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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段盖见到眼前场景,倒抽一口凉气,望着深渊,惊得他汗如雨下,竟是愣在那里。愣有一时,督到一旁的大理石,只见上面刻着三个篆体大字——摩天岭。

“原来是阴平小道啊,怪不得呢。”段盖自言自语地说道。

随后原路返回,来到他杀马的地方。望着地上的马,抽出剑来,割下马皮,披在身上,将马皮与他捆在一起,走到崖口,也不向下看,闭上眼睛,直接滚了下去。

崖谷中荆棘丛生,野草遍地,段盖则如同一把刀滚下,一路上披荆斩棘,磕磕碰碰,辛有马皮裹在身上,身上只是些许擦破,并无大碍。

等他站起身子,解开马皮,放眼望去,真正傻了。急忙伸手去揉眼睛,连揉两揉,眼前场景只是不变:只见此处群山环抱,深谷幽壑,流水淙淙,鸟语蝉鸣,仿佛坠入仙境一般。

时至深秋,而这里却吹着春风,段盖只感觉春风拂面,瞬间什么烦心事也没了。他抽出宝剑,拨开草丛,刚要走出第一步,看见了一块大青石,上面刻着两汉时期的字体,只是上面糊着一层灰,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他走向石头,吹开灰,只见上面写着‘邓艾至此’四个大字。

段盖笑笑,拿着宝剑,在邓艾刻字的旁边也刻下四个字:‘段盖至此’,随后大步流星般地走了过去。

走有数日,段盖也已走出阴平。此刻他进入汉中地界,望着清军大营,心中想道:“我为何不借清军之手,报仇雪恨呢?”想到此处,进入清军大营。

时关子仪连做噩梦,身体日渐憔悴。此刻他坐在头一个帐篷中,正自看书,看有一时,只觉心烦意乱,将书丢在一旁,闭目养神。耳边浮出薇生云的话语:“王爷既觉心烦,何不窃取兵符?不待修路完成,便建下旷世奇功,假以时日,朝廷就算怪罪王爷,不愿封王爷官职,那也无可奈何了。”

就在关子仪暗自思索时,门外响起争吵声。他急急起身,撩开帐篷,走了出去,看向守卫的士卒,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回王爷的话。”士卒伸手指向一旁衣服破烂的人,“此人硬要见王爷,在下苦劝不得,因此发生争吵。”

这衣服破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段盖。此前段盖一身华服,但是在阴平小路连走数日,此时早已如同破烂。

关子仪上下打量一眼段盖,见此人气质不俗,有些侠客风范,随后又看向士卒,怪道:“想见就见嘛,又不是歹人,拦他作甚?”言讫,扯住段盖的手,二人一同走进帐内。

“观阁下这身打扮,”关子仪坐在主位上,望向他,“怕不是丐帮的?”

段盖拱手作答:“在下姓段名盖字逍遥,是大理皇族,并非什么丐帮之流。”

关子仪见此人言谈举止不凡,急急说道:“怪不得呢,我观段兄仪表堂堂,想必不是俗人,是在下以衣冠取人了,还请段兄勿怪。”

“岂敢。”段盖回他一句,随后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关子仪给他一个笑,随后挤出三个字来:“关子仪。”

“你就是关子仪?”段盖失声叫道,“还请关兄救我。”言讫,跪在地上。

关子仪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段兄有何急事,还请说来,为何行如此大礼?在下消受不起!”

段盖起身,将前事诉说。

“这帮禽兽!”关子仪朝着地上碎口吐沫,骂道,“竟干些卑鄙下流之事。”刚骂完吴军,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不对啊,栈道早已被吴三桂烧毁,段兄从何而来?”

“阴平小路啊!”

“哎呀!在下怎么忘了。”关子仪喜出望外,看向他,求证,“这阴平小路,可是邓艾灭蜀的那个?”

段盖不解地望向他:“除此之外,还有哪个?”

“嘿嘿。”关子仪干笑两声,“是在下着急了。段兄既想报仇,在下或可帮忙。”见段盖面露喜色,话锋一转,“只是...”顿住话头,末了,故意长叹一声。

“只是什么?”段盖睁大双眼,“还请关兄直说。”

“唉!”关子仪长叹一声,“只是在下被贬为工部侍郎,手上并无兵权,想要帮段兄报仇的话,还请段兄先助在下一臂之力!”

