,你杀我哥.两个素昧平生的七尺男儿互相残杀!可笑,可悲,可叹!这个世界已经病入膏肓,大罗金仙下凡都救不了啦!"弟弟咆哮道.他持剑逼身上前,快如闪电,聂空在林子中狼狈不堪的慌忙逃窜,侏儒落后半步,一发发三棱飞镖角度刁钻封锁了聂空所有的施展空间.

"呲"轻轻一声,一棱镖刃掠过前胸射入黑暗,衣衫被撕开一道口子,一条血丝划过前胸,丝丝鲜血迸射而出."砰"沉沉一声,前胸被弟弟踹上一脚,帆布凉鞋擦着地面迅速往后倒退,"砰"沉沉一声,后背撞上粗大的树干立马升起一股火辣辣的痛楚,五脏六腑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喉咙深处传来一道闷哼,"呕"一口鲜血憋不住吐在砂石上,聂空受伤了.

"咔吱,咔吱..."林子里散落的枯枝被踩断的声音从身前传来,聂空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倔强的盯着来人.

"现在面目可狰的魑魅魍魉曾经无比的善良!"弟弟无比伤感道.手刃仇人又怎么样,朝夕相处的哥哥再也活不过来啦.报仇只是一种无奈的宣泄,多多少少给予一点安慰吧.他高举三尺青鋒,剑尖辉映一束寒光,"再见啦,给我到下面向哥哥忏悔去吧!"下一刻,三尺青鋒猛地挥砍下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劲气裹着一片树叶猛地从林间深处激射而来击中三尺青鋒的正中心,"喀嚓"一声,青鋒应声断为兩截,平尖处划过耳际的发梢,两绺发丝缓缓飘落.聂空的小命被人在死神手上抢了回来.

电火石光的变故让现场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弟弟与侏儒迅速躲到树干后面以防不测.

"何方高人,请现身一见!"侏儒扯长嗓子呼喊道,声音尖细阴柔如无根的太监.

林子林一片沉默,偶尔响起几声昆虫的鸣叫声,似无第四人.

"冤有头,债有主!这是我们三人之间的恩怨,恳请前辈高抬贵手不要干预此间事务!"弟弟嘶哑.

"那个小子与老夫有些渊源!老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你们的手上!"林间深处传出一道沧桑悠长的的声音.

"我的哥哥难道就这样白白死啦?"弟弟咆哮道.

#34;你们拦路抢劫,有错在先.小子出于自保失手伤人也是迫不得已.不过,没的人终究是你的哥哥!"沧桑的声音顿了顿.

"哥哥,"提起哥哥,弟弟的心里忍不住一阵悲痛.今晚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啦,也让他心中的想法悄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小子与你订一个一年之约,你在一年之内不得找他的麻烦,一年之后,你再要杀他,老夫不再插手过问啦!你意下如何?"林中深处传来殷切的征询.

"望前辈言而有信,届时不要食言而肥才好!"弟弟悲怆道.他转身抱起哥哥的遗体小心翼翼的负在哥哥的坐骑上,'马啊,你的主人已经不在啦,你是不是和我一样的伤心啊?"弟弟抚摸着高昂的马头,双唇伏在马耳上轻声道.他翻身上马,左手牵着负担尸体的骏马,右手执着缰线,泛红的双目看看坐在身边的侏儒,微微颔首,双腿施力往里一夹.骏马吃疼撒开四蹄,一高一矮的两人双双绝尘而去啦!

"一年之后定取你的项上人头祭奠我哥哥的在天之灵!"弟弟的悲愤在远处穿透树叶悠悠传来,回荡在林间,经久不息.

两个素昧平生,从无交集的的年轻人因为一场贪婪引发的厮杀在林子里订下了一个约定-生死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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