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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准军逃至库里,噶尔丹将马停下,止住身后大军:“将士们,清军尚未追来,咱们进城休息一下,重整旗鼓,再战清军!”

话音未落,库里城上遍竖旌旗,噶尔丹仔细一看,见是黄底青龙旗,不由得大惊失色,自问道:“清军何时攻占了库里?”

“哈哈哈,此乃我家王爷之计也,汝焉能知晓?”李源站在城楼上,望向噶尔丹,大笑不止。笑有一时,看向身后士兵,“传令各部,脱盔弃甲,手持断刃,与准军决一死战!”

“将军,”士兵拱下手,问道,“王爷不是叫咱们将准军赶至兔耳山吗?”

李源看他一眼,摇头道:“此战之后,天下太平,我等做将军的,难以再立军功。那文宣王战功累累,足可名垂千古,我等呢?势必如同浪花般,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那士兵听李源这番豪言壮语,不由得热血沸腾,先自将盔甲脱下,拔出断刃,吼道:“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李源拔出手中长剑,向前一挥:“杀!”

五千清兵,如潮水一般杀出城去,与准军短兵相接,互相砍杀。

噶尔丹畏惧清军之势,不敢力敌,急忙率军奔兔耳山而去。

李源兴奋不已,持剑追来。拉格见状,取出弓箭,回身射去,正中李源面门,李源从马上跌落,众将救回城中,早已身亡。

却说李梓得令,屯兵于兔耳山,他见此地密林盘山,正好用火,便吩咐士兵准备好硫磺,硝石等火种,专候准军。

此时准军费力爬上兔耳山,回头望向库里方向,见清军没有追来,松口气,正欲下马休息,只听一声炮响,四处火起,那火愈来愈大,蔓延过来,燃至整个兔耳山,将准军包围起来。

李梓见时机成熟,领兵杀出,刚刚上马,拔出佩剑,就感觉胸口烦闷,心如绞痛,忽然大喊一声,从马上跌落,滚至山下,待众人寻到时,早已身亡。

噶尔丹趁此时机,急忙率军杀出火海,直奔山腰没有树林的地方而去。

准军逃至山腰,下马修整。

顾威见准军到来,阴阴一笑,吩咐士卒,打开桶盖。

噶尔丹先闻到怪味,看向拉格:“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话音未落,但见满天屎溺,从天而降,砸在准军身上,又粘又臭。

噶尔丹抬头看望,一泡屎溺不偏不倚,正好盖在他的脸上,气得他伸手将屎拿下,看了两看,怒道:“清军手段居然如此下作!”言讫,惯在地上。

拉格见士卒身上全是屎溺,碰巧见山下有条小河,急道:“弟兄们,快去河里洗洗澡!”

准军不顾阵型,各个前赴后继,如同下饺子般,扑通扑通,跳下河去,就为洗去身上的屎溺。

噶尔丹与拉格也将铠甲脱下,开始清洗污渍,一边洗,一边骂清军手段下作,胜之不武。

洗有一时,噶尔丹心头闪过当年之事,惊道:“不好,又中清军之计了!”

