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淮翻身下马,拱手答道:“是这样的,吴三桂任命在下为汉中总兵,在下上任之时,看了汉中官兵登记表,随后便广招兵马,等新招兵马盖过汉中兵马之时,在下发动政变,将吴兵囚禁起来,后来纷纷赶走,这才将汉中据为己有。”
“先生好手段。”关子仪赞他一句,二人一同入城。
入城后,于淮令下人备好酒菜,与众人设宴。酒过三巡,众将喝得大醉,各自选好住处,睡了起来。
翌日,关子仪起个大早,调兵遣将,前去追赶吴三桂。
清兵追至南江,只见王府臣手握方天画戟,雄姿英发地站在桥上,身后闪出四人,分别是:长子王吉,心腹苏忠、周岚、狄玖等。
关子仪拽住缰绳,停了下来,见此阵势,倒吸一口凉气:“王府臣真乃世之虎将。”
“我乃制虎大将是也,”郭少济纵马挺枪,杀到阵前,“挡我者死!”
未等王府臣搭话,身后苏忠挥舞一对铜锤来战,两人杀到一起,斗有十余合,郭少济心道:“此人力大无比,不可硬拼!”随后虚晃一枪,拔马便走。苏忠见状,举锤追来,眼看追上,一锤抡来,犹如泰山压顶,声势骇人,郭少济听到锤风声,急忙调转马头,那马横在苏忠面前,苏忠一锤抡空,来不及收招,郭少济长枪一挺,刺苏忠于马下。
清兵这边无不喝彩,王府臣则是青筋爆抽,大发雷霆,亲自挥舞方天画戟来战。
郭少济接住画戟,开始厮杀。两人斗有五十余合,郭少济渐渐枪法散乱,气力不支。李梓、李源看在眼里,各个举枪杀出,来战王府臣。
“以多欺少,算何好汉!”周岚、狄玖各举兵器杀来。
六将各显神通,捉对般厮杀,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关子仪恐怕郭少济等人抵挡不住,急忙拔剑在手,下令大军掩杀。两军杀至天黑,各自收兵。
翌日,比及天明,关子仪正在帐中议事,只听到王府臣在外面大声叫骂,急忙出帐看望,只见王府臣: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手持七十二斤画杆方天戟,胯下一匹枣红马,旁边立杆大旗,上书‘吕布在世’四个大字。
关子仪见此情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回到营寨,将郭少济打扮一番,随后杀出营寨,立马于门旗之下!
吴兵见状,无不吃惊。
只见郭少济:头戴白月照明盔;体挂白羽梨花袍。身披锁子连环甲;手持龙胆亮银枪。胯下一匹白龙驹,浑身上下,仿若雪白,好似常山赵子龙!
吴军这面大喊王府臣乃吕布在世,清军这边大叫郭少济乃赵云重生。两拨人马,这边称强,那边道胜,互不相让,喊声传至千里开外。
王府臣本意恐吓清军,却被关子仪轻轻化解,不由得感到气愤,抬戟骂道:“鼠辈,吕奉先在此!”
“你若是吕奉先,爷爷便是赵子龙!”
郭少济叱咤一声,纵马挺枪,直取王府臣,王府臣抬戟迎战,杀到一起。直杀得天昏地暗,尘土飞扬,两将抖擞精神,越战越勇,连斗一百余合,竟是胜负未分!
周岚、狄玖对视一眼,各举长枪,杀到阵前。李梓、李源挺枪接住,四将马踏连环,捉对般厮杀,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关子仪见六人杀得难解难分,无暇他顾,正是用计之时。看向身旁张佳,笑道:“张将军,看来能破王府臣者,非你莫属!”
“都督切莫与在下开玩笑,”张佳以为关子仪在说笑,“若令在下排兵布阵,在下或许可行,若是单打独斗,只怕...”说到此处,顿住话头,看向关子仪。
“哈哈哈,”关子仪爆出一串长笑,道,“将军请随我来。”随后带着张佳,七拐八绕,来到后寨,只见一对大锤,立于地上。
“都督,这是?”张佳伸手指向大锤,问道。
关子仪看向他,笑道:“这是为将军准备的,将军拿起来,看看趁不趁手。”
张佳无奈,来到大锤面前,夸张地朝手上碎了两口吐沫,猛的一举,只感觉重心向后移动,忽然栽倒在地,哭笑不得:“都督,此锤为何,为何如此之轻?”
关子仪走向坐在地上的张佳,将手扶着他的耳朵,沉声说道:“是这样的,到时候你只需...”
张佳嘴角浮出一丝笑容,随后举起大锤,跨在战马上。
关子仪与他走出帐篷,望着王府臣等人,脱口而出:“他们打了多久?”
“回都督的话,”一名偏将答道,“已经不下三百合了。”
“时机已到!”关子仪欣喜若狂,看向张佳,“张将军,看你的了。”
张佳举起大锤,飞马而出,绕到王府臣等人身后,高举大锤,叱咤一声:“呔,尔等为何如此?居然敢在爷爷地盘撒野!”
王府臣回过头去,只见张佳细皮嫩肉,分明是个文弱书生,当下骂道:“哪里来的儒生?还不快滚!”
“呸,”张佳碎在地上一口吐沫,骂道,“爷爷我是西府赵王李元霸!并非你口中的儒生。”
王府臣气得暴跳如雷,大喊一声,闪开郭少济的攻击,直奔张佳,一戟劈来,犹如雷霆万钧,张佳举锤一挡,只听‘噗’的一声,兵器磕碰之处,飞出无数白羽,形成白雾。原来关子仪的大锤是纸片糊的,内部注入羽毛、浆糊等物,此刻方天画戟紧紧陷入其中,拔不出来。
张佳抡起另一只锤子,由于看不真切,直接横扫过来,正中王府臣耳朵,此刻耳颊竟然渗出血来,疼得王府臣惨叫一声,这一声犹如虎啸苍天,震得张佳扔掉大锤,捂耳便跑。
周岚、狄玖听到主公惨叫,急忙回头看去,李梓、李源见此时机,各挺长枪刺来,二人各刺一人落马,随后与郭少济直奔王府臣而来。
此刻王府臣仍在拔戟,左摇右晃,就是拔不出来。
王吉看在眼里,拔出剑来,率领大军杀去,来救王府臣。
关子仪见王吉出兵,当下率军掩杀,王吉欲进不能,只得退回营寨。关子仪也不追赶,前来接应郭少济。
郭少济一枪刺出,扎在王府臣的枣红马上,那马吃痛,将王府臣掀翻在地,李梓、李源急忙上前,将他绑了起来。
王府臣的手被反绑在身后,跪在地上,怒目而视。
关子仪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来,将脚踩在他的肩上,笑道:“王将军,当初若是早降,岂有今日之祸?”
王府臣别过头去,没有答话。
“将他带回营寨,留有后用!”关子仪将脚抬起,放在地上,夸张地跺跺脚,随后转过身子,头前走去。
夜里。
王吉在营寨内急得来回渡步,见父亲被抓,思绪全无。
这时一名偏将上前,劝道:“少将军,末将有一计,或许可行。”
王吉看向他,上前窜了两步,焦急地说道:“快讲!”
“少将军,今夜三更,可去劫营。”
王吉听后点点头,开始调兵遣将。
正是:关郎用智擒马鹞,王吉带兵欲救父。
未知王吉此去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