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沿路匆匆寻找中,没多注意,突然眼前一黑和人撞在了一起。那人也不抱怨,也不道歉。慌张地走进了道穷的院子里。

张宝英回神,看着远去的人是道穷的师弟,也没理睬,刚走了一步又发现脚下滑滑的,仔细一看,发现是一些血迹。

“他受伤了吗?刚才在树林里还虎虎生威的,怎么受伤了!哎!不管了,还是先找玉佩吧!”张宝英没多想,一心只想找到玉佩。

张宝英从后墙上翻了进去,来到走廊找遍了也没找到,又觉得可能在小树林里,就又跑去了道场外的树林里。(人在找记不起放在那里的东西时,都这样,总觉得他就在,可他就是不在)

树林里开出的空地上,一地东倒西歪的树干中已经站了一群闲人,在讨论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多人来来回回的,可能又找不到了吧。”张宝英一边低头寻找,一边叹息道。

突然有人叫道:“宝英?”。

张宝英一听这温柔的声音就知道是栾玉娇。赶紧应了一声。栾玉娇又问道:“你在找什么呢?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张宝英听栾玉娇询问便答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这边有声响就出来看看,刚走到这里,玉佩不见了。”

栾玉娇走了下来,亲切的说道:“什么玉佩?”

张宝英应道:“我师父给我的半块玉佩。”

栾玉娇说道:“挺重要的吧!我也帮你找找。”说完两人都低头在地上开始搜寻。

瞎子听到张宝英在和人说话。也赶紧叫了张宝英。张宝英也回应了一声,抬头看见瞎子坐着靠在远处的树边。又有很多人在场,张宝英也不敢问瞎子其他的!只告诉他自己在找玉佩。瞎子笑着说道:“这我可帮不上你忙。”

张宝英也笑了笑,继续低头寻找玉佩。还顺便向栾玉娇打听了一下思邪,栾玉娇毫不犹豫的说她已经睡了。

两人翻来覆去,就差拿筛子一寸寸筛了,依然没有找到。来看热闹的人只看见了一地的凌乱,瞎猜测着刚刚发生的事,七嘴八舌的越猜越乱,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慢慢的都失去了兴趣,夜也深了,都开始往回走去。张宝英不舍,但也只好作罢,先送栾玉娇回去了。

此时,天已经子夜时分,张宝英送完栾玉娇准备回去,没走多远,风突然就越来越大,瓢泼的大雨也顺着风来凑热闹。慌忙不叠时,又被拌了一跤,滑倒在了地上,张宝英当时就成了个水人人。

人得之小利,未必喜出望外;若失之小利,必耿耿于怀。

丢了心爱的玉佩,被淋透,又滚了一身泥,张宝英觉得这都是老天故意的捉弄。(前几天的开心早忘却脑后。)情绪噌就上来了,心中瞬间升起了无名怒火。胸中愤愤之气传到手心,化作一把气剑后,火龙也随之腾空而起。周围的气流卷地而过后,一片小树林就被连根拔了起来。

栾玉娇刚走到楼梯,就听到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赶紧转身拿了雨伞出去找张宝英。可当来到院门时,栾玉娇一下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打着伞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心中也开始翻阅自己年轻时的老黄历。

终于,心中的老黄历在岁月的齿轮前停住了。

一排奇异的车队停在了一家客栈的门口。远看这个车队,弯弯曲曲的像蜈蚣一样,既相连又不连。排头的是一个画着音符的小房子,后面的则似个大房子一样,四四方方,有檐有角的,一字排开。(像独立车厢的火车)

车停下后,一个女人从前面走来,在外面拍拍挂了天梭牌子的车子,喊到:“莫亭谷到了!”,喊完,又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向后面的车子走去。

车里的女人整理了一下妆容和衣服后,撩开帘摆,车里就钻出了个大美人来,美人站在车头展腰闭眼开始沐浴阳光,像久违的相遇一般。腰间的腰牌在阳光中闪闪的舒展开,上面刻着:“天音坊”。

