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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关子仪躺在担架上,眼睛一闭,昏死过去。薇生云见状,急忙上前,将手放在他的鼻下,感觉有缓慢的气息正在流淌,松口气,对着众人说道:“元帅只是情绪激动,昏了过去,调养数日就好了。”

众人亦松口气。

“对了。”关子翼抬起头,望向众人,率先说道,“我兄长方才所说,何意?”

于淮站起身子,冲着关子翼说道:“元帅方才所说,是南明大小官员仍在,恐怕他们再行叛乱。”

“那怎么办?”关子翼问道。

“还能怎么办?”于淮反问一句,随后做个抹脖的手势,一字一顿地说道,“杀呗。”

众人点点头,四散而去,各带人马钻入大街小巷,但见高挂匾额的房门,尽皆贴上封条,将里面的住户绑起,押运至承天门,听后安排。

关子翼率领几百人进入西街,望见一间四进大瓦房,上面写着‘龙府’二字,当即笑道:“此人姓龙,想必非同小可,进去看看。”

关子翼走向朱漆大门,推了一下,发现推不开,连撞好几下,就是不开,当下顺着门缝去看,只见里面闩跟棍,取出佩剑,顺着门缝向上一挑,木棍落地,门开了。

清兵一拥而入,四下搜捕,龙蠡听到喊声,出门去看。

“是你?”关子翼认得龙蠡,“你个骗子,你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在这里?”

龙蠡见是他,大吃一惊,没有理他,掉头就跑。关子翼持刀去追,眼看赶上,景观天从屋内冲出,挡住关子翼,两人各舞长刀,斗在一起。

龙蠡跑入屋内,顾不得收拾东西,匆忙向后院跑去,刚刚跑至后院,撞见郑经,来不及停住,当下撞了个满怀。

郑经猝不及防,被他撞倒:“龙爱卿,何事慌忙啊?”

“清兵打进来了。”龙蠡将他扶起。

郑经起身,掉头就跑,甩给龙蠡一句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龙蠡顾不上洪礼,随着郑经顺小路而走,来到事先造好的小船,准备渡海逃跑。

另一边的关子翼将景观天制伏,令士卒绑了,遂冲入屋内,不见一人,当下捶胸顿足。出门后,见士卒抓住洪礼,遂问道:“你家主子何在?”

“小人不知。”洪礼吓得瑟瑟发抖。

“绑了!”关子翼大手一挥,喊道。

众人将各自抓获的南明官员带到承天门,包括洪礼和景观天,共计七十三人,尽斩其首,悬于都门。

将近下午,众将来到养心殿,关子仪疗伤之处。

此时关子仪已经苏醒,他躺在屋内,气喘吁吁,见众人均已回来,开口问道:“诸位,南明官员如何?”

“尽斩其首,悬于都门了。”

关子仪听闻此话,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出,急忙伸手擦拭,连咳两声,众将上前,关子仪伸手制止,说道:“在下无碍,只是你们将本土官员杀死,恐怕咱们难以在此地站住脚啊!”

众将面面相觑,只有于淮出来辩道:“南明官员,反我大清,险些害死元帅,自然要杀,我等又没殃及百姓,何以站不住脚呢?”

“你即刻写一篇文章,贴在承天门上,用来安抚百姓。”关子仪伸手指向于淮。

于淮拱手作答:“嗻。”随后出门去,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安抚百姓。

于淮走后,关子仪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至夏口。

另一边,钱浩接到郑经的书信,看完后险些晕倒:“这这这,清军屯兵于此,却不攻击,我就感觉不对劲,如今金陵失陷,诸位快与我回去救援!”言讫,转向林升,“林都督,你领兵在前方不远处的断崖设伏,恐万正色追赶。”

“诺!”林升拱手作答,随后率领三千人埋伏去了。

钱浩率领明军撤退。

清军营寨,万正色见明军撤退,顿时喜从中来:“关子仪真是料事如神啊,没想到三个月内明军真还退兵了。”

“什么料事如神啊?”宝泰站在一旁,不屑地说道,“分明是他偷袭金陵得手了。”

万正色听闻此话,面色阴沉:“如此说来,头功是他的了?”

“我有一计,可令都督建功,虽说不及关子仪,却也仅次于他。”宝泰嬉皮笑脸地说道。

“快讲。”

宝泰清清嗓子,面对万正色,侃侃而谈:“如今金陵告急,明军撤军,他们担忧城内妻儿老小,因此军心不稳,都督何不趁此时,杀将过去,建立功勋?”

“好!”万正色点齐兵马,杀出营去。

清军赶至断崖,发现四周阴气沉沉,万正色停住马,望着峡谷,忽然看见山上明军的盔缨,失声大叫:“不好,中计了!”

言未讫,四周万箭齐发,箭如雨下,清兵大乱,死伤无数,万正色拼死抵抗,拨落飞来的箭羽,杀出一条血路,退至明军射程外。

李梓、李源身手矫捷,也安然无恙,这里只有宝泰武功最差,肩膀上中了一箭。

林升见射退清兵,这才去追赶钱浩大军。钱浩大军行至潜山,下马休息。

明军正生火做饭之时,只听四周喊声大震,顾威从天而降,率领大军于山坡中杀来,其势如同排山倒海,锐不可当,明军猝不及防,死伤大半,清军就如同收割麦子一样砍杀明军,此时林升躺在地上,打个盹,听到喊声,当下惊醒,刚刚坐起,还在迷糊之际,顾威一刀砍来,刹那间,林升身上的头颅飞出老远,腔子里不断往出喷血。

钱浩距离他不远,亲眼目睹林升被顾威杀害,顿时惊慌失措,顾威飞马赶来,照着钱浩的头颅猛劈一刀,吓得钱浩低下头去,紧闭双眼,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长枪飞来,横在钱浩面前,顾威一刀砍在枪杆上,顿时震得虎口发麻,收回大刀,钱浩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睁开双眼,见顾威没有劈来,又看向插在地上的长枪,正自发懵,不远处传来墨亦白的喊声:“将军先走,由我断后!”

钱浩翻身上马,朝着墨亦白拱拱手:“墨将军,对不住了,本将先走一步,你好自为之!”言讫,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墨亦白拔出身上佩剑,杀至顾威面前,两马相交,寒光一闪,顾威手中长刀,竟然一分为二。

顾威知道不是对手,拿着刀把率领清兵奔平春去了。墨亦白见状也不追赶,率领残余士兵奔着钱浩逃跑的路线而去。

此时万正色追了上来,见是顾威,诉说前事,两人合兵一处,照着金陵的路线赶去。

由于宝泰负伤,没有追赶,他带领士卒撤掉平春大营,返回夏口大营,只见长江早已结冰,顿时目瞪口呆,傻了。

就在此时,一名士卒飞马而至,赶到宝泰面前,急忙滚下马鞍,跪地拱手:“启禀大都督,元帅有信派末将送至夏口。”言讫,从身上掏出书信,递给宝泰。

宝泰伸手接过,拆开书信,略略一读,倒抽一口凉气,叹道:“元帅料事如神,真乃天人也!”

正是:满朝文武皆不服,此次见信知真章。

未知信中内容,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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