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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扭头看去,见此人生得五大三粗,腰大十围,面部刚毅。看长相能有三十八九,明显大关子仪许多。

很显然,关子仪不认识他,开口问道:“在下关子仪,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某叫万正色,字惟高,福建晋江人,”万正色抱拳说道,“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原来是万都督,”关子仪上前与他握手,“失敬,失敬。”

“关大人,”万正色朝着他嘿嘿一乐,“久仰,久仰。”

两人虽然说的是客套话,但是众人都闻到了火药味。

随后,关子仪朝着万正色拱拱手,说道:“在下将兵权交接给都督,还望都督妥善‘用兵’。”关子仪刻意将用兵二字说的很重。

万正色听出弦外之音,也朝他略一拱手,说道:“既然大人奉旨修路,此刻也就别耽搁了,如果道路修理不出,本督如何‘用兵’啊?”万正色也将用兵二字说的很重。

“在下,告辞!”关子仪甩开袍子,转身离去。

众人见关子仪走出门去,互望一眼,随后跑了出去,喊道:“王爷,等等我等!”

关子仪听到喊声,回过头去,望向众人,给他们一个笑:“诸位跑来干嘛?新任都督在那呢。”

“我等誓死追随大都督!”众人跪在地上,望着关子仪。

关子仪急忙上前,将他们扶起,说道:“诸位不可胡言乱语,此人是皇上亲封的,他才是大都督。”

众人这才起身,对关子仪说道:“王爷,日后如有需要,我等不管身处何地,必将以王爷马首是瞻!”

“诸公好意,在下心领了。”关子仪朝着他们一一抱拳,“在下还要去见工部尚书,商议修路之事,诸位可回去与万都督商议军务之事。”

众人这才离去。

关子仪望向众人,不由得垂泪,随后伸手擦去,默默念道:“诸位仁兄,关某若有掌权的那一天,必将厚报!”随后朝着众人的背影鞠个躬。

此刻关子仪正在城外骑马散心,碰巧看到一个村庄,村口立着一块大青石,上书‘关庄’二字。

“有意思。”关子仪上下打量一番,驱马进入。

这个村子坐落在汉中之南,整个村子也不算太大。关子仪从村东进入,走到村西,见一少年正在院内打铁,旋即将马停了下来,拴在一旁,推门进入。

少年太过投入,竟然没有发觉到有人进来。

关子仪看有一时,开口打断他:“请问这位仁兄,可是铁匠?”

少年听到声音,抬头望去,见关子仪一身官袍,知是满人,心有不悦,道:“这位大人,没有得到主人允许,为何擅闯民宅?”

“这...”关子仪正自尴尬,忽然寻到说辞,“在下饥肠辘辘,路过此地,还望仁兄施舍一口米饭吃吃。”

少年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生得面善,不像歹人,此刻也已经到了饭点,因此不再怀疑,说道:“那进来吧。”

少年带着关子仪进入屋内,只见少年家中挂着一幅画像:那画像竟有两米来长,图中画有三人,中间那个,身高八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其丹凤眼和卧蚕眉乃世间罕见,凤眼生威,卧蚕似雾,英气逼人,霸气十足。左面那个,是一白面小将,手捧玉印,玉印上刻着:‘汉寿亭侯关公云长之印’。右面那个,是一黑脸大将,手持青龙偃月刀。

关子仪看后,肃然起敬,双腿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行三叩九拜大礼。

少年震惊,望向关子仪,问道:“大人为何对先祖行如此大礼?”

“这是你的先祖?”关子仪扭头问道,随后站起身来,“请问仁兄怎么称呼?”

“某姓关名汉寿,乃是关云长嫡系子孙。”关汉寿一脸自豪地答道。

关子仪似是不信,急急问道:“关氏一族,不是早已被庞会杀光了吗?”

关汉寿冷哼一声,道:“庞会竖子,无非一人,何能杀光?”

“既然如此,”关子仪笑道,“在下乃是关子仪,本姓瓜尔佳,因祖父崇拜汉寿亭侯关云长,特改姓为关,因此方才见而拜之。”

未等关汉寿开口,关子仪先自说道:“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关兄请说。”

关子仪情绪激动地说道:“这关庄少说有百户人家,而在下从东到西,独到仁兄之家,可见在下与仁兄有缘,既然你我二人如此投缘,何不就今日见关公之像,义结金兰?结拜为兄弟,可好?”

关汉寿本来讨厌关子仪,但此刻见他如此大义,且如此崇拜先祖,因而答应。

二人拿来酒坛,将酒倒在碗里,跪在关公像前,各自咬破手指,将血滴入自己的酒碗,随后交换,起誓说道:“关公在上,厚土为证,在下关子仪(关汉寿),今遇此人,一见如故,特与此人,结为兄弟。从此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有违此心,天人共诛之!”

誓毕,各报年龄,关子仪年长关汉寿三岁,因此为兄。

“关兄。”关汉寿跪在他面前,说道。

关子仪佯装不乐,怪道:“是兄长。”

“是是是,”关汉寿笑道,“是小弟说错了。”

关子仪望着关汉寿,说道:“敢问贤弟家中,还有何人?”

“只一老母。”关汉寿答道。

关子仪略略一想,随后说道:“古人结拜,均升堂拜母,今贤弟之母,即为在下之母,岂有不拜之理?”

关汉寿扯起关子仪,笑道:“是小弟疏忽了。”

随后二人走到后堂,见老母而拜,从此互为兄弟。

后人有诗赞曰:

皇天厚土鉴此心,齐心协力义断金。

此情此意永不变,至死不渝情义深。

翌日,关子仪起个大早,不见关汉寿,乃走出房屋,在当院徘徊。忽然见关汉寿拎着一个水桶回来,关子仪急忙去迎,道:“贤弟干嘛去了?”

“小弟家中,只小弟一人,今小弟得兄长,喜不自胜,特起早去捕江鱼,来犒劳兄长。”关汉寿拿起水桶说道。

“贤弟有心了。”关子仪接过水桶,二人在院内生火烤鱼。随后分给老母。

饭后,关子仪忽然惊叹一声:“坏了。”

“兄长?”关汉寿看向他。

关子仪将前事诉说:“在下本是去找工部尚书徐虚的,但因心中烦闷,特来出城散心,今得遇贤弟,喜不自胜,因而忘却。”

“修路?”关汉寿望向他,问道,“不知小弟能否帮忙?”

关子仪急忙握着他的手,赞道:“贤弟若来,乃天助我也!”

二人辞别老母,上路去了。

正是:今朝结义多一亲,明日受难少一人。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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