“姐姐!你让让,让我也出去。”

只露了一个脑袋在帘外的小女孩叫着。后面的又走来几个勾人心胆的玉面娇颜,对着车上的两姐妹叫道:

“栾玉娇,栾玉燕下车了”。

“这就来”

栾玉娇应了一声跳下车,又把妹妹抱了下来,取了琴,拉着妹妹和一众异姓姐妹们说笑着,进了莫亭谷镇上订好的一家客栈。

客栈外早等候了些镇上的名流俗客,都是闻名而来,想一睹琴姬们的风采。琴姬们刚进客栈,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琴姬们个个玉面红颜,钗佩琅环,丝绦璎珞,细钿花冠。衣袂飘飘中,白衣罩雪。柳腰纤纤下,步摇惊蝉。又见!云鬓闲颦绣羽鹿,霓裳微漾缠牡丹。青春若流风之回雪时,真好盈盈身段,动也微澜,静也微澜。

俗客们心中都在欣赏着,挑选着,评比着众琴姬的娇颜。看到钟意时脸上微微一笑,便意yin起来。

琴姬们早习惯了被人当众的非分和羡慕,也不理会,走了一天半也都累了。自顾自的进了分好的客房去休息。栾玉娇和年龄尚小的妹妹栾玉燕住在了一起。

晚上,栾玉娇找坊主“云流”吿了假,因为与人约好了今晚见面的。可栾玉燕非要跟着,栾玉娇只能带妹妹和几个姐妹先一同出去逛街游玩。暗中让天瑶琴沈翩翩把妹妹带着,在人群拥挤中脱了身,独自赶去见相约之人。

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很晚也不见有人来,栾玉娇望着天上的寥落星辰,在黑暗中独自瞎想,急得乱转。最后只能留下记号,伤心离去。

当回到街上时,早已是夜深人静了。幽静的巷子里,却传来了越来越清晰的婴儿哭声,栾玉娇好奇,就走了进去。

栾玉娇看见一个篮子放在门口,里面的小被子中包着半块玉佩和嘤嘤啼哭的婴儿。栾玉娇抱起了婴儿,想安抚她,却发现被子的一角还夹在门缝中。年轻的栾玉娇觉得他们怎么能把自己的孩子给丢了,甚是气愤,哄了一会儿,又把婴儿放回篮子里。便去推门,发现门没闩却推不开。于是双手运气用力一推,里面的景象把栾玉娇给惊住了。

门后是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在挡着,一眼扫去,满地的血污和尸体,皆被利刃所赐。

栾玉娇想把刚刚堵在门口,被自己推挤在门后的女人搬开。一翻身,发现这女人正是今晚未能赴约的人,也是自己小时候的朋友。栾玉娇心头一软,悲从中来,眼泪汪汪的流了下来。

然后,又像疯了一样开始摇晃尸体,嘴里不停的喊着:

“晓敏!你醒醒!告诉我!我父母去哪了,快点告诉我啊…”!

撕心裂肺中,越喊越伤心,越喊越无力。栾玉娇怎么也没想到晓敏未能赴约的原因竟然是这样,怎么也没想到以为可能找到了父母抛弃自己和妹妹的真相,竟是再次的迷茫,感叹命运的捉弄!