“关兄请讲。”

“段兄既是大理皇族,不知段兄会何艺?”

“凌波微步。”段盖说道。

“可否演示一番?”关子仪问道。

段盖看向四周:“此地太过狭小,咱们外面演示。”

二人走出帐篷,还没等关子仪稳住步子,段盖早已腾空而起,嗖的一声,不知哪里去了。

关子仪大惊失色,急急看向四周,不见段盖,大声喊道:“段兄何在?”

“关兄,在下在这呢。”段盖在观阵台上望着关子仪的一举一动。

关子仪望着他,笑道:“神了,段兄真是神了!除此之外,段兄还会何艺?”

“关兄瞧好了!”段盖拔出宝剑,上前一步,一脚踩在观阵台的围栏上,腾空而起,只见他身轻如燕,在天上将宝剑挥舞开来,舞出数朵剑花,那剑仿佛流星飞过一般,只觉银光乍现,虎虎生风,看得关子仪是眼花缭乱。

舞有一时,段盖收剑入鞘,踩在一只大雁身上,随后蹦到地面上。只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望向关子仪,笑道:“不知此艺如何?”

“好!”关子仪赞他一句,“真是世间罕有。”随后将手扶在他的耳朵上,悄声说道,“今夜三更,你我一同去万正色营帐里,窃取虎符,在下星夜调集三千敢死之士,偷渡阴平,千里奔袭,杀吴兵个措手不及!”

段盖见关子仪答应,遂跪在地上,拜道:“若如此,在下百死,不足以为报!”

“段兄快快起来。”关子仪扶起他,二人一同进入营寨。

当日半夜,三更之时。

二人悄悄来到万正色的大营附近,躲在草丛,关子仪向前一伸头,竖起耳朵,听到万正色鼾声如雷,心里暗道:“这个死猪,睡得还挺香。”

“关兄,接下来如何?”段盖问道。

关子仪看向段盖,沉声说道:“我在此地举火,到时候就说军士造饭不慎,因而失火,万正色必来查看,你进去窃取兵符,随后撤离,我们在树林里汇合。”

话音未落,万正色被一泡尿憋醒,急忙跳下床榻,寻不到夜壶,走出帐篷,望着草丛走来,解开裤子,撒尿。

那尿水不偏不倚,落在二人眼前,关子仪与段盖对视一眼,忽然喜上眉头,沉声说道:“还不快去。”

段盖一转身,闪到万正色身后,碎步走向他的帐篷。

此时万正色也已尿完,只感觉神清气爽,转身欲走,关子仪却在他的身后,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都督且慢。”

万正色吓得惊魂落魄,急忙转身看去,见是关子仪,虚出一气:“关大人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在下近日总做噩梦,特来散散心,谁知碰到都督,真是巧嘞。”关子仪故作惊讶地说道。

“嗯,这营寨就这么大,可不巧嘞。”万正色没好气地说道。

关子仪给他一个笑,道:“别不开心,来,陪在下唠唠嗑。”

“不不不。”万正色急忙推辞,“在下困了,还要回去睡觉呢。”

关子仪督到段盖出来,因此也就不纠缠万正色了,说道:“既然如此,都督请回吧。”随后,自己朝着郭少济的营帐走去。

“莫名其妙。”万正色望着关子仪的背影,回到屋子,睡了起来。

关子仪来到郭少济的营帐,急忙进去,郭少济听到声音,忽然抄起长剑,从床上跳下来,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关子仪怕郭少济砍到自己,急忙喊道:“是我,关子仪!”

“原来是王爷啊?”郭少济收回剑,“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少济去办吗?”

“废话少说。”关子仪拉住郭少济,急匆匆地走出营帐,两人与段盖汇合,随后互相介绍,拿着虎符,返回营寨,亲自点兵,查有三千,私自出营去了。

因为阴平那里,段盖轻车熟路,此刻带领一千精兵为前锋探路,关子仪带领精兵居中,郭少济带领余下的士兵断后。

正是:故技重施窃兵符,只为立功报大仇。

未知胜负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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