话音未落,那河水如排山倒海之势咆哮而下,奔流不息。

噶尔丹见此情形,吓得面色苍白。

准军见那飞流直下的河水,早已乱了分寸,各自慌忙逃窜,互相踩踏。

河水瞬间飞来,准军士兵被泡在水里,无不伸腿乱蹬,各个被河水灌大了肚子,其中溺水身亡者,不可胜数。不消半刻,河里漂浮着数万具尸首,惨不忍睹。

噶尔丹与拉格急忙爬上岸边,还没等站稳步子,只见前方万箭齐发,准兵倒地无数,二人率领少数准兵慌忙逃窜。

二人引军逃至南方,正遇宋腾飞,自知不敌,急忙奔西而去。宋腾飞率军在后方追杀。

准军逃至西方,正遇关子翼,双发一阵厮杀,准军折兵大半。由于关子翼兵力不足,这才被噶尔丹逃脱。

准军逃有一时,又遇关汉寿,免不了一阵厮杀,折兵数千。

此刻噶尔丹与拉格仅剩万余人,他们引败军继续向西逃跑,迎面撞见郭少济。

郭少济挺枪纵马,率军掩杀,拉格为了掩护噶尔丹逃跑,举枪来迎。二人战到一起,斗有十余合,拉格渐渐不敌,枪法散乱,心知没有胜算,当下虚晃一枪,拔马便走。

郭少济杀至兴起,哪里肯舍?急忙提枪追赶。拉格的坐骑,乃是塞北良驹,郭少济坐骑羸弱,如何追得上?

眼看距离愈来愈远,郭少济心中捉急,便将身后的弓摘下,伸手去摸箭羽,发现忘了佩戴箭壶,倍感无奈,只得拉紧弓弦,虚射一箭。

拉格本就箭术高超,这又听到霹雳之声,知是郭少济在开弓射箭,急忙将头低下,发现并无箭羽飞过,正自惊疑,郭少济又连拽两下弓弦,拉格见仍无箭羽飞来,知他无箭可射,心中大喜,急忙摘下背后的弓,抽出箭羽,张弓搭箭,回身射去,只听‘嗖’的一声,一箭破空而出,飞一般的射了出去。

谁知郭少济武功盖世,一手握弓,一手将箭羽接住,急忙搭在弓上,拉弓如满月,瞄准拉格,松弦,再听霹雳之声响起。

拉格听到霹雳声,知他无箭,也不低头,仍旧纵马狂奔,忽然一声惨叫,从马上跌落,摔在地上。

郭少济纵马而来,望了一眼拉格的尸体,见脑袋都已被他射穿,脑浆洒了一地,让人见之做呕。

就在郭少济射杀拉格时,噶尔丹早已逃出埋伏圈,奔着自己曾经的都城而去。

比及天明,方欲破晓。

距离伊宁城外三十里处,陈列着一支兵马。

噶尔丹望见,急忙将马停下,叹道:“唉,这下死无葬身之地了!”

随着噶尔丹的叹息声,队伍中闪出一人,细看其人,身高八尺有余,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一身戎装,手按宝剑,骑着战马,缓缓走出。

“关!子!仪!”噶尔丹认出他来,一字一顿,怒不可遏地说道。

关子仪看向噶尔丹,微微一笑:“承蒙大汗厚爱,时至今日,还记得我呀!”

“呸!狗东西!”噶尔丹朝着关子仪碎口吐沫,要不是距离太远,真想碎在他脸上,随后骂道,“汝偷机取巧,运用诈谋,手段下作,胜之不武!”

“哼!”关子仪从鼻孔哼出一声,将鄙夷地目光投向噶尔丹,不屑地说道,“孙子曰:‘兵者,诡道也。’可见自春秋以来,本无义战,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哪有什么武不武的?”顿了一顿,笑道,“我再给你个机会,此番敢与我单挑吗?”

噶尔丹看了一眼自己残缺的胳膊,再看向关子仪:“你这是乘人之危!算什么好汉?”

关子仪拿出马鞭,指向噶尔丹:“乘你病,要你命!此兵家之胜!”言讫,猛地抽在马屁股上,那马吃痛,闪电般冲向噶尔丹。

关子仪冲到噶尔丹面前,抽出佩剑,奋然砍去,噶尔丹伸手去接,握住剑锋,渗出丝丝血迹。

关子仪将剑向上一挥,噶尔丹惨叫一声,手指散落一地。恰在此时,关子仪急忙将招式收回,宝剑横空挥下,砍向噶尔丹的脑袋,噶尔丹侧身去闪,那剑划过,削铁如泥,直接将马头砍掉。

那马没了头,如同大厦崩塌,瞬间栽倒在地,将噶尔丹摔了个狗吃屎。

关子仪翻身下马,挥剑便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人大叫:“刀下留人!”

正是:本欲杀绝除祸害,又有旁人来救难。

未知噶尔丹性命如何,此人是谁,竟说出此话?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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