也正赶巧了。她这一推门,一哭,像是把这惨相告上了天庭,天庭还为之动了容,开始哀悼哭了起来。

雷震闪中,“嘤嘤嘤”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也让栾玉娇不再恸哭,赶紧把死去的晓敏放下,自己擦了擦眼泪,把篮子里的小女孩再次抱在怀里,抚慰起来。雷声隆隆中还隐隐夹杂着打斗声,并且不远。栾玉娇抬头搜寻中,看见远处的地方,升腾起了一条飞舞的火龙。

栾玉娇见远处有些异动,这里又死了很多人,觉得可能有些线索,便想去看个究竟。

栾玉娇包好了婴儿,找了把破伞就走向了雨中。来到火龙腾空的大门外,躲在门边,见一群黑衣人在围攻火龙。地上还趴了一地尸体,不同的是尸体中更多的是黑衣人。

突然,栾玉娇的余光中晃了一下,神经瞬间就绷紧了。自己居然看见一个孩子在门槛内的尸体里爬动着。栾玉娇想也没想,冲进去就要抱走孩子,一扯,发现有一只死人手牢牢抓着孩子的小脚丫。

孩子一疼,哭了起来,栾玉娇吓的赶紧里外张望。发现并没什么异样,舒了口气说道

“还好下着雨”

刚说完。原来只是自欺欺人,火龙冲了过来,栾玉娇大叫了一声,赶紧把孩子抱紧,搂在了怀里,火龙什么也没干又冲了回去。火龙一进一出,把栾玉娇吓得不轻。

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刃,挥刀猛砍,火龙则是噬血狂袭,左右绞杀,无人能挡。黑衣人渐渐变少,开始逃跑,火龙又生出两翼追击,逐个击碎,一个不留。

栾玉娇躲在门边,看着里面火龙的残忍和疯狂,身体都开始有些颤抖。惊魂未定中,栾玉娇使劲掰开死人手,把孩子抱了出来,亲了一口说道:

“宝宝,别怕,跟我走吧!”

很快火龙把黑衣人清除干净,恢复了本身,面目是个杀气腾腾的大叔。

栾玉娇刚要走,大叔就已经到了大门外,拦住了栾玉娇。

栾玉娇害怕的退了回去。问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大叔命令道:“在这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帮我看着这个孩子,等我回来!”说完就走了。

栾玉娇目送着大叔走远了,知道他不是坏人。心里也算是坠下了一块石头,松了一口气。

这个会使火龙的大叔,就是张宝英的师父秦玉仙。

栾玉娇知道他不是坏人,又杀了黑衣人。心里也算是坠下了一块石头,松了一口气。

雨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大,那把破雨伞在困难面前,瞬间就举了手投了降,然后…尸骨无存。栾玉娇想运起气罩,奈何自己功力不够,只能赶紧先保护住了两个婴儿。

眼下举目无亲,无处可去,栾玉娇只能返回刚才发现婴儿的地方,带着婴儿躲在了死人屋里。夜里,婴儿不停的哭闹,栾玉娇知道婴儿是饿了,可自己又不能哺乳,只能把手腕割破,把自己的血喂给了他们,算是挨过了一夜。

天刚刚亮,栾玉娇感觉才刚闭眼,就又被婴儿吵醒了,想要起身却发现头晕,全身无力像染了风寒。两个婴儿在不停的哭着。

“宝宝啊!别哭了好吗!”

栾玉娇半睁着眼,有气无力的说着…说着…晕了过去。

在梦中栾玉娇梦见了自己的父母和刚出生不久的妹妹,在神仙住的的花园里扑蝶赏花,其乐融融。栾玉娇扑啊扑,刚抓住一只蝴蝶,开心的叫着

“看我抓住了蝴蝶”!

回头却发现父母都不见了,神仙的花园也不见了,低头看自己手里的蝴蝶也不见了,自己站在了一间残破的旧屋里。开始呼唤着,开始找寻着,正悲伤时,摇篮里传来了妹妹的哭声,栾玉娇冲过去,去找妹妹,摇篮里竟也是空的。

噩梦吓得栾玉娇猛然醒来,听到婴儿还在啼哭。嘴里有气无力低声说道

“是你们呀!宝宝不哭了好吗?我这就带你们回家。”

栾玉娇晃悠着站了起来,也不再等昨晚的大叔。拖着生病的身体,找了些干的衣服,重新包裹好婴儿,拿了把好伞踉踉跄跄的准备要回客栈。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