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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关子仪等人走后,万正色在帐篷里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看向桌子,见虎符不见了,吓得将眼睛连揉两揉,仍不见虎符,大惊失色,急忙下榻,左翻右看,就是找不着,挠挠头,自语道:“奇怪,好好的兵符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似乎想起什么,猛地一拍脑门,“关子仪,定是此人干的好事!”想到此处,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徐虚准备找关子仪开工,也走向他的帐篷,两人在半路相遇,徐虚打个招呼:“万都督,你干嘛来了?”

“哦,是徐大人啊!”万正色给他个笑,“本督找关大人有点事,。你呢?你干嘛来了?”

“在下是来找关大人开工的。”徐虚回道。

万正色望向他:“那好,一起走吧。”

二人一同走向关子仪的帐篷,被门口的士卒拦住。

关子仪早就料到他走之后会有人找他了,因此安排妥当,教侍卫怎么应付,‘无论谁来,只说生病。’

“二位大人,王爷近日屡做噩梦,身体不适,谁也不见。”侍卫伸手拦住二人,回道。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耸耸肩,走了。

其实没了关子仪,工作一样继续。此时众人搭桥建路,拉沙运土,车只往来,首尾相接,各自忙碌了起来。

却说关汉寿的双腿被薇生云治好,此刻生龙活虎,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他代替关子仪担任工部侍郎,正在指挥工人干活。

就在这个时候,麻烦来了。有一名年龄较大的工人,扛着一颗大理石,正在走着山石橫立的土道,一不小心,脚下踩空,歪倒过去,被大理石砸死了。

朱九日看到发生事故,急忙放下手中的《金瓶梅》,跑了过去,招呼过来两个工人,吩咐道:“来人,将他埋了。”

关汉寿见状,双眉紧皱,望向朱九日:“朱兄,这是为何?”

“不为何!”朱九日白他一眼,亲自拿起铁锹,挖个坑,将方才砸死的工人仍在坑里,复又拿起铁锹,正欲填土。

关汉寿一个箭步上前,握住锹把,拦道:“朱兄,这可不行。”

朱九日放下铁锹,望向他:“如何不行?”

“人都是爹生娘养的,他若死了,他的亲人将怎么办?”关汉寿望着他侃侃而谈,“观他年纪,也已五十有余,想必还有老婆孩子需要照顾,如今朱兄将他就地埋了,他的儿女将如何生存?”

朱九日抢过铁锹,继续填土:“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

“那也该给他家人个通知才是啊?”关汉寿继续说道,“想朱兄若是出事,我等就地将你埋了,你的妻儿又将如何?”

朱九日面露不悦,停下手中的锹,望向他:“你小子说话怎么这么毒呢?什么叫我也出事了?”

“我是打个比方。”

“打比方?我想打你!”朱九日举起铁锹,挑战似地望着关汉寿。

关汉寿撸起袖子,碎口吐沫:“你当我怕你呢?”

朱九日遭到羞辱,脸色涨红,不由分说,举锹砍来,关汉寿侧身闪过,顺手抄起一只铁镐,照着他的头抡去,朱九日急忙收回锹,遮挡,锹镐碰撞,溅出火星。

“你们干什么呢?”徐文在远处连连招手,示意他们住手。

朱九日听到喊声,回头看去,见是徐文,也就收手了。可关汉寿哪里肯听?他抡起铁镐,照着朱九日的脑袋砍了过去,镐尖刨进他的后脑勺,溅出脑浆,喷他一脸。

徐文见状,竟是傻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从远处跑来,一边跑一边召集士兵:“快,来人,将关汉寿捉拿归案!”

士兵将关汉寿围在核心,把他摁倒,随后五花大绑,押了出去。

徐虚听闻关汉寿在工地闹事,急忙跑出大帐,来见关汉寿:“阁下为何如此?”

关汉寿将朱九日的所作所为一一相告。

徐虚捏着胡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韩冰,问道:“韩老弟,没了此人,能不能继续施工?”

韩冰低头想了想,随后回道:“恐怕不行。这侯宰负责外交,徐文、徐武负责后勤,这前线恐怕非他这个‘工部侍郎’不可。”

“这个关子仪,好端端的生什么病啊!”徐虚恨道,“既有此说,先饶他一命,至于他的罪行,日后再说。”言讫,将关汉寿放了。

关汉寿走后,徐虚看向韩冰,阴阴一笑:“等工期结束,故意延长结款时间,此人分文没有!”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并且在他家人身上做点文章。”

韩冰会意,点点头,随后拿起茶杯,押了一口,放下茶杯,重重地咳嗽一声,唤来侯宰:“小侯啊,我教给你个任务。”

“韩兄请说。”

韩冰望向他,吩咐道:“你去与关汉寿结为莫逆之交,并探索一下他家中存有何人...”随后面色阴沉,“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侯宰听罢,身子前倾:“小弟明白。”随后做个抹脖的动作。

“明白就好,你去吧。”

“嗻。”侯宰抱拳,随后走出。

此时关汉寿仍在指挥现场,并将方才的老工人挖了出来,通知其家人,给予抚恤金。

就在此时,侯宰走来,拍了拍关汉寿的背,安抚道:“兄弟,别想太多,是他罪有应得。”

关汉寿回过头,见是侯宰,回道:“侯都督,是在下冲动了”

“别说这个了。”侯宰给他一个笑,“聊聊关兄弟家中之事吧,开心开心。”

关汉寿腼腆一笑:“在下家中只一老母,闷得很,没什么好说的。”

侯宰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那关兄家在哪?离工地近不近?若是近的话,何不回家看看老母?”

关汉寿屈指一算,说道:“是嘞,在下有些日子没回家,今晚应当看看去。”

日落西山,工人都已停止工作,回到营寨生火造饭去了。关汉寿则是走向他家乡的小路。

关汉寿回到关庄,走向自己家中的院子,刚要推门进去,心中想道:“母亲这些日子,想必竟是吃些粗茶淡饭,工地虽说没给我开钱,但是也应该给母亲吃点好的才是。”想到此处,拐角奔向小溪,打鱼去了。

关汉寿走后,从侧面闪出一团黑影,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侯宰。

侯宰拔出刀来,一脚踹开大门,带着三五个人冲了进去,直入屋内,见一老妇正在做针线活,不由分说,一刀砍去,鲜血四溅。

侯宰擦了擦喷在脸上的血,望向其余几个人,吩咐道:“此人家中,但凡活物,皆不能活!给我兄弟朱九日报仇!”

“嗻。”

几人领命而去,飞奔跑出院子,将鸡、鸭、鹅、狗、猪等物,尽皆砍死。

屋内一片狼藉,侯宰也不清理,带着其余几个人回到工地。

关汉寿打来一桶鱼,兴高采烈地跑回家中。只见家中大门敞开,院内尸横遍野,鲜血溅满墙头。关汉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扔下手中的鱼桶,飞快地跑向屋内,刚刚跨入门槛,见老母已是身首异处,忽然腿肚一软,惨叫一声:“娘!”随后昏死过去。

正是:世上多有不平事,维持正道反丧亲。

未知关汉寿性命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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